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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配圈撕逼指南-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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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变聪明机敏,能准确发掘对方话里的深层含义,安慰:“大大别自责了,狗尾巴草也是讲义气才自愿一个人扛事的。”

    庄晓杰料她已看透实情,苦笑:“你都知道啦?”

    随变说:“知道的人多了,不光我,九鸢也看出来了,说你运气好遇到这么耿直的内围,要我们多向狗尾巴草学习呢。”

    “呵呵,他脸真大,人也够脑残,当着内围说这些不怕你们转黑吗?”

    “他一向这么直接的,我们早习惯了,也知道他没恶意。”

    “……真好啊,能跟周围人推心置腹讲话,还不用担心被出卖,九鸢聚聚也是有福之人。”

    “哈哈,你们怎么相互羡慕,你有潇潇雨歇、狗尾巴草还有砖佳,提起这些人他也眼红得要命。”

    随变笑完开导:“三更大大,我早就想跟你说,别太在意这个圈子了,只是娱乐而已,再好好不到哪儿去,再坏也坏不到哪里,真不必过分压抑自己。九鸢处事的方式有一点我很赞同,就是轻松为第一,他觉得帮朋友撕逼比回避漠视更能让自己内心轻松,于是毫不犹豫去做了,其他都没过多考虑,这就是化繁为简啊。与其自己心累,不如让别人累去,产生纠结时都以这个为处理方针,或许就能避免持久的烦恼了吧。”

    她绝非空话主义者,在聊天尾声务实的拿出一些有效慰问品。

    “大大你先别忙着沮丧,这场撕逼还没定胜负,我正帮你查找反击的证据,虽然换不回狗尾巴草,但至少能让躲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的小人付出代价,你等我的消息。”

第100章 翻脸()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此说法诚然无误,可有些恨虽能找出诱因,却与其深重强烈的程度不成比例。譬如因一次不经意的冒犯结下永世怨怼,一个轻微的摩擦招致弥天大祸,甚至一句寻常口角引发人命官司……

    这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孽缘只能借用佛家的因果理论分析:今生遭遇的所有阻挠、敌视、破坏、伤残的对象都是夙世的债主,忘川水孟婆汤能清除前尘记忆,因果孽力却未尝变动分毫。亏欠的要偿还,被亏欠的要追讨,因而造就出一对对莫名其妙结怨的冤家、难解难分缠斗的仇雠。他们的前身可能是擅射的猎人和被他万箭穿心的猛虎,也可能是擅钓的渔夫和被他的金钩刺破腮帮的鲤鱼。受地主压榨而死的佃农会转生成仇人的儿子狠命败光其家产,受辱自尽的弃妇会投胎成负心汉的女儿恣意邪淫直至他痛心欲死……

    庄晓杰认为狗尾巴草和樱桃柠檬当合此数,她俩上辈子说不定就是猫和鼠,鹰与兔的关系,才会因睚眦小怨酿成冰炭之峙。一天后,看到随变发来的调查情报,他想他也遇到了一个穿越轮回不懈追杀的仇敌。

    随变说《捆绑之爱2》剧帖刚刚开掐就有三更黑在微博贴吧造势呼应,人数还迅速激增,从规模来看估计早有预谋。她狡兔三窟,在圈子里有多个小号,其中一个扮做三更弦断的脑残粉,多年来网络了许多纯正的三更粉,平时声气相通,以备不时之需。本次掐架开始后,她联系几个靠得住的三更粉分头明察暗访,发现黑掐团伙里有不少商业水军,又经过通宵摸索在贴吧里锁定了几个最为活跃猖獗的黑,于其中有一个名叫“诺亚后裔”的黑身上找到重大突破口。

    “这个诺亚后裔的签名图片链接到他的微博相册,我们顺着这个线索找到他的微博,发现也是个小号,可是这个小号跟一个cv互动频繁,而这个cv和你也有一定联系。”

    cv名叫千帆,是洋葱版《谎言》的主役攻。

    庄晓杰像巨型泥石流崩塌下的城郭,高墙坚壁都形同虚设,眼看着裹挟巨石的淤泥冲入原以为安如磐石的内宅,怵目惊心的束手灭顶。

    他保持沉默,随变便瞧不出端倪,继续介绍敌我动向。

    “我们一致认为这个千帆知道诺亚后裔的真身,也有可能是他的同党,我本来想先跟你商量再做筹划,可小伙伴们这次都气得不得了,有个性急的妹子已经去2区挂人了。我觉得这样也好,现在黑子火力这么生猛,在他们后院放把火可以起到声东击西的作用,唯一不放心的是还不太清楚千帆的底细,你跟他打过交道吗?有过矛盾?有没有可能通过可靠的人去摸摸情况,看对方是什么立场。”

