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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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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子陵见他神情中隐有狰狞,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了:“我”

    不等他说完,一杯热酒便和酒杯一道在褚子陵脸上轰然炸开:“你杀我叔叔,如今还有脸说要让他给你一个交代?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细作,卑贱奴隶,左右逢源,看见中原得势,便要踩着我叔叔、踩着帕沙将军的命往上爬,岂有这样的好事情?!”

    褚子陵心神巨震,只觉脑中轰鸣,像是被马蹄踩了好几个回合。

    艾沙*屏蔽的关键字*?为何此人言之凿凿,说是与自己有关?

    不及细想,褚子陵便听上位传来愤怒的令声:“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奴隶拖下去,在脸上烙上奴印,打断双腿,扔去便所,交给老窑,他自会知道怎么处理!”

    褚子陵这下不敢再卖弄关子,挣扎起身:“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艾沙:“我管你是谁?”

    褚子陵若是再有所顾忌,怕是会全盘皆输,因此他嘶声叫破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南疆皇子!南疆王的私生子,你敢动我,南疆王不会轻纵了你去!”

    艾沙一怔,上下打量他一番,旋即放声大笑,生生乐弯了腰。

    “当真是个疯子!你说是南疆皇子,有何证据?”

    褚子陵:“我有一块南疆王的玉,可证身份!”

    “玉呢?”

    褚子陵一滞,心尖再次抽痛起来:“我是有的,却被那康阳扔入了苍江”

    艾沙再次大笑,笑得褚子陵通身发冷:“我当真有玉!你若是不信,你叔叔那里应该有一封信,信上描着那玉的样子!”

    艾沙的独眼里已经全是嘲讽的冷光:“是。那信件中是有一张描了玉的图不假,我叔叔想必也信了,可谁知道你是不是仿制?你红口白牙造一块玉出来,便要我信你?你狡诈多计,诈*屏蔽的关键字*叔叔,诈*屏蔽的关键字*吴将军,又诈*屏蔽的关键字*帕沙将军,你当我不知?”

    褚子陵心渐渐冻成了一块坚冰。

    兹事体大,艾沙他们三人,可能根本没有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其他人。

    那么还有谁能证明他的身份?

    他绞尽脑汁,思索一圈,发现,玉没了,所有能为他作证的人都*屏蔽的关键字*。

    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何啊?

    意识到自己底牌尽毁,褚子陵的声音已不像方才那般强硬,而是多了几分颤巍巍的哀求。

    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凄声道:“你的叔叔还有帕沙,还有还有吴宜春,就没有同你说过”

    “呸!”一口痰直直啐到了褚子陵脸上,“你还有脸提他们三人?死无对证之事,你摆上台面来说,是想要侮;辱谁?”

    他已不想再与此人多费口舌,在褚子陵“你再去查一查,问一问”的哀求和哭嚎中,示意两名奴隶将他扔出门去。

    艾沙再三叮嘱:“留住他的性命,莫要让他寻死!我要让他晓得,何为为奴之道。”

    江风拂面,黄叶入江,上游下游,共感秋色。

    严元昭是在苍江岸边找到时停云的。

    他坐在没有阳光的地方,单脚落在一处土凹上,用碎石打水漂。

    碎石斜削着出手,在水面上微旋着跳出数步,旋即消失在平缓的江水之中。

    他在时停云身边坐下,从怀里取出一小块花生糖,剥去表面糖纸,一言不发地喂进他口中。

    花生和饴糖的甜香在口中化开,让时停云有了些笑意:“谢六皇子赏。”

    “谢个屁。”严元昭把糖纸抛入江水里,“南疆那边倒是第一次主动认降,为了休战,南疆王还打算将公主嫁入朝中,名头上说是以示友好,说白了,就是和亲。”

    严元昭说这话时,声音中难掩快意。

    “许给谁?”

    “不知道。但适龄皇子也就那几个。听南疆王的意思,是属意十三弟了吧。”

    严元昭特意观察着时停云的神情,笑盈盈道:“十三弟年龄正适合,这回建了大功勋,合该得赏。况且,他身边人只有父王赐下的启蒙宫女,那南疆公主因着血统,怕是做不了正妻,但做个侧室倒也是绰绰有余。那南疆王也是聪明,一为示好,二为拉拢,才具表说,要选元衡为婿。”

    他觑着时停云的反应,长声叹道:“——可怜那公主,要配一个闷葫芦。”

    时停云但笑不语。

    严元昭讨了个没趣,却又想逗着时停云说话,四下环顾一番,倒是被他寻见了一个新鲜物:“那是什么?”

