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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江湖:邪魅庄主,承让!-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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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最后一刻。

    才子美如琉璃的瞳仁流转,她也没打算瞒着他,“不错,你走后的半个多月,我可没闲着。秦侍卫虽然看得紧,不过我的遁逃功夫还是让我从他的眼皮底下溜了。”她走到桌前坐下,玉指百无聊赖的敲着桌面,一下一下,伴着她清灵的声音,“听说花奴是御药山庄的庄主,我一时好奇,就溜进去玩了……”

    那天天气很好,才子觉得身体都快闷的发霉了,决定找点事做。她向下人打听了御药山庄的位置,又成功摆脱了秦风的监控,终于来到了神秘的御药山庄。可眼前的“山庄”竟然只是一座破园子,里面的房子倒是不少,却都是些又矮又小的茅草屋,园子种植着很多药草,浓烈的药味几乎要把整座山都熏化了。

    才子撇撇嘴,显得失望极了。最后,还是林子里的谈话声勾起了她的兴趣。

    “明知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去求他?”女子低沉的声音里有丝责怪。

    另一个声音却不以为然的笑了,“雪影,你以为我真的在乎那个风间飞翼的生死吗?”看着眼前的无字碑,花奴眼中闪过一丝柔情,接着,目光又遥遥望向河对面的墓碑,柔情骤化为阴狠。

    独孤雪影脸色苍白,看不出真实年龄,却从眉目间透着几抹沧桑。她微微有些惊讶:“你……不是说好再过一段时间吗?南宫焰那么多疑,你不怕被他发现?”

    花奴冷哼,花容月貌藏着阴险,“所以,我才拿风间飞翼的事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不然,那几枚玉露丸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过关?”她看向雪影,露出得逞的笑意,“等了这么久,你流了那么多的血还不够吗?南宫焰一天不死,我们就终是他的傀儡。”

    雪影凄然垂眸,捋开袖子,看着手臂上一道道的伤痕,倒吸了一口凉气。半晌,她幽幽道:“需要多久?”

    “大概半年,如果他运气不好,一个月恐怕也撑不住。”花奴面无表情,淡淡解释,目光再次触及到眼前的无字碑时,温柔似水,“如果不是因为他恨无涯,也不至于我连个名字都不敢刻上去,以南宫焰的毒辣,就是把无涯挫骨扬灰也只是谈笑间的事。这么多年,我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无涯报仇。”

    “那她呢?”独孤雪影下意识地朝河对面望去,那里同样竖着一个无字碑,可它的周边却杂草蔓延,凌乱不堪。两座无字碑遥遥相望,似透着无尽的凄凉。

    “她?”花奴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甚至隐隐流露着嗜血的阴狠,“生前那么光芒万丈的女人,最后也只能被埋在一寸黄土里,连最爱的人也只能远远望着。呵,我就是要让他们这么望着,生生世世,可望而不可及。”

    雪影不禁失笑,她摇头,“你以为这样,他们就不能在一起了吗?”

    花奴瞥开目光,并不回答,半晌,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前几天,我见到才子了。”

    闻言,独孤雪影立刻眸光放亮,几乎脱口而出:“才子?”

    花奴淡笑,回答的不紧不慢:“她忘记了记忆,和南宫焰的父女关系倒还挺融洽的。就是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雪影却似乎看穿了一切,凄婉一笑:“那还不简单?他知道才子的命就是我的命,要是我死了,不再给他提供药引子,才子也别想活了。”

    不远处的才子静静听着,偏偏关键时候踩到一截枯枝,并不算大的声响却令河边静立着的两个女子一凛,冷冽的眸光瞬时射了过来。

    空间瞬息转换,同样锐利如刃的眸光射向卧榻上气息微弱的男子,四目相对,回忆的旋涡再次漾起涟漪。

    简陋的茅屋里,摆设略显粗鄙,可丝毫不影响才子的好心情。她翘着二郎腿,头枕着手臂躺在木榻上,嘴里衔着根稻草,显得惬意十足。四角方桌前,一个妇人正往茶杯中添着茶水,她一身粗陋布衣,却丝毫不失美丽神韵。

第366章 无情3() 
看着木榻上正冲自己笑嘻嘻的锦袍少年,雪影如水的双眸溢满蔼然的笑意。她把手中的茶杯递过去,无言却满眼宠爱。

    才子挑眉顽皮一笑,啐掉口中稻草,眯眼笑呵呵的接过来,张口就是油嘴滑舌:“谢谢娘!”

