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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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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陈白起只能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她打量起孟尝君这个房间,才发现这孟尝君的卧室风格很诡异,主色有三种,红、黑、紫,都属于一种暗黑调,地上铺着沉冷色调的彩色毛毯,交缀以紫色刺绣飘纱,一片一片交错。很空荡,因空间很大却又无其它摆设,但又显得很逼仄,因为这屋内的视线都被这刺绣飘纱给阴隔着。

    这房中唯一一间大型家具,便是一张看起来十分宽敞又最贵的黑褐色木雕床,床前以一片紫色布纱成扉遮挡,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而起起落落。

    陈白起感觉到冷,便想去关掉窗,却发现窗口两片窗扇不翼而飞了,只剩下窗口灌着夜间寒风,呼呼作响。

    陈白起讶异。

    看窗台痕迹不像是没有修建,而是被人人为拆除了。

    转过头,盯着这间诡异又森冷的房间。

    这般天寒地冻,既没有火炉火盆,还将窗子拆了大打开怎么想,都觉得这孟尝君估计是哪里有病吧?

    他不冷?

    既然窗关不了,陈白起便尽量站在离窗边急风口处远些,省得风寒了。

    她这一身穿得轻薄,哪怕有麒麟血脉加成,如今也已冻得面青唇紫。

    她如今很怀念她的第一具躯体陈娇娘,那具躯体被她锻炼的多强壮啊,可惜

    想起她是怎么死过一次的,陈白起冷沉下了脸。

    夜深人静,今日其实她也是累得够呛,这房间内只有一张夸张的大床,连个能让她窝的地方都没有,她不能离开孟尝君太远,却又不愿意跟他躺在同一张床上,所幸房间内的地毯很软也很温暖,她想了想,便找了个挡风的地方,直接在地铺上睡着躺下。

    窗外清啸的风声呼呼,夹着树枝晃动刷刷的声音,房间内只有很浅淡的黄光,陈白起盯着光的方向,清晰的脑子逐渐开始模糊,可刚闭眼没多久,她便被一阵动静给吵醒了。

    她睁眼,从地上站起来,却发现不知何时睡下的孟尝君起来了,他身上的那一套繁重的衣服被仆人给脱去,只穿了一件十分单薄而轻透的内衫,刚棱冷刚的身躯,浑身蓄满爆发力,头发去冠,一头漆黑的头发披散于肩,此时他正趴在床头撕心裂肺地呕吐。

    深夜静谧,他喘息的声音尤其粗重,乍一听,像野兽一样。

    陈白起愣了一下,心想着她是不是该上前去嘘寒问暖一下,毕竟那些侍卫将她留在房中,其目的便是让她来照顾他,顺便她也可以刷刷好感,争取在任务完成以前,能够留在他左右。

    但很快,这个念头便被她暂时放下了。

    因为孟尝君刚吐完,便霍然地站了起来,神经质地,开始东倒西歪地起来砸东西,他抄起床边的熏香炉,便砸在地面,哐当一声,炉盖与炉身砸裂,香灰撒了一地。

    看着一地香灰,他嘴里桀桀桀地笑了起来,阴森可怖。

    陈白起惊了一下。

    他此刻神色清冷而森厉,动作癫狂而凶狠,眼角处眨着红色,那妖异延伸长的红,宛如勾起的一抹妖魔印徽,他披头散发地,冷笑淋淋,像某种鬼怪妖精般刺耳又说纳簟

    他这是耍酒疯?她皱了皱眉,这副模样看起来倒也不完全像是在疯酒疯啊。

    房内呯呯乓乓地吵闹得紧,奇怪的是,外面一直戒备的侍卫却并没有人冲进来,反而无半丝动静。

    陈白起想了想,觉得不对劲,还是决定先站在一旁,观察一会儿。

    所幸他也没有看见她,这房间内到处都是紫色飘纱,薄薄透透,似雾如烟,而她在的这个位置是一个墙角落,不发出动静不易遭人察觉。

    她看见,孟尝君呼吸急促,额上泛着密集的细汗,额上青筋突起,似痛苦呻吟又似绝望挣扎,他那一双黢黑的眼眸此刻蒙了一层浑浊之色,整个人十分不对劲。

    他力气很大,床边百来斤的青铜鼎被他一扫便翻了个头摔地,滚了好几圈,他只顾着将整个房内所有的摆设全部都掀翻在地,砸得呯呯当当作响,当然房内能够砸的东西也有限,只有些青铜鼎,台架类,都是一些伤不着人的钝物。