    时停云抬眼看了一下。

    是附近一户住民在江边放鹅,七八只白白胖胖的鹅聚在一起凫水。

    时停云低下了头:“别看,那是你鹅哥。”

    严元昭:“啊?何意?”

    时停云道:“跟它们比你就是个弟弟的意思。”

    严元昭被他一句话撩起了兴致:“不就是乡人养的肉鸭?我去抓两只来,晚上给你下酒。”

    时停云抬头看了他一眼:“为你好,劝你别去。”

    严元昭已经换回了惯常穿的华贵紫袍,闻言,他潇洒整一整衣摆,拍一拍襟带上挂着的钱袋:“你担心六爷吃白食啊。”

    时停云说:“不是。你还是歇着吧。按我看,你的战斗力还不到半鹅。”

    严元昭“啧”了一声,显然是不服气了,跳起身来,便向不远处的鹅群走去。

    池小池目送着严元昭去送*屏蔽的关键字*,轻轻一笑,又用一块扁石头打出了一连串水漂。

    他对体内的时停云说:“我打算走了。”

    说实话,因为和娄影那个稀里糊涂的约定,他并不是很想走。

    但问题是这几天来,褚子陵的悔意值完全呈井喷状态,一个不留神就到了接近满值的地步,为了兑卡,池小池每天连觉都睡不好,全琢磨着怎么兑卡,生活质量和肝功能都有明显的下降。

    “我伤点神也无妨,好歹有钱赚。你就不必为着他犯的错惩罚自己了。”池小池同他说着闲话,“好好的鸡;儿上长了个人,能怨你吗?”

    时停云笑了。

    只是笑声池小池听不见。

    池小池继续着他那没有回应对象的闲聊:“对了。当初在将军府里,我还没收到世界线的时候,跟褚子陵比试了一次。那时候,你为什么对他没有杀意?”

    时停云:“”因为你们有不得不完成的任务,如果突然出手杀了他,任务就完成不了了。当时我想着应当配合你们,所以

    说到此处,他还有些抱歉。

    池小池当时与褚子陵比试,该是想借自己的情绪,试探一下他想要的“任务对象”是否当真是褚子陵。

    但因着自己的过度克制,反而险些误导了池小池。

    时停云想对池小池道一声抱歉,再解释一番原委,但池小池却像是知道了他的心声,随意道:“我不想知道答案。这个问题,是我问给你的,得出什么答案,也全看你自己。”

    时停云:“”嗯?

    池小池:“他还在的时候,你一味强逼自己克制;他不在了的以后,你又要怎么对待自己呢?”

    时停云静默。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了方才严元昭提到的事。

    元衡,要成亲了啊。

    大抵是人真的经不起念叨,时停云刚想到那人,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在自己身边坐下。

    严元衡已在后面看了时停云好一会儿。

    他有种很是莫名其妙的冲动,想上去执住他的手,把他沾了脏的手擦干净。

    但严元衡还是严谨克己的严元衡,最终还是规规矩矩地落了座。

    他问时停云:“你在和谁说话?”

    只消一个瞬间,池小池就熟练地换上了时停云的表情时停云的语气,抬手一指,转移话题:“你看,元昭。”

    严元衡看了一眼,才辨认出远处被铺天盖地的大翅膀包围、被叨得惨叫连连的人是严元昭。

    他有些吃惊:“六皇兄”

    时停云笑:“别过去。他抓鹅呢。”

    严元衡:“嗯。”

    两个人并肩看着鹅飞狗跳的画面,两相沉默,。

    时停云望他一眼,笑道:“元衡,恭喜娶亲。”

    严元衡诧异:“什么?”

    时停云:“南疆公主啊。”

    本来想找时停云谈一谈天的严元衡并不很想把时间花费在陌生人身上,略略皱眉:“什么南疆公主?”

    时停云:“南疆王意欲和亲,想将南疆公主许给你做侧妃,你不知道吗?”

