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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母转过头对马孝全道：“你懂什么，去去去，你可以走了，娘有话和悦儿还有小美说。”
“我好吧”
马孝全无奈的从马母的房间退了出来，关好房门，刚走没几步，便遇到了袁崇焕。
“马兄弟，哎呀，真是好找你啊，听闻你来了你娘那儿，我立马就来了。”
“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
袁崇焕叹了口气道：“挺重要的事儿，想来和马兄探讨探讨”
看着袁崇焕欲言又止，马孝全也猜到了接下来要说的事儿不简单，两人来到袁崇焕的房间，关上房门，马孝全才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袁兄是想将宁远城的女真奸细揪出来吧？”
袁崇焕一愣，然后连连点头，夸赞道：“马兄弟果然是锦衣卫出生啊，没错，我正有此意，只是抓奸细这种事儿，我不在行，正好马兄弟又是这方面的行家，所以我只能厚着脸皮来拜托马兄弟了。”
“哪儿的话”马孝全呵呵一笑，“只是不知袁兄现在有多少眉目了？”
袁崇焕苦涩的一笑，摇头道：“尚无眉目，一切只能靠马兄弟了。”
“这个”马孝全拖着下巴，眉头缓缓皱起。
要说抓奸细，马孝全自从做了锦衣卫执事以来，也确实抓了不少，只是执事锦衣卫行事作风，多半以狠辣残忍的逼供形式问出来的，要说凭眼力啥的，那有一半都是扯淡的。
可袁崇焕并不知道锦衣卫的内幕，他只是知道，只要是锦衣卫，总会搞到情报，何况你马孝全还是锦衣卫执事，你应该比那些锦衣卫的兵蛋子要强很多吧？
袁崇焕给马孝全出了道难题，马孝全还无法拒绝，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无法完成这道难题。
马孝全装着自信满满的样子，点头道：“那好，这事儿就交给我，只是袁兄最迟的时限，是什么时候？”
袁崇焕想了想，道：“不超过这个年吧，我怕年后，努尔哈赤就打过来了，到时候如果拔不掉这些混在宁远城里的钉子，恐怕会腹背受敌。”
“年？”马孝全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怕了拍脑门道，“袁兄，我有个想法你凑近一点，我给你说”
天启五年（1625年）秋十月，秋收。
这一年，辽东大部分地区的粮食收成格外的好。
马家几个男丁，马瑞清被调到宁远的总兵部负责训练主力部队，马远和马成也跟着父亲一块儿训练，至于马孝全，由于他的身份比较特殊，又是参谋，还肩负着袁崇焕拜托的任务，所以他的行动并没有太多的限制。
看到城外百姓一车又一车的往城里拉粮食，马孝全苦笑着叹了口气，往年粮食的收成都不怎么好，怎么偏偏就今年很好呢，努尔哈赤已经拿下了很多的边关据点，可以说也抢收了不少的粮食，这下可好，想和他打打消耗战，恐怕还得考量考量了。
袁崇焕走了过来，看到马孝全在发愣，等了片刻，才开口问道：“马兄弟是不是在想粮食收成的事儿？”
马孝全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这点你可以放心，早在粮食收成之前，我就已经派人将宁远周边的粮食抢收干净了，顺便，还将周边所有的房屋农田尽数烧毁。”
“坚壁清野？”马孝全愣了一下。
“对，坚壁清野，努尔哈赤不是号称二十万么，这辽东就算是粮食收成再好，我就不信他二十万大军能抗的住和我们打消耗战，我已经决定了，如若他打了来，我就是不出来，有本事，他打进来。”
【1822】战前（8）（）
马孝全点头道：“袁兄的死守战术固然很好，但我们毕竟才一万多人，刨掉老弱病残不能用的，也就最多不到八千，努尔哈赤那边也有老弱病残，但人数始终是
我们的数倍啊。”
袁崇焕点点头，叹了口气：“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底，但是如果这一仗不打，努尔哈赤就会笑话我大明无人。”
