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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欢-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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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今是坐在龙床床头,湘王的白发从他身后露出几簇,干枯萎乱。

    他背着手站起身,微笑道:“湘王的命,顾兄不怜惜,那良姑娘呢?她可值得上一本天兵志?”

    侍卫押着我,越过顾因,走到韩今是身旁。

    “我说过,天兵志不在我这里!你先放了她!”顾因低吼,满眼抑制不住的怒色。

    “看来,顾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韩今是拉过我,掏出一柄青峰小刀,明晃晃的刀刃贴上我的脸。

    我假装害怕,往后倾退,撞上床前井栏,跌坐在床侧。

    黑衣内侍剑尖追上来。

    韩今是也紧跟而上,站立床旁,匕首仍贴上我脸庞。

    轻笑:“良姑娘可是女中豪杰,就这点胆子?见了刀就腿软?韩某还真是高看你了。”

    “韩今是!”顾因暴喝:“雨良为你湘国解困,现梁王已中计,召回杨昌烈的圣旨不久便送到巴东。与你有恩无仇,你竟如此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很好,我心中暗叹,接着说,给我争取时间。

    在跌坐床侧的瞬间,我的手指搭上卧床的湘王脉搏。

    阴阳二气吐出,游走湘王全身。

    果不其然,中毒,此时生机枯萎,只剩丝丝真气,维持着仅剩的呼吸。

    阴阳之气天生便有疗伤之效,所到之处,接经暖穴,我再将真气灌注到湘王丹田,以驭气之术,催发他潜在生机。

    “少说废话,你只要交出天兵志,你们这对小鸳鸯就可以远走高飞,为何还如此冥顽不灵?难道非要良姑娘破相?”韩今是加重了小刀的力度。

    “呼——”一声长喘,躺着的湘王睁开眼睛。

    “今是!”他喉头咕哝出两个字。

    韩今是受到惊吓,猛一回头,旋又镇定下来:“老家伙,算你命大,竟然这个时候醒过来。”

    “今是!”湘王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圆脸早已干瘪下去,沟壑丛生,老泪纵横。

    “我本就,打算,将这王位,让与你,你为何,还要如此!”湘王有气无力,费力吐出一个一个字。

    “哈哈!什么叫让与我!这王位,本来就是我的!”韩今是的小圆脸终于不再笑,面露狰狞,五官扭曲。

    “你敢将王位给我,你敢跟天下人明说吗?你占我母亲,杀了自己亲兄弟,生下我这个孽子,你敢认吗?敢吗?”韩今是咆哮着,忠厚的面具裂开,这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生气吧,愤怒吧,越激动越好。

    我轻轻地,将双手从锁链中挣脱出来。

    “这明明就该是我的位置,我才是湘国嫡子,我才应该是太子!我是名正言顺的那个!什么叫你给我?你给了我什么?我的哪一步不是靠自己走过来的?”

    “若不是我将你那宝贝太子废掉,这位置会轮到我?若不是顾因那傻子不愿做驸马,这位置会轮到我?哈哈!到现在,你身边没人了,你终于想起我了!”他双眼赤红,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头上发冠急急颤动。

    “你醒了,挺好,我就让你亲眼看看,我是怎么得到这一切的!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他状如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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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隐() 
我轻身一侧,迅疾往前,那黑衣侍卫剑尖再追不上我。

    探手一抓,真气劲吐,电光火石间,一手点上韩今是腰穴,一手夺过匕首,横在他颈项间,匕首入肉即止。

    再对屋内一圈黑衣侍卫道:“谁都不许动。”

    也许是动作太快,屋里人都未来得及反应,忽然落入一片沉默。

    顾因率先反应过来,朝我冲来,将那黑衣侍卫两拳打倒,夺剑立于我身侧,急促道:“雨良,怎么回事?”

    我来不及解释,对他速速道:“快拿虎符玉玺,去殿外,让金甲侍卫与禁军护驾勤王。”

    湘王犹自挣扎着:“不要,不要伤害今是!”

    “只要你配合听话,就留你这点血脉。”我冷冷对他道。

    说到底,他是这萧墙之祸的根源。

    韩今是咬着牙:“我竟然算错了你,良雨良,你不是不会武功吗?”

