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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1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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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国去一辈子不翻身。

    他慨然道:“卑职毛遂自荐,卑职自到大人衙门办差,不论民生耕种,学堂训诫,军机调派都有参与,卑职不是专精一职,却跟随大人,小有渊博。卑职,岂不比文章侯更胜任副使?”

    席大人只想啐他一口,但清清嗓子,这个冬天他保养的好,此时嗓子容清楚,偏偏没有。

    无奈咽下这口气,心想你又来耍我好玩,一次一次当我好蒙骗。

    他要是不摆笑,只怕怒容满面。没有办法,继续笑容光辉,把魏行驳回。

    “呵呵,这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该用谁,不是自己说了算。”

    魏行暗暗心惊,原来他笑容是这个意思。小心翼翼地:“是皇上的意思?”

    “是啊是啊,呵呵。”

    魏行暗骂,你们这一群趋炎附势只会讨好的东西!看你一脸的笑,是笑话我说文章侯不好,是不自量力吧。

    绝望自心底涛卷疾风般,把他对官职的美梦砸得零零碎碎,也让他说不出挽回的语言。

    “那…。卑职告退了。”头一回,魏行没有在临走时百般叮咛席大人保养身体,垂头丧气离开。

    席连讳回到书房,打开上锁抽屉,取出一份儿纸笺。起头,是官员每一年的评语。下面有几分为人谨慎,为官清廉的话。落款,是丞相印章,和马浦的签名与手印。

    重重的摔下这份评语,席连讳骂道:“混帐大胆!”

    这是魏行前几年的评语,是马浦还在丞相官职上,亲手所写。

    ……

    御书房里静悄无声,包括皇帝都在凝视细思。袁训苏先柳至头碰头,他们要的有纸笔,不知在写些什么。

    席连讳、阮英明和韩世拓凑成一小堆。张大学士在镇南王身边发问:“确定是真的教主在京里?”

    “是。”镇南王冷冷淡淡,他还在生自己的气:“派去的人得力,半夜在他家屋顶上,他们有偷听的法子,由魏行跟他的交谈里,确定是林允文本人!”

    张大学士也有棘手之感:“只怕他手里还有疫病的东西……”

    大学士走出来:“皇上,京中安危关系重大,以臣所见,把他作速拿下。”

    “回皇上,后患不除,流毒无穷!”董大学士最近一定跟张大学士唱反调,他随后走出来。

    张大学士忍着气,但心里更有一层郁结。

    忠勇王说办说办,大年初一上董家送礼,大年初二历书上写不宜出行不宜什么的,王爷自己非说是黄道吉日,振振有词说年初二出门的人多了去,把常钰送到董家叩了头。

    董大学士也不含糊,当天就留小王爷在家上一课,上的是什么,张大学士不得而知,但他听女儿说,忠勇王把原来跟常钰的人尽数撵了,那些陪他花钱陪他找乐子的人,也不管是年下不合适动板子,各打十板子散去。亲手挑选家人,送去董家请大学士看过,董大学士说中意的人,给常钰当陪伴。

    跟加福相比的全姐儿,自家的外孙女儿,也让王爷骂一顿,说她年纪小小就勾结表哥,不许她再和常钰玩耍。

    常四姑奶奶据说气的发晕过去,但她是庶女,没处说理,自己家里弄贴药吃吃只能这样。

    张大学士不得不把董大学士掺和放在首要位置上,也知道以常钰的年纪还小,换一个人教导,有出息完全可能。

    他是想想董大学士,这个年就过不好。这会儿见他又跟自己对上,总觉得眼前发黑。

    愤然回董大学士:“京中一旦疫病发作,你算过这损失巨大吗?”

    “我们正在算。”席连讳回了他的话。

    张大学士只能等着,足有小半个时辰过去,席连讳阮英明韩世拓呈上一张纸笺。袁训苏先柳至呈上一个纸笺。

    皇帝用了一刻钟看完,看不出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但点一点头,把两张纸笺给镇南王、张大学士董大学士和另外几位在这里说话的官员传阅。

    陆中修自在大捷上触了霉头,凡事不敢再冒尖儿。但看过几眼后,情不自禁抚掌赞赏:“回皇上,这笔帐妙极,算得清楚。”

