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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什么啊?
苏玉芹找出条毛巾,擦窗台,擦茶几,站在凳子上,将窗户上的纱窗也顺便收拾下,那纱窗几天不擦全是灰,沾的全是杨树毛。
江源达一边洗漱,一边偷瞄苏玉芹,还没话找话解释道:“我就是扭了一下,过两天就能出院。”
苏玉芹没吭声,她来的时候,都已经问过护士,早就知道情况。
“这病房,是借孩子光住进来的,她找的那谁,叫付俊泽那小孩儿,”江源达又尴尬笑了一下,继续告诉道:
“咱也不是真的大领导,人家那真的,这病房不让随便进来收拾,家里都有专用的,这整的,咱家也不趁收拾屋子的,医院那护工还不能收拾咱屋,男男都擦了,屋里也不埋汰,你快坐那歇会儿吧。”
苏玉芹倒是真放下毛巾了,不过这回改坐在沙发上,将堆在地脚的水果全倒腾出来,翻开几个袋子一瞧,瓜果梨桃应有尽有,倒是吃啊,有的都要熟大劲儿了,再放两天就得烂掉。
“怎么买这么多?”
“也都是咱闺女的小同学买的,谁来谁拎两袋。”
苏玉芹闻言,叹口气,找出一个空塑料袋,正好抬头看到女儿洗漱完进屋:“我挑出些好的,你吃完饭给送到三楼,让小涯他们吃,男男,这好的坏的摆在一起,容易长毛,以后不能这么放水果,听见没有?”
江男偷着和江源达先对视一眼。
她刚才洗脸的时候,趴门偷听来着,她爸妈也没说出来啥啊,就是怪,她都替他们对话尴尬。
乖乖回道:“噢。”
早饭就是在苏玉芹四处收拾的气氛下进食的。
爷俩看着不招消停的苏玉芹,都莫名其妙有点小紧张,没有昨天大清早就一帮人哈哈哈的笑声了,反正爷俩在一起,就属于大手大脚、稀里糊涂过日子。
还别说,只半个多小时之后,病房里就感觉规整多了。
江男觉得,她没有妈妈会持家,不是懒,也不是不干净,差就差在什么东西都摆在那,她还认为好找呢,就是显得屋里乱。
而她妈一到,那是把所有东西能塞柜子里就塞柜子里。
江男拎着水果刚要给姜小雅送去,病房里就迎来了第一拨探病的。
这回也不是刘澈和付俊泽他们,是她爸的朋友,在铁路上班的徐叔叔还有两位叔叔。
周末了嘛,看来今天注定不消停,在徐图之徐叔叔的通知下,江源达的那些朋友们都得到了消息。
苏玉芹站起身,很客气道:“老江你看谁来了,快,徐哥你们坐。”和以往几十年一样,江源达的朋友来了,她就会端茶倒水,看起来很好说话,对人也挺热情。
第二波是大老李两口子,他俩是先去三楼看的老姜,这又到六楼看江源达,手上虽没拎东西,但大老李的妻子往苏玉芹塞了五百块钱。
苏玉芹连连推让:“嫂子,你这是干嘛,他就是闪了下腰,都不算病,你们来,我们就高兴,快拿回去。”
两个妇女在互相撕吧这五百块钱时,大老李冲江源达挑了下眉,那意思,看来你和弟妹是涛声依旧了?挺快啊?
江源达苦笑,屁涛声依旧。
从进屋到现在,苏玉芹跟他都没超过十句话,倒是跟别人挺正常。
等这几波人纷纷离开后,病房里终于静下来了,也只剩江源达和苏玉芹,而江男是早走了。
江源达说:“本来不想告诉你的,这又麻烦你。”
“我是怕你麻烦闺女,她弄那驾校,扔里那么多钱,哪有时间管你?再说她照顾你能方便吗?你咋不给你弟弟打电话?”
