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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垂范回来了？”从厨房里传来武良的声音，紧跟着武良小跑着出来了。
“新年好，嫂子，我说——”程垂范盯着孙美凤的肚子。
“你说什么？”孙美凤脸微红地道。
“我回去不才十天吗？嫂子的肚子就这么大了？”
“也快四个月了。”
王雨琦捶了程垂范一拳，“才十天？”
“哈哈，不注意说话，雨琦生气了，”孙美凤道，“雨琦都觉得过了十年，你还说才十天。”
“这……”程垂范一副无奈的样子。
武良一出来就和程垂范来了个拥抱，“你也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呢。想死你武哥了。”
“良子，你这感情好像不对。”孙美凤道。
“我就这感情啊，我每天不都在你面前念叨吗，美凤？”
“我也很想大家，”程垂范被感动了，“所以，今天才初八我就过来了。我爸妈又说儿子白生了，我妹妹也说我。”
“我相信。嗳，你还提着包干嘛，把包放下，今天好好喝一次。把豹子，向鹰他们都叫来。”武良心情超好。
“那不行，要喝也是到我家去喝。”王雨琦道。
“在你家喝得不痛快。”武良说的很直白。
王雨琦只好吐舌头，表示无奈。
“还是明天吧。我要去岳父岳母那里报个到。”程垂范道。
“说什么明天。我去把你岳父叫过来不就没事了？就这么说，美凤，你去厨房看下锅里的菜。我这就去叫人。”武良一副不容分说的样子。
十分钟左右，胡志豹，王金根，王向鹰，徐广盛几个人都到了。王长庚也应邀来到志虎代销店。
大家对程垂范好像都有说不完的话，使得王雨琦只好悄悄地去厨房帮忙。她知道，这恰好是程垂范做人成功的证明。
胡志豹手里提着一壶谷烧。透过塑料壶，谷烧看上去清澈透明。
“你还提什么酒来？我店里的酒，大家喝得完吗？”武良道。
“这你就粗糙了点，还不如我这个大老粗，”胡志豹道，“垂范兄弟他就喜欢喝我家的谷烧。你店里再好的酒都比不上。垂范，你说是不？”
“豹哥知道我就好这一口。对了，豹哥，你给静安寺的老头送了酒吗？”程垂范问道。定期给静安寺的住持老头送一壶酒已经成了程垂范的习惯。
“当然送了，垂范你交代的事我还会忘吗？哎呀，你们啊，竟然把一个人忘了？”胡志豹一惊一乍的。
“赵雄民吗？他不在蒋村。”王向鹰道。
“不是，薛妹妹呀。我们都把薛妹妹忘了。”
“薛瑞已经来上班了吗？”程垂范道。
“公职人员初八都上班的。你老岳父知道的。”
王长庚微笑着点头。
“我去叫她。”徐广盛道。
薛瑞一到，就开席了。薛瑞和王雨琦像亲姐妹一般坐一个方位，嘀嘀咕咕有说不完的话。
这一餐饭整整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先是互相敬酒，再是叫拳，最后“打鬼子”，氛围越来越好。大家都开心，酒量便跟着长，喝酒就像是喝水一般。
可酒这东西毕竟含有酒精，心情再好还是会醉人。酒量小的熬不住，便想溜出去到蒋村塘边上吐，细心的人怕这吐的人滚塘里去，就叫人跟出去照顾，那要吐得人又不希望有人跟着，便扯来扯去，好不温馨。
以致于李秀莲不放心跑来了，李巧云不放心跑来了，王向鹰那个睿智的老婆梅英也跑来了。
志虎代销店济济一堂，越发显得热闹起来。
俗话说，没有不散的筵席，再不想撤，耐不住妇人的劝，还是要撤。
“我还想跟垂范叫六拳，不不，叫一年（十二下的意思）。”王向鹰已经是醉态了。
“好好，你先回家，啊？回家再叫？”梅英像哄小孩子似的扶着王向鹰的身子。
“回家再叫？”王向鹰眯着眼睛问道。
好几个人笑。
“对啊，回家叫。你要叫多少拳叫多少拳。”梅英忍住不笑。
“那行。七个老乔八福寿。”王向鹰嘴里这么叫着，可手指头都伸不直了。
“你们看，你们看。绝不能再喝了。”梅英冲大家道。
大家便散去。