    随变一片赤诚的帮他运筹谋划,耿耿寸心犹如澡雪,可庄晓杰霎时间什么人都信不过了,多疑的他因洞心骇耳的消息再成伤弓之鸟,猜忌的警钟响彻五内。

    “我先找人问问,有消息了再跟你说,谢谢啦。”

    假做无事的打发掉随变,他撕破伪装露出狰狞表情,八热地狱的灼焰在心口燃烧,灵台不断落下炽浆火雹,丹田腾起团团猛火,看到手机通讯录上“息百川”三个字,他竟想化身地狱狱卒用恐怖刑具叫他在一瞬间内万生万死。

    不,不能武断的给他定罪,也许是场误会,我的被害妄想症一向严重,事情多半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他拍打脑门,乞求菩萨恩赐甘露莲华,让他能冷静的求证事实。

    然而,事实很可能正应和他的妄想,息百川接电话时的语气跟往常大不相同,油腔滑调的他这次有点心虚也有点胆怯,一声“学长”叫得畏缩乏力,像躲在地底避难的鼹鼠。

    庄晓杰修罗般严厉质问:“百川,诺亚后裔是谁,你知道吗?”

    “学长……你能不能先听我解释……”

    “现在圈里恨我入骨,又跟你打得火热的除了哑笛无声没别人了吧?你站队到他那边啦,帮着他一起黑我是不是这样?”

    他将杀机熔炼在柔软唇舌间,仿佛一条游窜在人咽喉处寻找攻击点的白眉蝮。交往多年,他太知道对付息百川的方法,这小子是个出生优越没经历人世磨难的纨绔子,表面霸道强势,却缺乏真正的六亲不认的狠辣暴戾,身上那点装腔作势的中二病只好用来跟他撒娇耍赖,认真翻脸准得吓破胆。

    听到他魔王上身的阴森语调息百川果然慌了,郑重赌咒:“不是!我怎么可能黑你,我要是做过半点对不起你的事马上天诛地灭!”

    庄晓杰不做无谓僵持,冷笑着说:“很好,我相信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跟我发过的誓?你说哑笛要是跟我作对,不用我出手,你先替我收拾他,这话现在是不是该兑现了?”

    “学长……”

    “你跟哑笛相处那么久,应该有他不少把柄,我要你马上拿出来弄死这个贱人。”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声音华丽而怨毒,好似玫瑰花下生出的铁刺,盛在青花瓷里的鸩酒,息百川呼吸都带上颤音,几近乞怜的求告:“学长,拜托你先冷静一下……”

    庄晓杰绝望了,他从这句哀求中得出明确答案,这个曾得他全心信赖的男人千真万确实施了背叛。

    撕裂美丽的画皮,他显出厉鬼恶相,怒斥碾碎他宝贵信任的叛徒。

    “哑笛那样不依不饶害我你还护着他,他究竟给你什么好处了?!”

    息百川噤若寒蝉,庄晓杰却自能于坟场般的寂静里掘开装殓真相的墓穴,而这真相比腐烂千年的髑髅更教人作呕。

    “上次被你爆菊的人是不是他?”

    “…………”

    “你们是玩一夜情还是当真在谈恋爱?”

    “…………”

    不用问了,太不堪的事体,太肮脏的勾结,再问下去只会污了自己的嘴,庄晓杰一口老血涌上喉头,彻天彻地怒啸:

    “容川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他和哑笛肯定勾搭已久,从他复出后第一次造访就是为那贱人说情,其后提及此人也都是些不遗余力的辩白袒护,利用我的疏忽轻信,一再为哑笛开脱,明知道那是仇视我陷害我恨不得把我斩草除根的敌人仍坚决护持。更可恶的是,他还一直以友邦人士自居,用伪善的友情麻痹我的警觉,瓦解我的防备,如果不是我抢先发难,他大概还会继续玩无间,直到我一败涂地。

    你哪里来的脸做这些事?

    哪里来的自信能彻底坑骗我?

    哪里来的胆量挑战我的底线,承受我的报复?

