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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阙君侧-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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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妆眼里欣喜异常,有莹莹的光亮流转。

    而容徵的眼眶却仿佛有些红了,他目光含情的定定凝视着容妆,声音竟有了一丝沙哑,连连唤道:“妆儿,妆儿。”

    这样的场面,原是亲人相见的欢乐气氛,可落在乔钺眼里,却觉得仿佛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乔钺看人通透,此时看着容徵,竟觉得他对容妆并不像兄妹,反而,有一丝异样深情,可转瞬便挥去这个念头,他和容妆是兄妹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如此,其它皆是虚妄。

    两人相对而视,乔钺在旁轻咳了一声道:“走吧,同朕一起去东锦阁。”

    东锦阁为帝王膳阁。

    此刻宫婢对排次第矗立,手持灯盏散着熠熠光泽,暗香浅伏。

    乔钺特许容妆入席。

    御膳房宫人陆续而入,玉案上珍馐百味,酒樽佳酿。

    许诣在旁以制成柳叶形的银片试毒,容妆淡然的瞧着,这原本都是她来做的。

    乔钺举杯,玉杯身萦光流转,容徵见状,慌忙起身道:“臣不敢当。”他端起杯,敬乔钺道:“愿皇上龙体安康,万岁永昌。”

    “承你吉言。”乔钺轻笑,举杯而饮。

    容徵再次落座,端肃望乔钺,道:“家妹承蒙皇上多年庇佑,臣谢过皇上。”

    容妆盈盈笑,乔钺目光流转在她身上,笑道:“容徵这话错了,容家说是朕的恩人,也不为过。”

    容徵大惊失色,忙道:“皇上君临天下,万民归心,可见皇上乃天命君主,故而万不敢当恩人二字。”

    乔钺淡淡笑道:“你不必如此拘束,容衿年后将入宫,你可当朕是自家人,容策是朕之功臣,权倾一时,却不骄不躁,忠心于朝,实在可嘉,而容妆……”

    乔钺笑望容妆,眸色如星,勾起的唇带一丝莫名笑意,“在朕登基后尽心侍奉,劳苦,功高。”

    他的语气越发缓慢,容妆目视他,婉然轻笑。

    闻得权倾一时,容徵更加惊惧,手上酒杯微微颤抖,忙道:“容家永无二心,皇上明鉴。”

    “朕知道。”乔钺兀自喝酒,并未理会容徵异常之态。

    容妆脸上含着浅笑,心里将乔钺的话斟酌个遍,无非是容徵在外多年,乔钺已不尽了解他的性情,借着推杯换盏之际在提点容徵,亦是趁机试探试探他的心态罢了。

    容妆笑看容徵,乔钺实在多疑多思了,大抵帝王皆如此,容徵的为人没有比她更了解的了,他憨厚忠实,这一辈子怕是都不会违逆乔钺分毫,不是不敢,而是不会。

    容妆举杯敬向乔钺,泠泠笑道:“皇上,这么好的午后时光,可不要让忧思占据了心绪。”

    “你倒看得明白。”乔钺勾唇冷然一笑,对容妆相视之间,目光交错出意味深长。

    容徵的武功极佳,但智谋却略逊一筹,如此状况,他也只以为容妆与乔钺的话语,不过是表面温言而已,委实看不出另一层言外之意。

    乔钺同他聊着一直以来驻守边关的琐事,聊得欢快,一宴持续了许久。

    倒是容妆,心情大好,本来以为容策出征,家中只剩下容衿孤单,想提醒乔钺把她提早迎进宫里来,入宫后到底有自己陪她过年,不至茕独守岁。

    如今容徵回来了,倒是正好给容衿以慰藉,一时间心情也大好了不少,至于乔钺对容徵的犹疑与试探,随他便罢了,反正他那样精明的眼睛,总会看的出容徵之诚之忠。

    宴后乔钺特许容徵留在宫里,且得入容妆寝阁,同她相叙。

    容妆带着容徵告退之后,回到寝阁。

    彼时骄阳明朗,冷香幽若,一切皆是醉心之色。

    乔钺回到宣宸殿,沉思许久,回想起容徵看容妆时的神色,越发觉得有异,不禁浮起反感。

    元旖适时而来,乔钺听到许诣禀报,不禁暗叹这女子胆色过人,他已口谕过无召不得来此,她是有多大的胆子,还敢求见。

    此刻乔钺的心思不在她身上,没兴趣与她计较,但乔钺需要她,需要她来平复他的莫名思绪。

    女子容色娇媚,云鬓花颜,滟妆浮翠,可万般风情却难以引起乔钺看她一眼的动容。

    而容妆寝阁内,炭火如炽,暖香徐徐。

    容徵端坐在椅上,容妆坐在圆桌对面,微笑着倒茶,递给他一杯嬉笑道:“哥你快尝尝,许久没喝我泡的茶了,这杯虽然有点凉了,也有点浓了,但是先对付喝着,我这就去煮。”

