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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阙君侧-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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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妆摇摇头,笑的恣意,“不好,我贪,贪今生,也贪来世,贪个生生世世,生生有你,世世爱你,如此才好。”

    “好,就生生有你,世世爱你。”乔钺笑揽容妆入怀,唇瓣轻点她白皙光洁的额头,吻的轻柔却深沉。

    纵情,纵你。

    乔钺的吻加深的时候,容妆适时推开他,瞪了一眼,“我给你研墨,下旨吧,给个名分,堵上悠悠之口,从此你我耳根都清静。”

    乔钺笑,“急什么?”

    “不急?那什么急?”容妆挑眉瞪他。

    “当然是……”乔钺扑过去的时候,容妆明白了,当然是,**一刻值千金。

第124章 死而复生() 
翌日;乔钺下旨;封皇长子生母容妆为婕妤,未曾赐号,阖宫诏下,册封礼应容妆要求;简行。

    如今这些明面上的事儿,做不做都无所谓的;阖宫谁都清楚;乔钺看重容妆,那是旁人都比不了的,不是一个册封礼简单抑或名分低了就能否认的。

    容妆行了册封礼之后,一一去拜会了比她高的嫔妃,头一个便是夏兰懿;自然表面都是温和有礼的,夏兰懿嘱咐一些后宫女子遵守的规矩等等;容妆也没往心里去,实则夏兰懿也不是不知道,容妆在宫里多少年;她又在宫里才多久;哪里轮得到她夏兰懿警告容妆这些个话,夏兰懿只是要以此侧面告诉了容妆,她夏兰懿始终比她容妆位份高,说什么她容妆都得听着,无非如此罢了,容妆也是看得出来,不想在这些小事儿上和她过不去,夏兰懿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何必互相为难,只要夏兰懿安安稳稳别生事,一切都好说。

    眼下的容妆,自觉随着时间经历一步步走到如今,心也真的就宽了许多,许多事情在经历过面临生死之后,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都再不值一提,红尘俗事罢了,现在么,只要无伤大雅的事儿,得过且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轻松得多了。

    傍晚日落西山的时候,容妆回到宣裕殿,脱下冗繁沉重的册封吉服,沐浴过后换了素衣,黄昏的天凉爽了些,窗扇开着,偶有微风吹拂动珠帘,催生叮铃的响动着,多的岁月安然之感。

    一头青丝还尚未绾起来,容妆便站在了窗边,透过敞开的窗扇往远处眺望,霞光万道,浓重的云一层盖过一层,云卷云舒,晚霞簇簇,美妙的景色入眼,连带让人的心都渐渐静下来了,容妆觉得这样好的暮色,也算是劳累一天伪装一天的安慰了。

    阿萦从外边回来,慌慌张张的唤了一声姐姐,容妆的平静顿时被打破,歪头看阿萦,蹙眉询问一句:“怎么了?”

    甫一问完话,容妆便觉阿萦神情有些不对劲,而且脸上的表情甚是纠结莫名,似喜又有惊,容妆便正色转身面对她,又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什么事?”

    阿萦点点头,说了一句便是容妆也刹那哑然的话,阿萦说:“姐姐,容大人回来了……”

    容大人回来了,容大人回来了。

    这一句话登时宛如在容妆脑中轰然炸响一般,着实令她一时也接受无力,容妆眼睛瞪着阿萦,不可置信,再相问:“阿萦,你说什么?”

    阿萦亦是瞧着容妆,定了定神:“容大人他回来了,现下就在宣宸殿……”末了说完话,阿萦又加了一句,“姐姐,是真的,我没有戏耍你,我怎敢开这样的玩笑……”

    容妆定定看着阿萦,旋即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不管不顾的飞奔出宣裕殿,身上的薄纱裙随风颤动的厉害,一头半束的青丝纷纷扬扬,尤可衬出容妆此刻心之所急,难以自持静待。

    姚姑姑和阿萦连忙在后追了出去,一进宣宸殿里,容妆反而停下了脚步,她知道,始是近乡情更怯,她不是不怕,而是太怕了,怕这激起的心思宛如重新活了再被无情熄灭,怕若此刻非是真实……

    若此刻容徵不在,若此刻不过是个白日里的幻梦,她的心,将再一次痛不欲生。

    宫人缓缓推开了隔门,里面两个熟悉到骨子里的男人,闻声正一同看向她,容妆的脚步停在了原地,泪水刹那夺眶而出,呜咽的哭泣让乔钺都跟着蹙了眉头。

    是容徵,就在她眼前的这个大活人,是她的哥哥容徵,哪怕此刻他人已见消瘦,哪怕他脸上有着风霜的痕迹,和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疤痕……

