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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大唐宝宝成长日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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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养大的孩子,自然知道他此举是在安慰自己。

    “阿兄?”眼前人儿眼眸澄澈,像极了行商途中,玉门关外天山之巅的晴空。童言童语,奇思妙想,却是七分熨帖三分发笑,对虞三郎来说,恰如其分。

    “嗯。”知道他在催自己回应,虞三低头,衔住那两瓣海棠花般樱唇,温柔地厮磨,舔、舐,待染上朱红后,“张嘴”,虞九下意识地微张小口,放那滚烫的舌头进来。

    日头渐升,日光透过直棂窗的缝隙射进内室,在铺满貂绒的地上形成斑驳。榻上的人影重叠,沐浴在春光里,唇齿交融,唾液相交,温柔纠缠,不掺欲念。

    所有的伤别离,丧亲之痛,都在这一场“相濡以沫”中,得到安抚。

    “可有不适?”

    “很舒服。”虽然有些喘不过气,但是被阿兄用这种方式亲昵,虞九觉着整个身子都要飘起来,像泡在暖水之中,舒服地四肢都蜷缩了起来。

    “阿兄,再来一次可好?”话音未落,却听肚子“咕噜咕噜”一阵响。

    含着千年寒冰的瞳眸冰雪融化,薄凉的嘴唇逸出轻笑,高大的男人笑容宠溺,“可是饿了,今日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金乳酥和水晶糕,阿兄帮你梳洗,我们一起吃?嗯?”

    “我还要婆罗门轻高面,还有巨胜奴。”这两样糕点都是胡食,最近虞九喜欢上了这些个西边来的吃食,虞三宠他,专门请了个胡厨在家里做。

    金乳酥是用纯乳蒸就的乳饼,用独隔通笼隔气,色作金黄乃起,乳香甜腻。水晶糕乃一味用糯米,甜枣制成的糕点,枣米蒸破见花方取出。而那婆罗门轻高面是用从西域来的独特香料做成的蒸面,巨胜奴则是蜜制馓子,爽脆可口,被虞九拿来当零食吃,一咬一个脆。

    饭席上,兄弟俩挨着坐。

    “立德坊和南市西坊的胡祆神庙今日有幻术表演,要去看吗?”虞渊捏住在外翩翩清雅贵公子,在家则胡吃海塞,毫无形象的虞九郎的下颚,用锦帕轻轻拭去他唇边的蜜汁,随口问道。

    “阿兄今日不用处理商行事务吗?”上次观看庙会已是一年前的事情了,这一年来,虞家商行因为虞氏生死未卜之事,上下人心恍动,内有倚老卖老之辈妄图,外有陷害耶娘的同行们虎视眈眈,虞渊临危受命,昼夜不息,雷厉风行,终是稳定局面,守住家业。到了最近才将将闲了下来。而虞九郎在这一年中则是陪着兄长,此类庙会也是不去了。

    每岁东都的祆神庙都会有此等庙会,商胡齐聚祈福,架起火台围拜,烹猪羊,期间琵琶鼓笛,酣歌醉舞。祭神之后,便会有胡人为祆主,表演幻术,观者数百人,喝声震天,精彩处人人解下锦囊施钱于碗盆中,热闹非凡。

    “今日休息,阿兄可以陪你去。前几日不是说要去白马寺还愿吗?顺道去看看。”

    “阿兄最好啦这个糕点好吃,阿兄尝尝?”虞九将吃食递到兄长唇边,看他吃下,笑眯了大眼,埋头继续跟桌上的吃食较劲。

    虞渊将口中甜的发腻的糕点吞下,连喝了几口茶水。瞧着吃的正欢的人,摇头,真不知他为何从小到大如此喜爱甜食。

    早膳过后,一番整理换装,待到兄弟二人并几人护卫赶到祆神庙时,已是摩肩接踵,无法前进,两旁客栈二楼的窗阑处也挤满了观看的人,随着表演,人群中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声。

    虞九体弱,又年纪尚幼,由兄长护在怀里,踮高了脚尖也无法看到表演,不由得微微嘟嘴,略微丧气。

    “阿兄,可看到了?演的是什么?”

