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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之眼-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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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让沈默多少有些讶异。

“我不干!我要和你们先走—本来我们就是一起的。”林涛说。

沈默训斥道:“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不干就给我滚回贵阳!”

夏晓薇将林涛拉到一旁:“就当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病人是姐姐的姐姐,有你照顾着姐姐放心不是?”

“姐姐,你这样说……我愿意留下。”

“这才是好弟弟。留下来,多长个心眼儿……”夏晓薇附在林涛耳边,悄声说:“提防着那个人。”

“姐姐,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林涛答应。

就在夏晓薇劝说林涛的同时,沈默表情凝重地握住易龙的手:“好兄弟,病人就拜托你了。但愿我们早一天会合。”

易龙的表情有点复杂:“事已至此,大家都别客气了。我本来还有自己的事情,无奈我阿爸非得让我送你们不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上午九点,易龙开着大切诺基将沈默和夏晓薇送到安顺火车站。

雨虽然停了,天依然阴着。

易龙坐在车里,看着沈默和夏晓薇的背影,直到他们走进候车室。打开手机:“先生,猎物已经离开,他们将会在仙水下车。”

第三十章 跋涉

9月28日正午。

大山深处,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火车站,几间淡蓝的房子,一个小小的站台。名字很美—仙水。

“去石门坎怎么走?”沈默问一个在站台上卖烤土豆的山民。

“要先去中水,到了中水再搭车去石门坎。要烤洋芋吗?很香的。”山民回答,更不忘招揽生意。

“多少钱?”沈默指着土豆问。

“一块钱四个。我烤的洋芋在这里是很有名的哩,保你吃一次想两次!”

沈默看着足足有两个拳头大的土豆:“要两个。给你一块钱,不用找了。”

山民接过钱:“那可不行哩,一块钱四个,我给你包好。”一边说一边包好四个土豆递给沈默。

沈默接过,笑了笑:“这够我们吃两天的了。怎么去中水?在哪儿上车?”

山民摆摆手:“没车。”

夏晓薇讶然:“没车?没车怎么走?”

山民随手一指:“沿着铁路一直走就到了。”

“要走多久?”

“三个小时,也许两个,看你们自己走的快慢了。”

夏晓薇发愁地看着两只旅行箱,这里不比城市,旅行箱显然成了累赘。

“我们需要轻装。除了水和食物,每人只带一套换洗衣服,其余的全部寄存。”沈默说。

车站里几乎没有几个旅客,寄存物品不需要排队。

几分钟后,沈默和夏晓薇再次出现在站台上,手拖式旅行箱不见了,每人背上多了一个肩式旅行袋。

铁路线在山里蜿蜒,望不到头。

沈默和夏晓薇各自拿着一只硕大的烤土豆,边走边吃。这里的土豆的确很好吃,松软,酥香,微甜。

“你那朋友的鉴定准不准?”夏晓薇问。

“那是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也是我高中同学。他是公安部门的声音分析师。在安顺的那天晚上,我从网上把你手机上的录音传给他,并且在虞江大学的网站上找到了教授的课件录音。经过分析,波形、频谱、语谱全部都对。那句话就是教授本人说的—不要报警。”

“我真的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不让报警!”夏晓薇脚下一滑,险些跌倒。

沈默赶紧向前搀扶,紧紧抓住夏晓薇的一只胳膊:“小心点儿,刚下过雨,路太滑。”

“这哪是路啊?”夏晓薇埋怨道,“嗨,考拉!我以后不叫你沈默了,就叫你考拉好不好?”

“再加两个字—哥哥,这两个字不能省。”

“就不!考拉,考拉,考拉考拉考拉……”

“行了行了,叫两声就得了呗!小心脚下。”

“就不!我偏叫,我愿叫!爱谁谁!考拉考拉考拉考拉考拉考拉……”

“哎哟,你饶了我行不行啊?震得我耳朵疼……”

“求饶了是不是?那好办!—亲我一下。”夏晓薇停下脚步,仰起脸。

沈默呆住。

夏晓薇闭上眼睛:“就小小的一下。”

“晓薇……”

“今天是我的生日,就当送我一个生日礼物。”夏晓薇闭着眼。

沈默迟疑片刻,慢慢低下头,在夏晓薇脸颊上轻轻一吻。

一列火车呼啸而过。

夏晓薇跌倒。

火车远去。

夏晓薇坐在地上揉脚,脸上是很痛的表情。

沈默蹲下,挽起夏晓薇的裤脚,在踝骨处揉搓:“疼得厉害吗?”

