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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乱七八糟的，唐欢至少还有两个月的筹备时间。毕竟，广告投入起码得门店正式运营吧？
既然由唐欢负责广告拍摄，大老板那边肯定也不好意思催促他尽早交货。
当然，也不敢。
最近唐欢脾气暴躁、焦虑，喜怒无常。守财奴的大老板生怕惹急了唐欢，这家伙又开始花钱泄愤。那就得不偿失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就在唐欢逐渐从这场恐慌中挣脱出来时。
真正的危机，却悄然降临。
而这场危机，不仅跟唐欢有极大关系，甚至还牵扯出了与唐欢决裂，当了反复小人的白烟。
为此，小姨林秋水专程下山，亲口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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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 小姨上课！（）
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小姨上课！
对于小姨林秋水的到来，唐欢很高兴。
虽说距离上次大雪山一别，过去才不到一个月。可在唐欢心里，小姨是他与唐门最大的牵连。
他恨唐门吗？
他没有任何痛恨唐门的道理。哪怕从多方收到的消息来看，唐门门主会对他不利，甚至要报复老唐家。可那是老一辈的恩怨，并没左右唐欢的个人意志。
咖啡馆里。
林秋水一身淳朴素净的穿着，委实吸引人眼球。尤其是坐在她对面的年轻男人，西装笔挺，气度不凡。
这样的男女组合，实在容易吸引眼球。
路过的客人，偶有将异样目光投向二人。唐欢不在乎，林秋水更是从容。
这家咖啡馆就在盛天总部附近，极大方便了唐欢翘班。
可林秋水带来的消息，却让他不太坐得住。
“听你的意思，白烟和姚东亭合作了？”唐欢意外之极。
最早的时候，不是说姚东亭和唐门走的很近吗？怎么现在又跟白烟合作了？
和白烟合作，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和清道夫合作。
那就更邪乎了——
清道夫不是一直跟白家关系密切，甚至与白不臣深度合作吗？
白烟若是真与姚东亭合作，那关系就一下子复杂起来，混乱起来了。
“可以像你这么理解。”林秋水缓缓说道。“据我所知，姚东亭与白烟，已经私下接触过三次了。而且不出所料，他们谈的很开心，也很顺利。”
“哪来的消息？”唐欢好奇问道。
林秋水闻言，温婉的眉宇间，不由自主地路过一抹笑意：“你是在怀疑我吗？”
“不是——”唐欢忙不迭摇头。“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些消息，是告诉我的。”
。就是唐门门主。那个深不可测，即便在冰封大雪之下，也坚持穿西装三件套保持风度的男人。
一个被誉为人王强者的恐怖存在。
如果真是透露的，那唐欢就信了。而且可以肯定，消息基本属实。
“我记得，姚东亭之前和你们唐门走的很近。”唐欢皱眉问道。
“是和走的很近。”林秋水抿唇说道。
“现在呢？”唐欢又道。
“不知道。”林秋水很直白地回答。“我不是。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姚东亭转头就和白烟——或者说清道夫混到一起了。”唐欢深深看了林秋水一眼，缓缓说道。“如果我没记错，唐门和清道夫，是仇家？”
“死仇。”林秋水的眸子里，忽然有厉色闪过。
不论唐欢母亲的病，是否与清道夫有直接关系。
至少在林秋水眼中，或者唐门看来，这个清道夫，都是板上钉钉的仇人。
唐欢亦是如此。
他甚至毫不怀疑，迟早有一天，他会和清道夫正面对抗。并就母亲的往事，打一场硬战。
所以他极其不希望白烟重回五角俱乐部。因为那会让他和白烟，站在绝对的对立面，直至有一天，兵戎相见。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唐欢点上一支烟，表情凝重道。“姚东亭抛弃了唐门，重新选择了清道夫做盟友？”
