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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你那么分明的是非观,我就知道我爸在临江省要升最重要的那一步时,被人穿了小鞋才来这。
那背后撺掇传话往上面告的人,是一个我们两家经常会聚会吃饭的叔叔,他和我爸经常下棋,曾经也一起下过基层几年,那又如何?
我爸难道去揪着他脖领子问,我这么待你,你这样对吗?
我爷爷,在那几年很乱的时候被带走审查,就因为保他曾经一步步提拔起来的手下,结果那手下的一家被折磨的受不了了,居然全家一致反咬政治立场错误是因为我爷爷影响的,理由是要不然我爷爷凭啥好心保他们?
当时我几个大伯听说了,差点儿想掏枪去崩了他们,没良心不?那又如何?
当时我爷爷已经被带走了,我们家得连夜搬出大院儿,只准带几件衣服,据说连过冬的衣裳都不准回去取,我奶奶得去糊纸盒,每天思想学习、向组织汇报,家里上班的全部被停职,包括边缘化的亲戚也跟着吃了挂唠。”
第八十六章 屁股决定脑袋(四更,为冰依仙葩+4)()
刘澈深吸口气继续道:
“我现在嘴里含着不能算金吧,那也是个银汤匙,看不惯我、恨我们刘家的人,估计都能组成个全国秧歌队。
位置越高,记恨你的人就越多。
所以我从小就懂一个道理,我就是很牛x啊,敢看不惯我,要么他把我按死,要么就别有胆儿招我,讲个屁道理。”
任子滔被说的脑子很乱,他仰脖干掉冰凉的啤酒:
“或许吧,我不知道是我的问题,还是你们被这些折腾的都有了毛病,看来还是学习最简单,走了。”
而被称为“有病”的当事人江男,她此时两耳朵发烧,可她却顾不上了,爱咋咋地,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握着个手机在听里面的汇报抿嘴笑。
只看她挂了之后,没一会儿就坐在那呵呵呵呵的笑出了声,此刻真的像个神经病一样。
心热、脚暖的状态,全身上下热气腾腾非常非常遗憾:怎么就不是在这发生的呢?要不然是不是去看看?
为什么会遗憾成这样,因为她知道,现场一定比听到的更精彩。
秦雪莲住在加格达奇卫东街道的朋友家,她那小屋开门就是床,狭窄的不得了。
而更让她心堵的是,这个所谓的朋友,其实关系很一般,真的是没办法才舔脸登门的。
大清早的,她就听到了朋友胡晓丽正在和丈夫争吵。
胡晓丽拧着李志的耳朵,也没刻意放低音量骂道:
“说,你昨个儿在厕所捅捅咕咕啥呢,那门锁本来就不好使,家里还住个外人呢,我告诉你,收起你那点儿花花心思,敢跟她眉来眼去的,我剪了你下面,那不是个正经的知不知道?”
李志很老实,很冤枉:“不是正经的你还往家招?我昨晚拉肚子,是你朋友在麻烦咱,不是我朋友来,你干什么掐我?”
朋友?胡晓丽眼神闪烁了下,松开丈夫的耳朵。
就那么回事儿吧,她和秦雪莲互相知道彼此把柄,货还没经过她同意就发这了,实在是小瞧那人的脸皮,总不能站门口不让进屋吧。
刚想到这,胡晓丽又听到了手机铃声,小声撇嘴道:
“听听,从昨晚到今天,接多少个电话了?离挺老远我我都能听见有人在骂她,一问她还跟我扯,说娘家打来不放心的,一屁八个谎,以前我还寻思她在哈尔滨那面混的挺好得多联系呢,混的好能这样?跟潜逃似的窝咱家。”
小屋里的秦雪莲将电话贴嘴边,咬牙切齿小声道:“你不认我,我还不认你了呢,现在嫌我丢磕碜了,我给你钱,你咋一口一个二闺女不嫌我磕碜了呢,你算什么娘,以后少给我打电话,活该!谁让你生我了,再给我打电话,我就打到小卖店说搞破鞋是你教的,我娘就搞破鞋!”