夏晓薇看着沈默,噙着泪:“考拉,我可能走不动了……”

沈默环视雨后的群山:“那可不行,这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

“没事儿,也许一会儿就能看到路过的山民,央求他们送我回仙水。我在那里等你,我现在这样子,真的会成为你的累赘。”

“路过的山民?也许还有路过的野猪!起来,我背你!”沈默摘下背后的旅行包,套在脖颈上,背起夏晓薇。

“你行吗?”

“没问题。”

沈默背着夏晓薇沿着铁路线行走。

夏晓薇依附在沈默背上,脸颊贴在沈默肩头,贪婪而满足。

雨后的空气清新而湿润,时而有山风吹过,凉爽无比。

“晓薇,你骗我。今天怎么会是你的生日?我记得你的生日是1985年9月21日,今天是9月28日。你的生日早就过了。”

“你是个坏考拉!你既然记得,一周前为什么不说?”

“我……当时忘记了,现在刚刚想起来。”

“我没骗你,今天也是我的生日。按农历算,我的生日是八月初七,就应该是今天。”

“哦,快到中秋节了。”

铁路一头钻入隧道,一眼望去,黑洞洞一片。

“放我下来!”夏晓薇轻轻在沈默背上拍打。

沈默放下夏晓薇,转身:“怎么了?”

“够了,你已经背我走了九百九十九步。”夏晓薇轻松地活动着自己的双脚。

“你的脚?”

“嘻嘻,我骗你的。没事儿!就是想让你背我嘛!”

“你这孩子,太淘了!可把我累坏了。”

夏晓薇笑而不语。

沈默从旅行包里取出一只微型手电筒,拉住夏晓薇的手:“洞里太黑,跟紧我。”

隧道里漆黑一团,像是浓浓的暗夜,但比暗夜更让人恐惧。空气也是潮乎乎的。夏晓薇紧紧握着沈默的手,两个人借着手电筒的亮光缓慢地行进。

突然,远处传来有节奏的轰鸣—是火车。火车驶入隧道,两道强烈的光柱照进来。

“小心!”沈默大喊一声,迅速将夏晓薇推向隧道边缘。

火车呼啸而过,车轮和道轨巨大的摩擦声在隧道中回响,震耳欲聋。脚下的大地在震颤,身边的石壁在震颤。恐惧淹没了一切。

十几分钟之后,火车终于驶出隧道。

夏晓薇依然在颤抖,心有余悸。

“隧道里面太危险,我们要尽快走出去。”沈默说道。

两个人一溜小跑地出了隧道,当看到洞口的亮光时,几乎是用了冲刺的速度。再次看到蓝蓝的天,绿绿的树……

“吓死我了!这石门坎是什么鬼地方?这么难走?”夏晓薇说。

“知足吧!这还难走?当年柏格理牧师到石门坎时那才叫难走。”

“当年石门坎真的那样有名?”

“从国外寄到石门坎的邮件只写中国石门坎五个字就能收到。你说算不算有名?”

一阵咩咩的叫声,一群羊在山坡上吃草。

一男一女两个放羊的孩子好奇地打量着沈默和夏晓薇。

“小朋友,中水还有多远?”夏晓薇问。

女孩儿抬手一指:“前面右拐,沿新开的山路走。”

一条新修整的山路渐渐偏离了铁路线,沿山路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绿树掩映,房舍隐约可见。

中水村头,几丛瘦竹,一条小溪潺潺而流。一名中年女子在溪流中浣衣。

夏晓薇跑到溪边洗脸:“大姐,去石门坎在哪儿上车?”

浣衣女子看了看夏晓薇:“外乡来的吧?”

“是啊,从贵阳来的。”沈默也蹲在溪边,双手捧了溪水往脸上撩。

“今天没车,只有在赶场天才有车。”女子抖擞着水中的衣物。

“什么日子赶场?”沈默问。

“一、四、七。昨天是赶场天。”女子答。

沈默对夏晓薇说:“这下麻烦了,要等到国庆节那天才有去石门坎的汽车。”

“那怎么办?”夏晓薇问。

沈默没有回答,而是转向浣衣女子:“大姐,还有什么办法能到石门坎?我们有急事,等不得。寨子里能雇到马车吗?我们多付钱。”

浣衣女子想了想说:“刚才我看到送炭的车进了寨子,他们可能去石门坎。一会你们去问问。”

“送炭的车?在哪?我过去问问。”

“你们不用去,一会儿他们还得从这儿过。一个老头和一个傻子赶着一辆马车,马是红的。”

