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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雕刻家-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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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蒜皮的琐事引起的。奥莉芙的动机与一些我办过的案子相较之下,已经算是更合情合理了。

罗莎俯身打开公事包。“我这里有一份她的自白书。”她递给他,等他将自白书读毕。

“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会起疑窦,”他看完后说。“她把犯罪动机交代得一清二楚。她盛怒之下动手打她们,然后又因不知该如何处理尸体而将她们分尸。”

“那是她的说词,我同意,不过那却不见得是事实。这份自白中至少有一处就是明显在说谎,或许有两处。”她拿起铅笔敲打着桌面。“她在第一段说,她与她母亲及妹妹的关系一向不睦,不过我去访谈过的人都不以为然。他们都说,她极为关爱琥珀。”

他的眉头再度深锁。“第二个谎言呢?”

她倾身上前,以铅笔在其中一段画出底线。“她说她拿了个镜子到她们唇边,想要看看她们还有没有气息。据她的说词,她们已经断气了,所以她开始支解尸体。”她将那份自白书翻到下一页。“可是在这一段,依照法医的说法,马丁太太在喉咙被砍断前,曾奋力挣扎。奥莉芙在自白书中对这一点只字未提。”

他摇摇头。“那根本不能代表什么。或许是她事后羞愧后悔,所以含糊其词,想一笔带过,不然就是她自己也被整个过程吓坏了,所以记不清细节。”

“可是她自称与琥珀相处不睦这个谎言,你又要如何解释?”

“我干吗解释?是她自己供认的。我们甚至还劝她等她的法律顾问来了之后再写,以免有警方施压之嫌。”他仰头喝光杯中的酒。“你总不会想跟我抬杠说有无辜的妇女坦承犯了这种滔天大罪吧?”

“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这种人只有在警方侦讯了好几天之后才会认罪,一旦上了法院,又开始大声喊冤。奥莉芙却是一到警局就认罪,上法院也没喊冤。”他说,“你还是听我的吧,她为了卸下心头重担,恨不得早一点认罪。”

“怎么说?都是她在自说白话?还是你们提问题侦讯她?”

他搔了搔颈背。“除非她个性改变了许多,否则我想你应该自己也已发现,奥莉芙不是那种会主动开口的人。”他将头倾向一边。“我们必须向她提问题,但她都有问必答,而且对答如流。”他回想着,然后继续说下去,“大部分时间她都静静地坐着注视我们,仿佛要将我们的容貌镂刻到她的脑海中。老实说,我那时还真怕如果被她逃脱了,她会用对付她家人那一套来对付我。”

“五分钟前你还形容她很和蔼可亲。”

他抚搓着下巴。“和你比起来,她还满和蔼可亲的,”他纠正她。“不过你是因为想得太玄了,所以无法保持客观。”

罗莎不想让自己也被卷入话题中。她从公事包中取出录音机,摆在桌子上。“我能不能将我们的访谈录音?”

“我还没同意接受你访谈呢。”他忽然起身,拿起一个锅子注满水。 “你最好是另找高明,”他过了一阵子后才说,“去找瓦特警官。她写自白时他也在场,而且他目前仍在警界。来杯咖啡?”

“麻烦你。”她望着他挑出一罐阿拉伯咖啡豆,将那些豆子研磨成粉。“我还是宁可与你谈,”她缓缓地说。“警员都很难找,或许要花上好几星期才有机会和他谈。我不会在书中引用你的谈话,如果你不想曝光,我甚至不会提及你,而且你也可以在书付梓之前先读最后的校样。”她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能写得出来的话,或许你能说服我干脆别写了。”

他望着她,心不在焉地搔着胸口,然后的打定主意。“好吧,我把记得的告诉你,不过我所提的每一点你都必须再去查证。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我可不敢保证我的记忆力那么灵光。该从何说起?”

“就从她打电话到警察局报案开始。”

他等水煮开了后,将咖啡泡好,端到桌上。“她不是打一一0报案电话。她是查电话簿,直接打到分局的值班柜台。”他摇摇头,回想着。“一开始像出闹剧,因为那位誓员根本搞不懂她在说什么。”

他当时刚要下勤务,正在穿上外套准备离去时,值班警员递了张纸条给他,上头写了个地址。“帮个忙,黑尔,你回家刚顺道到这个地址探视一下。在列凡路,反正也是顺路。有个疯婆子在电话中叽哩呱啦地叫嚷她的厨房中有些鸡腿什么的。”他做了个鬼脸。 “要找警方替她处理。”他笑了笑。“或许是个素食主义者吧。你是厨艺专家。让你去想办法表现一下。”

霍克斯里狐疑地望着他。“这是正式勤务吗?”