李秀莲扶着王长庚。王雨琦想挽程垂范的手臂，但考虑到薛瑞在身边，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雨琦姐姐，垂范喝了这么多，你还挽我的手？你该挽垂范的手啊。”薛瑞看在眼里。
“谁让他喝那么多。我就喜欢挽薛妹妹的手。嗳，垂范，包，你的旅行包。”王雨琦道。
“咔，我竟然把包忘了，这是真喝多了。”
“应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薛瑞道。
“难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程垂范自嘲道。
“在美人也！”武良夹一句话进来。
“美人伴英雄！”胡志豹被李巧云搀扶到店门口还不忘回头逗一句嘴。他酒量大，相对清醒一点。
志虎代销店便爆发出又一阵笑声。
……
程垂范在王长庚家属房坐了会儿就以头疼为由起身离开。
“不对啊，”王长庚打了个酒嗝道，“以垂范你的酒量，今天哪喝多了？”
茶几上两杯加了糖的浓茶，是给他们两个解酒的。浓茶解酒，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哦，”程垂范有点窘，“可能是坐了一天班车的缘故。身体乏了。雨琦，你不送下我？”程垂范的视线转向王雨琦。
“我……”王雨琦的脸不知何故腾的就红了。
“雨琦你送下垂范，正好把垂范的房间整理一下。十多天没有住，潮气可能会很重。”李秀莲关心道。“被子，垫被那些东西我都晒了的。”
“谢谢妈妈。”现在的程垂范嘴那不是一般的甜。
王雨琦便挽着程垂范的手送他回招待所。
“你肯定是骗我爸爸的，对不？”两个人走在家属房前的水泥路上。“你叫拳几乎都赢，哪就会喝多了？”
“你知道就别说出来。我想你陪我一下。”程垂范在王雨琦脸上亲了一下。
“干嘛，注意下影响好不？”王雨琦甜甜蜜蜜地道。
第527章 脸皮厚厚的程垂范（）
“我已经很注意影响了，要是不注意影响，我就……”程垂范忽地转身一双大手紧紧地搂着王雨琦的腰，使得两个人的身子贴着身子，嘴便对在了王雨琦的嘴上。
“唔唔，唔唔。”王雨琦被这种雄性的力量震撼了，情不自禁配合着，很快就喘起了粗气，但是又理性促使她用力推开程垂范的身子，想着把头转向别处，试图躲开程垂范的嘴，可程垂范哪舍得放开她，正可谓“紧追不舍”。
“这是外面，垂范！这是外面。”王雨琦不得不大声阻止。
“那——就是说去里面可以喽。”程垂范感觉他根本没法停下来，浑身的血液好似在沸腾。
“你，回齐家屯几天就这么大胆了？”
“我再不大胆一点，都会被人认为无能了。”程垂范脸皮厚厚地道，“你看美凤嫂子肚皮都大了。我们比他们认识得还早……”
“不跟你说，”王雨琦故意拉下脸，“下次别给我喝这么多酒。”
“好好，我不造次，我们到里面去造次总可以吧？”
“噗嗤，”王雨琦忍不住不笑，“你这个人——”
两个人就这么说笑着到了招待所。
招待所里，黄玉兰和邓飞住的那两间房子紧锁着门，是因为还没有到开课的时间，他们还没有来上班的缘故。其实，等他们来上班，就可以搬进新校区住宿了。新校区备了单身老师的房间。
薛瑞住的房间还亮着灯，但不知为什么，程垂范带着王雨琦走近房间，薛瑞房间的灯就熄灭了。不过，也有可能是，薛瑞刚好这个时候要休息了，所以才熄灯睡觉。
两个人差不多是屏着呼吸进了房间。程垂范好像做贼似的把门轻轻地关好，可一转身，就很“放肆”了，眼睛好似发出了绿光。他抱起王雨琦就往床铺走。
“你干嘛？”王雨琦压着嗓子道，一双手轻轻的但却频率很快的击打程垂范的脸颊，“床铺都没有给你铺呢！”
程垂范这才注意到，自己床铺上的被子和垫被都卷起来了，草席盖在被子和垫被上面。这实在是好心办坏事，程垂范只好把王雨琦放下来。
“你给我冷静，垂范！”王雨琦手指薛瑞住的房间那堵墙，“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墙一点都不隔音的。”