    说着容妆就要起身,容徵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容妆回头,容徵温笑道:“不用忙,既然都是你泡的茶,冷的热的对我来说都一样。”

    容妆转身坐下,缓缓的笑着,盯着他喝下茶水,容徵将杯子放在桌面,扬眉笑道:“妆儿泡的茶永远一样好喝。”

    容妆嗔道:“你就会取笑我。”拎起茶壶,正要给他再倒一杯,容徵却突然将手覆在她的白润手背上,注视着她道:“妆儿,当今皇上待你可好?”

    “自然好。”容妆顺势收回手,将茶壶放在桌面上,垂眸淡淡道。

    容徵有一瞬的尴尬,旋即收回手道:“那我就放心了。”

    容妆手挽鬓发,笑问:“倒是你,早过了该娶妻的年纪,如今怎么还没动静?”

    容徵深沉的凝眸,缓缓道:“妆儿,你那么聪慧,怎么可能看不出?”

    容妆正色回道:“哥,我这一辈子,都将在宫里度过,我已不存任何念想。”

    “不,妆儿,我可以带你离开。”容徵的神情有些激动,话语不由也提高了三分,“和我一起离开,我们一起隐居,带上爹和衿儿!”

    容妆摇摇头,有些无奈道:“你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不要再说了。”

    “妆儿,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年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我从小就喜欢你,这么久了,从来就在没有别的女人能入我的心,入我的眼。”

    容妆不知该如何回答,是的,她知道,容徵喜欢她,很久以前她就从他的表现里看出来了,那种缠腻的眼神,哪里是兄长看妹妹,容徵从来都没正面提及过,只是偶尔言语间有所流露,灵黠如容妆,即使看的出,也只能装作不知。

    她不喜欢容徵,对他感情很深,但就如同对容衿。

    只是她想不到,容徵这次回来,对待感情的态度,明朗了太多太多,这样的话也敢当着她的面昭然坦白。

    容妆猛地站起身来,脸上已带着微愠。

    容徵见状,只得闭口不言,缄默了许久许久。

    而后,容徵起身,蹙着眉头,神色恳求道:“妆儿,让我抱抱你,我很想你。”

    容妆动容,但她不能给他任何鼓舞,冷冽了眉目,决然道:“不,我们是兄妹,在别人眼里是,在我眼里亦是,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兄长,自幼护我疼我,我爱容衿也爱你,我们是一家人。”

    “你明知道不是!”容徵被她的此言,刺激的彻底释放了盛大的怒气。

    容妆后退两步,冷道:“是,永远都是。”

    “不是!你不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咯吱’门突然被人推开,一阵冷嗖嗖的风刮了进来,容徵与容妆齐齐望去。

    明滟滟的日光渗透过堆叠的云层,投映在门口的四方砖石上,一大片明暖流影,乔钺独身站立其中,有光影洒在他的墨发上,熠然而明亮。

    容妆微怔的望着乔钺,随后与容徵齐齐屈身唤道:“皇上。”

    “你们,在做什么?”乔钺冷询,轻然踏了进来。

    乔钺他最终还是遣走了元旖,看着元旖的面容,心里反倒越来越难平静,于是,就想来找‘容徵’比试比试拳脚功夫。

    容妆道:“叙旧。”

    容徵冷着面目走到门口,对乔钺俯身作揖道:“衿儿还在家等我,臣请告退。”

    乔钺点点头,容徵将踏出门之际,回眸望向容妆,容妆轻道:“哥慢走。”

第21章 除夕守岁() 
门开之时一阵冷嗖嗖的风刮了进来,容妆不由瑟缩。

    乔钺就近落座,容妆忙道:“这里鄙陋,皇上请移驾回殿。”

    “朕还未嫌,你急什么?”乔钺抬头,目色寒凉,手轻扫着微微褶皱的袍面,漠然道:“说吧。”

    容妆暗叹一口气,沉下脸色缓缓道:“正如皇上所听到的那般,我和容徵,容衿,容策,容家一脉,皆没有血缘关系。”

