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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瑞你——”
“我说了你在下面等我五分钟的。”薛瑞的声音从过道里传出来。
薛瑞差不多是三步并作两步走，两下子便爬到了她家门口。从猫眼里露出灯光，薛瑞本想敲门吓母亲一下，但觉得实在太小儿科，便掏出钥匙开门。
“妈——”薛瑞探头进屋，没看见母亲，便唤道。很快就闻到一股异味，而且有呕吐的声音传出来。
薛瑞第一个反应是父亲回家了。父亲醉酒回家然后在卫生间吐得稀里哗啦，那实在太常见了。
“爸爸，爸爸回来了吗？”薛瑞换了拖鞋往客厅走。
“谁，谁啊？呃，呃，哗——”从卫生间里传出母亲说话的声音。
“妈——”薛瑞立即感觉不对，把挎包往茶几上一放，快步走到卫生间门口，便看见她母亲蹲在蹲坑上，推拉门都没有来得及关，蹲坑一带的地面上全都是呕吐物。
“妈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薛瑞慌忙去搀扶母亲。
“给我毛巾。”薛瑞母亲并不抬头，而是伸手向薛瑞要东西。
薛瑞从架子上取下毛巾，并用水打湿，重新拧干方才递给母亲。
薛瑞母亲用毛巾将嘴角的赃物擦了，“瑞瑞你怎么回来了？”
“妈你吐成这样怎么不去医院？是吃坏了东西吗？”薛瑞接过毛巾，把母亲搀扶起来，走到客厅来。
“哎呀，这胃肠是越来越差了，”薛瑞母亲叹气道，“晚上一个人不想烧饭，就煮了几个饺子吃。哪想到会上吐下泻。偏偏你爸爸又出差了。”
“吃饭到现在都两个多小时了。”
“是啊，一开始是拉肚子，按老情况，拉了肚子症状就会缓解的，没想到肚子拉了还是疼，后来就吐。”
“怎么样都要去医院啊。这么又拉又吐会脱水的。走，我们这就去医院。”薛瑞果断道。
“得把卫生间冲一下。”做母亲的道。
“我会的。我想想看该带些什么。”
“给妈多找几条内衣内裤。”
等薛瑞清洗好卫生间，进房间找好了相关东西出来，她母亲又一次进了卫生间。
薛瑞利用这个时间去厨房给母亲泡了一碗淡盐水，让母亲喝了。虽说不是医生，可也知道一点常识。只是薛瑞没有意识到她母亲因为持续呕吐拉肚子已接近脱水的边缘，双脚无力，根本没法自个下楼，即使薛瑞扶着她，她也撑不起身子骨。
“打电话叫救护车吧？”做母亲的意识还比较清醒。
“等救护车来不知道等什么时候，妈我背你下去。”薛瑞蹲下身子。
“妈这么重，你哪背得动？还是叫救护车吧。”
“我想起一个人了。妈你等我两分钟。他人就在楼下。”
薛瑞快速往楼下冲，很快便带着程垂范上来了，无需做解释，也没有时间解释，程垂范像背一个小孩子一般背起薛瑞母亲，稳稳往楼下走去。
第421章 讨价还价（）
把薛瑞母亲放下地，程垂范便同薛瑞商议怎么去医院。那年代小县城还没有的士，唯一能叫的只要三轮车，但是坐三轮车去医院着实太慢了。
“就坐你的摩托车去。”薛瑞建议道。
“伯母站都站不住，还坐得住吗？”
“让妈坐中间，我坐后面抱住妈。只有这样才可以最快到医院。”
“那可就超载了。”紧急时分，程垂范还不忘开玩笑。
三个人一辆摩托车前往医院。薛瑞坐在最后面，一只手搂着母亲同时拽着程垂范的衣服，另一只手提着挎包和装有母亲衣物的袋子。好在路程不是太远，七八分钟的样子，就到了医院，路程远的话，就太不安全了。
到了医院，程垂范背着薛瑞母亲进到电梯口，上到四楼内科，方才和薛瑞一起搀扶着薛瑞母亲进了医生办公室。
待到所有的检查结束，薛瑞母亲躺在病床上，护士给她吊上了盐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医生的话让薛瑞心惊：你再晚点送到，病人因为脱水而导致血容量不足，真的要出现低血容量休克了。
……
差不多同一时刻，省府广潭某条街道上，一辆停在停车位上的小轿车里，坐着笪志新，万权和龚潇三个人。