使劲将电话一按断,秦雪莲到底还是被气的心抖了,她勉强让自己手不抖,将这份恨全部化在了信上。
她要给苏玉芹写信,从昨天听说大字报满天飞她就恨的不行,想着怎么也能把苏玉芹恶心透了、气死了,苏玉芹有个好歹,就等于变相惩罚江男那个抽吧精。
所以,开头就是像曾经那些年常通信的方式:
姐姐你好,不用担心,我一路都很平安。
第八十七章 不作就不会死 (五更,为冰依仙葩+5)()
然后秦雪莲就写,她坐在火车上,都去餐车吃饭,连瓶水都没带,都是在火车上买罐头、果脯、瓜子,一路看景色一路哼着歌,又到了地方后,一想起临上车前,姐姐在车站哭的那个样儿,那么舍不得,她才写这封信的。
写到这,秦雪莲挑了挑眉继续写道:
其实姐姐,或许我们之间有误会,连源达都曾经说过,我有很多不如你的地方,当然了,你也有很多不如我的地方,他说如果我们是一个人该多好。
就像他摸我腰时总说,太瘦了,应该向姐姐学习多吃些,要不然在一起硌得慌,每次我的两条腿窝都是青的,可和你在一起就不会,他说你有时候都拽他,几天不在一起会生气,可姐姐你可能不知道,他白天一去我们就三四次,晚上实在是没精力,其实我劝过他的
类似种种,秦雪莲写了五篇不止,她才揣好了走出那个狭窄的卧室。
胡晓丽脸色不太好看喊道:“吃饭。”
秦雪莲主动凑上前,瞄了眼李志的方向,觉得听不到才小声说:“晓丽,你不是说最近姐夫看你看的严嘛,有点儿怀疑了吧?我今天要去看儿子,你可以说和我出去下屯子了,然后和老李见面,他指定不能怀疑。”
“啊?”胡晓丽也回头看了眼厨房里的丈夫:“那你几点回来啊?”
“你几点完事我几点回来,咱们姐妹儿之间都好说。”
胡晓丽笑了,比了个数字手势:“快坐下吃饭吧,大志啊?鸡蛋好没好啊?我这还得跟雪莲去看她儿子呢,你快着点儿。”
李志疑惑:“得下屯子?”
秦雪莲笑的很虚弱:“叫姐跟我去有个伴儿,姐夫,我这一来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啊,没事儿,那你俩早去早回,快吃吧。”
两个女人又相视一笑。
早上七点半,秦雪莲出了朋友家,直奔车站前,先把写给苏玉芹的信塞进了邮筒里,她盯着那绿邮筒挑了挑眉:
不信那个劲儿了,离这么老远,能把她咋地?再说了,等今天给儿子谈好了,这地儿也不呆了,敢抢她钱?敢回老家坏她名声?这就是利息。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只二三十米距离外,站着四个男人,黎伟和身边长相还算不错的少数民族汉子说:
“就是她,相中了没?同意你那些存货我们就都收了,现钱先点给你,还给你租了套体面的大房子住。瞧瞧,这好事儿能落你头上,从此也不用冰凉的炕席冰凉的被了。”
孙贵生点点头:“我怎么和她认识?相中了。”
“瞧你这心急劲儿,我可警告你,要是跟人处出感情敢把实话兜出来,你的货我们不会再要,你治病钱就断了,你从此也别想靠这手艺再挣钱,还有你那手指头。”
“不会的,处出感情我也得有钱给她治病。”
黎伟戴着口罩这才笑道:“你以后就是个小老板了,装的像点儿,出手阔绰点儿,行了,等英雄救美那场再出现。”随后冲老八他们扬扬下巴:“你们跟上,今天指定下屯子。”
第八十八章 “荣归故里”(一更)()
久别屯子一段时间,秦雪莲这趟回去特意打扮了一下。
驼色带毛领的呢子大衣,头上戴着和大衣配色的驼色毛线帽子,牛仔裤,黑皮手套,黑皮长筒靴。
她想给这屯里的人看看,她过的好着呢,也是想给刘行亮争面子,让大家伙都知道知道,孩子的父母离婚咋了?她这个母亲照样能耐得很。
可她下了客车就觉得哪不对劲儿,往村里走着走着时,忽然站住脚回头瞅,她这一停下,身后几米远的俩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也立刻站住脚。
秦雪莲特意认真看了眼,发现那俩人凑到一起,头对头正用身体挡风点烟,一看还是农村人的打扮,她松了口气,心里还琢磨:就是让苏玉芹那货给吓的,连火车上做梦都是身后有人撵她,这又一惊一乍觉得有人跟踪了。
秦雪莲放心了,又接着步行往村里的方向走,走到村头几个老爷子常爱下棋的地方,她又觉得奇怪了。
因为那几个裹棉袄下棋的老爷子,在见到她时,一个个都停下了动作,瞪眼瞅她,像是不认识了似的,有的甚至从上到下把她瞅了个遍。
秦雪莲清了清嗓子,不太自然的扑落了两下大衣的下摆,将奇怪的感受甩在脑后,只觉得他们是没见过这么时髦的人,认出她来了,恐怕更是没想到她能这么富裕的回来。
这么一想,秦雪莲扬起了下巴,挺直腰板傲然的路过,高跟鞋踩的更有节奏了,村头有户人家的妇女也正好出门倒水。
那妇女先是看见秦雪莲愣了愣,随后拎起捅,过街都懒得过,直接将半桶的泔水以扬的形式往对面倒。
“哎呀你瞅着点儿,干什么吶?我鞋啊!”