    虞三不答,反而俯身一把搂住怀里人纤腰,贴于耳际道:“抓紧。”

    只觉身子骤然腾空,耳边风声忽然大作,天翻地覆,眼前之景如乱花,待定睛时,已是站立于屋檐之上了。上方的视线果然开阔,眼前具无遮挡。这点高度,对可飞檐走壁,踏叶穿行的虞三郎和一众护卫来说,算不得什么。

    有那树叶遮挡,再加上众人都聚精于表演,倒是没引起多大动静。

    只见下方人群中正上演胡腾舞,来自的男童,身穿窄袖伊朗上衣,头戴缀着光珠的尖顶高耸帽子,身上系着长长的飘带,伴随着琵琶、横笛乐声,蹲身、旋转、急速跳跃,飘带的另一端也随之高扬。

    “这种舞简单之极,我回去也跳给阿兄看,一定跳得比他们好看。”

    身后一直护着的虞三郎闻言附和道:“嗯,冉冉自是他们无法相比的。”

    乐舞结束后便是中原的百姓翘首以盼的幻术表演。只见一头戴尖顶毡帽,高目深鼻多须髯的胡人,取出一柄利同霜雪,吹发不过的横刀,忽而以刀刺向腹部,人群皆骤然大惊出声,屋顶上的虞九也惊得不由用双手掩目。

    刀刃自那人后背而出,可是那胡人还不觉疼痛般,握住刀柄大力搅动,血流不止。场面十分可怕,围观的人都被吓到了,还有那小孩子哭声响起。这是要出人命的呀?!

    少顷,却见另一胡人以水喷之,那中刀之人立即做复原状,伤口也平复如初!

    虞九第一次见这等表演,此刻张大了小嘴,扭身向身后的兄长:“阿兄,你,你看到了吗?他竟然没事?!”

    虞三自幼习武,且几年来多行走西域各国,相比自小便多宅居于家中“养在深闺”的虞九而言,他对这等把戏已是早已看透,但是也不会打击他的新奇劲。只问道:“还要看吗?”

    “嗯嗯!”

    接下来连番上前祭神表演的还有走绳伎、柔软伎、吞火者和侏儒伎等,种种惊奇怪志,对第一次见到这到这种表演的土包子虞九郎来说可谓大开眼界,再一次对遥远神秘的西域产生了无限的遐想、向往。

28。大唐宝宝成长日记二十八() 
府学,午憩,学子们围着几案开始吃东西、聊天,当中坐在正中的是虞家九郎和李约等人。om

    “九郎,今年的省试你可要参加?”省试也就是大唐的科举,李约今年这是第一次参加。

    大唐的科举参加者分为三种,一为“乡贡”,不入学而是自学成才者经过县、州两级的考试,所合格者送京参加省试的举子;二则为“生徒”,便是如李约、虞韶九这等进入官府所办学院学习并结业的学生;三则是圣上征召的各地名士,称之为“制举”。

    同虞九郎一起入学的学子今年已经可以参加府学的结业测试了。事实上早在两年前,府学的先生们便已经告诉虞九郎,他们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他的了。

    作为“京城人”,虞九郎只需要在十月特定的日子到尚书省“疏名列到”,也就是报名即可参加来年春天在两京之一东都洛阳参加考试。

    “在博你可放我们一条生路吧,若是九郎要参加,那状元还不是手到擒来!那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卢灵甄在旁边作苦哈哈样,眉头嘴巴夸张的皱起,逗得旁边的人捧腹大笑,连虞九也弯了眼角。

    “就是没有九郎也没有大吕你的什么事好吗?快醒醒!被做白日梦了!”

    “对啊,你想太多了,还是老老实实放下你的游记,悬梁刺股备考十年,说不定榜上就有你的名额了。”

    众人都笑他,这小子整日不干正经事,自从几年前虞九郎采纳他的建议出书了西游记,引起了一场“创作大潮”,之后他便彻底陷入各种神仙志怪中去了,后来还尝试自己动笔,写完后自己掏腰包印刷了上百本,免费发放给府学的同窗们。om

    他立志要成为一代传奇大师,然而肚子里没一点墨水,文采可想而知——写一本扑街一本的节奏。

    “你看看人家九郎,年方十二,这若是少两岁,那参加童试可是绰绰有余。要是今年科举他参加了,没什么龌蹉事,依他的才能,那就是妥妥的榜上有名。你长人家半轮,可有觉得害臊?”

    “哎哎哎,说参加府学的事呢,作甚么就开始轮流唰起我来了。说正事,正事!”