第二百七十六章 十更(为Anitaqing打赏+)()
江男和哑婆婆找了个饭店吃饭,俩人拿个写字板,一会就写满了擦掉,再写满擦掉,她们在唠嗑最近发生的事,感觉有好多话要说。
没错,她被捞出来了,是孙庆忠的秘书亲自去接的她。
办理案件的民警一看,是区里一把手的秘书来了,脸色变了,还有那曹姓妇女和用手指指她鼻子尖的年轻小伙,那俩就更不用提了,主动说是误会,还说要给哑婆婆的房子先办理。
但说实话,江男那时候,在训斥他们说:“你们以后对老百姓态度好点儿”时,也并没有感到解气,一点都没有。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一般人家,哪怕被人指鼻子骂父母是哑巴,估计也有选择忍的,一般人家也不认识个“孙大爷”。
她不知道今天这股火气,怎么能旺成这样,可能里面就掺杂着“一般人家”的那口气,反正不知道,做了就是做了,没原因,年轻嘛,中二嘛,就是这样。
但江男不清楚的是,她闹了一场,弄的区里都在开紧急会议了。
孙区长很生气,将涉及拆迁工作的负责人都召集了过来。
他说:
“就是在拆迁过程中,几句话的事情,竟然闹到了这地步,闹到了我这里。
老百姓会故意把事情搞大吗?
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在工作中,沟通环节出了大问题。
就是有这样的一类干部,他吃着百姓给的俸禄,拿着鸡毛当令箭,又跑到百姓面前作威作福,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
我提醒你们,你们的工资是人民给的,你们是人民公仆,仆!”
孙庆忠说到后来,已经拍桌子了。
江源达给他打电话说:孙哥,抱歉,孩子给你惹麻烦了。
孙庆忠认为不对,他该感谢孩子,不要小瞧这个小问题,就下面人这样的工作态度,没人反应,他根本不清楚。
接下来还有动迁搬迁等更繁琐的过程,那么现在不及时纠正,等到以后出现群体暴力事件吗?
这是省会城市,这么近,一旦传到省里,他这个乌纱帽不用戴了。
区高官马上跟上,说道:“我完全赞同庆忠同志的看法,也只补充一点,凡是窗口单位,不止是拆迁,都要注意沟通的方式方法,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同志们!”
一周后……
江男拄着下巴,一边看江源达慢慢悠悠捂着腰溜达,一边听她爸再次教育她道:
“那外面神经病那么多,我要是像你那么计较,一年不得杀几个啊?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能有胆子说动手就动手,脑子一点也不聪明,碰到那虎的,二愣子的,是你吃亏。”
江男懒得再回答:就是因为大家都这么想,所以才有些人总是肆无忌惮,要是碰到那极品,二话不说,上去先甩两个大嘴巴子,你看她下回还敢在你面前嘚瑟吗?让这种人多碰到几回硬茬子,社会能和谐不少。
江源达就知道闺女会油盐不进,点着报纸说道:“你看看子滔,看看人家在干啥呢,再看看你,这几天都忙啥呢?自从我出院,你就中午来晃悠一圈。”
好吧,江男低下头。
那天她在干架时,任子滔在对着几百号家长外加满屋子的学生们说:“各位家长,各位同学,上午好,我是今年的理科状元,任子滔。”
据六子哥说,就这么个干巴巴开场白,那都迎来了雷鸣般的掌声。
而且子滔哥投桃报李,为了她爸的的电子烟人情,特意让日报徐记者到了现场拍摄。
等报纸出来后,明显笔力上有广告嫌疑,大致意思是:这样关注教育的企业家,这样致力于做爱心公益活动的企业,盖出的校区房能不好吗?
子滔哥说:他作为公益活动的受益者,感觉这更像是一次使命,所以他要把爱心通过自己传递给更多的人,要拿出这次大地房地产公司奖励给他的助学金,去资助更多的贫困大学生圆梦。
可想而知,这报道一出来,日报头版,那形象正面的,估计子滔哥都能在很多领导那留点印象了,毕竟现在的五万是大数目,相当于过些年的二三十万。
江源达现在对任子滔更是改了态度:“看看人家这气量,五万吶,对于一个十九岁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我都做不到。”
江男说:“爸,那你能做到坐下吃饭吗?我这好不容易做的饭,一会儿该凉了。”
“等会儿的,子滔说过来,他还没吃呢。”
江男再次扶额,才几天呢,他爸妈对任子滔态度都不一样了,赶紧开学吧,要是再这么下去,太闹心。
因为她在干架的那天下午,南方发的货也到了,是子滔哥换下白衬衫,跟她妈妈去了货站;
因为她爸在出院那天,是子滔哥将他们带到了这个房子里。
想到这,江男又一次环顾一圈儿这新租的房子。
一花一草,家电、床,哪怕就是新筷子,只有她们用不到的,没有子滔哥想不到的。
虽然她爸爸没表达出来有多感动,也没说出来最贴心的是有一张她漂漂亮亮的照片吧、
但是当时她爸靠在床上,是一手拿她的相框,一边对子滔哥连点了好几下头,却激动的没说出啥。
也是,她江男,一个亲闺女,还是个经常反省的亲闺女,都没给她爸暖着,子滔哥就做到了。
其实暖到的哪是父母,更多的是她,尤其在她问子滔哥:“你怎么能想得到这些呢?你才十九岁。”
子滔哥反问道:“和年龄有关吗?”