    容妆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容徵,颤抖着声音唤了一声,“哥,哥……”

    容徵笑着应声,环臂膀抱着容妆,掌心轻轻拍了拍她地后背。

    容妆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坠落在他的肩膀上,印的蓝衣宛如滴上了墨迹,容妆不可置信的问着,“哥,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

    “当然是我。”容徵放开容妆,面对面看着对方,容妆仔仔细细的将人看清,摇摇头嗫嚅道:“命运竟是如此弄人,负了拂晓,负了拂晓……”

    容妆一边说着,一边失神的向乔钺身边走去,容徵看着她,一脸茫然的问了问,“拂晓呢,我在外也惦记着她一个人就在府里,我回来匆匆到了府里,门口的白布还没收,这下我回来了,可都该收了,府里没人,拂晓也不在,我就匆匆赶进宫觐见了。”

    容妆闻听他问拂晓,一刹那惊惶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看向乔钺,乔钺紧皱着眉,盯着满眼期待的容徵,缓缓开口,正欲说话,却被容妆阻止了,容妆看着他,四目相对,用眼神示意乔钺不要说出来,旋即强装出了笑容,对容徵道:“我在你走后接了拂晓来宫里住,前些日子传你出了事,我便把府里人都打发了,哥你刚回来,风尘仆仆的急什么,你这次逃过一劫,妹妹实在太过高兴,今晚定要同你好好喝个不醉不归,听你说说征战一路之事,其它的过后再说不迟。”

    一段话说完,容妆的心里止不住的泛酸,一颗心苦涩的不得了,眼下拖延一刻是一刻吧,实在不忍见到容徵甫一归来便得知这等噩耗,容妆又道:“哥,你还没看到你的侄儿呢,先去沐浴,晚些我带你过去。”

    容徵眉开眼笑,“好,我得赶紧去瞧瞧妆儿的孩子……”

    容徵说着,又觑一眼乔钺,“妆儿和皇上的孩子一定是天成睿智。”

    容妆笑笑,道:“还是小孩子。”旋即赶紧召唤小安子,吩咐人伺候容徵带入温泉池沐浴,容徵作揖告退,乔钺看容妆,说:“你这样没用,瞒的了一时半会,不是长久之计。”

    容妆叹了一口气,目光望着容徵离开的方向,眸色幽深道:“我何尝不知,只是想让他不要死里逃生后又痛不欲生,我知道,他对拂晓的爱可能并不那么深,可到底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却不浅的,加之我哥向来耿直善心,若是知道拂晓为了保住孩子失去性命,他必然会愧疚痛苦。”

    乔钺沉色道:“即便如此,你却也不能瞒他,他也有权知道,拂晓已是冤,若是容徵再不知道她为他做出的牺牲,她岂非不能瞑目?”

    容妆喟叹,沉重点头:“是,我知道,我不会那么自私,为了我哥不愧疚就把拂晓的好给抹去这样的事,我可做不来。”

    乔钺下了台阶,手臂环上容妆的肩膀,低头视她一眼,旋即同她望向一个方向,低声道:“你我能做的无非将念晓完好无损的交还给他,人皆有命,你无法替他分担苦痛。”

    “但愿他痛的少些,可如果那般,我却又替拂晓惋惜,罢了,就如你说的,我们走吧,去看看执儿。”

    容妆转身,牵起乔钺的手,踏过漫漫光阴,携手同行。

第125章 不醉不归() 
容妆和乔钺一同去宣裕殿东配殿看了乔执;约莫一个多时辰后;一同去了东锦阁,彼时的容徵已在等候,整个人果决利落,还是那个忠勇无双的少将军;还是那个无畏无惧的容徵哥哥。

    容妆牵着乔钺,如是想着;眼里便不觉蒙了一层水雾;酸得很。

    乔钺见状,攥着容妆的手紧了紧,像是给她安慰一般,二人一同落了座位,乔钺抬手示意;让容徵坐下,容徵行礼作揖;旋即落座在二人对面。

    菜品一道道布好了,容妆端起了自己桌案上的酒壶,在乔钺与容徵共同的注视下;缓缓走到了容徵桌前;压低了身子,往他面前的酒杯里住满了一杯酒,压低了神色掩盖了面上的沉痛之色。

    容徵目光抬看容妆,缓缓笑道:“谢谢妆儿。”

    容妆点点头,走回乔钺身边,坐下,二人一桌,共同面对容徵。

    乔钺端着酒杯,敬了容徵一杯,容徵连忙回礼饮下,乔钺道:“你我自己人,不要拘束那些虚礼,现下你只管当我是容妆的夫君,你的妹夫即可,就当时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可行?”