    一干人不依他,最后还是脾气最好最善良的司空曙解救了他,接过了话茬:“九郎,我同在博都要参加,你可要同我等一起?”司空曙是这一届学子中,除了不似常人的“学神”虞九郎外,数一数二的“学霸”。几人中,就他跟虞九郎的交情最深。为了稳妥,本来他是没想这么早参加的,可是好友李约说想要同他一起备考,这才报了名。

    “要的,昨日已经列了名了。”

    “那可好,这样我们三人便可同场作战,互相照应了。”李约揽着司空曙的肩膀,把下巴放他肩上,凑上前说。

    “沉。”司空曙嫌他重,但还是笑着,到底没推开他。李约笑嘻嘻地蹭了蹭他。

    “你报的是什么?”蹭完,话题继续。

    “进士科,你们呢?”考试的科目分为每年定期举行的常科和圣人临时下诏举行的制科。常科则主要考明经、进士两科。“凡明经,先帖文,然后口试,经问大义十条,答时务三道,亦为四等。”明经主要考儒家经典,先默写再口试,只要熟读经书,不难考上。而进士则是考诗赋和政论,难度极高,每年进士及第者不足三十人,甚至有时只取三人,故地位最为尊贵,为各科之首,是身为“清华”“北大”般的存在。故世人云:“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可见难度之高。但是作为学子们的“尊严之战”,即使难如登天,报考的人数还是每年未下千人。李约等人便是也报考了进士。

    虞九郎对入朝为官不感兴趣,对这科举便没有如其他学子那般重视。会参加还是因为系统颁发了一个新的任务——参加进士并及第。系统称之为初中毕业考,奖励丰厚不可抵挡。

    是的,五年过去了,虞九郎在系统据说是填鸭式教育——每星期一小考,每月一大考,再加期中期末考的摧残下,终于从小学没毕业到现在的即将初中毕业,其过程,真是不忍卒读、催人泪下,可歌可泣,可喜可贺!

    交流完,学子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复赘述。

    ——————————————

    虞府门前,夜幕的灯笼已经高高挂起。远处最外沿的长夏门城楼上,夜禁的鼓声开始纷纷敲响,自外向内一波波向宫城传来,鼓声所过之处,城门、坊门、宫门如流水般逐次关闭。

    “驾!驾!”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在这鼓声中由远及近,马背上为首的男人一身黑色劲衣,风尘仆仆。

    见到此景,门前等候多时的老奴一反适才的焦灼之态,欢喜笑道:“是阿郎他们回来了!”

    说话间,马蹄已到达府门前,刚才出声的老奴上前接过为首男子手中的马鞭,取下他的披风,一行人往屋里走去。

    老奴落后半步边走边问道:“阿郎,晚膳已经备好,现在用否?”

    “九郎呢?今日不是授衣假?”

    “是的,收到阿郎的信笺,九郎今日从私塾回来,就一直在门前等你归家,后来在奴的劝说下,去了书房温书。”

    “哦?倒是乖了些许。晚膳在书房用。”

    “是。”老奴,也就是虞府的大管事看着他家主人刚下马就往书房赶的背影,摸了摸胡须,一脸高深莫测。

    其余的黑衣手下,面面相觑,交头接耳道:“难怪阿郎要将货物暂置于西郊,与我等轻骑从简,快马加鞭,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来了,原是九郎归家,这就不足为怪了。”

    “此番行走高昌,阿郎还特意带回了一只拂菻狗,高六尺,长尺余,性甚慧且温,想必就是给九郎的玩物。”

29。大唐宝宝成长日记二十九() 
虞九郎最近有点不开心。

    月上树梢,夜色渐浓。府邸内灯火俱歇,只余如水的月华洒在庭院小径上。四周寂静一片,可闻得细小的虫鸟声。

    就在这寂静的夜里,一道纤细的身影踮着脚尖,轻轻地往府邸的侧厢主屋摸去。那身影举止间鬼鬼祟祟,不时冒头左右前后观望,犹如小贼入室一般。可惜业务不太娴熟,一个不小心,哐的一下,就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痛得那黑影直摸头吸气,嘴里状似泄愤地小声念着什么。

    废了半天功夫,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摸到了门边。扒着门缝,黑影这时停了下来,摸了摸小胸脯,随即嘿嘿低声笑了两声,似乎对自己的成功很满意。

    蹑手蹑脚地推开窗户,拿出作案装备——折叠椅,像夜猫子一样小心翼翼地翻身爬进了屋。

    屋顶隐藏的暗卫夜能视物,此时见着底下的人像小狗爬洞一般潜入了屋里,眼角和嘴角同时抽搐,险些喷出一口老血,差点从屋顶上跌下去,失了暗卫首席的英名。

    屋里没有点着灯,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缝漏进来几缕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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