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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宋末之山河动-第5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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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知事,离开甲子镇后便由汝主持府中军政了,还是由应知事详说吧!”蔡完义这时向应节严施礼道。

    “蔡知府,吾已经老了,有些事情记不住了。邓中丞记性好,可其不在朝中,便让江尚书来说吧!”应节严拱手还礼,向江璆招手道。

    “也好!”江璆点点头上前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吾与应知事、邓中丞受太后之命入帅府辅佐陛下已是前往琼州前夜了。陛下力主攻打广州以求缓解帅府财政紧张状况,在陈尚书兄弟的协助下占领广州后,缴获的敌资和抄没叛臣的家产皆归于帅府,陛下未从中取一文钱。而钱财大部分用于采买军需和粮食,同时赈济贫苦百姓。”

    “琼州乃是荒芜之地人所共知,帅府入驻后府库空虚,根本无力供养。但陛下依然下令减免税赋,招募流民前来垦田,并设法筹措钱财扩充军队,布置防线。其时陛下同在府中领取俸禄,却要供养老营收留的遗孤和军眷,且内府开支皆出于此。”

    “因而尽管陛下有万贯薪俸,生活却依然自然窘迫,一年到头皆是军装,不曾添置过衣物,且自降膳食标准只按统领一级准备膳食,却也常常是白饭鱼干饱腹。即便如此,出府巡视州县和军队,需要用膳也是将随从人员所用一并算还,从不侵占地方和军中一文公帑,至今也是如此!”

    “现在你等参陛下侵吞公帑,问问十数万琼州旧将谁肯相信,想你们也不会日日每餐只是一荤一素一羹汤,但是陛下却是经年久月如此,唯恐耗费过多。修下住所花费仅二百余贯,却参陛下奢侈,汝等的家中修葺下房屋也比这个多吧!”江璆一甩袍袖愤然道。

    “江尚书所言皆是实情,帅府入琼后赋税几无,而其中又几次与蒙元接战,消耗甚重,皆靠陛下四处筹措,勉力维持。可所有收入内府皆不多留一文,甚至有些应由公帑支付的财款,陛下亦是先行垫付,却从未核销过,又何来侵占之说。”陈则翁也是满面怒气地冲丁琦道。

    “这”丁琦如何也想象不到,小皇帝生活竟然如此节俭,而眼下又有几位重臣背书,不由他不信,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发问。

    “汝以为邓中丞如何啊?”这时应节严捋捋胡子,十分和气地问其。

    “邓中丞为人公正无私,嫉恶如仇,乃是吾等楷模!”丁琦赶紧施礼答道。

    “邓中丞亦是帝师,负责教导陛下。其常常训斥陛下读书不勤、行为不轨、性情顽劣,但吾从未听其教训过陛下侵吞公帑,敛财私用。”应节严笑笑道。他虽然只说了一句话,但意思已经很明了,其日日陪伴在陛下身边,都不曾指摘过钱财方面的问题,凭你又如何敢妄言呢!

    “卑职”丁琦还有何话可说,自己崇拜的榜样都挑不出毛病来,他的话岂不以胡说无异了。

    “陆相,陛下开府琼州不过年余便继承大统,以后便是行朝迁琼,由汝主持朝政,陛下是否有侵占之事陆相应最清楚了!”应节严没有再搭理丁琦,而是向身边的陆秀夫拱手道。

    “应知事说说便好,吾就不多言了!”陆秀夫却是眼神闪烁地道。

    “陆相推脱,朕岂不落了污名,这么多年来从未细细算过账,今日既然有人质疑,咱们便当着太后和众臣的面在殿上说个清楚,也顺便将帐清了,以免成了糊涂账!”赵昺却不干了,拉住陆秀夫的衣袖,怕其跑了似的道。

    “陛下又何必呢?臣等皆相信其所参皆是子虚乌有,当着太后和众臣为陛下洗脱污名还不行吗?”陆秀夫心虚似的躬身施礼,低声道。

    “呵呵,不行!今日不说清楚不得散朝!”赵昺毫不妥协地道,“倪亮封闭宫门,无朕的命令一只蚊子也不许放出去。并告诉老庄,让他拿着账本上殿。”

    “属下遵令!”倪亮上前一步敬礼道,随后调兵遣将封堵了宫门,禁止一切人等出入,而陈墩也率领一队侍卫上殿值守,空气一下紧张起来,不知道小皇帝要干什么!

