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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烟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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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停而微风习习,烟雨之美便是涤荡了世间浑浊,心在这一刻沉醉,也给了自己不设防的借口,笑慢慢溢了上来,“我不该言人世艰难吗?四哥眼里,胤禟是一个恃宠而骄的皇子,有额娘维护有皇阿玛照拂,于众兄弟中也是处处占了先机,所以不应有此感觉。可是,四哥想过没有,这四个字对于寻常百姓家也许只是生计问题,即便艰难一家人齐心协力也不是不能度过的。可在这座皇城之中,这四个字却最是凶险,稍有不慎,失去的就只有人命,日日提防谋算的哪个不是自己的亲人朋友?如此看来,人世艰难对于咱们来说体味最深。”

    四爷没有接话,其实胤禟所说自己也不是不明白,只是这皇城里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却宁可烂于肚中也不能吐露半分,也不知他到底是聪明还是糊涂,既然人人都存了谋算,那与自己说这些话,是信任还是另有一番谋算?

    “世人都道天家富贵,这其中的艰辛又有人几人知?户部账册我翻看过后才知道四哥有多不容易,拆东墙补西墙不说,连带着各部各省都要伸手,捂紧了钱袋子不是,敞开了钱袋子也不是,横竖都要落埋怨。”我略带揶揄的的说道,“皇阿玛还真的是任人为材,戒急用忍,这户部真是个磨性子的好地方啊。”

    “你……”四爷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从不曾想过皇阿玛会有这样的意思,如今被胤禟说来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户部的确是个戒急用忍的地方,自己虽为皇子却也要看朝中大员的脸色行事,每日里一睁开眼便觉跟前摇晃的都是伸着手的补子服。要钱的一个比一个义正言辞,军费不能不给、赈灾不能不准、弟弟们分府娶亲哪一样能少了支出?虽然也有皇阿玛的体己银子贴补,可终究是杯水车薪,更何况皇阿玛一时兴起的赏赐最是头疼,皇恩浩荡却让自己每每都有提不起气来的感觉。至于各省的赋税、官员的借贷,要起来更是艰难,哭穷的哭穷、喊冤的喊冤,弄得自己筋疲力尽不说,还不能摆出皇子的威严,唯有看着千疮百孔的账册暗气暗生。

    戒急用忍吗?现在经胤禟一说,倒有了几分极怒之后的轻松,想起各省官员要钱时的理直气壮,还钱时的愁眉苦脸,四爷忽的笑了起来,细想想自己也是诸皇子中体味人世艰辛最为透彻的一个吧?!原是极为头疼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竟也有了几分趣味。

    见四爷笑了,我知道自己的话他是听了进去的,随笑着说道:“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您这里戒急用忍,也不能总是板着个冷脸啊?四哥多笑笑,户部官员也好过些安稳日子,上上下下都是战战兢兢的可怎么活?就当日行一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难怪十三说,这阵子皇阿玛只要看到胤禟就会舒展龙颜开怀大笑,心中也有过不屑,巧言令色投机取巧的又怎能长久?今日才清楚是自己看轻了他,这番话即便是皇阿玛听见了也不见得会怪罪,看似轻描淡写却是走了心思,好似经历过种种之后才悟出的明白,只是这明白没有丝毫计较,这份心意实属难得,莫说自己就是皇阿玛看见这样的一个人儿又怎能不轻松、不开心?

    “你道厚厚宫墙阻了多少人的梦想,那这人世艰难之中,九弟的梦想又是什么?”

    “银浪里,掷金梭,人唱采莲歌啊!”我环顾四周,朗声说道“平平常常、安安稳稳,比守着这满库的旧物可强多了。”

    “哈~”同时笑出声,一个无奈,一个狡黠,却都透着抒怀与真诚。

    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平日里的进退得宜、礼让有序,眼下却是越想越可笑,偶尔恣意一下又何妨?眼前人让自己多了一份心安,偌大的紫禁城每个人都固守着自己的心意,能如此交谈也算得上知己了吧?

    “你好像很喜欢檀香?”四爷收住笑意问道,“到哪里都要燃上一炉才行。”

    “也算不得喜欢,一来这里空气不好,陈腐之气多了些,用些香可以遮味;二来我心思毛躁,既然檀香安神,索性燃上,不然怎能定下心看这些繁杂的账册?只不过,倒真是睡着了好几次呢。”心中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梦里的那个人身上也是有着淡淡的檀香的,可这个是打死也不能说出口的。

    四爷微蹙眉心,“这檀香不好,一会儿叫高无庸拿些过来,白檀终是没有紫檀好。”

    “那就先谢谢四哥了!”取过茶盏将香炉中的檀香灭了,“其实,闻了一天早就辨不出好坏,就觉得口舌干的难受。”

    说话间将茶盏递到嘴边,还没等唇沾杯沿就被四爷一把夺了过去,“口干换热的,冷茶喝不得!”

