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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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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警告,人物离任务目标距离太远,必须半刻钟内到任务目标的身边,否则任务失败!

    警告是用血淋淋的大红字写的,并且时间在不断地缩短着,这就像倒计时一样催促着她。

    陈白起费了老大的劲才能够接近到孟尝君,绝不愿意任务失败的,也怪她这一躺就躺过头了,连需要时时刻刻收入眼底的任务目标都给弄丢了。

    只是一路上她其实一直有一个疑惑,她记得昨晚她累得躺下时,分明半个身子靠在外面,只为了在孟尝君醒来时第一时间撤离,省得惹到这大爷的什么忌讳,给直接拖出去斩了。

    那为什么她醒来是整个人平平躺在床上睡着的,身上还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被?

    以她对自己的了解,她不像是睡觉这么不老实的人,另外以她对孟尝君的了解,当他醒来看到她躺在他的床上还抢了他的被子,没有一脚给她踢下床便是好的了,竟然还无声无息地去“上班”了,这便令她更觉得奇怪了。

    他是以怎样一种心情跟神色看着她躺在他身边的呢?

    哦,他醒来是因为被子被抢了冷醒的吗?若真是这样,他估计会第一时间掐死她吧。

    陈白起脑子里转着很多念头,最终全都是无解,因此她对于马上要见到孟尝君时,心中有了一些忐忑,当然面上是纹丝不露的。

    上了被扫净雪的桐木台阶,来到雄殿门外,站岗的冷硬侍卫伸戟严厉地挡住了他们。

    陈白起站在领路侍卫的身后,低头站在外面,而领路的侍卫无视冰冷的戟戈,上前与侍卫说话,一会儿他回过头,没说原因只让先她等着,等孟尝君传召,而他还得回去值岗。

    如此敬业的侍卫陈白起也算是服了,在谢过他后,便当真站在门外等着。

    因为系统的红色警告已停止了,这说明这种距离是被允许的,否则她真的担心她会直接不管不顾地闯进去了。

    她在门边,隐约能够听到殿内有人说话的声音,听声音还不止一两人在,她装作安静,实则正努力地窃听着。

    想偷看是没门的了,这些钢铸般的守卫也不是吃素的。

    殿内此刻孟尝君之外,之前樾麓事件的当事人姬妽与沛南山长、卫溪、张仪等人皆在。

    他们有沉静的声音,有冷洌的声音,有激烈的声音,亦有柔媚委屈的声音,从他们的谈话中隐约有些比较深刻的字眼传出来。

    比如“樾麓弟子陈焕仙失踪”,“姬妽车队有嫌疑”,“奚女谋杀”,“阴谋”

    陈白起大抵也知道他们在争辨着什么,是她失踪一事,所幸沛南山长很理智,并没有直接在大殿内说出她给他们传信的内容,否则暗处的刺客恐怕会孤掷一注,到时哪怕是她也会被殃及。

    里面争论的结果如何陈白起没有探听到,因为孟尝君忽然发火,将矮几台上的全部竹册笔墨地扫砸了一地,然后殿内安静了许久。

    没过一会儿,沛南山长等人便率先出来,沛南山长面色像暮染的秋霜,神色淡淡,迈出门槛时意外瞥了陈白起一眼。

    昨夜那个舞妓

    卫溪与张仪随后,两人亦看到了陈白起。

    只能说她这一身装扮与柔媚与那色调冰冷而笔挺的侍卫完全不同,很惹人注意。

    她低着头,罗衣翠髻秀色难掩,或许是因为穿得太单薄了,肩膀微缩,纤白而细的颈项弯下,靡靡的头额碎发遮住了她的眼眸、神色,风起绯色裙裾飘扬,令她看起来既脆弱又娇小。

    昨夜分明还似一个千秋无绝色惹火的妖精,今天却变成一个“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的袅娜少女。

