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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万万岁-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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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的早朝,李棽未能如常出现。满朝文武百官俱得知昨日的惊变,大秦朝唯一的皇子遭贼人掳掠,但幸好有惊无险。

    但皇上却是病倒了。

    可其实呢。

    事实上是,李棽的确病了,却远远未到爬不起来的地步。

    她在梓薇宫陪丰雪游戏。

    她终于理解为什么史书上有的帝王那么好面子,因为有的事情还是不说的好。

    丰雪的鼻尖上沁出薄薄一层汗,李棽拿着帕子侧着身子,轻轻的为他拭汗。她的眼中是一派平和温柔,盈盈的,如一汪静谧的湖水。

    丰雪长相其实并不像她,若硬是找相似的地方,便是那眉毛与眼角。

    李棽的眼是丹凤眼,眼睑细长,内勾外挑。而丰雪随了纪侍夫,是标准的桃花眼,眼睑略有弯曲,似一朵桃花。可眼角却内勾,眼尾上翘。

    “玩了许久了,丰儿歇会儿,不然脚该痛了。”李棽冲秋千上的他张开双手。昨晚寻着他时,他的双脚已被小石子和草荆咯的红肿。

    已与李棽亲近不少的丰雪,笑咯咯的投进李棽的怀中,在李棽耳边唤一声“母皇”,李棽立刻眉开眼笑,重重的答应一声“哎”。

    “那母皇带你去见庶父,好不好?”

    丰雪一听眼中升起了一簇晶亮的光,拍着小手道:“好好好。”

    “但是你要答应母皇,不能把你昨晚一个人去找庶父的事情告诉他。”

    “为什么?我好想庶父。”丰雪睁着大大的眼睛问她。

    有那么一刹那,她几乎不想再为了心中的私念去欺骗他,可当她想起昨日终于在崩溃的边缘找到他,可他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却是:“我要庶父,你见到我的庶父了吗。”

    她孤身一人在这个时代,陌生的人,陌生的事。她从未有过归属感,感觉自己从始至终都像踩在悬空的钢丝上,一不留神,便是身死命殒。

    唯一能让她触摸到真实的,便是这个孩子。

    所以她要抢走他。

    李棽耐心的对他解释,眼角都含着笑:“可是丰儿受伤了,庶父知道了会伤心的,丰儿不希望庶父伤心的对不对?”

    丰雪不说话,想了想,一脸认真的说:“那我们还是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说完,还摇了摇头。

27 第二十七章 晚宴表演(一)() 
27第二十七章晚宴表演(一)

    果然,见了纪侍夫后,他并未提昨晚的事,只是临走时,他扭着身子,一脸不舍的问她:“母皇,我能在庶父这玩会儿吗?”

    她看着那双希翼的眼睛,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更何况她有何理由去拒绝他,孩子亲近父亲本就为天性。

    “当然可以,只是要是玩累了,记得和郝俊侍子回宫。”李棽蹲下身来,摸摸他红通通的小脸。

    丰雪一听她允了,乐的脸上绽放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

    她抬起头来,看向一边的纪侍夫道:“明日,楼兰使者便要进城了,宫中不能无一主事之人,宫中安排还是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纪侍定不负陛下所望,定将此事办的妥帖。”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李棽不信他不用心。她最后看了一眼丰雪,只见丰雪亲热的依偎在纪侍夫的怀里,不知私语着什么,从头到尾未曾看李棽一眼。

    “庶父,你在看什么,为什么不理丰雪了?”丰雪见他虽在与他说话,眼睛却是看向别处,不由的不乐意了,嘟起个嘴问他。

    纪侍夫见那红色艳丽的石榴裙在拐角一闪而过,笑道:“庶父在想中午该吃什么好,是吃红豆酥还是糯米糍?”