    顾因拿着虎符出去。

    我悄声在韩今是耳边道:“良雨良,确实不会,可天宗柳月颜会。你认识吧,韩大人,天宗,你该很熟的。”

    “你。”他颤抖起来,眼珠子似要蹦出来,偏头瞪着我:“你真是,那个,死了的,月娘。”

    我点点头,幽幽道:“所以,你杀不死我,因为我不是人。”

    吐气在他耳边:“是鬼!”

    “啊!来人啊!救命!”他双腿打颤,厉声嚎叫起来。

    “韩相竟如此胆小,我真是高看你了。”我将话送还于他。

    忽身后扬起疾风,似针尖的气劲瞬间而至。

    我知道来的是谁,早该猜到,天宗不会袖手旁观。

    侧方同时扬起劲气,似一片气网将我紧困。

    探其气意,她们不会顾忌韩今是的死活,目标只在我。

    我将韩今是往侧面来人处一推,旋身而起,脱离气网,再回身扬掌,对上身后那人剑锋。

    “轰!”气剑交击,如惊雷炸开,两人同时往后一退。

    “想不到,你功夫又精进了。”那脸覆重纱女子,口吐檀音。

    正是天宗宗主,我曾经的师傅,凤姑。

    “谢师傅谬赞。”我冷冷道。

    对话间,真气愈加凶猛,招招夺命而来。

    “跟我回去吧,月娘,人要懂得归宗。”凤姑轻声劝慰。

    “可师傅你教我的第一课,便是断情忘义,师傅你忘了吗?”我避开她剑尖,仰身下腰,再避过蓉师姐的长鞭,顺势阴阳之气从脚尖吐出,直踢她下身。

    凤故眼神转冷:“你要叛出师门?”

    “只是被师门抛弃的可怜人而已,或者说是,被你们抛弃的棋子而已。我受火刑之时,不知师门在哪里。”我心如寒铁。

    在火中炼过的心,似滚烫铁水重新凝固、浇铸,再一遍遍捶打,终坚硬如斯。

    她凤眼升起寒意:“好!我本来还想留你一命,你执迷不悟,别怪师傅狠心!”

    娇叱一声,剑势更加凌厉。

    这才是她的真功夫。

    三大宗宗主之一,不容小觑。

    我应付起来颇为吃力,躲避不及,右小腿被剑气刮破一道血印。

    “护驾勤王!”

    顾因带着金甲护卫涌入殿中。

    “撤!”凤姑轻呼,见情势逆转,难有胜算,拎起韩今是衣领,似拎着一只小鸡,穿窗而出。

    她们来得快也去得快,一转眼,打斗吆喝之声已在殿外广场外。

    顾因赶到我身前,不顾周围众人,一把将我揽入怀中,双臂紧紧箍住我。

    黑衣内侍已被金甲侍卫斩杀殆尽,屋内一片血腥之气。

    他在我耳边低语:“对不起,对不起,我每次都没能好好保护你!以后再不会了!再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我双手轻轻抚上他背脊,心下苍凉,安慰道:“没事,你看,现在我可以保护我自己了。”

    他搂住我的头,手指插入发丝间,呢喃道:“我不是不肯拿天兵志换你,只是,书真的被偷了。是闵兄,在我们回程路上,趁我沐浴之时,拿走此书,不告而别。为什么?我想不明白,他要看,我自会给他看,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难得相信一个人,闵秋如此,定让他难过万分。

    我轻叹一口气,若我早知道闵秋的真实身份,必会料到,他迟早如此,因他的目标,不止是湘国而已。

    我抱紧了顾因,头倚上他肩膀,悄声道:“我知道为什么,因为,他本名,不叫闵秋。”

    “他叫,孟千秋。”趁顾因听到这名字的惊愕瞬间,双掌真气瞬间探入,直冲要穴。

    顾因身子一颤,不可思议看向我,再直挺挺往后倒去。

    我托住他,扶了他到龙床床沿,斜靠在湘王身侧。

    “湘王,下旨吧,顾因娶韩芝,继湘王位,延你血脉。你活不过三天了。”

    湘王大口喘着气,颤抖着伸出手,拼尽力气,喝道:“来人,拿纸笔!”