“不是,只是童子军日行一善。”他笑着说。 “听着,她显然是阿达一族的。自从政府不再收容精神病患者后,这些可怜的神经病便四处流窜。最好是顺着她的意,不然她会一整晚打电话来闹个没完。你只要在回家的路上,顺道花五分钟哄哄她就行了。”

奥莉芙·马丁来应门时,眼睛哭得红肿。她身上有浓烈的狐臭,臃肿的肩头沮丧地佝偻着。她宽大的T恤与裤子上沾满了血,简直像幅抽象画,使他一时几乎看不出来那是血迹。也难怪他手足无措,他根本没料到会有这种血淋淋的场面。“我是霍克斯里警官,”他展示他的警徽,朝她笑了笑。“你打电话到警察局?”

她后退一步,将门拉开。“她们在厨房里。”她指向走道。“沿路走过去。”

“好,我们去看看。你叫什么名字?”

“奥莉芜。”

“好,奥莉芙,你来带路。我们来看看是什么东西让你那么困扰。”

如果事先知道厨房里是什么景象,是否会好受一点?或许不会。事后他经常想,如果他事先就知道要踏入的是人肉屠宰场,或许他根本就不会进去了。他骇异望着那些被支解的尸块、斧头、满地的血泊,惊吓得胸口有如受到重压,喘不过气来。房间里充满了尸血的臭味。他靠在门柱旁,勉强地呼吸,但吸进去的都是令人作呕的臭气,然后他夺门而出,到前面的花园干呕不已。

奥莉芙坐在门前台阶望着她,她的圆脸与他一样惨白。 “你应该带个同伴一起来,”她满脸愁容地告诉他。“有人做伴,或许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他掏出手帕掩住口鼻,然后取出无线电呼叫,要求支援。他边打无线电,边仔细打量她,也看清了她衣服上的抽象画竟然是血迹。这使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天啊2她到底有多疯狂?疯得会拿斧头劈他吗?“看在老天分上,快点过来,”他对着话机高声嚷着, “情况危急!”他一直待在户外,惊吓过度不敢再进去。

她木然地望着他。“我不会伤害你。没什么好怕的。”

他擦拭他的额头。“她们是谁,奥莉芙?”

“我母亲和妹妹。”她的眼光移向她的双手。“我们吵了一架。”

他因惊惶而喉咙干涩。“最好先别谈,”他说。

泪水滚落她圆胖的脸颊。“我没料到会这样。我们吵了一架。我母亲对我大发雷霆。我是不是应该现在招供?”

他摇摇头。“不急。”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她的泪水干后在脸上留下一道道的污迹。过了几分钟后,她问:“你能不能在我父亲回家前,把她们的尸体运走?我想这样会好一点。”

他只觉得胃酸直冒上喉咙。“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三点下班。他是兼职的。”

他本能地看了手表一眼,脑中茫茫然。“还有二十分钟。”

她不慌不忙地说:“那么或许可以请一个警员去向他解释出了什么事。那样会好一点,”她说。他们听到警笛声逐渐接近。“拜托,”她急切地说。

他点点头。“我来安排。他在哪里上班?”

“卡特货运公司。在码头。”

他正在安排时,两部鸣着尖锐笛声的警车也已转过街口,停在二十二号门口。附近住家的门纷纷打开,好奇的群众探头张望。黑尔放下无线电,望着她。“安排好了,”他说。“你可以不用担心你父亲了。”

一颗豆大的泪珠沿着她长满雀斑的脸滑落。“要不要我去弄壶茶?”

他想到厨房的惨状。“不要也罢。”

警笛沉寂下来,数名警员冲出车来。“真抱歉替你们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她平静地说。

随后她就很少开口,黑尔回想,不过那是因为没有人与她交谈。她被带进客厅中,由一个吓得面无血色的小警员戒护着,神色木然地望着人们进进出出。如果她感受得出别人当时有多伯她,她也装作不知道。随着时间流逝,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没再表现出有任何哀伤或悔恨的神情。众人望着她这么漠然的反应,一致同意她神智失常了。

“可是她在你面前哭了,”罗莎插嘴。“你也认为她疯了吗?”

