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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怕她兜不住，给说出些什么。
得了飞笙的话，莫凰阙也不再说其他。
这回却是换做飞笙看着莫凰阙了。
面对莫凰阙看似郁郁寡欢的模样，飞笙是有不忍的。
她从记事起就是一个孤儿，是顾棠琅给了她一切，所以她的命都是顾棠琅的。
而莫凰阙，是从小在莫府长大的大小姐，风雨都有父母撑着。
如今莫府遭难，她想若是莫凰阙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定很难接受啊。
只可惜，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根本不可能再挽回啊。
在过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莫凰阙在马车停下来的那一刻，就下车了，在看着面前十分普通的院子。
莫凰阙迫不及待的看着后下车的飞笙：“你家王爷在哪里？”
她现在的困惑也就只有顾棠琅可以解释的清楚了啊。
不知为什么，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王爷应该在里边，奴婢在您进城之前，就有通知了。”飞笙上前一步将院子的门推开。
莫凰阙没有多想，就直接进去了。
在穿过院子的羊肠小道，莫凰阙最终在一处凉亭看见了顾棠琅。
她跟顾棠琅说来也有两个月没有见过面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顾棠琅消瘦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关心这事的时候。
“为什么约我在这里见面？”没有多加废话的，莫凰阙决定先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
她现在很不安，好好的王府不回，好好的莫府不去，为什么要来这？
这真的很不能明白。
“你身体好的差不多了？”顾棠琅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莫凰阙的话，而是在一把抱住了莫凰阙，随后有些激动的问。
这样的顾棠琅不似莫凰阙之前所见的啊，顾棠琅此时是激动的，是失而复得的，就像是分别已久的恋人，重新见面。
这种感觉很微妙，但是现在莫凰阙不想深究这事情。
她更加在意的是，为什么在这里见面。
所以莫凰阙是很冷静的轻推了顾棠琅，示意其松开。
随即开口：“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在这里见面？”
“你就这么想知道？”
顾棠琅很明白，莫凰阙肯定会问这个问题的。
其实他有想过，让莫凰阙不再回京都。
可是不行，他喜欢莫凰阙。
而他也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情。
如果不让莫凰阙回京都，那么他都见不到莫凰阙啊。
同样的，他也很明白，莫凰阙也不会听他的话。
莫凰阙从在边关还没有被绑走的时候，就是想要回来。
莫凰阙不论是在哪个情况下，他都可以很明白，很清楚的知道，莫凰阙很在乎她的家人。
也是这样，他不能那么自私，让莫凰阙处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必须把事情的真相说清楚。
即使莫凰阙会怪他，他也还是只能说出来。
因为他的确是有错啊。
“我当然要知道，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我回来了，你却在这里跟我见面？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说啊？”顾棠琅越是拖延，莫凰阙就越是担心，心中的不安就越是浓烈。
“莫府，出事了。”顾棠琅最终将目光从莫凰阙的身上离开，然后声音不大的说着。
莫凰阙第一时间是愣了：“你说什么？”
她听错了吧，怎么可能出事，这消失的这段时间，她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会出事？为什么？
“你一定要知道，我也不瞒你，莫府，在你从边关失踪的消息传回了京都以后，顾堂峰就根据在朝堂上的人所述说的那些通敌叛国，就莫府满门抄斩，没有留一个活口。”顾棠琅努力的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很是简洁，没有多余的废话。
他也是想莫凰阙能快刀斩乱麻，不要那么难受。
莫凰阙在听完顾棠琅的话以后，踉跄了一下。
差点腿软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对于顾棠琅的话，莫凰阙听得很清楚。
可是怎么可能啊。
明明她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
为什么现在，现在就是这样子了？
不，不可能的啊。
“你说啊，你重复一遍，你说啊。”
“莫府被满门抄斩，罪名是你通敌卖国。”顾棠琅想伸手去扶住莫凰阙，但是却被莫凰阙给躲开了，当即只好是收回手，重复了一遍。
“呵呵，呵呵。。。。。。”莫凰阙笑了啊，她不相信的笑了。
这回不用顾棠琅去主动扶莫凰阙，莫凰阙却是将手放在顾棠琅的肩膀处两侧，晃动着顾棠琅的肩膀。
“我不是说了，让你护着莫府的么？你不是答应的好好的么？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说，当初你的诺言，只是说说而已？”
“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是不是，这怎么可能，明明，我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你说话啊？”莫凰阙一字一句的说着。
声声都是在控诉顾棠琅啊。
顾棠琅眼见莫凰阙难受，他心里也不好受啊。
妖孽的容颜之上，早已不是往日的邪气，取而代之的也是挥之不去的阴霾。
“我当时知道的时候，不在京都，在回来的路上。”
“呵，不在京都，不在京都？你当初为什么要去边关？”莫凰阙想笑，她也想哭。
这一切仿佛就是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这个玩笑，亦或者是在告诉她，梦醒了，曲终人散。
她满心以为，回来就可以见到刘氏，莫致远他们。
可是现在，顾棠琅却告诉她，莫府被满门抄斩了。
一直以来逃避的事实，变成现实。
莫凰阙整个人的心态，都崩了，整个人的心疼完全就不在一根弦上了。
顾棠琅看不得这样的莫凰阙啊。
“对不起，是我的错。”
“你的错，你有什么错啊，你什么错也没有，错的是我，我不该将莫府托付于你，不该离开这么久。。。。。。”莫凰阙摇头，整个人脸色都是苍白一片。
“你不要这样，我。。。。。。”莫凰阙的样子，原本还是精神奕奕，忽然颓废下来，顾棠琅心疼的要命啊。
这样的莫凰阙，他。。。。。。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莫凰阙只顾着自己伤心，甚至都没有去看过顾棠琅此时是什么样的脸色。