    张大学士满嘴苦水,瞪着纸笺想果然我老了吗?我竟然想不到这账目上面。但席大人也老不是?这并不是只有年青人才想得到。

    一张纸上,是就地抓捕林允文所费的费用。如林允文敢进京,必然有煽动民众的法子,安抚也是一笔费用,衙役京都护卫的出动,也是一笔费用。

    外省教众们见不到他回来,将存在不知在哪里的暴动,出动兵马压制,影响农耕,这也是一笔费用。

    这是深谙各省政事的席大人才能算得出来,阮英明和韩世拓是年青脑子快,帮他整理不让数字出错。

    另一张纸上,袁训苏先柳至计算纵放林允文,跟踪到各省一一捣毁他的藏身点,所派官员的费用。

    前太子党里数这仨个最精明,都出京,对出外一趟,按里数来计的出差费用了然于心,把物价加上,计算精确到银子的两数。

    陆中修又一回对新臣们心服口服,把对忠毅侯的忌惮抛到九霄云外,迅速站队:“皇上,纵放他出省,这笔银子划得来。在京中拿他,他的教众在京中闹事,随时将危害到宫中不说。京中官员最多,不知道还有没有魏行这样与他同流合污的人,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京中危险矣。”

    皇帝在第一眼见到,也首肯袁训等人提出的这笔银子。他也道:“放他去外省,一来京中可以安全,可争取时间徐徐盘查曾与他接触过的官员。二来,外省官员也可以盘查。三来,抓捕他在人口较少的地方,最好是旷野不会惊动百姓。四来…。”

    董大学士得了意,对张大学士有意无意的晃晃眼神,张大学士厌恶的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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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四章,贤妃端妃闯御书房() 
皇帝关于抓捕林允文的话还没有说完,殿门外佝偻着腰,不太情愿让人看到的姿势,进来一个太监。

    要说他不想让人看到,却偏偏进来跪下。皇帝心头一沉,这即将说的只能是自己不爱听的话。

    皇帝警惕地问他:“有什么事情?”

    “回皇上,章太医命人来回话,马浦大人夫妻病故了。”

    御书房里的人都是一惊,皇帝骤然的气怒交加到面上青一片白一片,听太监又回了一个不算太坏的消息:“章太医说就当下来看,没有发现京里有第三个人有疫病。如果万幸,引发疫病的东西全在马家,已让烧毁。但附近街道上的人,和接触马家的人,过些日子才能放心。他和马大人见得最多,为防万一,他还是不自己来回话,请皇上恕罪。”

    皇帝稍稍放下心,但京里没有第三个人有疫病,不正说明马浦是有意让暗害。

    眸光冷冽,先望向阮英明和韩世拓,皇帝冷笑连连:“要说这事情与使臣们没有关系,朕可不相信。你们给朕盯紧他们,不让林允文这逆贼再和使臣们有联系!”

    阮英明和就任副使,因此在这里参与议事的韩世拓垂手说是。

    随意,也是本能,皇帝瞅着袁训,语气沉重地道产:“你去,代朕祭奠他。告诉他……”

    说到一半停下来,皇帝神气又懊恼又不痛快。没好气道:“朕怎么偏找上的是你?朕还不想理你呢。”

    不痛快的时候,不痛快的旧事跟着出来,皇帝又把袁训教唆念姐儿,齐王跟上的事情想起来。

    袁训过这个年,除去大年初一上金殿见皇帝以外,就是随后长公主生下明怡郡主那天,出现在皇帝面前,也得到皇帝的笑脸儿。

    他对皇帝太了解,不纳妾影射到皇帝风流,也一直防备皇帝再次责备。

    见说,袁训跪下来。态度很卑弱,皇帝冷哼一声消了点儿气:“已经找上你,就你吧。”

    “臣领旨。”

    皇帝重新沉痛:“去马浦灵前告诉他,让他瞑目,朕知道他死得冤枉,朕会为他报仇!”

    人人听得出来这不是对马浦的额外看重,而是对林允文的憎恶。赞成就地抓捕林允文的张大学士起了不安,听得出来自己对立即抓捕林允文的提议,并不合皇帝心意。

    张大学士再次反感董大学士,认定自己是让他搅乱心思。

    耳边,袁训答应着,皇帝又命在这里的礼部尚书方鸿:“查,马夫人以前的诰命是什么,还给她。”他长叹一声:“葬礼上也风光些吧。”

    方鸿也答应着,也揣摩到皇帝心思的他,小心翼翼道:“是不是,百官前去吊唁?”

