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遽然,一柄软剑搭在他的肩膀上,楼溪月的速度太快,没人看清她是怎样站在严易长身前的,当他们回神时,便发现她手里的剑已经贴上了严易长的脖颈。
严易长紧了紧手里的长剑,染血的长剑欲起,楼溪月一抬脚,便让它重新插入土中。
他顺势身子半弯,膝盖一曲,险些跪在楼溪月面前。
软剑不经意一抖,在他脖颈上划开一道细长的血痕,严易长怒目而视,瞪着她道:“想杀就杀,你以为这样我怕你了?”
楼溪月撇了撇嘴,似真似假地开口:“那我就真动手了啊……”
“等等!”
严易长突然喊停,立马让楼溪月捕捉到他眼底的心虚。
其实她并不想杀他,也答应过楚笑风不再杀人,现在不过是吓吓他,瞧瞧严易长因此怕成了什么样子!
就这点出息还扬言放狠的要留下她的命?严易长都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吗?
“还有临死遗言?还是……向我低头?”
楼溪月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做梦!你这妖女胜之不武,方才我在取兵器,这一招怎么能算?”
“怎么不能算?”
楼溪月咂舌,严易长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要耍赖呢?
“就是不能算!”
严易长一只手悄悄向下探,抓住半插入土中的长剑,他的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兴奋。
楼溪月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软剑微微撤离他的脖子,脚步后退,见他飞速抽出那把长剑。
她笑了笑,再一次将那长剑踢开,手腕一转,一掌将严易长击飞。
严易长飞出的方向是赤阳殿,那些站在殿门口的人立马给他让出条道,结果严易长正好摔在方才坐过的椅子上,一时间无力起身。
他的双手扶着椅子,脸色紫红,苦大仇深的盯着站在外面笑意盈盈地楼溪月。
她一手按在剑柄上,用力向上一抬,将长剑抽出。随后不顾那只受伤的手,双手向中间一掰,把这长剑折成了两半。
坐在椅子上目视这一切的严易长吐出一口血来,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让他看起来颇为狼狈。
手腕一抛,她反手将那两把断剑丢掷进殿,断剑摇晃着剑身,噌地插进严易长脚边。
楼溪月面上的微笑尤带挑衅,不轻不重地声音悠悠传来,“严宗主,你应该看到了,我想杀你易如反掌,可是我今日不想杀人,所以我会立刻带着我的人离开。你放心,从今以后,我楼溪月以及苍羽派弟子不会踏入剑盟宗一步!可如果过了今日,你还想杀我,那就来苍羽派找我。待那时,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即便是笑风开口,我也会让你的血洒满九湘南山的每一个角落!”
严易长又吐了口血,彻底被楼溪月气晕过去,剑盟宗里的弟子连忙跑进来,将他抬下椅子,没人敢再对楼溪月说一句重话。
楼溪月没有理会他是真晕还是假晕,转而对顾无言道:“这回可解气了?”
顾无言淡笑着点头,“就是要小心严易长日后的报复了。”
“哼!”楼溪月不屑地冷哼,充满凉意的目光扫视着畏畏缩缩地修炼者们,掷地有声地道:“只要他敢!”
“我们走吧。”
手指滑上脸颊,顾无言想到自己此时还戴着她的面纱,便想尽快离开这里。
“走吧。”
楼溪月走过去牵楚笑风的手,楚笑风回眸,望了眼被抬走的严易长,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
楼溪月没再提这个话茬,就在他们走出剑盟宗大门时,沐曦然气喘吁吁地赶来了。
“主子,你受伤了?”
沐曦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先是看了顾无言一眼,发现顾无言身上无伤,便把目光放在楼溪月身上。
“皮肉伤,不碍事。”
刚才拔剑的动作导致她的伤口再次迸裂,楼溪月不甚在意的看了眼,手腕便被楚笑风握在手心,撕开衣料,重新上药。
“主子,要回苍羽派吗?”
“回。”
楼溪月瞅了眼旁边那名自动跟随的客人,悠悠地吐出一个字。
目光转换,沐曦然也看到了穆青休,惊诧地险些跳起来,指着他说:“穆……掌门也要跟我们同行?”