    忽然,陈白起有了个猜想,这房间这么空旷,该不会是孟尝君历来便有这种酒后醒来砸东西的习惯,所以才干脆在房内少摆些东西,省得都砸没了。

    就这样,孟尝君犹如困兽之斗,憎恨与厌恶着他四周的一切,他完全就像一个黑暗集结体,在幽暗的房内撕、砸、吼,陈白起相信,这种时候若有人出现,他亦一定会将他撕成两半的。

    隔了好大一会儿,他发疯发够了,劲疲力尽之后,才一仰头倒回床上,不醒人事。

    陈白起从孟尝君醒来一直注视着他倒下,其过程不可谓不心惊狐疑。

    他这个样子,倒不像是在耍酒疯,更像是精神病发作了。

    见孟尝君仰倒在床上,久久没有动静,陈白起犹豫了一下,才准备走近他,却听到咔哒开门的声音,她又止住了脚步,站在原地。

    要然,侍卫们这才进来,他们对房内的一片狼藉像是习以为常了,动作迅速地收捡摆置,反而是有人偶然一眼看到陈白起静静地站在那里,都惊愕了许久。

    她竟还活着?

    并且瞧起来,毫发无损的样子。

    他们想起,以往但凡是夜里伺候守夜孟尝君房中的人,瞧见孟尝君夜里醒来的模样,无不是吓得尖叫惨鸣,便是慌不择路地逃跑,但最后,无一不是落得个

    所以到最后,孟尝君房中便从不留任何人过夜,倒不是怜惜那些人的贱命,而是孟尝君不允许有人目睹他如此癫狂的一切。

    并且,为了避免他在不清醒的时候受伤,哪怕天寒地冻他们也不会在夜里放上火盆火炉,而房内的布置尽量简洁。

    他们突然想起,方才除了孟尝君吼叫砸物的声音,便再无其它声音,可见是这个姑子没有出声,悄然躲着她安静得像一件无生命的摆设,难怪孟尝君发疯时没注意,一时忽略了她的存在。

    不管是她吓呆了,还是无意识这样做,总之今夜她的命算是保住了。

    至于明日等孟尝君醒来

    他们眼神冷漠却又有几分诡异地瞥了她一眼,便不再注意她。

    在他们眼中,陈白起如同一件摆设无疑。

    之前留下她是为了给孟尝君发泄时所用,如今她既然还活着,他们便将照顾孟尝君的任务继续交给她了。

    “好生地照顾主公。”一侍卫的领头处理好一切,临出门前,冷冷地看了陈白起一眼,眼神充满压力。

    陈白起不与他对视,应喏。

    嗒嗒的脚步声离去,陈白起这才抬眼,一脸平静。

    不一会儿,有人送来了的热水跟节栉,还有一套干净的衣物,是男士的。

    那侍卫领头没出现,但送东西来的仆伇却将东西放下便离开了,意思很明白,这是让陈白起替剧烈活动后出了汗又醉酒的孟尝君清理身体。

    房内再次处于一片安静,陈白起走近床畔,俯视着睡着的孟尝君。

    此时的他,既不像醉酒后邪里邪气、阴晴不定的他,全身散发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的气势,也不像方才疯癫森冷的他,绝望憎恨如坠深潭沼泽。

    他很安静,面如刀削,鼻直唇薄,看上去异常英俊。

    陈白起叹息一声,将盆中热水先烫了烫手,待冰冷的手暖和后,再揪了一把热毛巾,给他擦脸。

    替他擦身时,陈白起心无旁鹜,如同完成任务一样,有条不紊,目不斜视但即使她真的心如止水,孟尝君那宽肩窄腰,伟岸古铜,犹如希腊的雕塑的体魄还是一丝不漏地印入了脑海之中。

    陈白起疲倦地抚额,这一夜跟她曾预想的结果完全调转了好吗,她一丝不露,反而将孟尝君给完全看光了。

    所以说,这到底是谁在施展“美人计”啊,这是今夜陈白起第二次怀疑了。

    陈白起坐在床边,窗外撒入的月光水洗般白净,她沉静优雅的坐姿随着窗外的月光一点一点地挪移,慢慢地慢慢地,趴卧在了床边,姿势显得拘谨而警惕,腿在床边,只有半个身子是躺在床上。

    她的侧手边,躺着沉睡的孟尝君,微垂的眼睫下有着淡淡的黑影。

    在陈白起彻底睡过去,呼吸均匀吐息时,旁边墨黑色覆下挡落魅惑的眼眸悄然睁了开来,他旋转眼珠,看向陈白起,眸底如墨一般浓得化不开,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

    在看到那种样子的他之后,她竟还敢靠近他

    这一夜,就这样在陈白起与孟尝君同样筋疲力尽地过去了。

    叮。

    系统:舞姬(一)任务进度已完成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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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主公,画风太清奇了吧(2)() 
几分相似?