    她文静地低着头,并没有看他们,只福了福礼。

    卫溪一看到她,表情僵了一下,表情便迅速沉下,眼神有着一抹若隐若现的郁色,袖下掌心悄然握成拳,但很快又放松下来,转过眼,俊冷的少年剑客此刻如远山雪峰,冷硬而孤漠。

    张仪反应却是最平淡,如看见一根草,一块石。

    沛南山长目光从她那瘦骨嶙峋的肩膀移挪落在她的面上,最终隐去眼神,与她错身而过。

    等他们走后,陈白起这才抬起头来,扭过脖子,望着沛南山长等人离开的背影,盈盈眼波轻荡。

    她知道他们一直在查探她失踪的事情,一直想替她申冤,查明真相。

    哪怕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摆在他们面前

    但她却不能露面与他们相认,山长,明明才与你们分别不久,但我怎么却觉得时间好像过了好久呢

    这时,姬妽也出来了,她的脸色亦一样不太好,她看见了陈白起还穿着昨夜那轻飘飘的一身站在外面,愣了一下,尔后想到什么,瞳仁像猛地被撞击便收缩了一下。

    这时脸色竟比刚才还难看几分。

    陈白起这才看向她。

    姬妽攥紧拳头,抿着唇,一步一步走近她,一想到昨夜她与孟尝君,心中便是尖锐一样的感受。

    他想,他定是疯了。

    昨夜竟一夜未睡,傻傻地望着孟尝君的寝楼方向

    他走近她,便狠狠地扯下身上披着的油亮黑鼠皮披风,像跟谁有仇似的,一点也不温柔地便罩在她弱骨纤薄的身上。

    一时,一股带着姬妽体温与气息的暖意包裹住了冻得嘴唇发紫的陈白起。

    她看着姬妽,怔了一下。

    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做。

    “伤还没好,你就这样出来,不怕冷死你?”讥冷而温不经心的话与披风覆在身上的温暖相反,但陈白起却觉得她一下便冷不起来了。

    “你呢?”她问。

    姬妽里面穿的款式衣裙跟她的差不多,这样回去定也是冷的。

    姬妽听而不闻,他今日看到孟尝君平安地出现在雄殿便知道昨夜“陈蓉”要么下手没得逞,要么便是没有动手。

    “听着,我不会给你太多时间,别人亦是,记住了,今日是最后期限!”姬妽为了避人耳目,便靠近她,贴着她的耳边,盯着那晶莹白皙的耳廓,真想咬一口,他眸底一半火焰一半冰冷,凤眼半弯藏琥珀,玉音婉转流。

    陈白起低下头,感觉掌心被人塞过来一样东西。

    姬妽直起身子,面上笑颜如花绽,但眼底却无一丝温度,他并没有再看她,也不想再看那一张无辜而娴静温婉的脸,便与她擦身而过。

    陈白起借着披风的遮掩,捏了捏手中之物。

    是一个有着凹凸不平表面的金属瓶子。

    她扬唇笑了笑,却是一抹没有什么笑意的笑容。

    她此时身上因为有了披风而很暖,手心却又因为这金属的瓶子发冷,一时之间,陈白起也分不清究竟是暖意多一点还是冷意多一些。

    就如面对姬妽一样

    等人都走完,侍卫便进去汇报了,陈白起本以为发了火的孟尝君指不定会不想见她,可结果孟尝君却允许见她了,她便独自进了殿。

    此时殿中并无其它闲杂人员,只有仆伇与侍卫。

    孟尝君坐在上方不说话,他前方铺着地毯的台阶上一片狼藉,竹册与墨水泼洒一地,陈白起看了一眼,行了稽礼后,便跪坐于地,也没有说话,一室安静得有些压抑。

    她感觉得到,孟尝君此刻心情不渝。

    而她并不愿意成为导火线点然这颗炸弹。

    “听闻你一起来便眼巴巴地要见本公,眼下人见着了,便哑巴了?”冷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得出来余韵尤带火气,显然并没有完全恢复平静。

    陈白起心想,该不该挑眼下这个时机呢?

    可这种机会不多了,她必须抓紧机会留在他身边,否则下一次想再见他,怕是难上加难。

    最终,她还是决定不拖了。

    “其实奴婢有一事上报。”

    孟尝君闻言,神经质地呵呵笑了几声,他一掌拍在桌面,惊响四方,道:“今日倒是稀奇了,一个二个都有要事上报,连你这样一个小小的舞妓亦有事?”

    陈白起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戳到他敏感的神经,至于他这样热嘲冷讽,但她好脾气,便充耳不闻,直接举起双手,手中捧着一物,道:“不知,此物君上可否识得?”