    雪影被她逗得笑个不停,宠溺的揉揉她的发,“跟娘说谢,你这个小妮子,还是这么嘴贫。”

    才子喝着茶,灿笑满面,却在看到门口的红衣女子时,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不等她开口,花奴已经冷笑着走了进来,语气毫不掩饰冰冷决绝:“丫头!记忆我已经帮你恢复了,这天也快黑了,你最好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要是再赖在这儿,可别怪我不客气。”

    才子不屑的投给她一记白眼,朱唇一扬,笑得嘲讽至极:“你以为你这儿是什么金屋银屋啊?本少爷才懒得待在这儿呢!要我走可以,我得带我娘一起走。”鼻子一哼,她亲昵揽着独孤雪影的胳膊,撒娇似的直晃,满嘴像涂了蜜糖似的,“娘,你就跟我走嘛!好不好嘛!”

    雪影满脸为难之色,她无可奈何的望着花奴,却听到她断然一喝:“不行!要走你自己走!”

    才子气得直咬牙,双手抱胸往墙上一靠,一脸的桀骜不驯,懒洋洋道:“那小爷我还就不走了!有本事你扛我回去呀!”

    花奴也气的瞪眼,看着她那副不达目的誓死不休的样子,只好无奈的望着雪影,急赤白脸的劝:“你快叫她回去吧!要是被南宫焰知道了,迟早会发现我们在药里动手脚的事。别到时候他没死,我们却先死在他手上了。”

    雪影想着其中的利害关系,忙回头转劝才子:“你花姨说的有道理,你还是先回去吧!娘在这儿过的很好,你要是想娘了,还可以偷偷跑来看我。”如今的才子早已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小孩了,她相信她的能力,一定会有办法再回来。

    可花奴仍然果断的拒绝:“不行!她不能再到这里来!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她冲着才子疾言厉色,“你记住!你是南宫璃!不是独孤才!回去之后要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记忆完全没有恢复!明白吗?”

    才子气不打一处来,傲慢的扬唇,“你又不是我娘,我凭什么听你的?”本来她已打算听娘的话暂且回去,可被这女人指着鼻子一吼,她决定死也不回去了。况且那南宫焰早就跑到东海替老太后东渡求仙去了,一想到这儿,她就觉得事情怪异的很,尤其恢复记忆之后,她越来越担心飞翼的处境,是不是真如花奴所说,落在了南宫焰的手上。可是眼下知道娘还活着,她一高兴就没再往坏处想,毕竟飞翼的能力,她最清楚不过。

    可能是气急了,花奴有些口不择言:“我不是你娘?对!我不是你娘!你要带你娘走是吧?好啊!”她手一扬,直指着屋外,厉笑,“她就在那儿!有本事你带她走啊!”

    雪影一听,忙给她使眼色。才子愣了愣,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妇人,淡哼:“神经病!我娘坐在这儿呢!”

    花奴无视雪影眼中流露的警告,坚厉的眼神似要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你错了!她只是你的养母!”

    才子不以为然的轻笑:“那又怎么样?这辈子我独孤才就她一个娘。”说着她转头看向雪影,却意外的发现娘亲眼中的泪光,一怔,不说话了。

    半晌,茅屋里的安静再次被花奴的冷笑声打破,这一次,她却是对着独孤雪影说:“呵,是吗?雪影,你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想不到蝶媚最后会落的如此下场,真是报应!她抢了我的男人,又夺了你的所爱。死了,最后连个碑名都得不到,只能做个孤魂野鬼,真是可怜哪……”她阴冷笑着,不像在愤怒,倒似在悲叹,好像真的心怀怜悯。

    才子突然觉得透不过气来。蝶媚?她听起来真的很可怜。可是,她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一时间,她像受了蛊惑似的,颤着声音问:“蝶媚是谁?”

    花奴敛了笑,表情变得严肃,“想知道就跟我来。”说着,她自顾自的转身走了出去。

    才子犹豫的望着雪影,心里有些起伏。

    “去吧。”独孤雪影擦掉脸上的泪,冲她嫣然一笑,“你长大了,有些真相你应该知道。你花姨是好人,只是说起话来不太好听。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

    自从她爱上了那个叫风间无涯的漂泊浪子,所有的痛苦就再也不能缅怀了。目送着才子走了出去,雪影眼中的泪又再次涌了出来。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呢?自从爱上了那个孤傲不群的少年,所有的伤痛再难搁浅。

    花奴小心翼翼的拨开前面的杂草,领着身后的才子走着。快要接近目的地时,一道黑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眼前。他身材颀长,并不算魁梧,如磐石屹立在碑前,背影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冷漠。

    花奴一凛,冷声大喝:“什么人?”

