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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并不会怎么把脉,但是却会行针。
人体有很多穴位,很多人觉得身体不适,又查不出什么大病来。
大多便是那身体气流或者血流运行出现了问题,孕妇气血凝滞,有时候甚至出现逆行,秦墨猜测了一些可能,所以带上这针筒去试试。
进了这侧院,本来这院子平日就静,今日却更是静的出奇。
秦墨沿着那石板路一直朝里走,走进这芭蕉院里,似而才听见从这房间里出来的几声惨叫。
“奶奶。奶奶。你先忍忍,我立马就去找老爷。!”
这是春娟急促的声音。
“春娟!”又是三姨奶奶一声竭力的嘶吼“算了,不要去叫老爷,还怕老爷埋怨说,别人怀孩子我也怀孩子,就偏我事多!”
又听见里头询问的声音“秦墨来了么——!”
这春娟满脑袋的汗,向外一探,便看见秦墨。
回头虚弱的朝里面一笑“三奶奶,秦墨她来了。!”
秦墨便赶紧两步,加快了步子。
“春娟姐姐——!”
这春娟急的一跺脚
“都什么时候了,还行什么礼,奶奶又痛起来了,你快进去看看吧——!”
秦墨淡定的掀开帘子,入里。
进入里面,屋子的香料烧的旺,满鼻子都是百合香。
三姨奶奶那满头汗,躺在大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亵衣,被一个丫头扶着,虚弱的对秦墨笑
“秦墨,你来了——!”
“三奶奶。!”
妇人怀孕是不易,但是这三姨奶奶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也让秦墨心疼。
“让草民来给奶奶把把脉吧。!”
她是不太会把脉,但是也不全是不会,以前跟爷爷学过,可是,自己亲自给不同病人把脉时也并不觉得那人的脉息有多大区别,所以爷爷每次戳她的头说她不用心。
但是,好歹她每次摸着那脉的时候,至少分的清那脉搏的缓急,可以来大致判断一个人身体的机能的好坏情况。
“不、!秦墨”本来秦墨淡淡走过去,便亲自拿了那三姨奶奶的手肘要来探脉,可是却反被这三姨奶奶一手将秦墨的手拉了,靠自己心口里去,人也憔悴的模样,便对着这秦墨哭诉道。
“秦墨,你不用把脉,我心里已经知道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三姨奶奶,便一句一哭的掉下泪来。
趁着秦墨也陷入哀思的神情下,便从那大红的绣花枕头下,那手哆哆嗦嗦,半响,便摸出一个东西来。
是一个黄色的类似佛印的东西。
“这是什么。!”
“这是…秦墨。这是。!”抓着这秦墨的手,三姨奶奶的那泪水,便如雨下。“不是我从怀孕之后,在孕期里每每不安宁,前半月,我便去那静安寺里上香,路上便遇到一个算命的,那算命的一见我眉间有暗色,气色不好,便说我日有晦气,说我身体难忍,腹中胎儿不安,于是,便要我说说我日来近况,我心里一惊,却不想他竟然说的如此惊奇,想着这算命先生的话有几分准确,便把这日日梦魇,怀胎不安的这情况告诉那算命的,请那人帮我看看,这结果那算命的沉吟半刻,要我孩儿的确认受孕的日子,便说原来是这府里有人相克我腹中孩儿。”
“我本来不信,那算命的便问我家里是否还有人有孕,我便想到了二姨姐姐,便实言相告,结果那算命的让我把两个人都确认有喜的那日日期都报上一报,我便回想,姐姐那日请大夫进门是二月八,而我的是三月初四,差不多相差一个月。”
第百五十章 三姨太跪着哀求(一万一)()
“这个。这个,就是那算命的让我报上我儿受孕当天测出来的八字。秦墨——!”突然,这三姨娘手紧紧的抓住秦墨的腕,神情激动了起来,那白亮的透明指甲,一根根掐到秦墨的手腕上去。
秦墨皱眉。
“丫头,那算命先生,用受孕的日子大致推算了我孩儿的生辰八字,二姨姐姐孩儿的生辰八字,测出来的结果,原来姐姐的孩儿的命本克我腹中的孩儿,这么多日来,我不眠,不休,每每晚上,都辗转反侧,等我醒来,想着那算命先生的话,身上都惊出一声冷汗来,我日日难安,夜夜难眠,想着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又想到二姨姐姐,好歹都是姨娘,同在一个屋檐下相识一场,我并不忍心危害她的孩儿,只是。!”
