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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身份还是隐藏了的。
“最近这临水县境内有村子闹饥荒,流民四处流窜,百姓饿死不少,只有这百味楼,依然繁华喧闹,生意还蒸蒸日上——!”
两个人坐在那二楼临窗的一方桌子上,泡着一壶清茶,慢慢坐喝。
身边,就算现在不是正午晚上的用餐时间,周围几张桌子上都散坐着人。
而秦墨和这郝老板挑了一个靠窗的位,这样吹着风,精神清爽点。
这是二月天,这郝老板便随身带了一把扇子,一把折扇,这时候,秦墨就明白,并不是所有扇子拿来都是为了扇扇的。
“这还是多亏了你啊,这酒楼如果没有你,又如何能存在,而且,现在生意还这么好——!”
这郝老板说着,支手另一只单手捏紧这边衣袖的袖子,然后给秦墨倒茶。
茶水‘哗哗’的声音,越发让这边人处的一角格外的安宁。
“唉,亏我什么啊。我也不过是为自己而已——!”
“人生在世,哪个不为自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理也——!”
手中转着那热热的杯沿,秦墨勉强的笑笑。
“上次,你叫那厨子,腌菜时在那菜里加盐,听你的话,刚出出来的那道新菜,叫什么‘酸菜鱼’的,这些客人可喜欢吃了,好吃的很,那城东送鱼的那小贩子,今昨两天硬是把那鱼给卖断货了…!”
“你说你这么个人,别人是人,你也是人,偏偏为什么你就什么都知道呢——”
不想听答案,也知道没有答案,然后这郝大哥,放下茶杯就那么摇头无奈笑笑。
而秦墨,许久没有答话,再抬头起来。
那小小的抚媚的脸蛋却莫名的多了一丝忧伤起来…
正巧这郝老板把玩着茶杯抬头,然后看向秦墨,眼中似有诧异,赶忙问到
“怎么了?!”
“唉,——!”秦墨并未答,许久,才叹了口气道,“刚才郝大哥说起‘天理’却莫名的想起一件事儿——!”
郝老板的眼瞪大。
秦墨看了他一眼,随后续话道“这段时间,郝大哥也听说了,这都不是啥秘密的事儿了,这县城最西边那常年闹旱灾的几个村庄今年又闹了特大的一次,据说死了不少人了…!”
不想秦墨会提这个,既然提起,郝老板的脸色也随即暗了些许下来
“嗯,是听说了,但是,我们是民,这些事儿,救灾减灾的本来就是官府的工作,所以,我们也无能为力,很无力——!”
“想想那些灾民应该现在都生活在水深火热里,只是希望她们能自己挺过来,然后再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发生这么大事儿,咱们的官府是一点声音都没出,也不说救助百姓,也不说派人下去查看,这几天,到县城里来的——!”
“嗯——!”这郝大哥凝了声,低头道“这灾情在临水县已经不鲜见,相信如果有作为的官员也一早就行动了,那受灾的原因到底还是因为没开凿河渠,但是,那河离最近的村落是有好几里,如果有人禀报给上头,知府大人也就未必不知,只是无论是这知府老爷还是这县令老爷,都放任着这事儿不管,你说有何办法,年年都有人饿死,州上不知,更别说那更上面的人,谁会在意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天高皇帝远,轮谁也不没有办法的事儿啊。!”
“郝大哥。其实我想跟你说。我想出钱把这一条渠开凿了——!”
“什么——!”
这郝老板一向镇定的人,听秦墨这一句话,那水都从杯子里抖出来了
这郝老板眼睁的大大,摇头,眼眸里满满的惊诧和不认同。
“这件事儿我劝你还是别管,我知道你钱多,富足,别人不知道我能不知道你,两家红妆店,还有我这酒楼每个月的进账,你手中的银两多,甚至,现在这临水县,估计没有第二人能比的了你,但是你可知道,你现在这一切,要丢失也并不难,贫穷,巨富,只在一夕之间,这县老爷都不理的事儿,你还是少管,如果你嫌银子多,那就白送些来给我,万不可鲁莽,给自己闯下祸事儿——!”