浣衣女子的话音刚落,一阵马蹄声传来,伴着清脆的铃声。

一匹健硕的枣红马拉着一辆木板车悠然自得地走着,车上载着成捆的木炭。车把式站在车上勒着缰绳。车后面跟着一个脏兮兮的傻子,蓬头垢面奇'…'书'…'网,一脸络腮胡子。傻子走路的姿势很特别,步法细碎但却快捷,双臂垂直不动,僵硬而滑稽。

“嗨……老乡,去不去石门坎?”夏晓薇招手。

车把式高声答道:“去石门坎。”

沈默和夏晓薇兴奋地跑上前去,沈默说:“老乡,能带上我们吗?我们付脚力钱。”

“甭提钱,钱算个啥?”车把式说。

两相照面,沈默大吃一惊—车把式居然是先前在聊城火车站一同上车的那个老头儿!回头看那傻子,不是柳墩儿又是哪个?!

夏晓薇也认出了这一老一少,讶然道:“这……这也太巧了吧?”

老头儿一脸茫然:“年轻人,我们见过面?”

“老人家,我们乘坐过同一次火车。想想,山东,聊城。”沈默回身一指傻子,“他叫柳墩儿,是您的外甥。”

老头恍然:“原来是你们啊!人老了,健忘。快上车吧!你们去石门坎做啥?那地方不好走。”

“我们去那儿的教堂看看,听说那儿的教堂很有名。”沈默支应道。

“有啥名啊?不过是几间茅草房。上来吧,我带你们去。车上有点邋遢,将就着吧!”

夏晓薇皱眉,车上黑乎乎的,实在是太脏了。

“什么脏不脏的?有车就比没车强,谢谢您了!晓薇,上车!”沈默说着,先自己跳上车,转身伸手拉夏晓薇。

两人一上车便弄了一身的炭灰,横竖已经脏了,反倒没了顾虑,索性就势坐在捆扎成束的木炭间。

“柳墩儿怎么不上车?”夏晓薇问。

“他?就他那两条腿,比马的四条腿都能跑!”老头扬鞭。

夕阳,远山,一辆马车,四个奇怪的人。

行至空阔之处,老头儿站在车上亮起嗓门儿,唱的是京剧《武家坡》:

“一马离了西凉界,

不由人一阵阵泪洒胸怀。

青是山绿是水花花世界,

薛平贵好一似孤雁归来。

那王允在朝中身为太宰,

他把我贫苦人哪放在心怀。

恨魏虎是内亲将我谋害,

苦害我薛平贵所为何来?”

可惜,好好的国粹被糟蹋得不成样子,黄腔黄调的。

沈默和夏晓薇一直在忍着笑,怕伤了老头自尊。听到最后,二人谁都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

沈默笑着说:“大伯,您快别唱了。我怕您把狼招来……”

老头儿也乐了:“小伙子,不怕你笑话。我是真不会唱歌,不管是多好听的歌,让我这一唱准跑调儿。不是我老汉脸皮厚,总走这荒山野岭的,闷得慌。胡乱唱上一唱,心里敞亮些。”

听了老头儿的话,二人有些动容。沈默问:“大伯,韭菜坪离这儿很近吗?”

老头甩了一个响鞭:“韭菜坪?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一二百里,也许三四百里。山路弯过来绕过去的,谁能算得清?”

“这么远来卖炭岂不是很辛苦?”

“哪能?要是从韭菜坪拉炭来卖,有多少家业也得赔得净光。小伙子好记性啊,还记得我是韭菜坪人。我在这边有个表弟,一手烧炭的好手艺,看我日子清苦,想拉我一把,让我过来送送炭。我就带着傻子来这儿了。这傻子一身的蛮力,倒是一个好帮手,只是吃的忒多,一个人顶我三个。”

暝色渐浓,山路深邃而幽远,树木崔嵬而神秘。一侧是高高的山,一侧是深深的涧。但闻水声潺潺,鸟鸣啾啾。

置身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一切都是未知,而未知正是一切恐惧的来源。

夏晓薇紧紧握住沈默的手。

“还得走多长时间?”沈默问。

“两个小时就差不多了。”老头勒住缰绳,马停下。

沈默立刻警觉起来:“你要干什么?”

老头手拿一样东西晃了晃—那是一盏马灯:“天黑了,点灯。”老头儿点亮马灯,挂在车辕上。

山高月小,轻云浮动。

马蹄声在暗夜里益发清脆而响亮。晃动的马灯则更像一团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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