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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迷婚骨-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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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个年轻男女戴着不属于自己的面具,在舞场疯狂地跳着。

    可能是因为有一张面具挡住了自己平常的矜持,每个人的动作都狂野火爆,特别是一些单身男女,不知是否认识,却在舞池里毫无忌惮地互相厮磨着身体,场面火爆异常。

    郑海涛把我拉进舞池,才跳了两圈我就找不到他戴着蜡笔小新的脸。郑海涛本来就是个性格比较欢脱的,我就不该被他拉下来。这下好了,他不知道疯到哪儿去了,我一个在狂欢的人群里,忽然觉得孤独没顶。

    我想穿过人群回到楼上,或许坐在沙发小睡一会儿才是此刻最适合我的运动。可是,我小看了人们对于假面的热情。我每走一步都会被某个面具男拦住,动作间都是挑逗。

    我有点手足无措,在我熟悉的音乐声里,我迷失了自己,被几个人围在中间,每个人都做出一副邀舞的样子。

    此时一个戴着无面男面具的人突然被人群挤了过来,他那张面具我很熟悉。是《千与千寻》里无脸男的面具,画上去的嘴角上扬,似乎笑非笑的样子,一对无辜椭圆形的眼睛也是画上去的,只留了两个小圆孔,看不清后面戴面具的眼神。

    他的身材很好,节奏感超强,每一个步子都落在鼓点上,娴熟的舞技让另外几个人知难而退。

    他围着我跳舞,舞技很好,我几次推开他说:“对不起,我不喜欢跳舞。”

    他对我的话充耳闻,反复炫着自己的舞技。我真没有跳舞的心思,被郑海涛强行拉下来以后,他转眼又不见人影,心情有点不爽。

    我被他差不多纠缠了十几分钟,他的舞技已经若得舞场里的人注意,周围的人甚至给我们让开了不小的一片空地儿。

    我被这个行动古怪,哑巴一样的怪人搞得有点下不来台。

    郑海涛不知道啥时候扭了回来,看到那人挑衅一样的舞技,对我说:“姐姐,上。我就不信你秒杀不了他,你身材比他好多了。”

    其实很多时候,人被架到一个位置上以后,会激发一些潜能。更何况,我只是今天没心情跳,而不是不会跳。

    我的性格就是这样,被逼到没有退路的时候,就会反击。

    我藏在面具后的脸露出了笑,心里那点不肯输的倔劲儿被挑了起来。我几步跟上了节奏,与无脸男斗起舞来。

    酒吧的dj很擅于调动场内的热情,舞曲越来越劲爆,节奏也越来越快。这种快节奏的舞曲,不要求你有多专业舞技,只要胆子大跟得上节奏就行。

    他在面具后面看着我,终于越跳两人间的距离越近。在一个猛然拨高的节奏转换时,他突然拉起我的胳膊,我在他手下连续旋转三圈。

    默契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产生,随着舞曲转换,终于到了最开始的贴面慢舞,他缓缓靠近我,一种让我心悸的熟悉感逼近。

    随着乐曲越来越舒缓,陌生男女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甚至有人掀起了面具,与面前的人贴面热吻着,满场的暧昧和奸情。我不合适宜地与面前的人拉开距离,生怕再遇到一个情不自禁,强吻过来的。

    我戴着了一张半面妆的面具,一半艳若妖孽,一半清纯的低眉顺眼。和我一起跳舞的人却一张无脸怪,嘴角怪诡地上翘,似笑不笑,面无表情……

    这一对组合和场里各种组合比起来节奏却出奇的合拍,身体之间只有几厘米的空间,在他的配合下,我竟然在不想跳舞的时候渐入佳境,就连心里因刚才遇到薛向铭的那一点郁闷也消散怠尽。

    最后一曲结束以后,dj换了乐曲,舞池中的人缓缓散去,台子中央钢管舞娘上场,我们也被人群慢慢挤散。

    我跳了半个多小时的舞,满头大汗,觉得头昏的感觉过去了,好像真的醒酒了。

    回到包间,看到孟凡坤正站在门口,看到我进来忙说:“林姐,你没事儿吧,刚才我回来看到你已经下去了,在舞池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你的影子,只好上来等你。”

    我看了看包间里的人,只有他和许晚云在,其他人还没回来,就掏出卡交给他说:“我老了,和你们一起玩体力不支,等一下你结个帐,我先回去。”

    “林姐,要不要我送你?”孟凡坤问。

    我摇了摇头,留下卡离开了酒吧。

    回去的路上,我猛然想起来,在舞池里那种熟悉的心悸感是怎么回事——那是我与何连成跳舞时才有的感觉。

    “司机,停车。”我不自主地喊了一声。

    车子靠边停下来,司机回头问我:“你要下车?”