“我可不想管。”程垂范好似小孩子受委屈了一般嘟着嘴。
要不说男人在女性面前总有孩子性的一面。这一点在程垂范身上很好地体现出来了。
“怎么能不管？好了好了，”王雨琦主动在程垂范脸上亲了一下，“我们都已经订婚了，你急什么？何况你还喝了这么多酒？喝多了酒生出来的小孩会智障的。”
程垂范仍旧嘟着嘴不说话，但他知道，今晚是不可能了。
“乖乖，听话，啊。为了补偿你，明天我请一天假陪你好不？我们可以去爬爬山，感受一下春的气息。嗯？”
“这还差不多。”程垂范喜笑颜开，“嗳雨琦，我忽然想起一个画面。”
“什么画面？”王雨琦问道。
“那个谁的女儿女婿在茶籽林里欢愉被火烧死的画面。”
“是王长树的女儿王美琴。你干嘛想起这个画面，是要我说你猥琐呢，还是说你恶心？再说了，也是对那两个人的不敬。”
“你还真想的多。我是觉得这两个人还是挺有创意的。”程垂范眨着眼睛道。
“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
“不理你，回去睡觉了。”
……
蒋孝泉的赌窝。堂前后屋各增加了一台麻将机。有打的人，还有在边上看的人。四方桌旁同样围了很多人。
在这些人一一散去之后，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蒋孝泉还把李大山，小朱和吴磊留下了。
四个人进了蒋孝泉的房间。
蒋孝泉拿出烟来发给大家。小朱和吴磊忙着掏出打火机来给蒋孝泉，李大山点烟。
“是有什么活要兄弟们做吗？”李大山道。“最近都憋死了。”
“赌三张牌的底气都不足了。”小朱道，“兜里每天都是空的。”
“是不是很怀念整林燕的那段日子？他妈天天有肉吃。”蒋孝泉道。
“他妈还有逼搞。”李大山道。
“说起这事，泉哥还欠我和吴磊一次人情呢。”小朱道。
“怎么说？”蒋孝泉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你不是说过要让我们尝一次林燕的味道的？”
“你呀，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和泉哥都没有机会，你哪还有机会？”李大山道。
“所以朱哥天天去找薛大娘。”
“去你的吴磊，我哪有天天去？顶多三天去一回。”
“哈哈哈哈。”李大山大笑。
“好了，不扯皮了，”蒋孝泉板起脸道，“跟大家说正事。你们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大工程吗？”
“是要开工了吗？”李大山问道。
“今天我老爹把我叫过去，说那边的人已经和我们的县委书记搭上了，要到我们蒋村办一个很大的窑厂。”
“怎么会是窑厂？你不是说……”小朱欲言又止。
“这你就不懂了，办窑厂当然是为了遮人耳目，本意是做我们的大工程。”
“就是说我们这种口袋里没钱的日子要结束了？”吴磊道。
“那是当然。这工程开工了，我们想怎么嗨都可以。但就像我原先交代你们的，前提是确保这工程能进展顺利。那边人在操作上做了很大的调整。”蒋孝泉把烟头掐了，又掏出一根烟来，只是忘了再给大家发烟。
“泉哥你不是说他们考虑的是怎么把土运去那边吗？我们只要负责挖土，上车这些事情吗？”小朱道。
“是啊，这也是他们最先的设想，”蒋孝泉道，“要是这样，我们就没什么压力。今晚我老爹跟我说，这么做，很不现实，因为这么大量的土不说运往香g困难，就是运出我们省都难。一车两车一天两天当然没问题，可几百车甚至几千车的，几个月的，还会不引起注意的？”
三个人纷纷点头。
李大山道“那他们现在的设想是什么？”
“在我们这里提炼。”
“提炼，什么意思？”
第528章 实地考察（）
“具体的我也不懂，”蒋孝泉道，“就好比加工一样，把一些沙子啊石头啊之类的去掉，再运输不就轻松很多？”
“这是个好办法。”吴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