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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怕一惊醒她,全车人都得跟着遭殃。
    可以理解,墨上筠确实太累了。
    五天的时间,基本没怎么合眼,操心的事情太多,尤其是这一天的作战任务,她连休息一分钟都是奢侈。
    哪怕是没有敌人的时候,她都不能有片刻放松。——没有人轮班,随时都有意外发生。
    甭说墨上筠的战绩有多漂亮,光是她能坚持到演习最后一秒,就对得起“女二队队长”这一称号。
    *
    演习快结束的时候,本来天就快黑了,后来又在路上颠簸了五六个小时,墨上筠等人再次回到基地已经是下半夜的事了。
    墨上筠在车上睡了一路,总算是有了点儿精神,但这点精神也只能支撑到她回宿舍洗个澡、换身干净的作训服。
    再往床上一倒的时候,她几乎是倒头就睡。
    丁镜的情况也差不多。
    事实上,这场演习过后,每个人都累得够呛。
    不管新兵还是老兵。
    ……
    不知睡了多久,墨上筠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色依旧是灰蒙蒙的。
    好像睡了很长一段时间,睡得她睁眼醒来时,完全没有神清气爽的畅快感。
    丁镜没有在隔壁的床上躺着。
    墨上筠借着光看了看腕表,时针指向八点。
    八点?
    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色,墨上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然后翻身从床上坐起。
    她睡了差不多二十个小时?!
    这数字让墨上筠有点愣神。
    平均每天定点就醒,只会少睡很少多睡的她……对这种恐怖的睡眠时间有些陌生。
    “醒了?”门忽然被推开,丁镜从外面走进来,“饿了吧,我从男队食堂弄了点烧饼来,放你书桌上了。”
    “哦。”
    墨上筠应了一声,觉得精神还是有些恍惚。
    丁镜“啪”地打开了灯。
    眯着眼看清宿舍的状况,墨上筠呼出一口气。
    丁镜问:“还没这么睡过吧?”
    “……唔。”
    睡得这么不省人事,确实是少见。
    丁镜朝她挑眉,安抚道:“我也是,下午四点才醒呢。”
    “其他人呢?”
    “都休息好了。”
    墨上筠直接从上铺一跃而下,踩在拖鞋上,然后将拖鞋套在脚上。
    懒得穿军靴了。
    反正在宿舍里,倒也没什么关系。
    “知道她们现在在做什么吗?”丁镜神秘兮兮地朝墨上筠问。
    “什么?”墨上筠奇怪地抬头。
    丁镜顺手将门一关,然后同墨上筠道:“现在正跟一队的人玩扑克呢。”
    “哦。”墨上筠踩着拖鞋往阳台走,随口问,“你怎么不去?”
    “我特么的能把里子面子都给输光……话说回来,你就一点儿都不惊讶吗?”
    “惊讶什么?”
    墨上筠拿起洗漱用品。
    “演习之前,我们还经常跟一队干架啊!你就不奇怪她们现在氛围为什么那么好吗?”丁镜问着,跟着墨上筠去了阳台。
    “不奇怪。”墨上筠用凉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点儿,然后理所当然地道,“我们表现得又不比她们差,她们哪来的脸继续轻视我们?”
    “……我现在贼喜欢你这么骄傲的说话调调。”
    “别了,心有所属,死心吧。”
    墨上筠优哉游哉地说着,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给牙刷抹上了牙膏。
    丁镜被她的自恋程度惊了惊,但旋即另一个重点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我靠,你属谁了呀?”
    “……”
    专注于刷牙的墨上筠没有搭理她。
    “……”
    丁镜索性不走了,堵在门口,瞪着墨上筠,一直等墨上筠磨磨蹭蹭地漱完口,又用清水洗了洗脸。
    得,彻底清醒了。
    这时候的墨上筠,总算有那么点儿“神清气爽”的感觉。
    她抬腿往里边走,丁镜直接拦着她。
    “说说呗。”
    丁镜一副“我要是不满意,你就甭想打这儿过”的架势。
    墨上筠一挑眉,唇角一勾,说:“姜队。”
    “……”
    丁镜整个人都呆住了。
    趁此机会,墨上筠推开丁镜,顺利地通过这扇门。
    丁镜愣了愣,赶紧跟在墨上筠身后,“你莫不是疯了,说是梁之琼,我还觉得可信点儿。”
    “什么?”墨上筠似是不明所以地问着,将书桌前的椅子拉开,往上面一坐,便道,“我问你姜队在哪儿,我有事找她。”
    “……墨上筠,你敢耍我!”