    我这才明白刚才自己说了什么,摇头道:“没事,继续走吧,想到一点事儿,来不及了。”

    是的,如何来得及?错过了以后,永远没有回头的机会。

    在酒吧里,真的是他吗?

    与阿卡公司的签约仪式在一周后举行,当天晚上有一场酒局。也不知道是我那天和公司几个男孩子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这几个孩子本身就酒量很好,表现都不错,帮我挡了不少酒。

    喝到最后,郑海涛都开始说胡话了,一个劲儿搂着孙博连喊老哥。

    孟凡坤倒是个最稳重了,抱住郑海涛送到了休息室,才避免他在这里继续丢脸。

    孙博连找了个机会与我单独碰杯,凑过来低声说:“这下尘埃落地了,乐怡想好怎么谢了我吗?”

    “那当然,下周我一定亲自请孙总吃饭,好好表示。”我笑着与他碰杯,一饮而尽。

    阿卡公司这一次选择的合作方有我们公司,薛向铭公司,还有楚毅公司。楚毅没有亲自参加签约仪式,派了一个帝都的总经理过来。

    参与方众多,不过多喝几杯酒,倒没被格外刁难。

    当天晚上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我同往常一样酒醒以后睡不着,赤着脚坐到卧室的飘窗上,打开窗户抽烟。

    冷风吹进来,一室的清冷。

    孙博连这人比薛向铭更难对付,薛向铭虽不是个好人,却因为年纪小,坏水没有孙博连多。

    我能用拼酒挡住薛向铭两次,却不能用同样的理由挡住孙博连。

    在商场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孙博连是一个与何则林有几分相似的老狐狸,否则不可能从产品设计部爬到公司高层的位置。

    对于如何向他表示感谢,我有点头疼。

    男人想要什么,我很清楚,问题的关键是,我愿意不愿意给。

    各位亲爱的,今天下午因为个人原因,晚晚了一个半小时,为了表示道歉的诚意,明天加更道歉!

    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016 找上门的女人() 
刘天临走之前,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以后不要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我不置可否地点头应了一声,漫漫长夜,不能抽烟,我用什么聊解思念?送他出门之后,又毫无节制地撕开一包烟。

    第二天上午,我刚撂下阿卡公司的电话,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貂皮的女人,戴墨镜,拎着一只lv的手袋,风风火火冲进办公室。

    “女士,您找谁?”于淼听到脚步声后站起来问。这时,她已经冲到了我的办公桌前。

    我抬头看着她还没说话,一只嚣张的巴掌就非常热情地向我招呼过来,她口里骂道:“林乐怡,你这个勾引别人老公的小贱货!”

    我还好反应得快,伸出手抓住她打过来的手腕,问:“你把话说清楚,这样的脏水四处乱泼,无凭无据的,别是吃错了药进错了门。”

    “小**,嘴皮子倒是挺利索的啊。”她恨恨地把手抽回去,从包里摸出一张名片,啪一声拍在我桌子上问,“这是不是你名片?”