“龚大记者，你再开口要‘一个数’实在太多了吧？”万权坐在驾驶座上道。他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笪志新都面朝后看着龚潇。
“在两位领导看来是多了点，但如果二位领导站在龚潇我的角度看，就不会觉得多了。你知道我这么做会得罪谁吗？老正街公安局的徐毅副局长。是他特意送我去蒋村采访那个程垂范并要求我报道出来的。”
“小龚你的难处我知道。”笪志新道。
“你看我们笪书记多体谅你。如果你不反感我跟你算一算我们这一趟的开支，吃饭两千多，泡澡单单在你个人身上就花了一千六。”万权道。
“哪来的一千六？我虽然喝多了可还记得开一个单间也才六百块。”龚潇道。
“你叫了一个技师你忘了？”万权颇为厌恶地道。
“这六百块里含了技师的服务费的，否则泡个澡哪要六百块？”龚潇理直气壮地道。
“我*都在这里。”
“不会我喝多了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吧。”
“龚记者做了没做还不清楚吗？”
“哎呀，万权，你和人家龚记者说这些干嘛？”笪志新打断道，“我们来省府不就是要让龚记者开心吗？就看这‘一个数’能不能减一些。毕竟我们花的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
“话是这么说，”龚潇嘿嘿笑了两声，“但对你们阳江偌大一个县来说，这‘一个数’还不是九牛一毛吗？就请两位领导理解。”
“好了好了，”笪志新失去了讨价还价的兴趣，一个县委书记，为了一万块钱讨价还价实在掉价，“既然龚记者不退让，就成交。不过，我一定要有一个负面意义极少的正面报道。”
“谢谢笪书记，笪书记这么爽快，我一定会照办，”龚潇有点嬉皮笑脸，“两件枪案的负面影响有多大，你们做领导的不是不知道，还好你们碰到的是我。”
“不好意思，龚记者，我们还有点事，我们下次再联系。”笪志新不想再看到龚潇这副嘴脸。
龚潇从万权手里接过一塌钱塞进提包，“好的，好的，就不打扰二位了。”
龚潇出了小轿车，重重地把门关上了。
万权从倒后镜里看见，一个姑娘从小弄堂里走出来挽住了龚潇的手臂。
“那姑娘我怎么觉得有点面熟？”
“开车吧。管他面熟还是不面熟。”笪志新没好气地道。
……
第二天一大早，阳江住院部某病房里。
“垂范，我妈就只有交给你了，”薛瑞肿胀着眼睑道，“我得立即去刑侦和方本晨会和，否则他会找不到我的。我必须回蒋村。”
“我知道，”程垂范也是很重的黑眼圈。任何一个人如果一晚上睡不了几个小时都会这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伯母的。”
“你真这么早去蒋村？”薛瑞母亲问道，“你昨晚几乎多没有睡觉。”
“还好了，妈，”薛瑞道，“有垂范替我，你放心。蒋村有个案子，我必须回去。”
“那你就去吧。别挂念妈，啊？”
薛瑞点头，像男人一样豪情地拍了拍程垂范的肩膀便走出医院。病房里便剩下薛瑞母亲和程垂范两个人。
或许有人会诧异？说病房怎么只有两个人。那自然是薛瑞母亲住的是优质病房。那个主治医生认识薛瑞母亲，直接把薛瑞母亲安排在优质病房。
公安局长的夫人，哪是一般的病号可以比的？
社会是非常现实的。
“我说小伙子。”薛瑞母亲看着程垂范道。
“伯母，您有什么要我做的？”程垂范道。
“现在哪有什么要做的？我是想知道你是哪个单位的，和瑞瑞怎么这么熟悉。”
“我是蒋村中学的老师，我第一天来阳江便和薛教偶然相遇了。我和薛局长是同乡。”
“齐家屯人？”薛瑞母亲诧异道。
“是。”程垂范把第一天到阳江与薛瑞相识的情况作了说明，“我们是不打不相识。”
“呵呵，你们俩还真有缘啊。你今年多少岁了？”
“虚岁23。”
“比薛瑞大三岁。这年龄还是比较般配的。”