    “你你们将本相都害死了!”陆秀夫见状指着丁琦和李宽极为失态地道

第886章 欠了多少() 
    眼瞅着御前护军迅速进攻,封锁了宫禁,并将文德殿殿门关闭,御前侍卫营在两班后持枪矗立,倪亮侍立在小皇帝身后,一时间大殿之上充满了肃杀之气。人们十分不解小皇帝为何会为这么一点儿‘小事’而大动干戈,调兵进殿,一时间让众臣不免惶恐。

    “陛下,这是为何?”应节严皱皱眉问道。

    “唉,先生看看那些奏疏便知!”赵昺轻叹口气将书案上的奏疏递给其道。

    “哦,这其中还有什么蹊跷?”应节严知道小皇帝做事谨慎,不会无的放矢,而其也正是看过奏疏后才要一一亲审,他也警觉起来,接过奏疏道。

    “太后,请恕朕莽撞之过,但此事定要说清楚,以免被奸人利用,坏我大宋!”待一切安排妥当,赵昺转身向太后请罪道。

    “嗯!”杨太后起初也有丝慌乱,但很快冷静下来,她不相信在自己即将交权的时候,小皇帝还会做以武力夺权的蠢事,于是点点头并没有多问。

    “众臣勿惊,朕如此并无恶意,也非恫吓谁,只是防止有人不肯听朕说完,偷偷溜出去不认账而已。”赵昺转过身笑着说道。

    “陛下,不要如此玩笑,实在是吓人!”刘黻摇头苦笑道。

    “嘻嘻,朕可不是开玩笑,这笔账算下来,许多人肯定会被吓跑,到时候朕找谁要账啊!”赵昺嬉笑着道。

    “陛下啊,世上哪有如此算账的?”文天祥也是不住摇头道。

    “诶,这笔账也有文相的份儿,你可不能不认啊!”赵昺板起脸来道。

    “哦,臣何时欠过陛下的帐,这个玩笑可开不得!”文天祥想想,有些摸不着头脑道。

    “欠与未欠,待会儿便知。”赵昺依然笑笑,转而又对陆秀夫道,“外朝与内廷分开是在行朝迁琼之后,陆相还记得这事情吧!”

    “陛下,臣记的。”陆秀夫点头道。

    “那陆相也当记的在自崖山赴琼的途中,我们在御舟之上达成的协议!”赵昺又问道。

    “臣记的!”陆秀夫再次点头道,“当时为解决行朝财政所需,陛下与臣商定更改内藏库收入惯例,盐税两年之内内藏库只要一成,以后逐年增加,最多不超过三成,并成为定例。但为了维持宫中日常所需,市舶司的五成税赋入内藏库,而杂课和坑冶所入归于左藏库,余者仍维持原状。”

    “这余者应包括抄没的叛臣、罪官的家产吧!”赵昺再问道。

    “不错,理应包括在内。”陆秀夫回答道。

    “文相、应、刘两位知事,这项协议对朕是否公平?”赵昺扭脸问道。

    “以太祖定下的规矩,丁税、坑冶收入及市舶司的盈余皆归于内藏库,由此看确实是陛下吃亏了。”文天祥施礼道。

    “当时为了国事,朕也认了,且将帅府的收入全部归于左藏库,分文未归于内藏库,对否?”赵昺又问道。

    “不错,当年行朝迁琼后,臣受命将帅府所收取的税赋尽数移交给了朝廷。”应节严作证道。

    “当时内藏库中只有太后从宫中带来的二十余万贯金银,及一些珍玩。但是朕要负担内廷的一切开支及护军的薪俸和一切所需,从未动用过国孥可对?”赵昺笑笑问道。

    “陛下公私分明,朝中上下皆知。”陆秀夫回答道。

    “公私分明却不对,这么多年来,朝廷可是一直按照一成盐税给付内藏库的,应该说是你们公私分明了!”赵昺笑着说道。

    “有这种事情吗?臣怎么不记得了。”文天祥一听立刻开始装傻,摊开两手道。

    “对了,一定是姚良臣挟私报复,克扣了内廷所需,若是臣早些知道,何至于酿成大祸。”陆秀夫也赶紧找理由,将责任推到了已经被罢职的姚良臣身上了。

    “应知事,户部为汝所属,难道也不知此事吗?”刘黻不等小皇帝问,便抢先推卸责任。

    “吾事情那么多,如何记的这些小事!”应节严摆摆手道。

    “怎么样?若非朕将宫门封闭,派兵把守,是不是已经溜了!”赵昺指点着几个人笑着道,“姚良臣虽然已经被罢官流放,但是人死帐不烂,朕都给你们记着呢?”