    严元衡脸色刹那大变:“你说什么?”161

第208章 霸道将军俏军师(二十七)() 
在严元衡震愕的目光下;时停云淡然道:“你二十岁了。纳个侧妃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吗。”

    见时停云如此平静;严元衡也只好强作镇静:“你比我年岁还大些。你为何”

    时停云摸到了一块趁手的扁石,斜着在水面上打出一串水漂儿:“我跟你不一样。”

    严元衡一顿;想到了时停云曾与他说过的心事;语塞。

    他偏过头去,神色略黯。

    眼见气氛僵持;时停云试着调和道:“不知那南疆公主相貌几何。”

    严元衡木着脸:“不知。”

    时停云索性转谈起公事来:“止战之事商定后;苍江附近的旗县送了数百坛陈年老酒来,父亲说;今夜主营将士,必成一醉。”

    严元衡:“嗯。”

    时停云笑:“左右你是不会饮的;与你说了,也就饱个耳福。”

    严元衡:“嗯。”

    时停云从不介意严元衡的单字应答,他从小就心重,之所以沉默,不外乎是在想事,或是在倾听。

    时停云正欲再言,严元衡竟抢先开了口。

    “我不会娶她。”严元衡闷头道,“我不愿娶我不认识的人。”

    “那可完了。”时停云笑;“望城的大家之女许多都养在深闺。那几个咱们眼熟的、爱写诗爱打球的未嫁之女,哪个不是冲着元昭去的?”

    他看向不远处大战群鹅的严元昭,笑嘻嘻道:“若我生作女子;也爱元昭。深闺女子多不爱他;觉得他轻浮;但与他玩些时日便知,元昭性情有趣,懂得进退,地位稳固,又求一心之人,囫囵也能算是个良配。”

    严元衡垂头,连“嗯”一下、虚应故事的意兴都没有了。

    时停云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兴致盎然地“嗯?”了一声,继续道:“元衡,你说的是邱相之女邱颖?从小你们便见过,虽说她在女学,但与咱们也算是有同窗之谊的,地位、年龄都相当想必就是她了罢。”

    严元衡赴边之前早有此推想,但被时停云说破,还是以玩笑的口吻说破,叫他简直如火烧似的难受。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我向来不知,我向来不知,素常有这般怜香惜玉,对望城女眷如数家珍。”

    时停云:“这不是为你相看吗?”

    严元衡赌气似的:“南疆公主,邱相之女,我一个也不要。”

    时停云:“那你要什么?”

    严元衡:“我”

    他停了下来。

    严元衡到底想要什么呢?

    他的眼圈微微发着热,垂下眼睫,想到他仍在别宫中清苦度日的母亲,想到他的壮志宏图——每个皇子都暗暗有过的那种壮志宏图。

    严元衡本就受皇帝青眼,年纪这么大了,仍未出宫建府,留在宫内教养,而经过这近一年的镇南关之役,他一剑斩下帕沙头颅,立下战功,更是站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任何一名皇子,都难以再望他项背。

    他该与邱相之女结亲。那是一品千金,又有父王默许,与自己应是最相配的,再纳南疆公主,转年,就该有活蹦乱跳的孩儿了。

    父亲有期许,母亲更盼自己登上九霄尊位,以及一生的壮怀,家国之梦。

    这些东西确然重若千钧,但与素常相较

    可为何又要与素常相较?

    他严元衡,究竟把从小一同长大的挚友当做什么?

    素常在等着自己的回应,他却在幻想与他在边陲之地的军营内共度一生?

    严元衡舌尖渐渐酸涩。

    这几日,他理着自己的心事,却到现在才在一个从未谋面、一个都忘了长什么模样的女子刺激下,恍然意识到,自己对素常的情愫,仿佛不大对劲。

    不过,又能如何呢。

    他身为皇子,能公开娶时停云为*屏蔽的关键字*吗?能给时停云一生一世只得一人的白首之约吗?

    在这一点上,他比六皇兄还不如啊。

    时家几世清誉,时停云若是和自己有了私情,那必落得一个清誉尽毁的下场。百世之后,世人再提到时停云,不会言其功勋,只会为一个少将军与皇子的私情而津津乐道,谈他的相貌,谈他的“媚上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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