马孝全点点头，虽然他知道宁远大战最后以守方，也就是明军胜利告终，但由于他体内的资料器已经坏了，是怎么胜利的，怎么守住宁远城的，马孝全也无从考
证了。
马孝全低下头，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有时候，提早的知道历史结果并不太好，尤其是明明知道了结果，却不知道经过，简直是不好中的不好。
抬起头，马孝全对袁崇焕道：“袁兄，经过这些天的调查，我已经初步掌握了宁远城内女真奸细的动向了。”
“哦，这么快？”
马孝全苦笑道：“这还快啊，袁兄就别取笑小弟了，你且跟我来，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单独聊聊”
来宁远的这几个月里，马孝全做得最多的事就是乔装成不同的人，混在宁远城中打听消息。
由于他一口的京片子，所以多数情况下，马孝全扮演最多的还是从京城里来的战争商人。
战争商人，即没有原则，没有道德的专门靠战争来发横财的商人，这类商人无论在什么年代，什么国家存在。
当然，为了掩人耳目，战争商人平时并不会直接的露面，而是找几个“代理人”，代他打理业务。
马孝全假扮的战争商人，也的确是按照既定的计划，找了几个本地的，这其中，就有之前碰到的那个马老九。
马老九不明白马孝全到底要做什么，但是自从将跟着自己出来的流民们安排妥当后，他便急匆匆的来到宁远投靠马孝全。
见到马孝全后，马老九这才知道马孝全所言非虚，不仅是朝廷的官员，还是堂堂的锦衣卫执事，正二品的超级大官。
马老九顿觉得自己飞黄腾达，他混了三十多年将近四十年，等得就是这个机会，只要能跟着厉害的老大，怎么样都能混出头。
马孝全知道马老九的心思，也正好他需要这样一个对自己狂热死忠的部下，瞌睡遇上枕头，两人只是做了简单的交流，马孝全便将战争商人的计划说给了马老九
听。
马老九也念过几年的书，听完马孝全的计划后，深觉执事大人厉害，他二话不说，当即答应，愿意做代理人。
后续的日子，马孝全又找了几个本地人做代理人，当然，他们这几个，知道的内幕，可就没有马老九多了。
马老九到底是读过书，说起话来也是头头是道，宁远城中的奸细，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基本上全都打听清楚了。
马老九建议事不宜迟，当即将女真奸细拿下，而马孝全却摇头否决了他的意见。
找来袁崇焕，马孝全意思在大年三十那天，将女真奸细一一拿下，这样一来不会引起城中居民的恐慌，二来，也能提高将士们的战斗气势。
袁崇焕点点头，表示同意马孝全的观点。
年关将至，天气也冷得让人受不了。
这天下午，马孝全穿着大棉袄，走在宁远城的小道上逛游。
经过这几个月来的调查，马孝全已经锁定了女真奸细的所在。
不得不说，努尔哈赤很厉害，他派出的这些女真奸细，八成全都是汉人，简单说来，这些汉人已经被努尔哈赤收买成了汉奸。
从马老九的汇报来看，这些汉奸不仅肩负着在城内散播负面消息的任务，当女真军打过来的时候，他们还要暗中进行破坏，里应外合。
马孝全将每一个奸细的姓名，住址告知给袁崇焕，袁崇焕看过后大为光火。
袁崇焕很不明白，为什么同是大明王朝的子民，有些人就宁愿做女真人的走狗呢？
马孝全苦笑着也无法给与解释，毕竟在近代，乃至抗日战争时期，走狗汉奸也是一抓一大把。
女真军大营内。
努尔哈赤大刀金马的坐在大汗位置上，意气风发的看着面前的地图。
他手下一名将领看着大汗高兴的样子，建议道：“大汗，眼看快要到汉人的年了，咱们要不就趁着这年，将宁远一举拿下吧？”
努尔哈赤呵呵一笑，摇摇头道：“不不不，这个年，就让他们好好的过过好了，再说了，这个天气也不适宜攻城，区区一个一万来人的宁远小城，我们要打，最
多也就用上两三个时辰拿下了。”
努尔哈赤身边，八阿哥皇太极也建议道：“父汗，咱们趁汉人的年去攻打他们，他们的防守肯定是薄弱的，所以孩儿也建议过年那天攻打宁远。”