这陈刚连连摆手,那语气坚决,看秦墨的眼神沉郁…
而秦墨听完这番话也低头,思忖了半晌,又凝了凝神。
“老实说,郝大哥顾虑的这些,我也想了半日了,只是,那贪官不出钱,又或者,这么多年,朝廷不可能就此事从来不管不问,你也说了,是老地方了,明明灾情用引水就能解决,为什么非要这么多年年年牺牲掉那么多条命。
郝大哥,其实我心里很难过,你不知道的,其实那受灾最严重的那村庄之一,就是我的老家,赤水村,真得就是**裸的没有水,我们村的那些村民世代在那里住,日常的用水,有的上山背水,有的去几里外的河沟取水,天不降雨,大片大片的庄稼就会旱死,生活在赤水村里那些村名,世世代代,也不知道经受了多少磨难,而且,这磨难又什么时候是个头,我现在手中有钱,我可以出钱帮她们修渠,不够的钱,我再去想办法,可是想来,我现在手里的钱是足够的,上面的人舍不得钱,不考虑这些耕农的生活,我既然有钱,就让我去帮助这些村民——!”
秦墨的这番话,毋庸置疑,惊的那郝老板在原座位上好一阵愣。
“既然,你决议如此,那郝大哥我也在不多劝你什么,你这样做,是做好事儿,百姓们会感激你的。其实真得这样做了,作为你的朋友,郝大哥也会以你感觉骄傲,只是,这些事儿你自己一定要先想好,一来,你是的钱财,这是个挖渠的工程,那么几里长的地儿,说长不算长,说短也绝对不短,耗用是肯定的…没有上千两银子是完不成的,你可要知道,现在临水县家中能拿得出上千两现银的不多,二则就是,修渠这件事儿,上面的人未必不知道,也并不是不知道应该这么做,既然这么多年,都挺过来,并且杳无音讯,你就自己心里会有个谱了——!”
秦墨听完,怔了半晌“郝大哥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谨慎——!”
半晌,这郝掌柜才哽完“你知道那就是好——!”
第百六十章 添的字数()
所以,到底秦墨对这也没拿得准。
被人带进内堂,两边藏青色帷幕,堂里正中放着缕空红漆梅花方桌,两边各放着一支玫瑰椅,一边丫头上前揭起帘子,秦墨果真就看见那县太老爷,穿着一身褐色长服,低头敛眉在桌边喝茶。
“禀老爷,秦墨来了——!”丫鬟先上前通报,而那县太老爷才搁茶转过头来,但看见秦墨梳了一头女儿家的翘髻,这是三月,春雨回潮,气温冷,里面穿了浅粉蝴蝶穿花上衣,下着石榴红印花百褶裙,外罩一件深红海棠褙子,因为天气冷,外还罩了一件猩红纯色鼠毛缝边的斗篷,这一晃也几年过去了。这丫头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越发长的眉间似蹙,面灿若桃花,下巴微尖,清秀的眉眼中却又自带一股英气。
越发醒目的人样儿。
只是眉眼处,仍有几分未长开的稚气。
十二岁的丫头,竟然长的这般有造化。
如果,年岁足够,一定是个俏丽佳人,只是,佳人也不会配他,等她长起来,他亦是老了。
而且秦墨的性格,只怕他也吃不消。
这丫头眉眼虽惹人注意,但是,性子却不是那种温婉的,这一点,这县令大人心中相当清楚,就算以后是美儿,那也是那带刺的玫瑰,他可不敢轻易去摘,只怕会被扎的鲜血如注。
见秦墨已经进来了,盈盈拜倒在跟前,那县太爷也赶紧收了那多余的心思,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出了这事儿可是要命的,届时,乌纱没有,性命不保,哪里还能去想这些淫秽之事儿。
“大人,您找我?!”
既然来了,还是先行礼。
“嗯嗯。我找你。!”这县令大人赶紧把那茶碗放下,因为略有些急促,那抬手的时候袖子都碰到了茶杯,‘噌’的一声,差点将茶碗打翻了。
“嗯。上次。你是不是来找我…!”这县令的语气顿了顿“说了什么要修那条从青林村到那最西面的那叫什么村子来着的一条十几里的河渠?!”