025、回京城【01】不守常规【18更】() 
丁镜归根结底不是墨上筠的对手。
    想从墨上筠这里撬点信息出来,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墨上筠慢条斯理将所有东西吃完,丁镜一句话都没有套出来,最后索性放弃。
    将装烧饼的饭盒洗好放到丁镜书桌上,墨上筠便换上军靴准备出门。
    “你去哪儿?”丁镜吃着放抽屉里的饼干,朝墨上筠问道。
    “找姜队。”
    墨上筠找到作训帽,将睡得凌乱如鸟窝的头发给盖住了。
    “真去?”丁镜惊讶。
    “不然?”
    墨上筠反问。
    下一刻,她已经走出门。
    *
    姜琼在办公楼。
    不过,墨上筠没有直接离开宿舍楼,而是在楼道间转悠了一圈,看着一队和二队的相处情况。
    在部队,实力是获得认可的最佳途径。
    这次演习里,二队虽然损失惨重,但说给人拖后腿完全不至于,反倒是她们帮了不少忙。
    光是最后一天,墨上筠这几人的作战,就足以证明。
    一队的学员若是再不肯认可她们的实力,那就是姜琼教导无方了,反正算不得什么好事。
    但很显然,姜琼教得不错。
    先前放任队员们自由活动,一时让她们自己磨合——这是一个必须的阶段,而是她和姜琼都在等着这次演习。
    团队合作最能加深队员之间的羁绊。
    在这里处理人际关系的方法并没有那么常规。
    确定她们都玩得兴起后,墨上筠便放心离开宿舍楼,几分钟的路程便抵达办公楼,她没有第一时间去办公室,而是去了趟工作间。
    不知是谁那么勤快,将她的工作间都整理好了,木头碎屑全都被清空,木工的工具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模型就放在桌上。
    墨上筠打开灯,提着清漆给模型再涂抹了一层,后来又仔细检查几遍,确定模型还完好无误后,才满意地离开。
    沿着楼道往上走,左边是墨上筠的办公室,右边是姜琼的办公室。
    姜琼办公室亮着灯,过两天要递交一份演习报告,她应该在忙碌这活儿,站在走廊里都能听到敲击键盘的声响。
    她应该写得挺顺的,嫌少有停顿的时候。
    “叩。叩。叩。”
    墨上筠站在门口,用手指叩响了门。
    门是打开着的,姜琼抬眼就看到墨上筠。
    “休息好了?”姜琼朝她笑了笑,道,“进来吧。”
    墨上筠便踱步走进门。
    姜琼指了指椅子,示意她随便坐。
    “不是来串门的吧?”姜琼同她笑问。
    “是有点事想打听一下。”墨上筠眼里斜飞出些许笑意,那双凤眼生动而美丽。
    愣了一下后,姜琼问:“跟阎队有关的?”
    “您这么上道,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墨上筠拉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她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腰杆却挺得笔直,脸上的笑容不张扬也不虚假,看得人赏心悦目。
    “你问吧。”姜琼道,“能说的,我都可以说。”
    “就是,”墨上筠稍作停顿,然后慢慢出声,“听说阎队那一届的人——”
    这试探的询问,反倒没刚刚的爽快了。
    姜琼一顿,“为这事儿来的?”