“不仅如此,他还要来苍羽派作客。”楼溪月笑了笑,“你不用给他安排房间,他会下山去和顾无言一起住。”
沐曦然咽着口水,不确定地说:“主子,您真打算让穆掌门去住客栈?”
“有何不可?”她本来都不打算让穆青休进苍羽派大门的。
“那……好吧。回去后我再要一间上房就是了。”
沐曦然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心底想的总是主子去天堰门偷盗玉丹珠的事情。
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预感,没准穆青休已经知道了她俩就是欲盗走玉丹珠的窃贼,可是如果他知道了,为何到现在都不说呢?
沐曦然在心底摇摇头,总之与穆青休靠得太近肯定没什么好事,她还是得提醒主子,必须离他远些,省得被他公开她们的身份,有些事情也就掩盖不住了。
“沐姑娘,你怎么了?”
顾无言发现她一直在往楼溪月的身后缩,直觉告诉他,她隐瞒了一些浩然阁都不曾查出的事情。
“啊?没事啊。”
沐曦然笑着抬头,目光闪了闪,与他们一同回了苍羽派。
就在她们走后,所有来参加门派大会的修炼者也都离开了剑盟宗。
今日他们算是看清了严易长的为人,也对楼溪月有了新的认识。从前他们对楼溪月仅限于听说,现在看来,她生起气来还真是翻脸不认人啊!
到最后,严易长想要的结果无疾而终,就连举办门派大会的初衷——剿灭魔妖,也没了着落。
没有人去看望人事不省的严易长,甚至还有几个利欲熏心的人趁机偷走了剑盟宗内几样宝贝。
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几乎每个人都在讨论楼溪月今日的做法。有人认为是对,也有人认为是错。
可孰对孰错,又岂是凭他们一词便能分清的?
或许等严易长醒来后会与苍羽派为敌吧!毕竟那小姑娘今日此举,毁了严易长的一切,也毁了剑盟宗的一切!
可是不管这次事件是否会给楼溪月带来新的风波,她的名字,都被人界各派的修炼者们记在了心里。
他们记得,有个小姑娘,名为楼溪月,在今日做了他们这辈子都不敢做的事情。
对于这个小姑娘,他们既敬畏,又钦佩。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有你此生于愿足矣()
未及正午,楼溪月便已经回到了苍羽派。
顾无言和穆青休留在客栈,两人没有上山,而是很有默契的没去打扰楼溪月与楚笑风。
绣楼内,楼溪月坐在桌边,楚笑风极富耐心地给她上药。
鲜血染红了衣襟布条,他看着那模糊的血肉,声音微沉,“这就是你说的皮肉伤?”
楼溪月低下头,十分乖巧的任由他给她上药,没敢答话。
“手上有伤,你还敢去折剑?若是还有下次,我就不会管你了。”
他虽是这么说,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给她上药的动作轻柔小心,他给她绑好了纱布,将她的手平放在桌面上,他不许她乱动。
楼溪月眨了眨眼睛,对他道:“让我看看你的手。”
楚笑风目光一闪,身子微侧,“我的伤自己处理,你先坐在这里,我等会儿就回来。”
她撇了撇嘴角,只能看着那道身影走远。她知道他的伤势不轻,也知道他不想给她看,因为心中对他有愧,也就没有执意跟上去。
楚笑风回来后,两人围着桌子而坐,她看了他半晌,终于忍不住地开口:“楚笑风,以你对严易长的尊重,看见我今日当众羞辱他,你会生我的气吗?”
楚笑风挑了挑眉,偏头笑道:“你害怕我会生气?”