“我怕你伤心，所以。。。。。。”莫凰阙现在的每一个模样，顾棠琅都心疼极了。
顾棠琅内心是自责的啊，因为他原本的确是答应的莫凰阙好好的，一定会保护好莫府，可是现在莫府一个人也没有剩下，他的确没有做到他所说的啊。
顾棠琅明白，莫凰阙怪他有道理的。
他是记得的，记得莫凰阙在拜托他要护住莫府的时候，他答应后的放心。
莫凰阙曾经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是他让莫凰阙感受到了这绝望啊。
“怕我伤心？我还真是要谢谢你。”莫凰阙冷冷的看着顾棠琅，语气嘲讽。
“对不起。。。。。。”顾棠琅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什么样话，才能安慰莫凰阙啊，说来说去，只能是一句对不起。
这其中他的确有错。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么？对不起可以让莫府的人死而复生么？对不起什么用也没有，你说这话有意思么？”莫凰阙现在就是口不择言啊。
理智告诉她，她不应该对顾棠琅多嘴，可是现在她的心态，真的不对啊。
现在的莫凰阙整个人的心态就是，很烦闷，悲伤，无助。
整个人就如同是在深渊里待着，想爬上去，却怎么也上不去。
“我。。。。。。”顾棠琅被莫凰阙堵得哑口无言啊。
一如从前，对莫凰阙顾棠琅始终说不出多余的话来反驳，只能任由莫凰阙的责备在耳边响起。
“呵，呵，你为什么还要我回来啊？既然我都成了通敌叛国的人了，你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死了算了啊？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莫府没了，她为什么要活着啊。
一直以来都非常惜命的她，第一次觉得，死了其实挺好的，起码一了百了，不会痛苦，不回难受。
莫凰阙一直冷笑着，顾棠琅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样的莫凰阙，只能是沉默，再沉默。
他心疼这样的莫凰阙，却也无能为力。
亲人的离世，他也经历过，所以他明白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
他想安慰，可是真的说不出任何话啊。
“你说啊，为什么要救我？只有我一人，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思？”顾棠琅不说话，莫凰阙却是逼着想让顾棠琅说话。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不是么？”顾棠琅在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知不知道，我所有活着的动力，就是为了平安简单的生活下去，可是现在莫府没了，我该怎么去生活，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活下去？”莫凰阙说话，说着说着，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莫凰阙一点也不想哭，可是忍不住，没有任何的防备，眼泪就流了出来，这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真的很难受啊。
一直以来，刘氏的维护，莫致远无条件的好，这一切的一切都回放在她的脑海里。
她一直以来想赶快回到京都，原因很简单啊，就是担心莫府会出事。
可是她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莫凰阙想不清啊。
就像是走进了死胡同，根本出不去。
“你不要哭，莫府没了，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陪着你，如果你不想活下去，那么莫府的冤屈谁来洗刷，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爹娘泉下背着一个叛国的罪名么？”顾棠琅站在莫凰阙的面前，为莫凰阙擦拭着眼泪。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莫凰阙，这么脆弱的一面啊。
曾经根本不曾见过。
在这之前，他就明白，莫凰阙有多在意莫府的人。
“呵，叛国？东阳这个国家，有什么可叛的？”
莫凰阙觉得莫府头上的这个罪名，真的让她非常想笑，莫府叛国。
呵呵，顾堂峰难道不知道莫府一直在给边关供给物资么？
一时间莫凰阙都不知道，莫府的意外是因为蝴蝶效应，还是因为，顾堂峰容不下他们。
从一开始，她就不明白，顾堂峰到底想做什么。
“你难道就乐意看着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你的身上？”顾棠琅见莫凰阙还是不为所动，甚至是更加的颓废，不免出声。
他想让莫凰阙振作起来啊。
莫凰阙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啊，莫凰阙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
明明眼前的莫凰阙已经脆弱的不堪一击，但是顾棠琅还是觉得，莫凰阙是可以做到冷静的那个。
他也不知道，为什会有这个念头，可是这个念头的确是冒出来。
第603章（）
“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的身上。。。。。。”莫凰阙重复了顾棠琅这句话，眼泪依旧没有止住。
她自然知道顾棠琅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就振作。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难道就要选择默认，而不去辩解么？”顾棠琅觉得眼前的，莫凰阙还是可以听进去他的话的。
他明白现在的莫凰阙情绪不稳，他都明白，但是他不愿意看到莫凰阙就那么颓废下去啊。
莫凰阙不该是这个样子。
看着莫凰阙脸上的泪水擦之不尽，他比任何人都心疼。
“辩解？辩解的话，能回到以前么？莫府的人可以活过来吗？你说啊，可以么？”莫凰阙胡乱的擦掉了自己的眼泪。
她知道眼泪不能做什么，可是有些伤心，却是没有办法止住。
顾棠琅面对莫凰阙疯狂的样子，动了动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也说不出了是吧，既然即使我去为他们伸冤，也得不到任何回报，我为什么要去啊？”
莫凰阙这个时候，更想的是死亡。
她真的觉得，很没有意义啊。
这样的事情，一点意义也没有。
莫府出事了，她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就失去了啊。
这样的情况下，有什么理由再继续活下去。
心情，莫凰阙无不是沉重的。
“可是你就甘心么？你知道这次为什么莫府会有这么一劫么？你觉得这是巧合么？你知道在朝堂上的人，有顾秉安掺和么？”莫凰阙一再没有任何的反应，顾棠琅免不得语气重了一些同莫凰阙说着。
但是莫凰阙并没有把这话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