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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风絮-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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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每个人的品味真的不同,人家瞪着眼信誓旦旦说好看的片,宋苏桐看得直想尿遁。但来则来矣,刚才又吃得挺饱,这会暖气一烘,昏昏欲睡。再醒来是被电话震醒的,侧目看了一下陈陌絮,人家倒看得津津有味。再一摸,身上盖了件衣服,不用看就知道是陈陌絮的。把枕在人家肩头的脑袋摆正,把衣服还给她,这才把电话接起。
  
  “老妈,我看电影呢,等会打给你哈。”
  …
  “什么?有没有搞错啊,我离上次那没结成的婚才不到半年,又要我相亲?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
  “再好我也不相!就这样,我挂了。别再打来了,我关机了。”
  
  挂了电话极度郁闷,真的有点伤心。感情自己妈妈的心比自己还金刚芭比,这么快就好了伤疤望了痛。手背被一个温暖的掌手覆盖,两人的手在黑暗中摩挲了一会,慢慢握到了一起。感觉陈陌絮正慢慢靠过来,宋苏桐有点紧张,不会吧,电影院其实也不是那么黑灯瞎火的,两人性征这么明显敢抱在一起啃肯定会被人拍照的。纠结了一会,听到耳边传来低哑的呢喃:“苏桐,你有我。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擦!要不要这么煽情,眼泪一下就飙满眼眶了,藏都藏不住,就要滴下来了。陈陌絮的手帕上有淡淡的花香,被这样的手帕蒙住眼睛时,会看到旖旎的花海。
  
  这城市很小,遇见仇人的几率高于中彩票。宋苏桐一直不知道自己和张先生算不算仇人,但这会见着他小心翼翼的护着已经显怀的姚欣,她觉得自己的确是有仇恨的。看完电影就应该回家,没事逛什么商场,真是找贱撞。或许是不想前任和现任见面冲突,张先生小声对姚小姐说了几句后,竟对宋苏桐打了个手势,意思去旁边聊。
  
  真是好笑,太好笑了。谁要跟他聊,以为这世界离了他不能转?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吧。可是宋苏桐不得不骂自己贱,贱骨头贱到底了,她竟也找了个理由哄骗身边的陈处长先自个玩会,她要去趟洗手间。
  
  两个差点结婚的仇人在商场这层的消防通道里相见了。张先生有点紧张的搓着手,好一会才笑了笑:“你还好吗桐桐。”好你妹。宋苏桐直接在心里接了这句。但人还是得做表面功夫的,也勉强扯了个笑容:“托你的福,还活着。”说完又直想咬舌头,这酸不拉叽的口气是说给谁听呢。趁张先生没道歉之前,她赶紧扯开话题:“姚欣几个月了?”“呃,快六个月了。”张先生说这话时低着头,看不清情绪。宋苏桐瞬间掐紧了自己的掌心,六个月?也就是说,他在与自己结婚之前就和姚欣搞上了,还搞怀孕了。难怪。
  
  其实早已无话可说,宋苏桐也不知道自己鬼使神差的来这是干嘛。嘲弄的笑笑,转身欲走,走出两步又折回来:“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张先生脸上的表情很纠结,像是欲言又止,怕伤害眼前这人似的。但最终,他决定还是把话说透:“其实桐桐,和你在一起,你给我的压力太大了。你在我面前,什么事都说好。勤快、懂事、温柔、乖巧。所有男人对女人梦寐以求的要求你几乎都达到了。可是,你不是那样的啊。姚欣和你还有玲珑都是同学朋友,你在她们面前什么样,她会讲给我听。你在面对他们时,不爱收拾,遇着不开心的事会说粗口,三句不合可以开打。为什么你对我就不可以这样呢,我是你男朋友,未来我们是要走一辈子的,你却从不向我宣泄你真实的情绪。我们不是才认识,我们相处四五年了。你在害怕和我相处,你感觉我很陌生对吗。所以我很有压力,也很害怕你这样。你面对我时,太假,假得让我害怕桐桐。”
  
  宋苏桐感觉自己的心在一阵阵的抽搐,颈间被酸涩的电流击过,怪异的感觉让她想流泪。所以,都是她的错?咬着牙齿平复了一阵,笑了一声:“但是事实证明我没错,你最终,还是成了我的陌生人。”“桐桐,你永远是这样,一开始就抱定了最悲观的结果,那又怎么会…”“你住口!”宋苏桐用尽全力吼出这一句,然后迅速跑离了楼梯间。
  