    容徵点头忙道:“是。”

    容妆兀自倒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她酒量不大不小,却着实也不能多喝,乔钺眼见这般,耐不住的阻止,容妆端起酒壶正要倒酒,乔钺覆手再她要端酒壶的手背上,凝冷色道:“你真当要来个不醉不归?”

    容妆挑眉,目光微微示意了容徵在这,旋即道:“当然,我都说了,要和我哥不醉不归,皇上不如允了,醉了就让我哥留在宫里可好?”

    乔钺亦是眉目无波的笑了出来,收回手端杯子置于她面前,“要喝也是朕和容徵喝,你只管倒酒看着。”

    容妆正要反驳,一抬眼便对上乔钺的墨眸,乔钺又眉眼含笑的补充道:“喝醉了你照顾我,我值。”

    容妆敛眸笑笑,“当然是我照顾你,哪里容的了别人,喝吧,痛快一时是一时。”

    乔钺应声点头,微微扬首喝下杯中酒,杯随手一空掷,待容妆倒好酒后又归身前,示意容徵,容徵也忙抬杯,二人一同喝下,容妆唤宫人给乔钺和容徵布菜,一边随口漫不经心的道了句:“独独喝酒太伤身,吃点东西也好,也免得空腹醉的快。”

    乔钺和容徵看她,皆不由生笑,容徵道:“边关苦寒,偶有夜深难寐之时,便在心里一直想念咱们帝都的酒,和亲人的暖。”

    容妆正亲手给乔钺夹菜,闻听这一句话,执银筷的手登时一个停滞,旋即又恢复如常,听得容徵继续道:“在外也惦记拂晓,我不在,她在府里一个人,空旷寒冷,日子大抵也不容易过。”容徵顿悟一般的笑笑,“委屈她了,所幸我这次死里逃生,将来还有机会弥补,对她好些。”

    容妆这次没能忍住,手上的动作怔然一顿,连带着筷子都掉了一只,无尽苦涩蔓延开来,顿时泪水便夺眶而出。

    她深深的低下头,不肯抬头,弥补?要怎样弥补?如今拂晓她芳魂消逝,香消玉殒,碧落黄泉任何一处再也寻不到,纵然此刻容徵你把万千宠爱都给她,还有何用,她看不到,感受不到,都没用了,晚了,没用了。

    容徵自然意识到不对,便问道:“妆儿怎么了?”

    容妆摇摇头,低着头闷着声音说道:“没事,只是想起来念晓那孩子。”

    “念晓?”容徵蹙眉,问道:“那是谁?”

    容妆回道:“晚些我会让你知道,来,接着喝酒。”

    将在外,除却紧急军令,是收不到家书的,容妆不曾发过,也怕影响了他,万一他思子心切急于求成,便是反而坏事,所以说来,容徵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已然有了儿子。

    美酒金樽,玉盘珍馐,却依然还是应着那句,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否则要怎样去驱散无尽的伤痛累累,展颜以对。

    容妆静默了,倒酒喝了几杯,乔钺见她实在是难受的模样,便没再阻拦,却也依然担心她。

    容徵一边喝酒一边同二人讲述这一路的遭遇,原是和乔允疏死战之后受了伤却并未毙命,之后为人所救,自家手下兵将几次寻找不获,又有人见他受伤,便以为是同乔允疏同归于尽了,便将消息报了朝廷。

    容徵养好了伤后便急着回来了,至今伤也是刚好,本是不宜喝酒的,却耐不住归家心上高兴。

    听过容徵缓缓倒来的这一番话,容妆只觉得,误了拂晓,真的误了,世事难料,容妆侧目瞥乔钺,应在能爱的时候用力去看,尽情的去爱,到头来无论如何,只要无怨无悔便是正确的事。

    拂晓是让人敬佩的女子,哪怕表面柔弱温婉,只能依靠男人,依靠夫君,她可以把男人照顾的妥帖有方,毫无顾忌可以大展拳脚,默默做男人身后的支撑,得妻如此,何尝又不是男人的幸运,而一旦涉及到真正利害之时,骨子里那份坚守,不管是对是错,都是勇气毅然。

    毅然的女子让人敬佩,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份勇气和深情厚谊。

    容妆想,身为姐姐,她是为拂晓骄傲的。

    拂晓的事何尝不是给了容妆一个提醒,让她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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