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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阙君侧-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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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刹那,一剑封喉,血色漫上汉白玉台面,殷红了一大片落雪,宛若傲霜而放的朵朵红梅妖娆,鲜艳欲滴。

    此人正是明宸帝二子,颇受宠爱的二皇子乔允洵,亦是乔钺兄长。

    ***

    容妆端着茶盏,阖眸听着殿外乍起的暴风骤雨般的各色声响,面色越发凝重,一片死寂。

    殿外的宫人连滚带爬的扑进来,颤抖惊惧道:“二皇子……二皇子带人逼宫了……”

    容妆手里执着的杯盏猛烈一抖,几欲摔到地上,容妆垂眸,手上努力稳稳的将它放到桌面,喊道:“慌什么!天大的事儿皇上还在!”

    正说话间,一行人已径直冲了进来,有人撞翻了间隔门框旁的大青瓷瓶,瓷片碎裂了一地,有人扯掉了珠帘罗幕,噼噼啪啪落地声此起彼伏,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叮铛清脆。

    容妆抬眼,冷睨了一眼乔允洵,似不解般问道:“二皇子这么大的阵势,怕不是为了探病吧?”

    “没你的事。”乔允洵眉目冷冽更胜天际落雪,他与乔钺大大不同,他嚣张桀骜,做事急功近利。

    乔钺则恰恰相反,喜怒皆不形于色,往往最让人捉摸不定,揣测不透,容妆一直觉得,这样的人,才是天生的,可掌天下权的王者。

    正一点静默间,只听得一声剧烈嘶吼,乍然响起——

    “孽子!”干涩的嗓音却极度震怒,仿佛用了最大的力气一般嘶吼出的二字,到底还是震慑住了当场。回荡在大殿里,惊煞众人。

    明宸帝早在迷蒙间被嘈杂碎裂声惊醒,透过纱帐看见外面兵将寒甲,刀光凛然,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容妆急忙收起帐幔,让众人清楚分明的看到明宸帝的大惊与大怒,床上的明宸帝脸色苍白,却已是满目怒气,不可平息。

    乔允洵惊诧一霎,却强自逼自己镇定,语气里有一丝颤抖:“父……父皇,你最好下诏书让我继位,否则别怪儿子不客气。”

    “你……”话未说完,明宸帝已然重重的咳嗽起来,以袖掩唇,抬开时已见明黄金丝绣祥云边纹的袖口,被大口鲜血染红,扎眼之极。

    旋即,明宸帝支撑不桩嘭’的一声倒在后面,“来人!来……”他手扯着帐幔,用尽力气呼唤着,俨然体力已透支,明宸帝口中还断断续续的喃着:“若……若这帝位让你这等……这等逆子坐得,岂非天亡我阑廷……”

    一口气说话太多,明宸帝苍白的脸上硬是逼上了一层红潮。

    殿内的各个将领面面相觑,似被明宸帝气势所震慑,微带踟蹰,只有乔允洵一脸大无畏,神色毅然决然,“父皇你都这样了,还管什么!趁早把兵符交出来,写下禅位诏书盖上玉玺!儿子还能让你安稳的颐养天年。否则……”

    乔允洵说完,皱起眉头,一脸不耐,抬手挥下,示意兵将动手,遂,他身后的几个死忠将士拔剑,缓缓向龙床逼近——

    容妆侧身立于龙床边,微微俯下身子,扶着明宸帝,二人共同注视着对面一脸得意的乔允洵。,随着对方几人的逼近,容妆的脸上亦渐渐浮起担忧之色。

    突然,殿外一阵猛烈擂鼓之声响起——

    沉重压抑的鼓声仿佛由天边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厮杀之声,在这恢弘宫阙重重中,平添肃杀森寒。

    殿内众人皆不由停手,静静的专注聆着外边的境况,乔允洵命令一个下属出去查探,谁知那男人刚走出内殿一步,只听‘嘭’的一声,人已倒在地上。

    随后,见乔钺被一众黑衣护卫簇拥在中央。

    两侧皆是护卫,前面开路之人是他的心腹封铭,他的双目间渐显戾色。

    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他,殿内归于死寂。

    只见乔钺双手空空,毫无兵器,只攥着一把玉骨折扇把玩,他慢悠悠地走过来,一众护卫尽数留在原地,肃然端矗。

    而乔钺,临危淡观,波澜不惊,气度卓然天成,眉宇间一派坦然,全然是睥睨天下之姿。

    容妆的目光一直未离开他,凝眸看着他一点点走到床边,停驻在自己身前不远处,心里莫名微微安心。

    “二哥,别来无恙。”乔钺轻轻的笑着,眉宇间波澜不惊。

    容妆盯着他的眼眸,那里依然深邃的不流露出丝毫情绪。

    “二哥?你区区一个被弃的皇子,我马上就要登基为帝,你也配叫我?””乔允洵冷笑,目光带着轻蔑,“你以为你靠这几个人闯进来我就会怕你?他们不敢动手杀你,我可不会容你!”