一说着,这三姨奶奶又伤心难忍的模样掉下泪来“只是—!”一手摸到自己肚腹上,便抬起含泪的眼看秦墨。
“只是我命中好歹就这么一个孩子,我怀着它,还没有体会到做娘的感觉,怎么就让它舍我而去呢——!”
三姨奶奶的眼泪便唰唰直流。
“我每次腹中疼痛,就感觉到我的孩子仿佛随时要离我而去,我心如刀割。秦墨,你要帮我…!”
三姨奶奶转头,一把抓住秦墨的手腕,那声泪俱下。
那指甲抓的秦墨的手腕也猛扎的生疼,秦墨似有预感的慌乱的一怔。
其实作为一个已经怀揣了几十年处事经历的人,秦墨一直是有些预感的。
上次在那老太太屋里,正巧碰上这大夫人同三姨奶来请安,恰好这二姨奶过来,当时,那二姨太看自己的神情。
那阴郁的表情,秦墨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当时那一眼让自己感觉到有些‘怕’意。
当时的那感觉便繁复,那时的三姨奶奶是先看了一眼二姨奶奶,才又转头看她。
眼神就仿佛对她戒备着什么。
“奶奶需要秦墨帮什么——!”
这三姨奶奶又近了秦墨一点,然后那手死死的扣着秦墨的手腕,一双眼睛死死的瞪向秦墨
“你帮我,你帮我把她肚子里的那块肉拿掉,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也不要我的孩子出事儿—!”
“奶奶莫不是混说了吧!”秦墨便睁大了眼条件反射的从那床榻上假装惊诧的弹开身体。“这种害人性命的事儿怎么做得,要损福报不说,还要坐牢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三奶奶一直掉着眼泪,便死死拉住秦墨的手“可是,母亲都是自私的,我不想,丫头,我不要我的孩子出任何事儿。”
秦墨的心一惊,而心里头有股繁复滋味,这三姨奶奶,手段是多,心机也不少,但是何奈秦墨更是一个敏感的人,上升星座是敏感而洞察的双鱼座。
这些男人后宫争三夺四的戏码,秦墨早就已经在电视上看惯,倒不是什么真得为了孩子,既然为了孩子就不该添罪恶在孩子身上,给孩子一个罪恶的母亲,到底都是自己强烈的私欲心作怪。
思及此,秦墨便洞察,将自己心里的话也说出来
“既然母亲都是自私的,三姨奶奶有没有想过别人也作为一个母亲”
其实知道这些话无用,如果真是为了争宠,这三姨奶奶想除掉二姨奶奶的孩子的念头就不是什么一天两天形成的。
估计从怀孕初期就有了吧。
很多人就是这样,没有的时候,会想要有,祈祷上天说,哪怕有一点点就足够,而一但老天真的给与的时候,甚至给了不少,反而这时候的人却想要更多或者全部。
明显,现在的三姨奶奶就是这样。
秦墨心里也难过,但是第一想到的还是规劝,知道这样可能无用。
这种事情,堕人胎的事情不是小事儿,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既然是执念,想要拔除执念哪有那么容易。
如果真得凭自己这几句话就真劝得这三少奶奶放弃这念头,秦墨自己都不相信。
“三姨奶奶这样做,是不为自己腹中的骨肉留福报,手上有罪恶的人结果一定不会好。”
秦墨便又恳切道“而秦墨今日只是区区丫头,并不想做这种事儿。不愿意而自己也没有这个能力,还请三姨奶奶见谅,当然,今日的事儿,秦墨也不会对外去说,如果从这里出去,只当今日从没来过这里。”
说完,秦墨便起身来,作势一副走的架势。
“你站着——!”此刻,从背后一道狰狞的声音,迸发有力,而门口的春娟已经张开了双臂要拦人。
秦墨一愣,片刻之后才转身,听这三姨奶奶的语气不善,自己也已冷了脸“三姨奶奶这是做甚——!”
此刻,躺在床榻上的三姨奶奶,头发凌乱,眼珠凸起,一双眼神摄人心魄。
手‘啪’的一声威严敲在床头,便对着秦墨大声骂道
“你以为我今日请你进府是真得来听你这些劝戒的?!”