    我一看,没错,确实是我的名片。上面写着公司名称地址,还有我自己的名字,分毫不差。

    “那就对了,我在我老公口袋里翻出来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气焰又高涨起来。

    我顿时觉得哭笑不得,就算是男人口袋里有一张我的名片,也不能证明我就和他有一腿。要是她这个理论成立,和我有一腿的男人也太多了。

    “这名片有什么不对?”我冷声问她,心里的怒气已经压不住了。

    “还有这个!”她说着又啪摔在桌子上一包东西。

    她太过用力,手里的东西在桌子上弹跳了好几下,才安静下来,我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盒某蕾某斯。

    “太太,您真会联想,就凭这个来质问我?”我冷笑着反问。

    “我们从来不用这个牌子,这不是你的,是谁的?还想狡辩?”她用尖尖的指甲指着我问。

    “有一句话叫捉奸捉双,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些不足以勾成证据。”我对孟凡坤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叫楼层保安。

    全办公室的人都被她的话惊呆了,一脸愣怔看着我们。

    甚至门口也围了几个人,这时那个女人又用特别大的声音说:“林乐怡,别以为我没调查你,就敢直接过来。你原来是干什么的,你心里清楚!”

    这时我才想起应该问问,这是哪一位的老婆,于是调整了一下语气,问:“你老公是谁啊?”

    “哈!”她尖锐地笑了起来,“我老公你不知道?如果没我老公,你开得起这家公司吗?啊!”

    我被弄糊涂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背了这个黑锅。

    “我真不知道你老公是谁,但是我敢肯定的是,开这家公司与你老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冷静地说,声音不大,却足够她听清楚。

    开这家公司时,我只得到过两个人的帮助,一个是何连成,一个是何萧。何连成帮我注册,何萧帮我拿到了那笔奖金。两个人都不是已婚女士,这个女人绝对是走错门了。

    “阿卡公司的业务你怎么拿下来的?”她大约是被我脸上淡定的表情气到了,恨不得跳起脚儿来说这句话。

    在这个时候,孟凡坤带着保安走了进来,对保安说:“工作时间,就是她在闹事儿,太影响我们了。这可是5a级写字楼,怎么什么人都往里面放?”

    保安走了过来,对那个一身火红貂毛的女人说:“这位女士,现在是上班时间,请您不要在办公区喧哗。”

    “滚!”她毫不理会保安,又往前走了一步,把包重重地砸到我办公桌上,骂道,“你这样的小**我见多了,敢做不敢当了?既然有上别人老公的胆子,就得有胆子承认!”

    我听到这一句话,再也忍不住了,我一直以来也不是好脾气的人。

    冷笑着放下手里的东西,我卯足了力气朝她脸上甩了一耳光,然后转身往外走。让她自己在这儿叫唤一阵吧,遇到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我不愿意在现场继续接受她污言秽语的洗礼。

    我才走到门口,她越过保安,从后面追了过来。

    然后我觉得头皮一紧,被她从手面扯住了头发,她手里的包没头没脸朝我身上砸了过来。

    孟凡坤这会儿从愣怔当中回过神,一个箭步走过来,伸手去挡她的包,被砸个正着。

    一直在门口看热闹的三个女人一拥而上,帮着那个红貂毛上手打我。

    原来,这几个人一直就是她带过来的帮手,我还以为是楼层哪个办公室里好事的看热闹者。

    于淼几人没看到过这个阵势,吓傻了。层楼保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飞快地向对讲机说着什么。

    我觉得自己肚子上挨了一下,不知道谁的尖指甲越过拉扯的手,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紧接着脸上也被刮了一道,火辣辣的疼。

    对于女人间挠人、咬人,乱扯头发的打架方式,别说孟凡坤不熟悉,就是我也不熟悉,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被女人群殴。

    “这物业越来越不像话!”何连成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何董,咱们急着去机场……”那个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嘎然而止。

    我就觉得顶着自己肚子的膝盖一松,红貂毛揪我头发的手也松开了。

    他就那样站在我面前,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冷脸西装男上前,把我们几人分开。

    他冷冷地扫了一圈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晦气。”

    然后轻轻弹了弹自己的指尖,转身扬长而去,眼看他就要走到拐弯处,突然定住,回头说:“这是公共场合。”

    我从来没想过,失忆以后走高冷路线的何连成会管这种闲事。不过,看着他步调稳稳地离开,我心如刀割。

    女人不怕别人对自己冷淡,怕的是有了比较以后的冷淡。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索不相识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出手,我应该感谢才对。可是,在他眼里,我是陌生人;而在我眼里,他不是。因为记忆里有他如何全心护我的样子,如此一比,只觉得心都被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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