是啊,只看心里有没有你。
第二百七十七章 觊觎已久(一更)()
“叔,等着急了吧,我去买机票来着。”任子滔一进屋,赶紧汇报来晚的原因。
江源达先慢吞吞扶腰坐下,这才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不着急,吃饭着啥急,你爸跟不跟你去啊?”
任子滔边洗手边从卫生间探头回道:“他不去,厂子忙,最近加班加点,到家都得后半夜,就我和我妈。”
“那是飞去?我总觉得在天上不踏实。”
“呵呵,我爸也这么说,不过他还是让我买了头等舱,说是让我妈第一回坐飞机也享享福。”
江源达现在听老任对嫂子好这些事,都听的麻木了,越接触越觉得吧,那位老哥哥,那真是把媳妇当宝的人。
这男人啊,一时间对谁好,任何人都能做到,难的就是,一辈子时时刻刻都拿媳妇当宝。
同为男人,这点上,他太佩服了,因为一百个里面,九十九个做不到,他太知道了。
“你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吧?”
“嗯,我是第一次坐飞机,我班同学,好多初中时就有出远门的,那时候听他们说,特羡慕,刘澈都出过国。”
江源达感叹。
这段日子总接触刘澈和付俊泽那俩孩子,子滔这小子差在哪,包括他女儿差在哪,他心里能没数吗?
但是,他和老任只是泥腿子出身,已经尽力了,和出生就含金汤匙没个比,剩下只能靠孩子们自己了。
“不怕,那算啥,你才多大点儿,长见识的机会有的是,我看吶,赶明你备不住能去更远的地方,比他们有出息,出国算啥。”
这俩人在对话,江男在干嘛?
她正像个小丫鬟似的,在给她爸和任子滔盛饭,再把放在锅里的炖菜端出来,烫的她直呲牙。
任子滔接过饭碗,看了一眼江男的小脸蛋后,才歪头笑着和江源达说道:“等明年的,男男也考到京都,到时候让我爸和您一起,都到那面溜达溜达,那时候就住咱家里了,不像这次,我和我妈得住宾馆,还得忙活买房子的事,到时候住自家,只要有时间,想呆多久呆多久。”
江源达马上用饱含希望的目光看向女儿,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说道:“谁知道她最后能考到哪?但愿能赶上你一半就行。”
江男最近几天,听这话都算了,嫉妒会使她面目全非。
她就纳闷了,就上辈子,她考试没考前几名的时候吧,她爸真没这样。
那时候死马当活马医,就希望她正常能考上个差不多的大学就行,然后女孩子,学个医,或者当个老师。
后来,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发挥的,在发现父亲外面有女人后,悲伤逆流成河,就想着得给妈妈争口气,让妈妈高兴高兴,闷着头天天学习到后半夜,考了个北外,北外北外,给她爸妈意外坏了。
当然了,这辈子开始寄希望她考名校了,主要还是上辈子任子滔不怎么搭理她们家,而现在吧,这学霸天天在跟前晃悠,给对比弄贪心了,心野了。
任子滔发现江男小脸有不太乐呵的迹象,马上劝道:
“叔,男男现在学习还可以,高三多放一些心思一定没问题。
再说京都什么大学都有,离我近一些,受欺负有委屈啊,我都能赶过去,我俩放假还能一起坐车回来,您也放心。
听说我们学校有很多对外交流实习的机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