  在洗手间把所有的情绪平复掉,补了点妆,努力使嘴角挂出微笑,这才出去找陈处长。不想向任何人卖弄自己的悲惨情绪,没有人会真的理解你,包括你的父母。他们给出的,都只是最廉价的同情,没有任何用处,只能满足他们的施舍心理。
  
  陈处长说到了时,她还恍恍惚惚的,抬头一看,原来到自己住的地方了。都记不起刚才是怎么上车的,一路上又在想些什么。努力的说了声谢谢,刚要下车,手臂却被拉住。陈处长一只手从一旁的纸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送给你。”宋苏桐愣愣的看着那个盒子,脱口而出:“是什么?”陈处长笑着把盒子打开,是一块手表。拿着手表要往宋苏桐手上戴,宋苏桐像被蜈蚣蜇了一口一样大力的把面前的东西打开。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陈陌絮。我今天心情不怎么好,就这样吧,再见。”说完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跑掉。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我懒得想标题

  从进门开始,忍了很久的眼泪开始决堤,包和鞋子都丢在门口,人浑浑噩噩的进了浴室。不知道洗了多久,突然发现喷头里出来的冷水,尖叫一声,扯着浴巾赶紧跑进卧室。空调似乎没什么效果,还是冷,冷得不行,冷得发抖。
  
  恍惚中似乎听到了花玲珑的声音,这个败类还敢出现。还有陈处长的声音。这一定是梦,是梦。陈陌絮看着床上瑟瑟发抖的人,伸手掐往她的下巴不让她再咬往嘴唇,快咬出血了。过了会对花玲珑招手:“你来按住,我打个电话。”花玲珑心疼的去掐往宋苏桐的下巴,听见陈处长似乎在叫医生。打完电话,陈陌絮找出衣服来给宋苏桐穿上。
  
  医生来得很快,问清情况后给宋苏桐检查,好一阵才检查完,这才让助手配药把药挂上。做完这些,他又嘱咐陈陌絮:“她身体好像本来就不太好,大冬天的怎么让她洗冷水澡?”陈陌絮像是犯了错一样微低了头:“是我的错,我没注意好。许医生,谢谢你能这么快赶过来。”医生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对的是谁,轻咳了一声:“应该的。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把医生送走,陈陌絮和花玲珑相对无言,这一通忙下来都有点疲惫。好一会花玲珑才说道:“陈处,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留这就行,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陈陌絮撑着头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摇头:“你回去吧,明天还得上班,我留下。”
  
  花玲珑一时感概,宋苏桐一直不接她电话,所以她今天晚上是来赔罪的。在楼下遇着陈陌絮的车,上前打了声招呼,聊着聊着两人就一起上了楼。她和宋苏桐有彼此往处的钥匙,用宋苏桐的话说就是,哪天出事了也好应急。开门进去后她就觉得不对劲,浴室的水一起在响,却没人,而且流出的水都是冷水。和陈陌絮在房间找着宋苏桐时,那人已经昏迷在说胡话了。
  
  说实话,她看得出来陈陌絮对宋苏桐的心疼是真心实意的,见着宋苏桐成那样,一开始慌得有点没神了都。看出陈陌絮对宋苏桐的心意,她有点意外,有点震惊,也有点替宋苏桐高兴。这会也不再推辞,拿着包起身:“陈处也适当休息一下,我先走了。”陈陌絮送她到门口,也没再说什么。花玲珑是宋苏桐最好的朋友,有些事心照不宣,但在这会说什么也不合适。
  
  陈陌絮一大早是被电话吵醒的,惊醒后看了一下身边的人,摸摸她的额头,没再烧了。电话是同事打来的,她正好顺便告假,但有份文件很急着要她签字,只得让人送过来了,顺便还能帮她带点东西。打电话叫了修理工来修热水器,用冷水洗了个脸,开始熬粥做早餐。同事赶来的时候,她才刚把芡实和薏米碾碎放进窝里翻炒。
  
  来人是她处里的一小科员,小宇,女生。小宇见他们处长挽着袖子忙活,连忙把买来的东西放进冰箱,然后拿着百合进厨房洗。“处长,您家好像不住这啊,这是?”“我朋友家。来,百合给我。”把百合放进砂锅里后,陈陌絮拿纸巾把手擦干:“什么文件这么急?”小姑娘赶紧跟着她走到客厅,把文件拿出来:“不是我们处的,是关税的文件,这份文件关长指名让我送给您签。处长,关长是不是要把您调去关税处啊?”陈陌絮抬头对小姑娘看了一眼,笑道:“孙处长不是休长假么,我只是暂代一些工作。”把文件粗略看了一遍签字递给小姑娘,又摸摸她的头:“辛苦你跑这一趟了,回头犒劳你。”小姑娘被这么一哄就脸红,拿了文件高高兴兴的走了。
  
