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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长生-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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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伤的手仍然隐隐作痛,洛自醉轻推开茶盏,望向灵殿内。一身白衣的闵衍立在殿中央,双手平托起玉杖,低声吟唱著什麽。祭台边,重霂正顺次摆放祭器,而後注满水。
不久,数位献辰大臣顺次入殿,满面肃穆地在灵堂两侧盘腿坐下来。宫琛和一些云王派臣属也到了,静静地进了暖阁,立在帝昀身後。此时此刻,来客都已经到齐了,而身为主人的景王却仍未出现。
洛自醉略皱了皱眉。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就算悲伤得再无法自抑,也不该挑这个时候得罪三位罢。”皇戬俯身过来,注视著他的伤处,拧眉摇摇首。
“左右也得罪了,不差这一回。”洛自醉将双手都拢进袖中,微笑著接道。
“灵堂里少了十几人,应当正在寝殿‘劝慰’罢。”帝昀道,稚气未脱的脸上泛起些微忧虑,“这个时候还能商量些什麽?凌晨朝会时分明答应得很爽快。”
“变卦才是意料之中的。”洛自省哼声道,“不过,现下打什麽算盘都晚了。”
洛自醉安抚般望了望他,笑道:“时辰就快到了,希望景王殿下别悲伤过度,错过了时候。”

不曾想,这句无心之语竟然应验了。
早过了巳时,景王却仍不见踪影。客人们不动声色,各怀心思。闵衍立在棺前,注视著已经放置妥当的祭器,似乎仍怀著耐心等待著。重霂悄悄退入阁内,拉过洛自醉的双手,细细检查了一番。
後亟琰一面品茶,一面示意正司叫管事过来。
管事跪倒在他跟前,垂首躲避著他的视线,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时辰已到,为何景王爷还不出来答礼?”
“王爷悲痛过度,扰乱了心神,可能忘了时辰。小人这便前去请他过来。”
“呵。”皇戬勾唇轻笑,“他忘了,一干相陪的大臣也都忘了麽?记性还真是差。”
太子殿下的指责毫不客气,管事抬眼看了看他,一时沈默了。
这样下去无异於拖延时间,洛自醉出声解围:“过了巳时再行葬礼便是对亡者不敬了,速去速回。”
“是。”管事恭恭敬敬地应下来,一路小跑著去了。
宫琛俯身与帝昀交谈了几句,也匆匆忙忙告退了。
洛自醉忽地笑叹道:“好一出计中计。”昨夜接二连三的刺杀不过是一场戏罢了。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景王才好趁机脱身。关己则乱,他虽然觉得不对劲,却万万没想到此处。不过,他没有料想到,其他人未必如此。
黎唯淡淡道:“昨夜殿下和五公子加强了京外的巡防,他不可能明著出去罢。”
“那便是暗道了。”以他们的势力,暗里挖个四通八达的密道并不困难。
後亟琰轻晃著茶杯,道:“这会儿早便走远了。但他那一百五十万大军绝不可能昨晚才行动。”
帝昀皱眉道:“王兄曾吩咐过,要仔细著意他们的动静,不可放过分毫异常之处。但众位将军日夜观察,并不见人出阵,操练也如常,人数似乎并未减少。”
“也用的地道罢。”洛自醉道,“汝王气息不稳应该有徵兆。有人将细节都告知了景王,令他有足够的时间转移军队。至於留下来迷惑人的,大概是十几万老弱病残。於他们而言,十几万弱旅算不得什麽。”
皇戬立起来,轻笑道:“灵王殿下,檄文已想好了罢。”
帝昀点点头,望向窗外:“随时可讨伐叛逆。”

又过了两刻锺左右,管事急急地赶回来了,扑倒在暖阁门边,连连叩首:“王爷正整理衣冠,稍後便来向各位陛下和国师请罪。”
原本只是静静地凝视著棺木的闵衍忽地转过身,满面春风地飘到他跟前:“我去帮景王殿下整理衣冠罢。多个人帮忙,怎麽也快些。”话音未落,他便已飞出灵堂。
管事连忙提气追上去,却怎麽也追不上他飘忽的身形。
“闵衍国师!我家王爷素来不喜外人近寝殿,还请留步!”
闵衍恍若未闻,衣袂飘飘,如影子一样穿过拦阻的家丁和侍卫的空隙间。
“闵衍国师请留步!”
各位陛下与殿下们心照不宣地起身,移驾至灵殿外,目送闵衍逐渐逼近景王寝殿。
倏然,半路冲出几十名乌衣卫来,将闵衍团团围住。
闵衍眯起双目,回首轻笑:“这是何意?”