    庄晓杰的精分属性决定他鬼畜起来不会像一般人那样竭嘶底里,自有一种冷静的丧心病狂用于施暴,他带着神经质的微笑,像个准备用手术刀屠鸡宰鸭的变态外科医生对着嗒然无声的手机说:“容川,你知道三次元的朋友跟二次元的不一样,不能随便得罪的。”

    息百川怎会听不懂其中凶险,也不知是佯装,还是真的愧悔无地,他沉痛道:“学长,你可以报复我,但我真的没有背叛你,再给我半天时间,我现在马上飞去上海找你当面解释,求你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那之后我任杀任刮听凭处置。”

    机会庄晓杰会给,如果息百川真的罪无可恕,他也要让他无话可说。不过这次不能让他直接登门,没有哪个基督教堂愿意接待背叛耶稣的犹大,他另约了见面地点,就在他家对面的小咖啡厅。差不多两个月前他们也曾在那里叙旧,后来还一起欢欢喜喜去吃了闸北有名的小龙虾,当时都说争取年内再聚一次,想不到约定是以友谊破裂为代价来实现的。

    那咖啡厅的经营者是个法国老头,店面不大,一层不过五十平米,与吧台相对的墙角里一竖细长的梯子连接着昏暗的小阁楼,算是雅座。店里只雇了一男一女两名服务生,一个负责跑堂一个料理酒水。庄晓杰有时在家呆闷了会来这里赶稿子,店内生意总是冷清,一楼的八个卡座从没坐满过,续杯的咖啡倒至始至终浓郁,配食的黄油小饼干也一向管饱,让他怀疑老板这样不计成本的做买卖不是为了赚钱,纯粹是来上海养老混日子的。

    今天他第一次登上无人的雅座,坐在靠窗的位置,左边墙根下放着几钵盆栽,认得的有石柑子、喜树蕉、白鹤芋、大叶石蒜、银王亮丝草 ,长势都很堪忧,那白鹤芋的花边泛黄起皱,一看就是没按时浇水。窗台的白漆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窗玻璃也有些浑浊,透过它观望外景,人人都会怀疑自己患了老花眼。而右壁上的双头壁灯像个独眼龙,只有左边的灯泡发光,种种迹象除了证明店里的服务生很懒,还说明平时鲜有人上楼,搞不好他是开业以来第一个到此一游的顾客。

    店主不善经营,在装潢上却颇具匠心,但风格是属于上个世纪的业已过时的小资情调,什么都要故意做旧,旧的古铜吊扇,旧的铁艺座椅,绿铜斑驳的希腊座雕,早已锈死的只能当摆设的破旧留声机,还有正对楼梯的旧式挂钟。以前庄晓杰坐在楼下便曾听过它粗重吃力的咣当报时声,觉得那就是个晚期肺痨病人在挣扎申吟,这会儿身处黄沙蔽日般的昏黄光线中,他支颐凝睇它的指针一瘸一拐蹒跚指向下午6点正,当老挂钟准时咳血,楼梯上响起他等待已久的脚步声。

    “学长,我来了。”

    息百川走到桌前静立几秒钟,在庄晓杰漠然的审视下尴尬的拉过椅子入坐,中途还不小心闪了一下腿,应该是怆慌到极处才令他失却平素那种优雅从容的贵族气度,变成被教导主任传唤的胆怯中学生。

    庄晓杰并未因此心生同情,如果因这点可怜相心软,他又拿什么去怜悯被这两对贱人逼得走投无路的的狗尾巴草?

    一想到这个,他连事先准备好的寒暄都摒弃了,冷冽下令:“长话短说,说完快滚。”

    息百川显然不习惯他变脸后的铁面,八成是怕结结巴巴更惹人厌烦,他的语速异常缓慢,仿佛每句话之间都要重复添加标点符号。

    庄晓杰以为他会为自己辩解,谁知这小子又把恩赏他的机会转让给了哑笛无声。

    “学长,哑笛他不是坏人,起码,起码不是你想得那么十恶不赦,他变成这样都是有原因的。”

    所有罪犯的代理律师在为其做辩护时都不可避免以该犯的不幸经历为开罪理由,现在息百川也不能免俗的兜售起一个阴郁青年的凄惨童年。他说哑笛很可怜,出生在上海破弄堂的底层小市民家庭,刚出生就被父母过继给远方亲戚,不到两岁养父母便闹感情危机,他在怨偶的争吵打骂中长到6岁,终因双方婚姻关系破裂,被当成退货的商品送还到亲生父母身边。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一对爸爸妈妈,以及长自己五岁的哥哥。

    当初他完全是父母生活计划外的产物,送归时又是个体弱多病,缺乏教养的野孩子,与那位品学兼优的哥哥相比就是丑小鸭与白天鹅的区别。因此父母理直气壮暴露偏心,照顾哥哥像养护名贵的兰花,他呢,地位如同长在路边阶下的野草般可有可无,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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