这县令看秦墨的眼睛微微瞪大,里带询问。
秦墨仰头听了,然后又低头,凝了片刻,才有拱手垂头,恭敬的回应“是的——!”
“哎——!”嘴里砸吧着刚才残留在唇角的茶水,这县令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只是现在见秦墨已经跪在膝下,自己也不想服软,那手指便有些捉拿不定的在那桌面上轻叩。
言语里欲言又止道“秦墨啊。其实,这么多年来,你跟我们县衙里来来去去的这些交情,我们早已经结缔了一份彼此深信不疑的相交情谊,相信你知道,我也亦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对我的孝心,我都揣在这儿——!”
这县令大人食指朝自己胸口指了指“我都放在这里,上次,你提出要修那条河渠,我没有应你,这次,那上头的有官差下来走访,其实我老实跟你说吧,这钱,这修凿河渠的银子,朝廷是一早就批下来了,早两年就批下来了,数计千两,但是,为什么这渠最后没有修呢,其实,那也不尽然是我这个做百姓的父母官县令的错,那笔钱,从朝廷户部那里批下来,是有上千两,来做这凿河之用,可是,等那银子从朝廷下达,经过那些地方官,一层一层的再到了我这县令的手里,就只剩百余两了。”
“这百余两啊,不是我不下令修,是真得,这点钱已经不够了啊,可是我听说,立马朝廷就要派人下来,估计要对今天的春耕还有这一季官员的政绩考核巡查,届时,只怕当初这修渠的事儿也隐藏不住,这件事儿上面的人现在也慌,到处借账填补账上亏空,这些人叫我想办法,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上千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平日也还好,可是现在关键当口,我突然去哪里找这么一大笔钱来——!”
“那么大人的意思,是让秦墨拿这笔钱出来修渠——!”
顿了顿,这县令大人说道“你修,借官府的名义修,这几百两银子我稍后想办法补上,只是倒是上面来人了,你可千万别说这修河渠的钱都是您出的。!”
秦墨怔了怔“那意思就是用我的钱,然后说是官府修的这意思么——!”
“咳咳——!”听见秦墨说这句话,那县令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便假咳了两声“你也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不是用你的钱修,就官府借你是钱,这可明白了吧——!”
秦墨拱手“小民明白了——!”
“只是,既然是借秦墨的钱,那么大人你可不可以给官府的名义给秦墨打个借条——!”
“你——!”这县令大人怎么没想到秦墨会来这么一手,打欠条,那不就是向这些人说官府欠了钱,以后要是秦墨把这张欠条拿到上面去,自己乌纱不保啊
“难道你是信不过我么,还需要打什么欠条——!”
那县令大人言色俱厉,一掌拍在那椅子的扶手上,接着便厉声询问秦墨
秦墨依然是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回道
“大人多虑了,小民并非信不过大人,只是,那些钱都是小民幸苦挣来的钱,千两银子不是小事情,还请大人见谅——!”
“秦墨——!”这是这一句话也是由的县令大人恼了,手便一拍椅背道“你可别故意使绊子,当初是你说要免费将这部分钱捐出来的,现在又说千两银子不是小事儿,你这不是出尔反尔么,难道你是因为看见这朝廷派人下来,趁机要倒打我一耙,但是你别忘了,你开的店,赚的这钱,如果不是我在临水县给你睁一支眼闭一只眼的撑着,你能又今日么,忘恩负义的东西——!”
这一句骂的,秦墨跪在地上的身体微微垂下,那脸就隐在那半侧阴影里,长睫微微舒开。
“大人切勿动怒,秦墨的不是这个意思,秦墨的意思是当初把这钱捐出来,是以秦墨的名义的去修那河渠,可是,现在既然是以官府名义,秦墨自然不愿意了——!”
这县令听见这句,恼人的将那官府的长袖一摆,“就算不是你的名义,那也可以由你组织人去监管啊。那些灾民一样会对你感恩戴德的。!”
秦墨怔怔道,“可是秦墨依旧不愿意——!”
“罢了罢了,算是我今日找错人了,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最后,这县令大人被秦墨折腾的烦了,也心里失望了,最后挥挥袖子不耐的招秦墨走。
秦墨抬头,脸色沉冷,面无表情,紧抿了唇,也便再不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