    那人没有回答,直接转过身来,抬头,目光冷然。

    没等他开口,独孤才惊呼出声:“独孤总管?”

    花奴显然对面前的人一点都不陌生,语气仅仅有些惊讶:“是你?”她下意识的朝不远处的茅屋望去,不期然对上了雪影那双顷刻绽出奇异光芒的眸子。心下一紧,她回头重新看向眼前男子,冷冷问道:“独孤大侠这是要来接妻子回去吗?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以为你早把她忘了呢!”她瞥一眼独孤身后的无字碑,语气中透些讽刺,“可怜我这蝶媚姐姐,无名无份在这儿躺了十几年……”

    独孤表情冷淡,漆黑的瞳仁中却隐着不容忽视的怒意,他开口,浑厚有力的嗓音直穿人的耳膜:“我一直都在找她。”他直视眼前女子,眼中怒意加深,“是你一直把她困在这里,让我徒劳寻她那么多年。”

    “不,你错了。困住她的人不是我,是你那个干妹子独孤雪影。”花奴笑的有些凄凉,“那个傻女人,她怕你知道蝶媚死了,没有勇气再活下去。故意模仿她的笔迹给你留了那封信。”

    独孤掩下失控的情绪,冷哼:“她以为她能瞒我一辈子吗?”

    “不能!但是瞒你个十来年也就够了。至少隔了那么多年之后,感情会变淡,你就是还爱着她也不至于殉情。”

    独孤不语,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才子思绪微转,渐渐解开了心中的疑团,原来这独孤一直在寻找的妻子就是蝶媚,为了她,他不惜委身给无情戏当总管,借着戏子散布在天南地北的探子,只为尽快找到她的踪影。可……才子突然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花奴。

    “你不是要告诉我,蝶媚是谁吗?难道她就是我的……”她惊悸的望着眼前的独孤,和他身后光秃秃的墓碑。而独孤也看着她,他终于明白那一夜在她身上闪现出来的影子,原来是老天爷在暗示他,那个俊美无俦,聪明绝顶的少年,竟就是当年他抱在怀里的小女娃,蝶媚的亲生女儿,南宫璃。

    “没错,蝶媚就是你娘。”花奴回答的很平静。

    可才子却平静不下来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独孤,喃喃道:“那他呢……”蝶媚是她娘,而独孤又是蝶媚的丈夫,那他岂不是……

    看着她眼里的惊讶以及出乎意料的慌措,花奴觉得好笑,“瞧把你吓的,他又不是你爹。”

    才子一听,这才松了口气,连连朝着天空抱拳弓腰。还好还好,要是独孤真是她爹,她岂不成了无情戏那家伙下属的女儿?下次再遇到他,她不就直接矮了他一截?上天保佑,还好不是啊!

    独孤显然并不意外,不想多说废话,直接了断说出目的:“我要带她走。”

    花奴嘴角扯了扯,笑得极不自然,“我只是开个玩笑,你真要带一堆白骨走?”

    独孤淡淡抬眸,声音是不容置疑的笃定,“我要带她走。”他不容许别人再说她没名没份,她是独孤的妻子,虽然这个名份并不响亮,虽然她或许根本不想要这个名份。他都会带她走,做她的未亡人。等到老死的那一天,同她深埋地下。

    也许就是那份坚持打动了花奴,她似乎动容了,对于蝶媚起初的小小怜悯竟然变成了一种深深的羡慕。一个男人,费尽心思的找了她十几年,末了,连她的骨灰都视作珍宝。有什么爱,能比这更令人动容,更令人羡慕。

    许久,她垂眸道:“好,碑就在你的身后。你要带她走,我没有意见。”她复又抬眸,遥望着河对面被鲜花簇拥着的无字碑,绵绵笑了,“其实我还要谢谢你。她走了,无涯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其实,她和独孤何尝不是一样,生的时候得不到,唯有等到他们死去,才能永远留在自己身边。那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连才子都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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