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一直待在校场边的梅仁骑上老白,跑过大半个校场来到观礼台,而后,梅仁一吹口哨,老白的前腿便慢慢地屈膝跪下,像是在向观礼台上的众人行礼。
梅仁小心地坐在倾斜的马背上坐稳,而后,躬身向袁一道:“一切准确就绪,请总都尉大人下令。”
袁一看了眼跪在台下的老白,只见它鬃毛都用彩色璎珞绳绑成五花样式,它头上戴着精致的马笼头,绕过胸前的皮革带上挂着大红缨子,两边饰以铜制的杏叶,马背上安置着华贵的金马鞍,鞍下垫着的障泥内衬是最柔软的皮革,外面绣着艳丽的花纹,就连马镫都是金光闪闪。
老白是一匹来自大宛国的纯种汗血宝马,因此,它的体型匀称健美,身体的毛发呈现出一种特有的光泽,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所谓好马配好鞍,本就极为骏美的老白戴上这套极其华美的马具,绝对算得上是马中的美男子。
前几天,梅仁为了这次练兵,特意向他借了老白,没想到,梅仁竟然这么舍得花银子来倒腾老白。
此时,袁一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向等待指令的梅仁,吩咐道:“开始吧!”
“是!”领命的梅仁拉了拉缰绳,老白便慢慢地站了起来,而后,梅仁调转马头,骑着老白来到方阵队伍的最前面。
待老白停稳,梅仁拿出马鞭,重重地打在地面上,发出“扑哧”一声闷响,众马便一起出蹄,同时跨步,一齐落地,无论是步伐的大小,出蹄落蹄的速度都达到了惊人的一致。
若是人稍加训练,便可做到如此一致的步伐。可马毕竟是牲畜,要让它们达到这样的程度,若不是经过长时间的训练,肯定是做不到的。
众马在老白的带领下,踏着整齐的步伐在校场上绕了一圈,来到观礼台前,而后,在骑艺高超士兵的指挥下,马便做起高难度的动作,引得大臣们连连叫好。
这时,袁一身边的尚书令出于好奇,便向袁一问道:“这表演实在是精彩!真想知道,郡王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把它们训练得这么好?”
袁一侧过脸,答话道:“军令和鞭子。”
听到他如此耿直的回答,尚书令不由得愣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见状,袁一笑了笑道:“开了个小玩笑,大人不要介意。”
尚书令跟着尴尬地笑了笑道:“没有。”
袁一继续道:“其实,这些都不是我的功劳!在我来折冲府之前,这些马曾在皇家典礼露过几回脸,都经过了高超驯马人的特殊训练,才会有这样的能耐,我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
尚书令点了点头:“看来折冲府真是藏龙卧虎!话说回来,手里有好东西,能够把它用到点子上,也是一种才干。”
袁一笑了笑:“大人,过奖了!”
等练兵结束,袁一便做东在醉卧居摆了一桌宴席招待五位大臣,还特意让梅仁和陈精忠前来作陪。
席间,袁一先把梅仁好好地夸赞了一番,而后,婉转地将要把折冲府的事务将给梅仁处理,希望各位大人关照之类的话。
说完这些,他向席上的众人敬了回酒,然后,再将话题转向陈精忠道:“陈都尉,前些天制定新规都记熟了吗?”
陈精忠侧过身子,回答道:“卑职都记熟了。”
袁一吩咐道:“好!你背一遍新规给大人们听听,征求下大人们的意见。这样,折冲府才能更快,更和谐地融入朝廷。”
听到吩咐,陈精忠便将折冲府的新规背了一遍,当背完最后一条新规,陈精忠故意道:“纸面上的新规卑职已经背完了。关于哪条口述的新规,郡王要不要?”
听到陈精忠如此一问,坐在席间的大臣都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袁一,梅仁则替袁一急得冷汗直冒,在心里咒骂着陈精忠的混蛋。
席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尴尬,可袁一依旧保持着从容的姿态,向陈精忠道:“那条可是最重要的新规,当然要说。”
听到这话,陈精忠愣了片刻,而后,像是在缓解压力似的咳嗽了几声,方才开口:“口述的新规是,以上所有纪律,奖惩条例对折冲总都尉袁一,不具有任何约束作用。”
听完这条新规,大臣们都感到自己受到了羞辱,都将脸一沉,一甩衣袖愤然起身。
见状,座上的袁一放下手中的筷子,不紧不慢道:“这样就走了呀?各位大人不是很喜欢在别人背后,写奏折提意见吗?怎么当着别人面,就这么吝啬自己的金玉良言呢?”