  宋苏桐其实早就醒了,扒着门缝见外面不只陈陌絮一个人就没出去,结果这一瞧还瞧见了陈陌絮和人卿卿我我的场面。胃一酸嘴一咧,干脆继续躺床上装睡。她关门的声音陈陌絮听得清楚,这会把粥用小火熬着,开门进去坐床边轻声唤她:“苏桐,起来吃点东西吧?”装睡,不动。陈陌絮想了一会道:“那是我们单位一小科员,小姑娘来着。你介意我摸她的头?”宋苏桐气得牙痒痒,要不要这么聪明啊,这人。但绝对不会承认的,轻哼了一声:“谁谁谁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在我家?”陈陌絮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得探下身去扯她的被子,宋苏桐死活不松手,陈陌絮只得把手伸进她颈窝把她抱起来:“好了,不闹啊。告诉我,还有哪不舒服吗?”
  
  被抵着额头问哪不舒服?哪都不舒服。刚欲把头错开,嘴唇却被人吻了个严实。惊的手脚并用的去推面前的人,嘴里苦得不行,自己都嫌弃,怎么能让她亲。陈陌絮却丝毫不介意的用舌头在她嘴里转了一圈,这才松开她:“嗯,还没好全。吃点东西我送你去医院。”宋苏桐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脸,这感觉太羞人了。陈陌絮见她这样,笑笑把她搂进怀里抱住,两人鬓角处的头发被摩擦出声响。这就是,耳鬓厮磨?很温暖的一个词。被抱得久了,宋苏桐也伸出双臂环上她的背,手够上了她的肩,一种依赖式的拥抱。
  
  烧了点温水给宋苏桐洗漱,两人吃粥时,修热水器的工人也来了。听着工人兄弟一声声大姐的叫着,宋苏桐觉得很可乐,因为陈陌絮答得很自然,像是她是这家的主人一样。
  
  从没觉得医院效率这么高,从进医院就有医生来检查了,走后门这事,次数多了估计能上瘾。特别是医院这种专消耗人时间的地方。陈陌絮陪着宋苏桐在间单人病房里挂点滴,宋苏桐靠在她肩上,她拿着报纸读新闻给怀里的人听。
  
  陈陌絮的声音好听,宋苏桐觉得自个长这么大没受过这么好的待遇,窝在这暖暖的怀里不想动。听着听着怎么没声了,正想抬头,耳边却传来一吻:“对不起苏桐,昨晚,我明知道你情绪不对也没跟上去,对不起。”一提昨晚,宋苏桐脑子里过了很多种感受,最终轻叹了一声:“让你见笑了。我应该感谢你,你一说对不起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不是这个意思,我…”陈陌絮还没说完,病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护士来换药来了。两人被这么一打断,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宋苏桐也借机离开了陈陌絮的怀抱,她知道自己是因为生病才软弱的,一定是这样,不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
  
  明天就放年假了,今天中午有部门聚餐,下午估计就不会有人呆公司了。宋苏桐早就把东西打包好,和花玲珑说好,下午两点半车站碰面。两人是一个地方的,两家还是一个小区的,这就是孽缘。出门又见着陈陌絮的奥迪,叹了一声走上前去。上车系好安全带,接过还热的三明治吃完。一路酝酿,说轻松是假的,但是,要舍弃这份温柔的。因为本就属于自己,再陷下去,总有一天会万劫不复。想好后扬起个完美的微笑:“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接我啦。”
  
  陈陌絮侧目看了她一眼也笑笑:“下午什么时候去车站?其实也才两个多小时路,我送你回去不好吗?”“不用了。”“那好吧,过完年什么时候过来我去车站接你。”“我是说,都不用了。到此为此吧陈陌絮。我们,到此为止。我们都已经过了以爱情为绝对元素才在一起的年纪,我不会爱上你,但我怕我会舍不得你的温柔,最终说服自己妥协和你在一起。那对你太不公平。以你的条件,你想爱上什么人都可以,你想要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都可以,我从不觉得自己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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