转眼间,只听这三姨奶奶泣诉道,一字一句,仿佛满满的都是埋怨。
“从进府之后,你就缕缕受我恩惠——!”
那三姨奶奶一双眼睛恨恨看向秦墨。
“我待你不薄,你红妆的生意,你那百味楼的大哥跟人发生纠纷,我每每都是在旁明里暗里的帮你,支持你,而今天,我有难,需要借你手一用,你竟是如此不顾旧日恩情,如此凉薄的想要一脚把我撇开——!你就是这样为人处事儿的么”
呵‘你就是这样为人处事儿的么’一句话还真刺的秦墨的心微微有些痛了,并不是她不知恩图报,只是她明白这样的事儿做不得,人在世,首先是分好坏,辩是非,是就是,非就是非,可为忠孝替气节,不为人情舍是非。不能因为人情都丢失了该分辨是非的行径。
更何况,就算从三姨奶奶口中说出的所谓的帮扶,又是哪一样是真心为出过重力,都是在秦墨解决问题之后,不痛不痒的做锦上添花之举,反而现在,却要自己为得到过她的恩惠而怀抱感激,并为之卖力卖命,然后称谓报恩。
听进了耳,秦墨转头,笑。便慢悠悠的道,添堵
“难道三姨奶奶都忘了么,施恩不记恩,那才叫美德,真正从内心去怜悯别人,帮助别人,既然施恩是记着当日,为了日后回报,那就说明奶奶您一开始就是在利诱秦墨。!”
“你——!呵,不感恩图报的东西,偏偏还生的一口伶牙俐齿”
秦墨便瞟了一眼那边,继续说道“没错儿,前段时间,我得了三奶奶不少恩惠,也多谢你再三对秦墨我的提拔,三姨奶奶帮了我,我知道并心里感激,且日后必有别的方式偿还,只是今日说的这种事儿,却不行。”
秦墨拒绝的语气干脆。
然后便毅然要抬步离开。
而后面的那三姨奶奶便给那门口的春娟一使眼色,春娟立马上前又将这屋子门口挡住。
“三姨奶奶。!”
秦墨是真看不懂了,今天这出还真明显不想收场了么。
“听了我的秘密还想跑!”背后只听见三姨奶奶的冷笑。
秦墨转头,便对上这三姨奶奶的得逞的目光
“只要你今天不答应帮我做这件事儿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门”
“呵—!”秦墨抱肘,站在原地轻蔑的笑笑,处变不惊“难道一个县令的姨奶奶还想草菅人命不成——!”
“一个县令又才多大的官,一个县令的小妾难道就想一手遮天了么!”
“我就是一手遮天了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有势力告到上面?!秦墨,你就是一个乡下出生的贫娃子,你在入府后我早已把你背后查的清清楚楚,在这临水县,还有比我更有势的人么,我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只能喘息两口气,难到你不想想看你还有个妹妹么,难道你不想想看,我如果不帮你,你那红妆的生意能在这临水县立足么,我会让你在这临水县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三姨奶奶好大的口气。!”秦墨听完之后便转身冷笑,视线落在那三姨奶奶身上,看见她表情里略带错愕。
秦墨又问道
“三姨奶奶这是在恐吓我么,我这人就喜欢对硬的,要知道当初同样恐吓我的那贺家五姨娘是什么下场——!”
“噢,也对!”转眼间,只听秦墨淡淡笑道“三姨奶奶这种门庭高的,临水县最大的官县太爷的最宠爱的三姨奶奶,自然不会把一个乡绅的小妾放在心里,估计那贺家五奶奶自从消失在奶奶眼下,奶奶也没派人去看过她吧。!”
“你杀了她——!”此刻那三姨奶奶的眼中才仿若有一丝惊恐,身体的姿势有些僵,身体一颤
秦墨摇头,眼神矍铄,璀璨如星辰“杀?!为什么说残忍痛苦,你们这些人总觉得就是杀,就是死,难道你们不知道还有一种痛苦是让人生不如此么…。!”
生不如死?!这三姨奶奶听见这话却神情一怔。
“哈哈,好,!”片刻,这三姨奶奶笑的癫狂
“那么咱们就来斗斗法,看到底是你让我生不如死,还是我让你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