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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美男-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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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清闲,也真不是我想扰的,全因为—————我身上的毒发了!
“迷情散是天下毒性最烈最顽固的毒药,它每月发作一次,会让你全身炙热如在火焰中燃烧。火的克星是冰,冰凌锦应该是你现在最需要的。”玄琰的呢喃仿佛就在耳边,所以,当我一早儿睁眼开始,发现外面并非艳阳高照,反而阴雨连绵,下着寒气,而我却浑身燥热时,就隐约有些担忧。直至到了晌午,我浑身的热潮已经难掩迹象,不用看我的脸,光看这一根根手指头就知道,红葱葱的,除了甲间那刺眼的白。这时,我已经完全肯定,一直没发作的迷情毒,我要领教了!
“主子,您还不起来吗?皇上马上就下朝了。”无思的轻语从纱缦外传来。知道自己可能毒发,我就一直把自己锁在床上,尽量不动,因为,一动,那炙烈的热潮就仿佛要将我烧尽。我也坚持不要他们进来看我,我怕他们看见我这反常的红,更怕看见他们定然惊异眼底里反映出来的自己————那是个脆弱的炀炀,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不想起来,让我多睡会儿!”坚持着用平时耍小性儿时的口气嚷了声。索幸,他们平日里也习惯了我贪玩又贪晚,早晨喜欢赖床,甚至有时赖到下午的臭毛病,只以为我又贪着看书或是琢磨什么新鲜玩意儿,也没再说话。可是,可以感觉到无思无邪此时都立在纱缦外,随时侯着我的吩咐。
纱缦里,却是个可怜的炀炀。咬着唇,我难过的想哭,可犟着,就是不让眼泪流出来。人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炀炀虽不是男儿,可从小到大,也决不轻易掉泪。记得小时侯,抱着小姨从美国带回来的维尼熊兴奋地上楼梯,不小心一下子滑倒,下巴磕在台阶上,刮出一道又深又长的血口子,吓的妈妈小姨都要掉眼泪了,我却硬能忍着,不管是缝针的时候,还是拆线的时候,就倔着一滴泪都没掉!总记得那个带眼镜的温文尔雅的医生伯伯赞我的那句话,“炀炀真是个勇敢的小丫头!”
“炀炀真是个勇敢的小丫头!”咬着牙,我呜呜喃喃着。体内的热毒已经把我烧的有些神志不清了,我竟然恍惚间,仿佛听见爸爸在耳边焦急地喊着,“炀炀!炀炀!”难道爸爸看见我下巴上那道血口子,也吓着了?
不!不是爸爸!我突然一个激灵,睁大了迷蒙的眼————所有的焦虑与担忧全写在玄谳的脸上!
也不知哪儿突然来了那么一大股劲,我猛地起身推开了他!“出去!你出去!”我这一吼到好,到是惊地纱缦外一屋子的宫女儿,太监全战惊惊地跪下。只见那白色的纱缦被风吹的只打卷儿————
“你是不是中了迷情毒?”漂亮的凤眼却是一劲儿盯着我,里面的尖锐竟让我一时无措。
“不是,不是!我————我————”被他这么看着,我竟然说不出一句谎话!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让你中迷情毒?!”突然一把狠狠地揪起我的下巴,他眼底的怜惜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深不可测的光芒遮住了一切。
“玄琰!————我要玄琰!我要玄琰!”真的承受不住了啊!那热辣的火在灼烧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每一丝神志。快疯了!我真的快疯了!感觉自己抓住他手腕的指甲都要掐进他的血脉里,我只是不停的喊着,喊着————终究,还是流下了泪吗?模糊的视线里,看不清他眼底里的到底是愤怒,还是痛苦,我,终于失去了所有的神志。 
“炀炀,炀炀,”是谁,是谁这么轻柔的唤着我?———那双抚摩着我脸颊的手如此冰凉,正是我所需要的冰凉。不由自主向那片冰凉靠近,然后,轻轻一声叹喟,尽全是满足。%
“炀炀,”缓缓睁开了双眼,印入眼帘的首先是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因为,那里面我看见的全是自己的影子。时光仿佛回到他离宫的那一天,他也是坐在这里,这么看着我,这么喊着我的名字,他说————他说,炀炀,我会回来接你的。
不是说过,炀炀是个勇敢的女孩儿?不是说过,炀炀决不轻易掉泪?为什么,一看到他,我的眼泪就会不由自主掉下来?好象献寿礼在大殿上被剑刺伤的那天,刺骨的疼没有让我掉泪,而一看到他,我落泪了,也是因为这声“炀炀”,因为这个怀抱————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仿佛突然要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我只是迷蒙着双眼望着他,向他坦露出我全部的娇弱。多么想,多么想他能就这么紧紧地抱着我,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这里!