    “哪有那样讲究?”笑着想要取回来,却被他握住手腕,忽的鼻翼传来一阵幽香,这是……目之所及,四爷腕上一串檀香珠串泛着幽光,让我整个人呆在当场,梦中的檀香……

    恍惚间,手腕上多了物件,回神一看那紫檀珠串正稳稳妥妥地戴在自己腕上,“四哥?”

    “不是喜欢吗?”四爷面色温润的说道,“以前你看上老五的东西不也是如此,就说紫檀适合你,送你了带着吧。”

    “这个……不行……”说罢就要往下摘,这个香味太过熟悉,梦中的……不会的,我不能要。

    下巴被人托起,眼前是四爷深邃的眼眸,“小九,我的东西不能要的吗?以前看着你与老五嬉笑讨巧,只要自己喜欢必是要取了把玩再不肯还回去,那时我就想若是自己兄弟喜欢我当如此。兄友弟恭不是只有嫡亲兄弟间才可以!”

    心一沉,那双鹰眼即便深邃如海,此刻也满是忧郁,甚至……有着几分渴求。人世艰难对于四爷而言,还有一层便是母子兄弟。为母的只知道养在身边的十四,为弟的仗着母爱对这个哥哥也是寡淡至极,家对于四爷而言是个温馨而又遥远的梦想。

    想至此,拒绝的话再说不出口,轻轻侧过头脱出他的掌控,“四哥想多了,弟弟收下就是。”

    四爷闻言带了浅笑向外走去,“天色不早,你且回吧。明天再与你说说这账册的事情,你既然都看过了,那必是有些个主张才是。”

    没有应声,只默默看着四爷的背影出神,这人原本的性子已经被压抑的太久,以至于连自己都辨不清内心深处的渴求。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了孤勇,这不单单是孤独,更多的是苦苦的隐忍,那种努力挺起胸膛,努力撑起笑脸,努力风轻云淡,努力维持所谓的平和与恭顺的心,让人有一种窒息的疼惜,只是这里所有的人都习惯去看一个人背后的目的,而忘记了有时候看到的已经是简单而真实的一面。

    回望窗外,阴霾散去,夕阳中的紫禁城有着血色般的浪漫气息,抚上那人触过的下颌,眼角闪过笑意,鼻翼间传来阵阵檀香,珠串滑进衣袖一时寻不到踪迹,唯有暗香浮动……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是对不起各位亲,这阵子实在是太忙了,更新不及时,请多多包涵!提前祝各位节日快乐,这就继续去写,希望明天还能更新一章。再往后,草青不会完全按照历史去写,会有些事情改变,希望各位亲拭目以待!

12茗 烟() 
手中拿着写好的字帖快步向吏部走去,心中泛着一丝窃喜,想到八爷愁眉苦脸找我时的样貌,禁不住笑出声,而身后的宇成已经见怪不怪,满脸的平静。

    从没想过八爷一个玉样的人物会写那样差的字,不但差还被康熙给训斥了,罚他日日临帖。想想当时康熙一定是被八爷的字给气糊涂了,要不然也不会罚他每日写十幅字呈览,而这十幅字必须是小篆,除去早课和议政,再刨去晨昏定省,八爷能够静下心写字的时间也就剩下那可怜的睡眠时间,可即便如此也是写不完的。一日半日的还能忍受,可康熙皇帝却没有说怎样才算完,这下可苦了八爷和他的侍读—著名书法家何焯,成日里只要有片刻功夫,一定会奋笔疾书。一时间八爷身上时刻泛着“墨香”,哥哥们还好说面子上总要装的若无其事,倒是那些个弟弟们但凡见到八哥立刻退避三舍,旧日里玉树临风的人物,被康熙折磨成了一块“臭豆腐”!