“呸!”妇女呸完就拎着捅,一边瞪着秦雪莲,一边扯脖子冲南面的几户人家喊道:“孙嫂子,柳大娘?杏花啊,快喊你奶奶,快看看给咱屯争光的人回来了,快着点儿吧!”
这话喊的,给秦雪莲彻底说懵了。
没一会儿功夫,开门声,小跑声,还有边往外大步流星的走、边穿棉袄的男人们也都站在了家门口。
秦雪莲看了看大家的表情,觉得那表情不像是想夸她能耐了。
想到一种可能性,心里一咯噔,只能装腔作势道:“一个个都有病是咋的,谁不认识谁啊?瞅我干啥”,说完就想要加快脚步快点儿离开。
杏花她奶奶赶紧猫小腰往南面跑,她想先给刘家报个信儿去,而被叫作孙嫂子的人也和倒泔水妇女一个表现道:
“呸!可别说我们认识你,丢不起那脸,俺们村可都是老实过日子的本分人,跟你这种县里搞完市里搞,这地方都装不下你又跑省城搞的比不了,难怪穿的溜光水滑的,豁出来不要脸呗!”
“你说谁不要脸呢?啊?怎么说话呢?我一进村儿就给我泼脏水,小心我撕了你们。”
“哎呀,你撕啊?来,你过来,来撕我?我给你骑着按那揍,削不死你!”
秦雪莲还没等回嘴呢,跟秦雪莲吵架这家的儿子往前站了一步:
“别他妈装了,你撕我娘一个试试?自个儿看看吧,跟那县里的领导干部,等人家家属知道你回来了,你看看人家撕不撕你?”说完就将两份“大字报”扔在了地上:
“自个儿好好瞅瞅你那德行,你在县里都是咋给我刘叔戴绿帽子的,又跑省城怎么破坏人家庭的,这现在村里人手好几张了。”
秦雪莲哆嗦着手指捡起地上的两份大字报。
白色的有她照片,她娘家妈打电话说过,这就应该是江男那抽吧精干的!
秦雪莲艰难地咽了咽吐沫,又拿起另一张红色大字报,这红色离远看和受表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上面用黑笔写着她在县里都怎样怎样。
有的是胡编乱造,不过十个人名里到底有一个是真的。
“谁?谁他妈干的?啊?他们是造谣,是胡说八道!我要告他们!”
秦雪莲在这发疯一样地质问大家,更多的是彻底懵了,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前,只能扯嗓子咒骂,希望让大家觉得这都是假的,一遍遍喊她要上告,去法院,谁干的现在站出来还来得及,要不然等她报案就没完了。
同一时间,杏花她奶奶也猫腰跑进了刘家儿院,敲敲北屋的窗户没人应,又急急道:“老瞎,你家婆娘呢?”
刘行亮的爷爷是个瞎子,他此刻正坐在房头的小板凳上,摸索着编筐,闻言把耳朵冲出声方向了,才回道:
“啊,是于婆子来啦?唉,俺家老婆子送孙子去大闺女那了,太丢人了。
相当于一夜刮起冒烟雪啊,刮的俺们家在这屯里都快没有立足之地了,让大家伙丢脸了,对不起了啊老伙计们。都这样了,就更不能让俺孙子在这里受罪,俺们才”
杏花奶奶使劲翻了个大白眼:
“你可别拽词啦,我咋这么烦你这个样儿!没啥文化愣装文化人!
俺们你们的,你倒了八辈子血霉,花大价钱娶回家的儿媳妇回来啦,现在搁村头正吵吵把火呢!
不行,你婆娘不在家,就你这不顶事儿的,我得快着点儿去叫你二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