程垂范听薛瑞母亲这么说，便怔住了。连薛瑞母亲也误解了他和薛瑞之间的关系啊。
“伯母，我……”
“你不用说什么。我瑞瑞看中的，我就不会反对。不过，程老师，你可要想办法调进城啊。但你放心，薛瑞爸爸绝对会帮忙的。”
“伯母您误解了，”程垂范赶忙解释道，“我和薛教是很好的朋友关系，但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
“一开始肯定是朋友关系的，但慢慢就会发展。”薛瑞母亲微笑着道。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程垂范只好和盘托出。
“什么，你说什么？”薛瑞母亲感觉自己听错了。
“我是说我有女朋友了，伯母，我从齐家屯到蒋村就是为了我女朋友。我女朋友在蒋村民政所上班。”
“怎么会这样？那我瑞瑞……”
“薛瑞她知道这件事的。”
“那我瑞瑞岂不更痛苦了？”
第422章 增派人手（）
薛琦贵和杨萍住的宾馆里。
“干嘛这么早回去？”杨萍慵懒的睁开眼睛，“我都还没有睡够呢。”
“宝贝，这不是周末，而是工作日，我必须赶在八点前回我局里。”薛琦贵附在杨萍耳朵旁说着好话，轻声细语的，跟他在公安局的形象是判若两人。
“你一个局长晚点到有什么关系？”杨萍嘟着嘴道。
“话怎么能这么说？就好比你的商场缺了你行吗？”
“当然行啊，我几天不回去都没关系。”
“是我打错了比方。公安局的性质不一样。宝贝，听话，啊？理解万岁。”
“那你亲我一下。”杨萍撒娇般的闭上眼睛。
薛琦贵那是心潮澎湃，见杨萍这娇憨的样子，心里就像喝了蜜一般，他在杨萍的脸上、颈脖子上、嘴唇上都亲了一下，杨萍这才起床穿衣服。
这个女人头天晚上整个晚上都是*着身子睡觉的。
过来人都知道，大凡和男人睡一起喜欢裸睡的女人，在信方面的需求都是很大的。上了年纪的薛琦贵哪怕吃美G药丸都没法完全释放杨萍的能量，就可以理解了。
八点差一刻薛琦贵开车到了阳江，在一个偏远的地方把杨萍放下之后，便开车去公安局。他到公安局获取的第一则消息便是蒋村方秋荣被碎尸的案子。刑侦的人已经向相关的领导作了汇报，相关领导非常重视，见薛琦贵回来了，便立即向薛琦贵作了汇报。
“这阳江是怎么了？”薛琦贵道。
“按您女儿薛教的汇报，包括这一起至少是第三起奸…杀案了。”像薛琦贵汇报的是公安局第二副局长麻大川。
“是吗？”
“薛教有了好几手资料可以认定犯罪嫌疑人就是蒋村派出所的罗佳华。”
“怎么可能？”薛琦贵是大吃一惊。
“确实 如此，”麻大川道，“之前的两起奸…杀和碎尸案，罗佳华就做过手脚，并没有向局里汇报。单就这一点就非常可疑。而这次被害的方秋荣，罗佳华曾经对她侵害过。”
“是多少岁的姑娘？”薛琦贵问道。
“才读初二的学生。”
“这，这罗佳华也太禽兽了！”
“非常变态。听薛教汇报，这个女孩是早熟品种，而罗佳华喜欢的就是这种对象。昨天，蒋村中学校长向罗佳华报案，他去学校调查时便动了死者的箱子。留在箱子上的指纹已经核实是罗佳华的指纹。”
“这么说已经铁定如山喽。”
麻大川点头道：“是，方本晨副大队长已经派人去了蒋村。我个人的意见是立即增派较多的警察赶赴蒋村，防止一些突变，因为像罗佳华这种身份的人，是很有破坏性的。”
“我女儿呢？”薛琦贵问道。
“她一大早跟方本晨去了。”
“那还犹豫什么？马上将局里最有实战经验的人派去蒋村，我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也会亲自赶去。”
“您估计不能去。”麻大川道。
“为什么？”
“薛局长您可能还不知道，您夫人昨晚因为急性肠胃炎住院了，现在还在医院里。”
“是吗？”薛琦贵抓着脑袋，“怎么会这样？那我马上去医院。麻局长，你第一时间调度人手赶去蒋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