努尔哈赤呵呵一笑：“你们都太着急了，那宁远的战略位置虽然重要，但也就那么一个小城池，再说了，我们的粮草还没有完全的准备好，我们女真大军动辄数
万人上战场，你们以为光凭嘴巴说一下就能行的吗？皇太极啊，父汗且问你，让你负责粮草，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还没准备好。”
努尔哈赤一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虽然我们抢收了大部分边关地区的粮草，但比起我们的人数，还是有些捉襟见肘啊，这段时间，父汗需要你好好的整顿
粮草补给，听明白了吗？”
皇太极不敢怠慢，连声道：“是是是，父汗”
就在努尔哈赤下年后攻打宁远的命令没多久，宁远城内的袁崇焕得到了这个消息。
袁崇焕将努尔哈赤的决定告诉马孝全，让他来帮着分析一下。
马孝全道：“这个消息没有外传，恐怕是真的，不过咱们也不能怠慢，虽然女真大军来的可能性不大，但努尔哈赤狡诈，派出一两个小队来骚扰我们，也是有可
能的。”
【1823】战前（9）（）
袁崇焕点头道：“我们想到了一块儿，所以年三十那天，我打算亲自巡逻。”
“不，袁大哥，这事儿，我看就交给我好了”马孝全自告奋勇道，“你在宁远城太过有名，过于招摇了，还是我来比较好。”
袁崇焕道：“那怎么行，这个年，你怎么过呢？”
马孝全呵呵一笑：“我过不过无所谓了，关键是要城里的将士和百姓过得好，袁大哥，你也很久没有和嫂子一块儿好好的吃个年夜饭了吧？”
袁崇焕叹了口气，一脸愧疚的道：“是啊，没办法啊。”
“呵呵，那这个年，你好好的过过。”
袁崇焕感动的道：“马兄弟，那我就谢谢你了。”
大年三十这天大早，马孝全按照计划，乔装打扮后，领着马老九在城里逛游。
宁远城虽然地处偏僻，但住户比较多，所以也还算是热闹。
城内的小贩们叫卖着年货，质量虽然不怎么样，样式也比较单一，但还是有很多的住民争相购买。
马孝全挤在人群中，看到住民们手里拿着铜钱，有的甚至还拿着银锭子，不禁有些惊讶，不过很快，马孝全便想通了。
在这个战争年代，有钱花不出去也是白搭，与其揣着大把的钱，不如痛痛快快的花掉。
马孝全随手买了两个烤番薯，递给马老九一个，马老九剥开皮咬了一口，烫得他差点将舌头吐掉。
马孝全呵呵一笑，将番薯在手里过了过，待稍微凉一点了，才剥开皮，浅浅的咬了一口。
“味道不错啊”马孝全夸赞道。
“嗯，真好吃”
马孝全问马老九：“老九啊，怎么也不看你有家人呢？”
马老九眼神一黯淡，道：“当初逃命的时候，老婆被女真人抢走了，孩子也被踩死了，就我一个人，活的很窝囊。”
马孝全拍了拍马老九的肩膀，道：“没关系，都过去了，等这场仗结束，你和我回京城，我在京城里给你调一个媳妇儿。”
马老九感动的不得了，差点当众跪下来给马孝全磕头，马孝全及时的扶助他，摇了摇头。
马老九擦掉眼眶里的泪水，重重的嗯了一声。
马家在宁远的宅院内，年味倒是很浓，乔羽领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闹，沈静则领着华悦和北冥霜雪在后厨忙着包饺子。
马母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给马孝全纳鞋底，本来她也想着和儿媳妇们包饺子，但是却被几个儿媳妇推了回来。
马孝全推门进房，马母抬起头，对他招了招手道：“全儿，来，娘给你纳了个鞋底，你试试。”
马孝全点点头，正准备拖鞋，一个士兵突然在门外喊道：“大人，袁将军有请。”
马孝全冲马母苦笑了一下，将鞋底放在桌上，扭头离去。
“全儿，晚上要回来吃饺子啊”
见到袁崇焕，马孝全将早上调查的结果说给了他听，袁崇焕连连点头，随着拿出一份名单，道：“这些奸细我又派人查了一遍，嗯，确定没有问题，只是奸细也有家人，有老婆孩子，马兄弟，我们该怎么办？”
马孝全叹了口气，道：“最好的方法，其实是斩草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