    仁和殿侧厢房,紫檀木龙纹塌上,顾因高大的身躯躺在那里,如一座小山。

    我静坐床头,双肘托着下巴,凝望着他。

    如救出他那日一般。

    还是一样紧闭的眼,一样山川般起伏的俊朗侧颜。

    我细细讲述了过往,从入山修道,到结识闵秋,再到入宫为妃,生受烈火,没有一丝保留。

    “虽然很难解释,但我没死,以良族弟子的身份,活了下来。我想,上天不是让我偷生,是给我机会,去释我冤屈,弥补罪孽。希望你能理解。”

    “我知道,你听得见,我不想让你,不明不白地放开我,那样你会痛苦。不如告诉你所有真相,你会接受得容易些。从此安心守护湘国,静候明君,等待一统。”

    我摘下梅花玉佩,系到他腰间。

    “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想不起来往事,永远做那个,要嫁给顾因的,良雨良。”

    我抬起他大手,贴上面颊。

    泪是沁凉的,手是暖热的,厚实的。

    “但可惜,我不是。再过一注香时间,你便会醒来,所以,我该走了,忘了良雨良吧,再见!顾因!再见!珍重!”

    我的唇落在他掌心,再放下,起身。

    装作看不见他眼角一行清泪,一步一步,向殿外走去。

    大风从重云上来,卷起积雪,紧裹成团的雪粒扑打在脸上,落在发间。

    想那日初雪翩飞,两情深定,如今积絮未融,已隔沧海。

    只愿走完这段路,似踏过奈何桥,赐我孟婆汤,忘人间烦,抛尘世忧。

    为乱世而来,现济世而去。

    原来,那隐世之卦,不是指湘国,不是指顾因,是我。

    是良雨良。

    世间,再没有良雨良。

    世间,再没有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九章 神仙() 
红烛上跳动的火苗,随着渐明的晨光褪去暖色,只余几星亮点,在三头青铜烛台上闪烁。

    大丫头春苗蹑手蹑脚靠近屋子正中的八仙方桌,一口气吹灭了烛火,青烟从满滩烛泪上升起。

    正对着烛台的佛龛内,一尊彩泥金身圆光观音慈目凝悲,面前长案上的铜鼎八仙过海香炉,炉内三根仅剩寸头的佛线香,蕴起袅袅白烟。

    映着透窗的青色天光,一时满屋烟云缭绕。

    “哗啦!”里屋竹帘子一响,出来一位脸纹苦深的干瘦妇人,双眼微肿,脸色灰暗。

    春苗吓得一哆嗦,急回头:“夫人这么早起了,怎的不唤奴婢进去伺候?”

    外间的茶水丫鬟听得屋内声响,忙端了茶进来。

    那妇人摇摇头,接过白釉莲瓣茶盏:“睡不着,干脆起来罢!你快去看看,方婆子回来没有?”

    “是!”春苗应道,蹲了福,匆匆往外去。

    妇人说完,热茶漱口,再从香盒里新拿了三根香,点燃,插入香炉。

    到案旁水盆净手,拭干,双手合十,望着观音拜了三拜,口中喃喃念道:“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女早日归家,保佑老爷身体康健!民女王氏,愿日日吃斋,上香供佛!”

    春苗手刚搭上内院门青铜环,门便被推开了,冲进来一个人影,正好撞她身上,摔了一背土。

    “哎哟!”两人同时叫道。

    “姑娘没事吧,都怪老奴不长眼。”进来那人慌手慌脚忙将她扶起来。

    春苗一看来人,顾不得呼痛,忙道:“没事没事,方妈妈快进去吧,夫人一宿没睡等着呢。”

    “是!”那方婆子拍拍衣衫尘土,忙往里匆匆跑去。

    “夫人,夫人!”她还没进门便喊:“宁二奶奶说的那神仙找着了,还在那庙里!”

    屋里妇人捂着胸口,匆匆迎到门口:“啊!那快请来啊!”

    襄北杨府,乃南阳郡有名大家,虽是商户出身,至这一代,一家三子齐齐致仕,声名鹊起,成为南阳新贵。

    这日午时,三进三出的高墙大院内,正寝房里间,古朴厚重,一排乌木长柜,一张红木弥勒榻,一面打满紫檀多宝格的奇珍陈列墙,一方松寿齐天乌木架床。

    床上卧着一位发须灰白的男子,双目紧闭,容色泛青,两颊凹陷下去,一看便是病入膏肓之人。

    床头坐着那位妇人,是此宅主妇,杨氏大夫人,此时重新鬓了发髻,插上一把镶翠银梳,添了几分贵气。

    身旁站着一溜儿丫鬟,一色的青褂墨裙,个个屏气噤声,不敢言语。

    外间传来方婆子“咚咚”地脚步声:“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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