    像谁?

    莫不是,陈焕仙?

    陈白起无奈,她都换装成这样,他都能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来?

    这人若不是“火眼睛金”,便真是执念太深了。

    “奴、奴婢不知君上说说什么,但请君上下、下手留情。”陈白起两颊被按得鼓起,葡萄黑色的眸子溜溜,像个撅着的扁嘴鸭子,说话时小嘴一张一合,莫名有一种奇异的喜感。

    她不惊也不叫,倒有几分软包子任人捏拿的妥协感。

    她瞧出来了,这孟尝君身上有几十斤浓的酒味儿,看着是正常,却着实醉了,或许还有那么几分清醒与警惕,但这些行动跟言语全都靠本能在支撑罢了,脑子估计是不太清晰了。

    这种时候尽量还是顺着他,哄着他,依着他。

    其实一开始她便有着用这张与“陈焕仙”相似的面容来“交换”孟尝君的注意,她考虑着万一这孟尝君不喜她这般寡淡如水的模样,反而更喜欢那艳冶富贵如牡丹的模样,她凭着他脑中的这份印象,好歹也算加重了些许留下的“筹码”。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她觉着她这般费下心思做“舞姬”任务,再怎么样老天也该赏赐她些许“幸运”吧。

    “留什么情?嗯?”孟尝君嘴角扬起,语调淡淡地,拖着抻长的尾音,笑得有几分醉意散漫的邪气。

    好在刚才的煞冷之气消弥了不少。

    陈白起见此,也不求情了,这人惯于得寸进尺,又不按常理出牌,她估计顺着他的话继续下去,只会被他耍得团团转。

    若连个醉鬼都应付不了,她觉得她前半辈子的经历算是白过了。

    陈白起叹息一声,她打算按她的节奏来谈话。

    她抬眼,一双桃粉晕染若杏的双眸,眸清而丽,稳稳地,目露一分怜悯,二分无奈,几分谆谆诱善:“郎君、君如今四面环敌,自处狼穴虎窝却尚不自知啊。”

    她这句话自认为说得苦口婆心,却不知并不一定入了听话者的心。

    一阵南风吹来,将陈白起轻叹之声吹拂得飘渺而轻柔,却又带着微寒之意,像是本该温柔的话在吐出口之后,便染上了这月下的霜雪,变了味道。

    廊芜下的光线实则比较黯淡,尚比不得台阶外那月铺阵雪般莹亮,再加上陈白起的巴掌面容笼罩在孟尝君高大深沉的身躯之下,更显得娇小而晦暗,连五官都模糊浅淡了。

    但,孟尝君的脑海之中却只深刻印入了她说话时的那种神色。

    孟尝君衣袂轻扬,馥雍的熏香散发出来,他嘴角噙着笑,手指慢慢地松开了她的脸。

    像

    真像

    揭掉面纱时,他便有这种感受。

    如今,只是更加

    他记得,那人当初便是这番模样,这般目空一切、从容而温雅在立于高台,那时的“他”,青衣如荷,眉眼空蒙悠远,长身玉立风神萧散。

    众士环伺,“他”眼中却无一人,对手、师长、强敌、权贵,“他”都并不在意,“他”目的性那样的强,只为成为登高台的第一人。

    他两次给他攀附的机会,他却两次都拒绝了。

    孟尝君那醺醺然的目光浮起几丝趣味,他呵气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意,面颊浮红,半醉半醒之间,竟也不怪罪陈白起口的“危言耸听”。

    或许,这番“危言耸听”在他耳中,都化成一番情景,勾起他心中以为已经遗忘却早已深刻烙在脑海中的画面。

    他突然出手将陈白起拔地抱起,他双手像烙铁一样坚硬又厚实握于她纤细的腰肢上,将她高高地举起之后,一个转身便放在了廊下的栏杆橼木上放着。

    如此一般,原本矮他将近一个头的陈白起便一下子高了,甚至两人对视时,女高男低。

    陈白起只觉莫名其妙一个晕天眩地,便已坐在摇摇欲坠的栏杆上,双腿悬空,手无依附,全靠着孟尝君的一双温度奇高的手掌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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