尚书令勃然作色道:“荣郡王,别欺人太甚!”
袁一笑了笑:“各位大人都是朝廷重臣,又是我这个折冲总都尉的上司,我怎么敢在你们面前欺人?不过,尚书大人叫我一声荣郡王,那么,这顿饭就是我以荣郡王的身份,来招待各位大人。所以,请大家看在我是郡王的面子上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再走,如何?”
听到这话,大臣们互相看了眼,而后,便坐了回去。
袁一看了眼梅仁和陈精忠,吩咐道:“有些话,我想要单独跟各位大人说。”
这时,梅仁和陈精忠便识趣地起身,告退而去。
袁一看了眼众人,道:“在说事情之前,我想先给各位大人看点东西。”
说罢,他从兜里拿出五个写着名字的信封,而后,对应着名字交到各位大臣的手。见此,尚书令拿起沉甸甸的信封晃了晃:“这是什么意思?”
袁一道:“各位大人打开信封,不就知道了。”
尚书令打开信封,拿出信纸,当看到信上的内容,他不由得大惊失色,因为,信上记录着一件他不堪回首的往事。
多年前,他家境贫寒,他为了赶考东借西凑,可赶考的路费还是差了一大截,他不甘心自己的满腹经纶,却因为贫穷而被埋没。
于是,他将心一横,就对妻子撒了谎,说有个大善人愿意出资帮他赶考,那位大善人给的银子,不但,解决了赶考的花费,还刚好带她去长安见见世面。见他这么说,妻子便很开心地跟他一同去往长安。
可在半道上,他就昧着良心把妻子卖进了青楼,妻子胜在年轻貌美,卖了一个好价钱。
当捧着沉甸甸的银袋走出青楼,看着幽蓝的天空,他泪水如泉涌,他咒骂老天,为什么要给他一个这么好的妻子?为什么要给他满腹才华?却又让他一贫如洗?
最后,像一个男人那样擦干眼泪,坚定而决绝地离开青楼,走向他的前程似锦。
第226章 别惹袁一(中)()
此时,尚书令满脸痛苦,紧紧地抓着手中的纸,他想不明白,当年,他一举夺魁后,衣锦还乡时,就向所有人谎称妻子在去往长安途中病亡。
后来,等他谋得一官半职后,出于愧疚,他派人到青楼,打探妻子的下落,得到的消息却是,妻子三贞九烈,被卖到青楼没几天,就趁老鸨不备,上吊自缢而亡。
照理说,这天底下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这段肮脏的过去,袁一怎么会知道这些?
正在他苦思冥想之际,听到袁一问话道:“尚书大人,我听说你可是个常情的人,虽然身居高位,可对相识于微时的亡妻至今念念不忘。不仅在家乡替她俢了个祠堂赞扬她的美德,还在城郊以她的名义捐了一座佛寺。每年在她的祭日,大人都会亲自替她诵经,就算天塌下来,诵经之事都会照常举行。大人对亡妻的这片深情,真是天地可鉴,对了,她的祭日是十月初八吗?那天,就算遇到天大的事,也不能去找大人!”
听到十月初八这个日子,尚书令突然失声痛哭,因为,这个日子,就是他把妻子卖去青楼的日子,自那以后,他就与妻子天人永隔,所以,他就把这天作为了妻子的祭日。
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可他心中的痛苦却变得越发沉重,这种沉重不是因为曾经泯灭人性的可耻行为。而是,他深爱着妻子,当年却只能在妻子与功名两者之间选择其一,可他更爱功名,最后,只能永远失去深爱的人。
另外的四人看过信封里信后,一个个都惊得呆如木鸡,此时,听到尚书令的哭声,他们才缓过神来。他们并未对尚书令信上的内容起疑,只当他是过度思念亡妻,才会如此。
这时,门下侍中将手中的纸折好放回信封中,而后,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将信封重重地甩在桌上,对袁一叫嚣道:“你想要干什么?可要掂量清楚了,我们可都是位高权重的朝廷大臣,敢惹我们,就算你郡王那又怎么?我们联起手来,保证让你活不过这个冬天!”