楼溪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随后道:“我怕你会怪我。”
“我为何要怪你?”他又不是那种不懂通情达理之人。
握住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十指缓缓紧扣,他抬头笑了笑,“是严叔辱你在先,你并非受气之人,又岂能因我沉默以对?我不会怪你,也不会生气,更不会愚昧的为严叔争辩。你该知道,他在我心里,远没有你来得重要。”
这话让人听起来感觉心里暖洋洋的,楼溪月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握住他的手不禁紧了紧。
楚笑风嘴角含笑,回握住她的手心,漂亮的凤眸里盛满了令人动容的深情。
身为修罗界的大皇子,对他示好求欢的美人不知凡几,可他却对唾手可得的美人不屑一顾。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像她这样的小姑娘,也不知是什么打动了他,偏偏,就偏偏,他的心,在与她三年后再相遇后的那一瞬间,怦然一跳。
有时他想,或许这就是古往今来文人墨客口中那不可描述的爱情。
有一句话说得好,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到如今,她就是他的心上人。
“溪儿,三年前你上剑盟宗是为了偷盗法器吧?”
楚笑风想起三年前的事情,他忽然有些后悔,后悔没在那时就拿下这个小姑娘!
楼溪月点了点头,“我以为那时你就发现了。”
楚笑风笑着摇摇头,那时的他并没对她存有太多的心思,即便她是为了偷盗法器,他也没有太过在意。
“我真的很想知道。”楼溪月也想起一件事情,“那时你为何非要送我下山?”
听到这话,楚笑风不禁无奈的回道:“你知道严叔的性子,他恨极了魔冥妖三界的修炼者,我当时害怕让你自己下山会被严叔再抓回来,便想着亲自护送,好让你平安离开。”
楼溪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幽幽道:“原来风哥哥那时候那么热心啊!这要是换成别人,你也一样会送是不是?”
她的话里夹杂了一丝醋意,楚笑风蹙了蹙眉,还是点了点头。
他瞟了她一眼,能感觉到她心里有些不高兴了。叹了口气,他站起身,半蹲在她面前,柔声开口:“你这是吃得哪门子醋?你又不是别人,他们和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楼溪月撇了撇嘴,斜着眼睛看他,眸底悄然划过一抹期待。
“他们于我只是寻常,而你,却是我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有多重要?”楼溪月再次追问,楚笑风感到好笑地在心底摇头,女人的醋劲儿一旦爆发起来那可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有你,此生于愿足矣。”
他的声音温润轻柔,仿若一缕悠悠和风,瞬间吹散了楼溪月心头所有的不悦。
有你,此生于愿足矣。
这句话在她心中来回激荡,她的心似有山谷,回声不断,反复响彻。
她动容的看着蹲在面前的男人,勾唇一笑。
楚笑风,就是这个男人。他的一句话,打动了她迟迟犹豫踌躇斟酌的心。
在她青葱年少时,他就如一道破雾天光,霎时出现在她面前。
又在她桃李及笄后,恍若一道耀眼暖阳,倏然闯入了她心中。
这个男人叫楚笑风,三年前与她曾相悖而行最后却殊途同归的楚笑风。
原来,爱上一个人竟这么简单。
楼溪月抿唇一笑,手从他掌中抽出,俯视凝睇,身子一低,蓦地将唇贴上他的。
双唇一经碰触,浓烈的情感在两人之间涌动上升,她揽住他的脖颈,尽以妖女之姿,魅惑挑逗。
他顺势抱住她的腰,头微扬,但以君子之态,笑如春风。
缠绵悱恻的亲吻,没有任何**的宣泄,他们虽然难舍难分,但却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
两人眸底的神色干净纯粹,在这一刻,他们找到了彼此的心之归处。
窗外艳阳高照,几朵从枝桠盛开的红色海棠爬入绣楼,为这满是春意的房间多添了一抹动人的春情。
这时,沐曦然站在门口,面色羞赧的看了眼房内的两人,想了想,抬手敲门,小声地开口:“主子,有飞钰的消息了。”
她睁开双眸,下巴抵在楚笑风的肩上,侧目望向门口的沐曦然,眼中弥漫着浓浓的喜色,急忙道:“他在什么地方?”
沐曦然向里面看了眼,试探道:“现在……方便说吗?”
楼溪月轻咳了两声,推开楚笑风,从他怀中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正色道:“说吧。”
“据侦察手中年龄最小的弟子废物说,他在金霞山寻到了飞钰的气息。”
“废物?”楚笑风扬眉,不解地开口。
楼溪月解释,“废物是飞钰的小师弟。他从小没有名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