    乔钺不怒不惊,面上始终一副淡然之色,转眸看着窗外渐渐透出微亮的弯月,雪虽未停,但乌云遮覆之势已渐渐消退,呈颓势。

    “谁是谁非,此刻怕是还论的过早。”乔钺轻声言罢,尾音还未落下,有一丝回荡在辽阔大殿内,他突然转眸,盯着乔允洵的眼里慢慢露出狠戾的笑意,“给我杀——”

    只是瞬间,容妆都没有来得及分明状况,只见一群黑衣兵将破门而入,乔允洵身后的几个死忠将士尚来不及防范,就都被一剑刺死,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旋即黑衣人便再次补上一剑,乔允洵的人倒在地上时嘴角还在抽搐。

    一时间大殿里血腥之气蔓延开来,腥味令人作呕,而封铭亦以最快速度,剑已抵上乔允洵脖颈,只消稍一用力,便能割断他的脖颈,必死无疑。

    乔允洵顿时戾气全无,站在原地四下看着手下的兵将,颤颤道:“你……你们……”

    又突然看向乔钺,面容几近扭曲,猛烈般的指着乔钺,咬牙切齿般道:“都是你!”

    乔钺亦只轻轻笑,“二哥,我说了,谁是谁非不宜过早定论。”末了又似云淡风轻的补上一句:“成王,败寇。”

    言罢一霎,乔钺眼眸里温和全失,转瞬皆是寒厉杀意逼人,直盯乔允洵怒气满盈的眼睛,乔钺眼里升腾的寒冽之色令人不敢直视。

    这时,几个朝中大臣纷纷从外殿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当朝镇国大将军,亦是容妆之父容策,其次乃太傅苏炀,丞相白寰,殿阁大学士夏归年,文臣武将之重者齐聚,容策威仪堂堂,着戎装,他曾被明宸帝特允,可戎装佩剑入宫而无罪。

    容妆颔首道:“见过众位大人。”

    四大臣见乔钺亦纷纷见礼,其中谁真心谁假意乔钺自是看的通透。

    容策后指着乔允洵,指挥手下道:“将这叛逆之人绑起来,等候处置。”

    在乔允洵的嘶喊声中,乔钺走到他面前,缓缓开口,“你识人不清,用人不明,你的手段,做个王爷尚且不配,何论帝王,即勉强坐上,无非让阑廷出一个祸国昏君,千古骂名。”

    这时,乔钺回身瞥了一眼容妆,容妆会意,过去扶起明宸帝,明宸帝此时已经怒火攻心,奄奄一息之际,眼皮仿佛沉重的如灌了铅一般,压根睁不大。

    他只是迷蒙的看着面前的境况,口中滴着血,目光却一直定在乔钺脸上,仿佛想透过乔钺看到他心中所思一般。

    血一点点低落在棉被与寝衣之上,明宸帝喏喏的低唤着:“阿绫……阿绫……”说完话时,他已经缓缓的倒向一边,榻上亦被滴落上点点血污。

    乔钺的面色突然起了变化,半是疑虑半是焦急,急忙大喊道:“御医,御医!”

    几个老御医匆匆赶了进来,一个个见此场面,吓得颤颤巍巍摔到地上,爬到龙床边给明宸帝把脉,手纷纷抖得仿佛将要被人挑断手筋一般。

    “父皇如何?”乔钺冷着脸问道。

    几个太医惶惶跪下,大泣道:“皇上心血耗尽,已经归天了。”

    殿内众人几乎同时跪下,‘嘭’的膝盖落在地面声震耳欲聋,“皇上”齐齐一声悲唤震天撼地。

第3章 君临天下() 
容妆收敛慌乱的心绪,眼里两行泪止不住顺着脸颊簌簌滑落,故作镇定道:“皇上本就病重,经此一事更是惊怒过度,方才皇上气倒之时还在说着,若帝位让二皇子这等逆子坐得,岂非天亡我阑廷,此言殿内人人皆闻,可证实我所言非虚。”

    言罢,纤指毫无犹豫的指向被桎梏住的乔允洵,“这一切都是他所造成。”

    乔允洵惊愕的看着容妆,顿时明白一些事情,看着容妆的眼里满是恨意,仿佛将她挫骨扬灰亦不能解恨分毫般。

    容妆丝毫不回避他的目光,眼里充满决然,淡淡听着乔允洵骂道:“贱人!你害我!”