    孟尝君本不想见任何人的,更何况是一名小小的舞姬。

    在沛南山长带来“陈焕仙”或许已经遇害的消息时,他心中便一下蹿起一股邪火。

    对于这个面容不俗的仙雅少年,他对其才能并非十分看重,却对其人的行事与风度也有那么一点儿颀赏,当初他连着两次拒绝他,令他首次尝到了什么叫求而不得的滋味,他本不着急,总有机会将这个倔结的人留在身边,但如今这人却莫名地死在了路上,这便让他彻底留下了一个遗憾。

    但气也就气那么一会儿,或许时间久了他会连“陈焕仙”是谁都记不得了。

    却听到这个长相莫名与“陈焕仙”相似的舞姬来求见,声称要事,他一时心动,便应下了。

    但实则却一直以一种逗宠物的玩笑心思听陈白起陈述的,可眼下见她却呈上一物,他孟尝君乃阴谋的祖宗当然绝非庸才,便多了几分深思,让人将物接过来。

    他扭开瓶盖,一嗅,神色凝了凝,便让侍卫将它送到了侧殿的幕帘之后,那里透着光隐约模糊映出一道人影。

    陈白起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心中猜疑是何人,何时在那里的?

    没过多久,侍卫便从侧殿内小跑地走出来,他手中拿着瓶子,他与孟尝君耳语了一句,便伏地退下。

    “毒物?”

    瓶子又重新回到了孟尝君的手中,他把玩着那个小巧玲珑的漆金瓶子,阴}地笑了,眼睫如两把刷子落下,遗落下两片阴影。

    “你拿这瓶毒药给本公是何意呢?小妖?”

    嗳?小妖是个什么鬼?

    陈白起寒了一下,小妖是叫谁,如果是叫她的话,她表示这个“昵称”她拒绝!

    内心虽然吐槽得厉害,但陈白起面上却正色道:“然也,此毒实乃姬大班交给奴婢的,她让奴婢伺机给君上下毒,并且在这之前,奴也服用过了。”

    她想姬妽也不知道其实这孟尝君有半夜起来发疯的毛病,不然定不会想一出美人计来夜袭,到时美人没袭击成功,反而被孟尝君给撕了。

    孟尝君这才看了她一眼,收了笑:“你服过了?”

    他眼神中明晃晃的“你既然服了毒怎么还好生生地活着”的怀疑。

    陈白起垂着眼,解释道:“这毒,致命的分量与奴婢服用的分量是不同的,奴婢只服用了少量,并非一时半刻会丧命,但若无解药,也依旧活不久。”

    其实姬妽根本没有给陈白起下毒,她说服过这毒是编的故事,只为取信于孟尝君跟表忠心。

    “你既然中了毒,还敢背叛你的主子?”孟尝君将毒瓶咚地一下放在桌上,语气半信半疑。

    “他不是我的主子,他只是一个以我的命相胁迫我杀人的歹人。”陈白起背脊挺得笔直,一直平静的神色终于有了几分愤懑。

    孟尝君盯着她因气愤而在苍白面上浮起两抹粉红,转眄流精,光润玉颜,目光又扫过她身上披着的漆油黑鼠披风,似笑非笑:“所以,你不怕死?”

    陈白起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君上,昨日小人所言,你可记得?”

    孟尝君蹙了一下眉,记忆仿佛回为她的问话而一下扯回到了昨夜,一幕一幕,他脸色有几分怪异。

    他从不是嗜酒如命之人,昨日却一时兴起而酩酊大醉,酒醉后,他记得他依稀对这“小妖”做了些事情,但却记不太清了,反而是他“犯病”时清醒地记得,那时冷静而亲近她,与她替他擦身的一切。

    他清了一下嗓子,清喝道:“直言。”

    陈白起由于低着头,并没有察觉到孟尝君的异色,她道:“郎君如今四面环敌,自处狼穴虎窝,却尚不自知啊。指使我的人是姬妽,她其实是刺客盟的人,在这座府内,或许在这座城内,奴婢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在暗处对您虎视眈眈,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若不将这些人一网打尽,此事便不算完。”

    听着陈白起些言过其词的说辞,顿时掀起嘴角:“哈哈哈小儿不过井蛙之见,你可知本公身边扈从何几,侍卫何几,城中防守何几,刺客盟不过一群蝼蚁罢了”

    陈白起早知孟尝君此人狂妄自大惯了,一时定不会将她的话放入眼中,便摇头。

    “不知君上可听见牧野之战,柏举之战,自古以来,人多绝非必胜,人少也绝非必败,倘若此人乃主你身边之人,倘若是奴婢昨夜便向你下手”

    孟尝君随着陈白起的讲述而渐渐收敛起了狂妄一面,静静听到最后,徒然面色一冷。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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