    皇帝没有犹豫:“去!”他面上露出凶光:“我要让使臣们好好看看,他以前虽做错事情丢了官,但洗心革面,还是我朝忠良臣子。朕不亏待忠心的人,也决不姑息挑衅的人!”

    一声喝:“文章侯!”

    嗓音厉的韩世拓一哆嗦,伏地拜下一动不敢动。

    “马大人在使臣面前,不曾失了国体!你接任副使,也要像他一样,不骄不横,也不在言词上让使臣有可乘之机!朕,宽以待远客,刀剑对匈奴!”

    韩世拓激的身子一震,大声回话:“臣遵旨!”

    “有事,多请教阮英明,按他的意思行事。这差使并不难办,只是经心二字。”皇帝的语气稍有缓和。

    韩世拓退到一旁,御书房里重新讨论,又把马浦的葬礼规格也说进去,怎么样能让使臣们震撼感受到皇帝的威严和追究到底。再就给袁训即刻官复原职,马家的儿子们也是章太医不放乱走,但呈上药薰过的谢恩奏章,御书房门外又来两队人。

    “端妃娘娘、贤妃娘娘说有要紧的事情求见皇上。”

    皇帝纳闷大于不悦:“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有事情不会先回寿姐儿,先回皇后,先回太后吗?”

    马浦的死让他闷气,直到现在也没有解开。闷闷的,没有多想,再想也是有事才来,没有事情娘娘们也不敢出内宫。皇帝道:“宣。”

    “臣等告退。”张大学士带头回话。

    皇帝有了不悦:“她们说不了几句吧,你们且站着。”臣子们把头先垂了下来。

    香风进来的时候,环佩声也进来,脚步声细细,衣裙边从眼帘下滑过,二位娘娘跪下行礼:“见过皇上。”大臣们跪下来更不敢抬头。

    但听娘娘说话都带着莫明的委屈,心中暗暗猜测。加寿管理六宫,袁训耳朵支得更高。

    皇帝淡淡:“是什么大事情?你们难道不知道宫规,内宫的事情不要烦朕。”

    “皇上,是驸马的事情。”赵端妃带了哭腔,秋水似的眼睛里泪光盈盈。

    皇帝反问的嗯上一声。

    张贤妃伤心的回话:“回皇上,二位驸马是太后心爱,蒙皇上恩典大婚还不足一月。但驸马教唆公主离京,实伤臣妾们之心。臣妾们去回太后,太后也在生气,让来回皇上,请皇上重重训斥驸马,打消他们离京之念。”

    “这种事情也来找朕么?”皇帝啼笑皆非,驸马出自最近风头更劲的战神陈留郡王,有回军中的意思这有什么难明白的?

    皇帝先想的是斥责二位妃子,随后想到的是瑞庆产女,太后没心思跟任何人生气,应该是这样想的,把这两个撵到自己这里来讨说法。

    这里面也有太后总不愿意责备孩子们,她又老一岁,对孩子们越发的只想表示慈爱。

    “宣驸马。”说过,命张贤妃赵端妃:“去偏殿等候,朕这还有正事。”太监引他们下去,皇帝继续和袁训等人说着话,萧衍志萧衍忠两对小夫妻到来,公主也跟来了。

    把女儿们神色看上一看,明显是依恋驸马。这也难怪,他们新婚还没有满月。

    抬手命镇南王袁训张大学士等人退下去,再让人请出贤妃和端妃。

    皇帝偶然的问一下六宫,都说贤妃和端妃心爱驸马。但此时见到,萧氏兄弟上前行礼,贤妃黑着脸儿,端妃气白了脸儿,都把个彩袖一拂,板着面庞不理不睬。

    宜嘉公主和纯慎公主也有了委屈莫明,对母妃悄悄的瞄一眼,又瞄一眼。

    大有让母妃对驸马客气的意思,但贤妃和端妃狠狠白一眼过去,二位公主噙上泪水,随时会滴下来。

    “说说吧,你们这是闹的什么家务?这亲事是太后所定,出一星半点不愉快,都要伤太后之心。”皇帝先是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贤妃支撑不住这话,扑通跪倒,先于公主们哭了出来:“不是臣妾不许他们离京,实在是承欢太后,并不比军中厮杀事情小。再说公主是皇上千珍百宝的教养长大,怎么能跟去边城那荒凉的地方。”

    宜嘉公主小声道:“回父皇,回母妃,驸马说边城不是荒凉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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