    “嗯。”
    墨上筠点点头。
    阎天邢那一句“他们都牺牲了”,说得轻描淡写,但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烙在墨上筠脑海里。
    演习中没怎么休息好,也跟这件事有关。
    她没敢再问阎天邢。
    这种等同是揭人伤疤的事,她做不出来。
    但是,她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阎天邢那一届的队员全部牺牲。
    部队里,虽然都是兄弟、战友,但感情有深有浅,一般而言,同一届的、共同经历过的,感情会更深一些。
    墨上筠会珍惜每一个战友,但如果论感情,她对丁镜等人的感情,跟熊智昕等人的感情,那肯定是不一样的。
    所以对阎天邢而言,或许现在的队友很理想,可同一届的队友对他而言意义是不一样的。
    思来想去,墨上筠最终还是决定问一问姜琼。
    一队她熟悉的那几个人,资历远不如姜琼,估计也不知道阎天邢的事,相反姜琼跟阎天邢资历差不多,合作多年,对阎天邢的事应该比较了解才对。
    思忖半响,姜琼问:“他跟你说的?”
    “嗯。”
    “那好吧,”姜琼微微点头,“他们那次任务,我没有参与,情况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那几个战友的事,我倒是可以跟你说说。”
    眉头微动,墨上筠点了点头。
    姜琼倒是不急,先倒了两杯水,再坐回去,才跟墨上筠慢慢讲述。
    阎天邢是特招的,毕业后直接进的gs9,但也参与过选拔。
    那一届毕业的,算上阎天邢共计七个人,跟阎天邢的关系都不错。
    姜琼道:“那时候阎队还挺年轻,远没有这么……你知道的,没现在这种感觉。不过那时候,也有点儿风范了。”
    墨上筠道:“可以想象。”
    虽然经历过一些事会改变性格,但总不能想象阎天邢当年的性格跟燕归一样跳脱。
    “后来有两个人吧,不知出了点什么事,一个被更好的单位调走了,一个主动申请退出,那一届就剩下他们五个人。”姜琼道,“事情发生应该是他们合格半年后,是一支八人小组,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四个人牺牲,一个重伤截肢被迫退伍,阎队在那件事后消失三四个月才出现,具体原因至今也没公开,我也不知情。”
    姜琼是以局外人的角度来说的,尽量没有让自己的私人情绪代入其中。
    但说到最后,低落和悲伤还是笼上了眉目。
    说着说着,难免会有点情绪。
    那么多年过去了,总归也很难忘却。
    那时候,她也挺年轻的。
    阎天邢当时的挚友,以冒冒失失的方式出现在她生命里,然后又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离开。
    你觉得过两天就可以看到了,可那些都不过是你一厢情愿觉得的事罢了。
    一次任务,一场生死。
    她等回来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墨上筠算不上心思玲珑,但好歹也会察言观色,见到姜琼的神情变化,她就意识到什么。
    自己的询问有些唐突。
    “抱歉。”墨上筠说。
    “没事。”姜琼讶然看她,然后继续道,“好像是任务中指挥失误吧,当时事情闹得挺大的,队长直接被撤职、调走,本来是想调其它人来的,但后来在大队的力保之下,队长换成了现在的阎队。”
    “哦。”
    “不用放在心上。”
    “谢谢。”
    “详细的你可以问阎队,不过有些事情应该不能说。”姜琼道,“这么多年过去,知道这件事的都不多。”
    传言总会美化一个人。
    阎天邢在传言里,好像是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这一切。
    付出多少努力,经历过多少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那近乎变态的苛刻要求,全都是在教训和经验里总结出来的。
    ……
    墨上筠从姜琼的办公室里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姜琼跟她讲了很多。
    阎天邢和他的朋友,在刚来gs9的时候,也闹出过不少的事。
    就像她和丁镜她们一样,总是闲不住,凭借着能跟教官对抗的本事,就爱跟规则做对抗。
    能耐的人在年轻的时候,大抵都挺喜欢挑战规则的。
    那时候gs9还没有培养出如此包容氛围,规矩而严谨,负责训练他们的教官多次投诉抗议想将他们踢出局,最后还是爱才心切的大队护住了他们。
    一件件从姜琼口中讲述的事情,经过岁月的沉淀变得平和,可墨上筠却能从中看出当年阎天邢他们那一群人鲜活的影子。
    一群不守常规的人,做着不守常规的事。
    如果阎天邢那些同伴还在的话,现在的gs9或许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