“请闵衍国师莫要怪罪。王爷马上便出来了,各位还是回灵堂罢。”
洛自醉瞥了重霂一眼。在场恐怕没有人能拦得住这位国师罢。
重霂狡黠地笑了笑,伸手拉过他,向著那群乌衣卫冲去:“师父请息怒!”
闵衍抬眉回望,笑吟吟道:“徒儿,师父我心情好得很,这不正要去帮景王殿下更衣麽?”
“师父怎能做那等事情。让徒儿去帮忙罢。”
管事脸一白,想是没料到拦下一个又来一个:“圣童请见谅,王爷实在不喜生人近前……”
洛自醉微笑著反扯住重霂的袖子,道:“闵衍国师,既然景王殿下如此厌恶生人,我们便回灵堂等著罢。时辰还未过,葬仪还来得及。”横竖也是追不上了,这些乌衣卫满身煞气,不似善类,恐怕会拼死伤人。
“不喜生人近前?”闵衍笑哼了一声,袖子轻轻一甩,“那麽,就在这里罢。”
刹那间,大地轰鸣起来。远处的宫殿犹如被人连根拔起的树木,斜飞上半空,而後坠落在附近的花园中。
门和墙都不见了,器具摆设却纹丝未动。自然,里头没有半个人。
管事大骇,连退了数步。
“你家王爷似乎并不在寝殿中。”闵衍笑道,轻轻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他这动作看似随意,下一刻,剩下的床榻屏风案几却全都掀倒了,满地青砖竖立,如箭矢般飞落远处。转眼间,偌大一座宫殿便被拆得干干净净。
轻风拂过,尘土飞扬,一条暗道赫然在目。
“这种时候,你家主子还有外出游乐的心思,真是佩服。”
管事呐呐无言。
闵衍慢条斯理地整好衣袍,回身笑道:“此不忠不义不孝不悌之人竟敢违背朝会决定,公然叛乱。灵王殿下,发兵讨伐罢。”
“的确,无视凤凰血仪式的结果,便是蔑视我三国皇室和四位国师,断然不能姑息放过。”
“灵王若备好檄文,便来圣宫盖印罢。”
“我三国会不惜一切支持平叛之战。”
“多谢三位陛下。”帝昀拱手行礼,颔首告辞了。
闵衍复又回到灵堂内,重霂拉著他的袍子,低低地说著什麽。他静静地听著,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突然望了洛自醉一眼。
洛自醉微怔。只这一眼,他仿佛就已看透了他藏著的所有事情。这种妖异而犀利的眼神,他还从未见过。无怪乎重霂说他家师父是四位国师中手段最为厉害的。
接下来,闵衍继续主持葬礼。而贵客们在主人消失的情况下祭拜了亡灵。
此期间,闵衍与平常并无二致。然,洛自醉却很清楚,他已经对摇曳起了防备心。他的说服力,比他们这些小辈大多了。

景王帝邺:尝自诩忠良,然首朝之後,连夜潜逃叛离新帝,此为不忠也。其麾下五十余臣属,弃者三十人,此为不义也。曾获先帝器重,待如亲子,封王加爵,然先帝崩,不思报恩,软禁太子,此为不孝也。其兄汝王身故,尸骨未寒,葬仪未始,业已遁走,舍亡兄於灵堂,此为不悌也。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不悌之辈统大军百万,视皇威於无物,豺狼野心,天地可昭。
各州郡府当厉兵秣马,伐逆除贼,以匡社稷,复我献辰!
九月上旬,献辰汝王身故的消息方传开不久,灵王帝昀便发布檄文,昭告天下,讨伐叛逆。措辞严密且处处含著愤慨的檄文上,盖有三帝之玺印,足以证明其权威,以及云王灵王派登上朝堂的确定性。
灵王在角吟城楼上宣读伐逆檄文後,三帝的圣旨与国师们的申明迅速张贴至献辰全境。不久,黎民百姓人尽皆知景王背叛之事。
没过两三日,不知身在何处的景王也派人四处宣扬,散发檄文,指责国师与帝皇们偏帮云王帝无极,有失公允,致使汝王身故。他当负起兄仇,务使献辰不落入卑劣小人之手。
双方相互谴责,但正义之名显然已落在云王灵王的伐逆大军旗上。
而战事也一触即发。

檄文发出当日,洛自醉与後亟琰受帝昀所邀,来到云王府,参加作战议事。
依照云王府惯例,议事仍在湖中小榭中进行。
三位帝皇、洛自省、洛自醉都坐在里进,静静倾听著外进的议论声。
“都城西面群山延绵,山体坚硬,难挖密道;南面有湖泊,拦住去路,且接近我军驻扎之处;惟有北面与东面方能靠密道脱身。”
“敌营的密道错综复杂,一时半会也难以确定究竟通往何方。”
“北面有座郡城襄州,以多产粮食闻名,城守摇摆不定多时。想来他们在那里出现的几率很大。”
“不错,那附近较为开阔,人数多的优势易於发挥。”
“虽是如此,但因身处开阔之地,难於防守。东面原野尽头有座山城驿州,易守难攻。不过,山路崎岖,大量粮草很难运入城内。”
“殿下,东北面不是齐州城麽?”