    容妆字字清晰,如玉盘落珠,掷地有声:“二皇子此言容妆可万万担当不起,容妆御前侍奉近五年,无不尽心尽力,而你,为臣不忠于君主,逼宫反叛,其心可诛。为子不孝于父亲,气死亲父,其行可恨。到底是你自己不忠不孝逆天丧德,还是我有错?我只知,公道自在人心,众目睽睽之下,谁是谁非昭然若揭。”

    “正是。”容策点头,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正色道:“如今皇上驾崩,尚不曾立储,而二皇子竟起逆心,做出逼宫这等有悖忠孝律例之事,德行有亏,万万不可轻纵,三皇子为人仁孝骁勇,又除去乱臣贼子,其行可嘉,堪得大任。”

    容妆适时插言道:“先帝生前有口谕。”

    众人惊愕,纷纷抬头看向容妆。

    大殿内众人心思各异,谁也不敢掺言,突然静的仿佛毫无人气,呼吸声几乎都在努力屏着,微不可闻。

    整个大殿被一种诡谲死寂的氛围笼罩,表面似风平浪静,实则硝烟弥漫。

    有人无比紧张,有人含着期待,若说悲痛,大抵没有,宫闱之中皆以权柄计谋为重,论到情,微末可量。

    容妆明澈清亮的墨眸缓缓扫过跪了一片的众人,哽咽道:“先帝曾说,在病重时思来想去,深觉二皇子冲动好强,四皇子好玩喜乐,唯有三皇子乔钺,虽非宫中长大,但先帝在病中甚是思念,屡次传召,见三皇子为人睿智,远见卓识,可堪大任,望容策、白寰、夏归年、苏炀,四位为辅政大臣,佐以新帝。”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容妆含泪继续道:“先帝本欲身体强健些时再下立储诏书,却不曾想……竟未来得及……”

    说完话,已是泪盈于睫,容妆确确实实悲痛,她的内心坚强中亦有柔软的一隅。

    明宸帝是她的父辈,几年来也是对她有所裨益和照顾,此刻悲痛难抑当属情理之中。

    “先帝已逝,你此番言论真假已无法辩驳,怎可单凭你一面之词便定如此大事?”此时开口的是丞相白寰,皇后兄长,位高权重。

    容妆尚未开口,乔钺亦似成竹在胸,静伫与一旁,淡然以观察事态发展。

    殿阁大学士夏归年上前一步道:“非也,容妆姑娘在御前侍奉先帝多年,这是你我尽知之事,若非信任有加,先帝怎会允她近侍?更有甚先帝病重多时日,不允任何嫔妃臣子侍疾,却独允容妆侍奉在侧,由此可见亲疏远近,故而,老臣认为容妆之言可信,先帝已崩,白丞相如此质疑,莫非有不臣之心?”

    “夏大人之言有理,老臣附议。容妆姑娘之言可信,白丞相不可妄论先帝遗言,此举实乃大不敬。”太傅苏炀沉声道。

    此时容策眉头紧锁,亦言:“老臣忠于先帝,如今先帝驾崩未多时,白丞相竟疑虑先帝遗言,若依白丞相之言,岂非令先帝魂灵难安?”

    “你——”白寰一时语塞,深知此刻成为众矢之的极是不利,一时气势也便黯下不少。

    容妆淡漠的看着一切,并非无法应对,只是想借机看清楚,朝臣党派纷争,一一了然于目。

    既然戏看够了,那便该改换戏码了。

    容妆上前一步,比肩立在乔钺身侧,侧目与他对视一眼,旋即道:“众位大人不必争执了,请看。”

    言罢,容妆右手高高举起在半空中,所有的目光’唰‘的齐齐聚集到她的手上,那竟然是——青铜兵符!

    “众位可看清楚了?”容妆缓缓道,目光不住扫视众人,观察各自神情变化,那当真是有喜有忧,尤是白寰,那可真谓幻化万端,脸色由白到黑,趣味极了。

    “这是阑廷历代帝王所持兵符,另一半在大将军手中。作用自不必我说,想必众位大人都很清楚,先帝嘱托我交给三皇子,如此,众位大人可能相信了?”

    容妆缓缓收回手,微微转身看着乔钺,乔钺端视众人,感受到她的目光炯然,亦转身与她面面相对,容妆伸手拉起他的手,郑重道:“遵先帝旨意,将这青铜兵符交给三皇子,以镇奸佞小人不轨之心。”

    她将兵符放到乔钺掌心,相触之间,容妆感受到他的掌心冰凉细润,抬眸与他相视,容妆眼神定定,企图给他一丝慰藉,不管多少人质疑,他都定可从容应对,且,还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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