“这个靠你自己去探索。”林秋水神色平缓道。“能告诉你的，我已经告诉你了。”
唐欢闻言，吐出一口浊气道：“小姨。你这是变相给我找麻烦啊。”
“如果你不喜欢。”林秋水也是笑了起来。“下次我不告诉你了。”
唐欢苦笑摇头，意味深长道：“那么，我们该谈一谈。姚东亭和白烟联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
“如果没有骗我。”林秋水一字一顿道。“他们要毁掉你的精英会。”
唐欢闻言，眉头深锁道：“能确定吗？”
“我虽然对的了解不太多。但纵观这几十年来，他基本没有说过谎话。”林秋水点头道。“所以，能确定。”
唐欢陷入了沉默。
毁掉精英会？
这绝非小事，甚至会影响唐欢布局全球的宏观蓝图。
而在此事上，也只有白烟才洞悉唐欢的心思。
当初在组建精英会时，唐欢就透露过精英会的真正价值。白烟对此，也给予了大力肯定。
现如今，白烟却联手姚东亭，要毁掉精英会？
这是白烟的本意，还是姚东亭向唐欢发难的手段？
又或者——这根本就是清道夫在背后运作？
她不希望有一个精英会这样的组织，威胁到她创建的五角俱乐部？
唐欢端起咖啡杯，却没有去喝。他思索着，大脑飞速旋转。
“你怎么想的？”林秋水看了唐欢一眼，意味深长地问道。
“还在想。”唐欢口吻平和地说道。
“想听听我下山时，给的意见吗？”林秋水玩味道。
“他的意见？”唐欢奇道。“我和他，似乎也是对立面。”
“他的原话是，仇人的身份，不可更改。”林秋水缓缓说道。“但你，依旧是他妹妹的儿子。他的外甥。这也不可更改。”
“我虽然亲人不多。”唐欢喷出一口浓烟，漆黑的眸子里，却闪过淡漠之色。“但也不会不择手段的去认亲戚。”
欢哥很倔强，很强硬。气场很足。
“那就是不想听咯？”林秋水笑了笑。
既然不想听，她也不会勉强什么。
“想听。”唐欢一本正经道。“集思广益嘛。我还是能虚心接受建议的。”
林秋水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愚蠢。
她更加清楚，所站的高度，是现如今的唐欢无法比拟的。
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看得远，才能更接近真相。
“斩草要除根。”林秋水言简意赅地说道。“给了你一句评价：脑子有余，但手段不足。”
“什么意思？”唐欢皱眉道。
“你不够凶悍，不够狠辣。”林秋水意味深长道。“对待敌人，你会留余地。”
“时间久了，你的敌人就不怕你了。”
林秋水唏嘘道：“在掌舵的这些年里，从没人敢挑衅唐门。姚东亭够目中无人吧？可他在仅有一次的见面中，对却客客气气，甚至毕恭毕敬。”
“为什么？”
“他知道，不是你唐欢。你还会和他讲道理，分对错。”
“但，不会。”
“他养了守山人三十余载。也是他在大雪山唯一的陪伴。他却能说杀就杀。”
“唐欢。如果是你，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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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 脸红了！（）
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脸红了！
唐欢面露愕然之色。
他努力代替的角色，然后扪心自问：他能做到吗？
他做不到。
一个陪伴了三十余载的人，按照唐欢目前的性情，他绝难下杀手。哪怕对方一心寻死，唐欢也无法痛下杀手。
这一方面，是性情使然。
另一方面，也是行事作风。
唐欢该凶悍时，从不手软。
他这一生，也经历了无数场硬战，生死大战。双手更是沾满了鲜血，刀下，亡魂无数。
他不够狠辣吗？
手段不够残忍吗？
如果站在普通人眼里，他凶恶起来，宛若魔鬼。
可在人王眼中，他还是欠缺了一点火候。
就那点火候，或许就无法令他成为人雄，成为大枭。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话甭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成立的。也是登峰造极者的必经之路。
要不，怎么会说那些置身金字塔顶端的大佬，人人都有原罪呢？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光明。