“对,齐州,四面环山,离襄州近,想必粮食能通过地道运入。”
“若是山林战,於我有利。”
“不过,对方也可能设好了陷阱等著。”
“无论哪座城,王兄都讲解过许多战法与攻守利弊。各位将军没有忘记罢。”
“是!臣等时刻不忘云王殿下的指点。”
“方法毕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战时须得靠各位的判断,诸位可别让王兄失望。”
“臣等当各居其位、各行其职,平复叛乱,以待云王殿下登基!”
“不必等那逆贼现身,点将之後,即刻拔营赶往齐州和襄州方向。”
“殿下,粮草运送就让臣负责罢。”
“交给宫卿了。”
里进中,洛自醉啜了口茶,翻看著地图。一张图一座城,地势景物乃至较大的楼阁府第皆详尽得很。每张图边都注著攻城之法。
襄州,紧要之处便是绝粮草。应在收获之前烧尽粮食,灭其士气。其人数固然占上风,在平原之上也易於摆开阵形,但所占之地愈多,能用之兵愈少。尽量使其战线扩大,粮草供应不及,再各个击破。且,正面作战时,宜用弓阵,且战且退,迷惑为主,损敌为次。
齐州,地处隐秘,易藏行踪。首要之事,转移襄州粮草,孤立齐州。而後,以火为先,烧尽山林,趁烟雾弥漫之时,夺取环山。而後,断其水源,围困城池。齐州为谷底,水火攻皆为上法。
驿州……
後亟琰笑道:“不愧是小书童,将门出身,焉有犬子?”
听了此话,洛自醉顿时微黑了脸:“陛下别忘了,臣便是那个例外的‘犬子’。”对於行军打仗,他是一窍不通。在家中时也常聊起战事战局,但他全无兴趣。与其听老爹和大哥的精彩战例,还不如去小憩一会。只是,他没想到,无极却将这些都记在心里,并牢牢抓住了要点。
洛自省呵呵笑起来,拍了拍自家哥哥的肩:“这也怨不得四哥,每回提起行军之事,你不是走神就是睡觉,能学会才奇怪。”
这算是小小的报复麽?洛自醉瞥了他一眼:“而自省你就算学了,也未能学以致用。”
洛自省神色一僵,手停在了半空。
後亟琰低低地笑了起来。
“陛下,外头还在议事。”
“你们兄弟……真是有趣。”
“不好意思,我们的确很有趣。”
“四哥,有你这句话,我绝不会袖手旁观了。”
“别拿我当借口,你们早就开始行动了罢。”
天巽抬首,一面捏著棋子把玩一面笑道:“听说文宣陛下即将回池阳了?”
皇颢颔首,落了棋:“出来得太久,是时候回去了。”
“清宁陛下也要回麽?”
“不,朕不太放心,要留在这里。”
“那麽,朕就将皇後留在献辰罢。”
究竟是不太放心,还是不愿回宫辞面对堆积成山的奏折?洛自醉望了望後亟琰,摇摇首。俗语云,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回三位已经在献辰盘桓了两个月,恐怕多少有些不放心罢。当然,某人是个例外。
“陛下,微臣以为,您也应该回溪豫。”
“洛四,你这是要赶我麽?”
“微臣不敢。”
为什麽他就能一点都不担心?奏折应该是原因之一,另外──或许他觉得待在献辰不会错过趣事罢。果然,日久方能见人心,初识时他的勤勉完全是为了不授人话柄而已。
外进的议事告一段落,里进也恢复了平静。
皇颢、天巽和洛自省先行一步,洛自醉与後亟琰仍在琢磨那些攻城法。
帝昀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安静地立在一旁。
待到洛自醉与後亟琰看完了地图,他才行了礼,坐下来。
“两位觉得如何?”
“应当是东面与北面罢,南面与西面不可能挖得出供百万人通过的地道。”洛自醉回道。
“那麽便是襄州与齐州一带了。”
“暗行使尚未有消息传来。”後亟琰接道,“不过,愈早行动愈好。”
“是,我也不想被人提著线操纵。”帝昀轻声道,“不过,王兄不在,多少有些紧张忐忑。带兵之事,王兄都教过了,我也时时刻刻牢记心中。但只是知道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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