不会,我知道他不会!任他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我的唇,一遍又一遍轻喃我的名字,而我,依然一滴一滴掉着泪,泪泪寒心啊!
突然紧紧地回抱住他,我狂乱地吻住了他的唇。象只受伤的小动物,抽泣着,我疯狂地一圈一圈缠绕着他的舌,仿佛是黑夜里最妖冶残忍的恶灵,绝望而哀艳,愤怒而悲弱!“玄琰!带我回家啊!”内心嘶喊着,我的整个灵魂都在哭泣!
他的唇一刻都没有离开我,和我狂野的吮吸,狂野的撕咬,狂野的纠缠,我们浓重的呼吸纠织在一起,怎么也扯不开,怎么也理不开,直到我一声悲决的呜鸣————红肿着唇,红肿着眼,我象个任性的孩子放声哭了出来。跪坐在床边,双手垂立两旁,仰着头,我放肆的哭着,使劲的哭着,纯粹的哭着。他跪在床下,紧紧环着我的腰肢,头深深埋在我的胸口,那里有只黑色的蝴蝶————重重纱缦里,是两个孤独的灵魂。
“炀炀,这个世间,我只有你了,你只有我了。”抽噎着,我恨恨地看着他,我怀里的他仰望着我,眼神如此单纯,如此叫人怜惜,仿佛他也有千疮百孔的伤,他也有万箭穿心的痛,可,依然要拉上我!依然要拉上我,陪他伤,陪他痛!他这个魔鬼!这个自私的疯子!
“我退出不行吗?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了!”象个恶毒的小孩,我残忍地盯着他,毒辣地刺伤他。他却微笑着摇摇头,“炀炀,你不会,你永远都不会!”象个急切渴望着母亲温暖的稚童,玄琰轻轻把脸靠在我的胸口,仿佛那里才是他永远的归宿。那刺眼的单纯,那刺眼的满足,那刺眼的依赖————恨恨地咬住唇,我闭上了眼!是呀,他说的对,我不会,永远不会。
这世上,就有这样的孽缘。什么时候被他看透的?是穿越后的那个树林,还是剑伤时的大殿,还是离别时的纱缦里?我们真象两枝染了毒的藤蔓,彼此痛苦的纠结着,彼此残忍的利用着,彼此又脆弱的依靠着。无力地睁开眼,我象个无奈的母亲轻轻抱住怀里的他,低头摩挲着他的额角,“玄琰,我要死在这宫里怎么办?”
“不会!”突然象刺痛了般紧紧收了腰间的手,他埋在我胸前闷闷出了声,“你不会死!————你死了,我用我的命,和这梵衍宫里的万千人头给你陪葬!”这是我生来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可,太悲哀了啊!要是死了,还稀罕他的这条命,和这梵衍宫千万颗肮脏的人头?我冷笑着摇摇头。
“炀炀,你不会死的,他————他很宠你!”即使说到让他嫉恨入骨的人,他依然能如此清澈的看着我。皱着眉,我别开了眼。
“他连夜诏我入京给你解毒!”
“那是他知道,迷情散的解药冰凌锦,这世间,只有你有!”愤恨的低吼!我恨着他用药这么卑劣的手段控制我!
“不,冰凌锦,他也有。入城时,城门前,他亲自给的我!”
“那他为什么————”我震惊的看着玄琰手里一个淡青花的小瓶子!
“他动用了八百里加急连夜把我从幽州诏入京,只因为————你想见我!”玄琰深邃的眼仿佛聚衍一个黑洞,要把我深深吸进去————
“我是想见你,是想见你————”喃喃着,喃喃着,我象个乖乖的孩子重新躺回床上,蜷缩成一团,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别担心,我告诉他,你中毒是因为在幽州时,被谋逆的下人谋害————”不想听了,不想听了,我沉沉闭上双眼,直感觉玄琰熟悉的呼吸慢慢淡出层层的纱缦—————— 
11
第十一章
秋日的拉萨,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韵。头顶是蓝得透明的天空,纯得没有一丝烟霞,脚下是高原坚实的土地,挺拔壮阔,印证着历史的刻骨与铭心。
“炀炀,在这么一片灵气的土地上,要是能遇到童话里的王子,一定…………酷毙了!”静宁神往的声音从透澈的空气里传来。真扫兴!如此祥和的净土,都被她说俗气了。厌烦地横她一眼,冷哼了句,“庸俗!”
“庸俗?哼,你就假清高去吧,炀炀,你不懂爱情,爱情需要在精致的土地上发生才会美丽!”