“我和法医在厨房里待了两个小时,设法由地板、桌子、厨具上的血迹,推敲案发时的情况。然后,在拍照存证后,我们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那些被支解的尸块拼凑在一起。我当然认为她疯了。正常人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罗莎咬着铅笔。 “你也知道,这种说法是避重就轻。你只是说这种行为是出于神智失常。不过我问的是,依你与她接触的经验,是否认为奥莉英疯了?”

“你在钻牛角尖。就我所知,人疯了,才会有神智失常的行为。没错,我认为奥莉英疯了。所以我们才特别谨慎,要确定她的法律顾问到场了,才叫她写自白书。我们对于要先让她到医院待一年,找个白痴精神科医生来鉴定她的精神状况能否接受治疗后,才判断是否要释放她都觉得匪夷所思。”

“所以在她被判定心智正常,可以自诉有罪时,你们都大感意外?”

“是的,”他承认。“我们都很诧异。”

到了大约六点,众人的注意力转到奥莉芙身上。她手臂上的血迹被小心翼翼地擦下来当证物,每根指甲也都仔细地剪下来,这才带她上楼盥洗,换上干净的衣服。她身上的每件衣服都各用一个塑胶袋包着,放入一辆警车中。一名巡官将黑尔拉到一旁。

“我听说她已经俯首认罪了。”

黑尔点点头。“差不多。”

罗莎再度插嘴。 “差多了。如果你刚才说的都属实,她根本什么都没有承认。她只说她们吵了一架,还有她母亲大发雷霞,以及她没料到会这样。她没有说她杀了她们。”

黑尔同意。“这一点我接受。不过她言下之意就是在认罪,所以我才叫她先别开口。我不想让她在事后才宣称没有人提醒她有保持缄默的权利。”他喝了一口咖啡。“此外,她也没有否认是自己杀的,一般无辜的人总会先表明自己的清白,尤其她身上还沾满了血迹。”

“不过,问题是你在确知真相前便假设她是有罪的。”

“她当然是首要的凶嫌,”他淡然地说。

巡官吩咐黑尔将奥莉芙押回分局。“不过在我们找到她的律师前,别让她开口。一切依法办理,好吗?”

黑尔点点头。“她还有个父亲。他现在或许已经在分局里面等了。我派了一部车子到他上班的地方接他,不过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告诉他的。”

“你最好先去打听清楚,看在老天的份上,黑尔,如果他仍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你最好说得委婉一点,免得那可怜人心脏病发作。先问他有没有律师,以及是不是要用他自己的律师出面代表他女儿。”他们要带奥莉芙上车时拿了条毛毯裹住她的头。门外已聚集了一圈圈围观的群众,媒体记者的镁光灯闪个不停。奥莉芜一出现,群众就开始起哄,有个妇人笑着说:“警察先生啊,毛毯有什么用?想包住那头大母牛,恐怕要用帐篷才行。她那双腿,走到哪里我都认得出来。你干了什么事,奥莉芙?”

霍克斯里转而描述他和罗伯·马丁在警局中会面的情形时,罗莎再度插嘴。

“等一下。她在车上有没有说什么?”

他回想了片刻。 “她问我,我喜不喜欢她那身套装。我说喜欢。”

“你是基于礼貌?”

“不。那套衣服比起T恤衫和长裤好看多了。”

“因为原来的衣服上沾了血迹?”

“或许吧。不对,”他搔搔头发,自行改口, “我想,是因为那件套装使她看来更有女人味。有关系吗?”

罗莎没有回答。“她还说了些什么?”

“我想她应该是说了些‘那好。这是我最喜欢的衣服’之类的话。”

“不过她在自白书中说,她正打算到伦敦去。为什么她在犯案时穿的不是那件套装?”

他满脸困惑。“或许因为她打算穿着长裤到伦敦吧?”

“不对,”罗莎坚决地说, “如果那件套装是她最喜爱的衣服,那她一定会穿着去逛街。到伦敦逛街是她庆生的方式,她或许还梦想着会在滑铁卢车站遇上了白马王子,她一定会穿最体面的衣服进城的。你如果是女人就会了解这种心理。”

他听得津津有味。 “不过我也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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