    “陛下,此事已经过去多年就算了,今年的盐税一定会如数送到内藏库的。”陆秀夫连忙道。

    “你们说算了就算了!盐税就算一成一百万贯,这已过了五年,起码欠朕千万贯了。另外今年朕已经让你们坑了一道,将应收的盐税作价一百万买了一堆破船,活活亏了二百万贯。”赵昺一脸绝不妥协地样子道。

    “陛下,臣知道陛下一心为了国事,才有意没有催要,而陛下即天下,又何必计较呢!”陆秀夫赶紧戴大帽子道。

    “陛下,陆相说得有理,这些钱皆用于国事,又何必斤斤计较呢!”杨太后心中暗乐,小皇帝原来是向满朝文武讨债,怪不得要封门防他们逃跑,笑笑说道。

    “谢太后宽免!”太后话音刚落,四个人齐齐向上施礼道。

    “太后啊,咱们娘俩儿为了大婚都开始鬻卖宫中之物了,再宽免就连粥都喝不上啦!”赵昺却是满脸黑线,直跳脚地道。

    “好,好,哀家不再干涉了!”见小皇帝急眼了,杨太后赶紧连连摆手道。

    “既然太后宽免了此前的盐税,那么咱们接着算下一笔账,市舶司的关税计算有误,坑了朕多年。”赵昺言道,“既然关税内藏库和左藏库各自分五成,可你们却将市舶司所需费用全部算到了朕的头上,你们拿走的是纯利,而朕合算下来竟然少了两成之多,七年下来少说也坑了朕三、四百万贯!”

    “臣确实不知,但既然陛下说了那么便算是朝廷亏欠了内藏库,就按陛下所言的三百万贯,定会设法筹措及时归还,你说呢陆相?”文天祥立刻痛快的应下,还不断的给陆秀夫打眼色。

    “错了就要改,理应如此!”陆秀夫立刻领会,施礼道。

    “文相啊,朕待汝不薄,一直认为汝最是公正,处事公平,怎么也坑朕啊?”赵昺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陛下就卖文相个面子,这点小钱对陛下来说也不算事儿!”刘黻也跟着打圆场道。

    “一百万贯说抹了就抹了,朕就是顿顿烧饼夹肉,一辈子也吃不完啊!”赵昺痛心地道。

    “陛下日后若想吃肉,尽管到臣府上,必叫陛下吃的尽兴!”陆秀夫言道。

    “好!陈墩集合侍卫营,散朝后直奔相府吃肉。倪亮吃的多,你也去!”赵昺立刻下令道。

    “谢陛下,谢陆相了!”陈墩笑嘻嘻地施礼道。

    “好、好,臣立刻吩咐下去!”陆秀夫苦着脸道,心中却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怎么就忘了小皇帝是现世报,有仇从来不过夜的,其若天天带人到相府吃肉,非得把自己吃垮了不可!

    “陆相,汝可得好好保重,定要长命百岁!”赵昺又换了副表情道。

    “臣谢陛下关心!”陆秀夫不知何意,还以为小皇帝转了性,施礼谢道。

    “不、不,应该是朕谢陆相。”赵昺连忙摆手道,“陆相月俸是六百贯,一年各种收入加起来也不过万贯,来日致仕就算满俸,朕吃到陆相百岁也不过捞回五十万贯,虽然还欠着朕些,心中却也好受些。”

    “轰!”听小皇帝说罢,殿上群臣哄笑起来,刚才肃杀的气氛也一扫而光。

    “这孩子怎生如此顽劣!”杨太后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扭脸对窦兴道。

    “官家是性情中人,这点子也只有官家想的出来呵呵!”窦兴说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陛下金口,臣一定要活过百岁!”陆秀夫也是哭笑不得,躬身施礼道。

    “剩下的帐,待庄主事拿账本来再算,省的再坑了朕!”赵昺扶起陆秀夫言道。

    稍时庄世林捧着内藏库的账本急匆匆的赶来,又开始一轮对账。这不说不知道,一说满殿皆惊,帐还只是从去年收复江南算起。只各部缴获和抄没的财产就不下三千万贯,即便按照早先四成入内藏库的规矩便有一千二百贯,而这些陛下全部用于行朝的开支,并未收取。

    另一个大头就是军费,此次扩军后仅火枪就配发了二十余万支,按照十二贯一支计算,就要二百四十万贯;此外还有各式火炮近千门,平均下来每门造价也得百贯,又是百万贯;另外还有各式枪弹、炮弹、火药算下来也不是小数目。再有组建内河水军赵昺就先行垫付了五十万贯,此后修造大小战船数百艘,便又是个整数。还有修造北宫,修缮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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