袁一不气不恼,从容地笑了笑:“这几个信封是我出门时,在家门口捡到的,我见上面写着各位大人的名字,就顺便带过来了。我是一个很识趣的人,可没有偷看!大人火气这么大,莫非信封里装着一些不可告人的*?”
恼羞成怒的门下侍中,狠狠地一拍桌子:“混账!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你以为这样,就能要挟到我们吗!?”
袁一依旧装傻充愣道:“差点忘了,我在门口多捡了一封信,上面没有写名字。兴许是那个有心人特意留给我的。现在,正好拿来看看。”说着,他又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拿出其中的信纸,念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说完,他用戏虐的眼神扫视了眼众人,皱眉道:“这位有心人写给我这八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玉指的是什么?各位大人都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莫非玉就指的各位大人?”
说着,他故意停顿了片刻,方才继续道:“瓦又指的是谁?我无父无母,无妻无儿,可以说是了无牵挂,就像一块瓦片,随便扔到哪里都无所谓,莫非瓦指的就是我?为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难道”
这时,早已止住泪水的尚书令,打断道:“别演戏了!你究竟想要我们怎么样?”
听尚书令的口气似乎有妥协的意思,门下侍郎拍案而起:“尚书大人,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我们只要满足他的一个要求,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要求让我们去做。我们就会受制于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袁一冷冷地看了眼门下侍郎:“侍郎大人,还真是挺喜欢拍桌子,是不是很过瘾?我也试试。”说罢,他往桌上一拍,看似十分坚固的桌子便像散了架似的,轰然倒塌,吓得众人慌忙拿过桌上的信封,退闪到了一旁。
袁一看了眼满室的狼藉,走到满脸惶恐的门下侍郎面前,他稍稍抬了抬手,门下侍郎便慌忙侧了个身。
袁一躬身向众人道:“让各位受惊了,我给各位赔个罪!早知道这桌子竟然这么次,我就不随便拍它了。这都怪侍郎大人开了个不好的头,引起我兴趣,才会弄得这么狼狈!”
说着,他故意将手搭在门下侍郎的肩上,笑问道:“侍郎大人,是不是啊?”
门下侍郎深深吸了口气,带着克制的怒色,重重地点了点头。
袁一看了眼面带愠怒的众人,用不紧不慢地口气道:“说实话,谁没有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大家都同朝为官,大家该做的无非是为君效力,为民造福,心思应该放在大事上,不能揪住某些小事大做文章。”
“譬如,我是个很懒的人,活不想自己干,就找个能干的人替我把事做了,他要是做不好,别人怎么怪罪他,那是他活该,我不会去管。”
说着,他停顿了片刻,继续道:“但是,不允许别人揪着我这个懒人不放,因为,该做的事我都做了,只不过,不是自己亲力亲为而已。或许,在理上,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但是,我跟各位大人吃过这顿饭后,可以说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如果一定要逼着我这个懒人做事,那我做的一件事就是将船凿沉。所以,请各位大人看在这样的情分上,网开一面。”
门下侍郎开口道:“既然,你这么不想管事,为什么不向朝廷请辞?”
袁一答话道:“大人这个问题,问得好!为什么当年刘备三顾茅庐,要带着关羽和张飞?”
门下侍郎冷冷一笑:“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大人能够掌管门下省,不可能看不透这个道理吧?张飞鲁莽,关羽忠义,都是武艺过人,能够为刘备做任何事。刘备能够三顾茅庐,礼贤下士,却带着两个凶神恶煞的武将前去,如果各位大人是诸葛亮,最先想到是什么?”
众人都是一脸明白的神色,可就是不把心中的答案说出来。
袁一知道这些人精不会轻易开口,于是,便索性自问自答道:“先礼后兵。诸葛亮何其聪明,深谙事不过三的道理,刘备已经来了三次,是要定了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