缓缓睁开眼,静宁的声音好象穿过亿万年飘荡过来。奇了怪了,来到这里,我最常梦见的不是爸爸,不是妈妈,而是静宁,梦到我们那次去拉萨,去九寨,去美丽的香格里拉………………
“爱情需要在精致的土地上发生才会美丽。”
这里不精致吗?抬眼看向这座古老奢华的宫殿…………纤若游丝的花枝,灵动张扬的墙面,古意盎然的古董珍玩。看看那些墙饰,手绘丝织品,精致古董银的底色,天堂鸟与牡丹花为主的图案,那完全是出现在吸血鬼眼神中最迷离的夜色,透着一种让人无法移神的魔力,美得让人哭泣。太精致了,不是吗?可,爱情呢,这里有真正的爱情吗?连自己都不知道,此时,我笑的有多残酷。
“谁?…………是玄…………”重叠的纱缦,婀娜随风转,却,淹没了我的尾音,疏离了他的背影,“谳…………”已经转身离去的他,究竟在这纱缦外站了多久?我又盯着这些轻纱出了神…………

“主子,这里风大,您才见好,要捣持这些花草,上廊子里弄是一样的………”无思已经在旁边唠叨了好久了,我却偏不听话,硬是要在永阳宫前面这个小花园里蹲着。袖子卷的老高,衣裙胡哩吗啦系在腰间,裤腿也一只高,一只低,要多邋遢就有多邋遢。可我才不管那些,一颗心全兴奋地悬在眼前这些花花草草里。
我就是那山上的野蚂蚱,蔫了三天,又活了。迷情毒来势汹汹,可这冰凌锦也真是它的克星,只一天一夜的功夫,全身的热毒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我也知道,这根还留着,它就象女人的月事,说不定会伴我一辈子了………………咳!别想这些了,天空又晴朗了,喜鹊也又回来了,我也该开心一下了不是吗?所有的忧啊,愁啊,恨啊,爱啊,现在,我统统抛在脑后,只一门心思在这些上面…………我又发现了一个新鲜玩法儿:用青花夜壶当花瓶!
“有爱好的人和没有爱好的人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这是我炀炀著名的烧包格言。所谓爱好,一定是自己喜欢的,自己真心喜欢的。他们说,夜壶是供人方便用的,是脏东西,我却不以为然,谁让这宫廷里的东西什么都是漂亮的呢?当我偶然发现这里的夜壶,有的象瓢虫,有的象甲壳虫,有的又象蝴蝶花,就冒出如果在上面栽上花草的怪念头。马上付诸实践,我先让无邪给我洗净那只甲壳虫的夜壶,在里面种上一株小热带植物,只需要灌满清水,根本不用施肥,就花开叶茂。放在窗台上,月光下妖冶死了。
于是,我开始大兴动工起来,让无邪尽量去给我找些奇怪的夜壶回来。他小样儿,也挺有路子,七八个形状各异的夜壶,刷的干干净净的,一字摆开,让我一头栽进这小园子里,一个人捣持的不亦乐乎。
咦?这只小瓢虫的夜壶把儿上怎么拴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吊饰?是一个桃木坠儿,圆圆的一小段桃枝雕成远古时代图腾的狼首,红绳子配褐吊坠,很是精巧。好玩儿的弹了几下,我也没当回事儿,继续不厌其烦地往里面添着土………………
“千寻长公主,德妃娘娘驾到!”
她们还真不容人消停,瞅着这些时玄谳也不往这儿来,打量着我终于失宠了,掐着时辰就来掀事儿了?
往壶里添了最后一把土,我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拍拍手,站起身。
远远就看着一干花枝招展的行头冲这边来。呵!排场这么大,又怎么想着法儿的折腾我了?也没打算整理仪容,我就这么邋遢一身吊儿郎当地三七步,站在那里等着。
“臣妾见过长公主,德妃娘娘!”慵懒地一个欠身,没多大力度,但外人看起来,也算很有礼节了。
“炀妹妹啊…………”德妃一开口,我就“扑哧”笑了出来,炀妹妹?我还蓝妹妹咧!其余一众人又哪里知道我这无聊小心思,各个儿都奇怪儿地瞅着我…………她突然笑个什么嘛!
“我喉咙突然有点儿痒,您说!”已是收起笑纹,一本正经地盯着她,德妃想发作也没了机会。
“恩…………听说妹妹这段时间身子不大舒畅,我们特意过来瞧瞧…………”
“跟她说那么多废话干嘛?直接问她,皇上那狼腾坠子哪儿去了!”郦德妃到还想撑着面子和我虚与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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