    乔钺微生诧异,旋即隐下。

    容妆敛眸,不着痕迹的暗暗笑了,她承认这是第一次看到乔钺惊讶的神色,她是有多么幸运,这是因为她而出现的神色。

    “我爹从没瞒过我,从我懂事之后我就知道,我是他自幼收养的,这一切外人无从得知,皆以为我就是容家真真切切的二小姐。”容妆略带苦涩的笑了出来,如画的眉目染上一抹清愁,乔钺的眉头亦不知不觉的随着她微蹙。

    容妆的眼瞳若浓稠黑夜里的明月珠,闪动着明亮的光彩,定定的注视着乔钺,“容家一家待我如亲生,我很感激,所以,我当初愿意追随你,一则是为报容家大恩。”

    乔钺点点头,以了然的口吻缓缓道:“所以,容徵他爱慕你。”

    容妆盯着他的眼睛,低沉叹道:“皇上……圣明……”

    乔钺笑了,仿佛流风回雪一般的清澈笑容映入容妆的眼,不知不觉间,令她的心怔然触动。

    乔钺岂会看不出,容妆对容徵没有一丝不轨之情,全然是兄妹之谊。

    “如果放在以前,朕一定会彻底查出你到底是谁。”乔钺看着她,目含无尽深沉,“可是现在,朕只知道你是容妆,够了。”

    容妆凝视着他的墨黑双眸,缓缓清笑,“容妆之幸。”

    后来,容妆不知乔钺是否真的未去调查自己是何等出身,但乔钺一定清楚,无论她是容策的女儿也好,抑或非也,这些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知道她容妆从未有过二心,这就足以令她安稳无虞。

    年关即至,今年是个多事之年,先帝驾崩,又逢战事起,乔钺下令后宫缩减用度,年节简过,无非是对征战沙场的将士的一片心罢了。

    年宴并不铺张,没有丝竹笙歌,没有舞姬乐师。

    只有和睦宫苑里灯火明亮,人影寥寥。

    乔钺端坐在御桌正位,依次是太后白翾,太妃柳尘玉,潇王乔允疏,谨嫔元旖。

    还有封铭,乔钺登基后封他为王,赐府邸,阑廷开国至今第一个异姓王。

    表面为王爷,实则封铭暗中是为乔钺刺探朝中之事,封铭此人追随乔钺多年,外人自是不知他的身份,可容妆知,封铭是容策派遣在乔钺身边保护他的,幼时乔钺曾多次遭人劫杀,皆是容策暗中派人保护,才令敌人无所得逞,后来据说是对方对于追杀乔钺的心思淡薄了。

    于是容策在暗中便减少了人手,却派了千挑万选的封铭,去随身保护乔钺,而乔钺亦替他伪造了身份。

    那些追杀乔钺的人,自然就是太后白翾所派遣的。

    这些,都是在容妆决定入宫襄助乔钺之后,容策方尽数告知于她。

    觥筹交错间所有人自是笑意满面,恭敬礼让,奉承谄媚之言尽数宣之于口,宫中呆久了,怎会还有不会做戏之人?

    哪怕白翾恨不得立刻将乔钺挫骨扬灰,可她表面却还得对乔钺礼让三分,保持着作为一个太后的德行端庄。

    白翾并不老,不过四十出头,亦喜欢奢华,依然是满头的黑发,云髻峨峨,丰容粉泽,明红的礼服迤逦潋滟,指尖殷红蔻丹妖艳流彩,两瓣薄唇涂的鲜红似血。

    这样张扬的人。

    一颗心恶毒的令人悚然。

    与她对比悬殊的贤太妃,此刻依然保持着庄重和蔼的笑容,一身淡青的明服,盈盈端貌,恰似凌波菡萏,清雅出尘。

    过了场面以后,乔钺便找个理由就要离开,元旖就要缠上来,起身对着他要离开的背影道:“皇上要去哪里?臣妾陪您?”

    乔钺头也未回,淡漠道:“你回寝宫歇着吧。”

    容妆随乔钺离开时,回眸远眺,见元旖目光黯了下去,嘟着绯红的唇不满的看着乔钺的背影,仿佛还恋恋不舍,可是容妆,却莫名的勾唇,露出了一丝轻笑。

    方入夜时分,月悬天穹,淡淡清辉。

    乔钺挥退了众人,只留容妆近身伺候。

    一同守岁。

    宣裕殿里宫灯长明,一室暖溢。

    容妆搬了矮凳守在暖炉边,望着火光缭绕,心里沉静如水。

    从前在容府闺阁时,一家人皆在大堂里嬉笑守岁,容夫人多会亲自下厨与温酒,和乐融融莫过如此。

    入宫以后,她便形单影只,一个人躲在寝阁里形影相吊。

    念及往昔种种,又看今宵,容夫人长逝,容策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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