黑暗，才是森林法则的主色调。
唐欢经历过残酷的战争，他本该比更了解弱肉强食的道理。
可他终究不是。
他那残存的赤子之心，也让他无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屠。
毕竟，他成长的理由，变强的初衷。是正义的。
而非主宰他人。
单凭这一点，就决定了他和之间的差距。
也决定了为什么人人都惧怕秦无双，惧怕，乃至于惧怕清道夫。
而唐欢，却从来都不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主儿。
因为他不够狠，不够残暴，不够——泯灭人性！
他不论做任何事儿，都要先给自己找一个理由，一个动机。
而这个动机，还一定要合情合理。
举一个最简单，也最残忍的例子。
如果这是一个没有法律和制度的社会，你做任何事儿，都不会受到制裁。那么，你会拿起刀锋，去随意且放纵地屠杀路人吗？
可以做到。
但唐欢做不到。
深吸一口冷气，唐欢忘记了去吸指间的香烟，他抬眸看了林秋水一眼，疑惑道：“希望我怎么做？”
“斩草除根，永除后患。”林秋水言简意赅地说道。
“包括谁？”唐欢眉头深锁。
“谁是你的敌人，就包括谁。”林秋水一字一顿道。“谁想侵犯你的利益，动摇你的根基。就包括谁。”
“姚东亭？”林秋水轻描淡写道。“白烟？还是清道夫？”
“都是！”
唐欢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说，小姨林秋水这一席话，震惊了唐欢。也为他打开了并不陌生的世界。
杀戮的世界。
唐欢前半生，一直置身于杀戮之中。
不能说彻底厌倦了，想要逃离那样的黑暗。
但必须承认的是，他并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现在的他，更积极，更阳光，有梦想，也很真实。虽然人生充满坎坷，但日子过的，并不绝望。
小姨林秋水，又或者说是。似乎想再度把他拖下深渊，拉下地狱。
片刻的沉思之后，唐欢掐灭了已然烧尽的香烟。然后，他又平静地点上第二根。
他深吸一口，直勾勾地凝视林秋水：“小姨，你怎么看待的态度？”
“重要吗？”林秋水反问。
“很重要。”唐欢一字一顿道。
“为什么？”林秋水又道。
“你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唐欢笑了笑，笑容中，略带苦涩。“还是不用兵戎相见的亲人。”
林秋水愣了愣，忽然理解了唐欢的处境。
这小子，过的并不轻松。
家族没了。家族留下的恩怨，却没放过他。
“姐姐希望你做一个问心无愧的男子汉。”林秋水温柔一笑。“我也如此。”
“懂了。”唐欢笑了笑，点头道。
“真的懂了吗？”林秋水挑眉，斜睨了唐欢一眼。
唐欢微笑点头。
喝完了咖啡，唐欢不想继续谈这么沉重的话题。尤其是牵扯到的话题。
他笑了笑，问道：“这次打算在燕京呆多久？”
林秋水反问道：“你希望我呆多久？”
“当然是越久越好。”唐欢由衷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客套话。”林秋水气质温婉道。“我尽量多待几天。”
说罢，她突然捕捉到唐欢眼中的异色，不禁笑道：“是不是嫌弃我了？”
“没有。”唐欢很坚决地摇头。“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但你一定嫌弃别人嫌弃我的眼神。是吗？”林秋水冰雪聪明。看透了唐欢的心思。
唐欢讪笑一声，挠头道：“其实我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不用解释了。”林秋水放下咖啡杯，红唇微张道。“不如你这个做外甥的，陪小姨去挑几件符合你们眼光的衣服？”
唐欢笑了。
自家小姨的确聪明过人。三言两语，就聊透了一个误会重灾区。
他点头说道：“适合你的衣服，一定很多。”
“夸我？”林秋水笑问。
“严格来说，是赞美。”唐欢纠正了一下林秋水的措辞。
“谢谢。”林秋水嫣然一笑，心情很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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