    “哈~”一想到“臭豆腐”禁不住又是一阵轻笑,若是那人知道我如此想他必定恼了。好在自己从小有练字的习惯,再加上胤禟本身的功力也不弱,一手小篆也算有模似样,更何况我的侍读秦道然也是个中高手,所以一日下来也能勉勉强强帮他写个大半,反正是练字又不是书法比赛,有个大概的模样就行。

    正出神冷不防斜刺里冲出个人将我撞得一个踉跄,手中的字帖瞬间落了满地,我的心血啊,“哪个不长眼的,混跑什么呢?!”恼恨的喝道。

    宇成赶忙冲到跟前,将字帖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喜芬,不要命了吗?九爷也是你撞得的!”

    喜芬?好耳熟!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宫婢扑倒在我跟前,“爷,奴婢的主子不见了,求九爷帮着找寻找寻,奴婢的错等寻到主子自去九爷处领就是!”

    是了,这个喜芬是我那个表妹的贴身宫女,怨不得觉得耳熟呢。伸手将她扶起来,“茗烟格格怎么了?”

    喜芬此刻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格格昨儿进宫陪着皇太后赏戏时还好好的,今儿一早府里来人带了封信给格格,格格看后就变了脸色,后来从宜妃娘娘那儿请安回来就越发的不对头,两眼发直不言不语。中午趁着格格安置,奴婢去浣衣局取外氅回来就发现格格已经不见了,奴婢在近处找了个遍就是寻不见,这才慌了神冲撞了九爷。”

    “你先别慌,回太后那守着,说不准你家格格回去了也说不准,我带人再去转转,总之定会把人给你寻回来就是。”回头吩咐宇成,“将字帖交给秦道然,他与何焯相熟自然知道如何说,你快去快回再把玉柱带过来,我去乾清宫的方向,你们就奔着乾西四所去,掌灯前无论找没找到都回阿哥所碰面。”

    “喳!”宇成应声反身跑回去,喜芬也急匆匆回了慈宁宫。

    我独自一人往乾清宫的方向寻过去,却始终没有见到茗烟的身影。会去哪呢?忽的灵光一闪,这丫头喜好诗文,会不会在擒藻堂?!一路疾奔待到擒藻堂天已擦黑,只见池边果然有个身影暗自出神。

    “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几步到了跟前,坐到茗烟身侧,“喜芬都快急死了。”

    茗烟面色苍白静静看着池水并不答话,犹如雕塑一般,唯有眼角的泪水窸窸窣窣的往下落,手中一团宣纸已揉搓得不成样子。

    见她如此,我伸手将那纸团取出来,展平一看却是一封讣告,上书正蓝旗千总鄂尔泰围剿噶尔丹余孽中伏身亡,年二十二,尸骨就地焚化入殓,再看时间已是月前的事情,看来茗烟如此当是为了此人。

    “茗烟?”将她揽在怀中,生怕这人一声不吭的扑到池水中去,“有什么事跟表哥说,不要憋在心中。”

    茗烟慢慢将下颌枕在我的肩头,“表哥,你说他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我这里还等着他回来,立了战功好求皇太后赐婚呢。”

    赐婚?难不成她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已经……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茗烟,若是想哭就大声哭出来,表哥陪着你!”

    “表哥,第一次见他我还只有十岁,他就那样站在对面牵着红鬃马冲我微笑,身后就是晨曦的微光,那一刻我只觉眼前满是耀目的光晕。”耳边是茗烟的徐徐诉说,心中已渐渐明了,又是一桩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苦情。这个鄂尔泰是正蓝旗包衣,从小在和硕额驸府中当差,十六岁那年遇到了十岁的茗烟,青春萌动哪有什么门第之念,即便有也拗不过自己的心,于是私下里订了鸳盟,鄂尔泰从军而去只等立下赫赫战功请旨赐婚,哪成想人算不如天算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结局。

    “表哥,姑母说三天之后的大选会为我寻个好归宿,可是他不在了哪里还有我的归宿呢?”茗烟身子微颤将我紧紧拥住,“这里好冷,我走啊走啊,就是寻不到一处能够让我暖过来的地方。姑母说八阿哥母家地位卑贱,为人却是极为恭顺,若是能够将他维系在郭络罗氏身边,凭着安亲王府和我阿玛的襄助将来必不可限量。”

    闻言,莫说是茗烟就是我也禁不住自心底泛起一阵冷意,这里果然是个人情冷漠的地方,青梅竹马固然没有好结局,可人心谋算若连自己的子女都要算计进去,还讲什么礼义廉耻?一个个成日里带着虚伪的面具过活也就罢了,却还要扼杀鲜活生命的希望,当真可恨!

    肩胛传来一阵凉意,茗烟强压哽咽在我怀里哭得凄凄惨惨,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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