    “我知道,我知道,红豆酥好。”丰雪两眼冒光的看向他。

    “好吧,那就叫人做红豆酥。”纪侍夫将丰雪抱起,进了书房。

    曾经有人对他说,这辈子只会有他一人,后来他才知这句话多么讽刺。

    曾经他的眼中只看的见她,可在她眼中他不过是那千千万万中的一个。

    曾经的他还幻想着,她也许会有回头的一天,可直到被禁足,他才终于明白,她是皇上,而他不过是大秦深宫里的一个侍人。

    他的一切都是她给的,随随便便的一句禁足,便能将他与外界隔离。

    他的人生怎么变成了这样。

    丰雪在小书桌上练字,每练完一张,必定回过头四处寻找他,直到见到他,那慌张的神情才消散了去,眼中是满满的孺慕之情。

    他能感受到,这宫里终究有什么变了,而他也变了。

    皇上再去沁和宫的消息再次似海上暗潮般涌向宫中的每一个角落,可却是无人再敢议论,为何喜怒无常的皇上又免了纪侍夫的禁足。有人拍胸庆幸,幸好没脑袋抽风的往上踩一脚;有人苦煞了脸,拿出多年的积蓄去求个人情。

    梓薇宫中。

    “蔡庚,你说丰雪会喜欢这个吗?”

    李棽手举着两只市面上最新出的两只布偶娃娃道。

    蔡庚咽了咽口水,斟酌了一下道:“皇上挑的,皇子肯定很喜欢,只是皇子也许会更喜欢一些比较那个……”

    “哪个?”

    “那个……”

    “到底是哪个?”李棽急了。

    “那个比较男孩气的东西。”蔡庚连忙快速的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是哦,难怪昨日摆在榻上的玩偶他一个没碰,看来他压根不喜这种玩偶。

    对养孩子,她真是一窍不通。前世虽然有收养孤儿,但那时孩子都老大了,上高中了都,她那泛滥的母爱的也没处使,竟不知这种布娃娃是小女孩喜爱的,她还以为是小孩都会喜欢这种可爱的呢。

    “郝俊回了没?”

    蔡庚都不知回答这句话多少遍了,硬撑着笑道:“回皇上,大侍子还未回。”

    李棽也知无味,便也不再说了,尽管她心里直嘀咕,为何这些侍子看起来格外怕她。

    刚穿来那会儿,众人是哄着她骗着她怕着她,如今看来怎么变了,倒像是怕着她怕着她还是怕着她。

    她人缘竟是差的出乎意料。

    罢了罢了,这还省了许多事儿。

    接下来,就要说说在纪侍夫禁足的那几天,景侍侯是怎么筹备迎楼兰使者的晚宴的。

    歌舞什么的,是必不可少的,便不提了,但其中几个表演却是让纪侍夫看不懂,无奈他只好亲自去青珩苑问个明白。

    景侍侯此人高深莫测,他曾多次派人前往景侍侯的老家查探,却是与他呈写的资料无异,只是他总觉得此人的出现太过巧合。

    那时皇上看上他国储君,欲封为皇夫,被大臣阻拦大发雷霆。

    就在这时,景观出现了,风姿更甚那储君。而皇上见了他,果然将先前的事儿忘个一干二净,立马被他迷的神魂颠倒。

    若是他一开始就出现,定不会那么轻易便入能宫,只是有异国储君之事在前,已无人再敢拂了她意,便是赵老也不敢多说,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而他便如此入了后宫。

    两人一见面,皆格外客气,景侍侯对他行礼,他惊讶的连忙扶起,虽说动作慢了一拍。“景侍侯不必多礼,我这次前来是为明晚的晚宴,我已看了你所作的宴会表演单子,有些地方还甚是不明白,望景侍侯能解惑一二。”

    “不敢不敢,景侍侯尽心而已。”

    纪侍夫本以为他要谦虚几句,常人说话不都如此吗,谁知他倒是异常痛快的认了下来,一时之间,嗓子眼好似被堵住了般,发不出声来。

    “开宴舞上头写的是荷昌歌姬,却不知荷昌歌姬底细如何?”

    景侍侯本还真以为他是不懂那些他特意创新的表演,那些表演是他这么多年来,在异地他乡的亲身经历,看不懂亦是平常。

    可后来听他问荷昌歌姬,他便知他根本不在乎表演如何,他更在乎的是人员来历,莫混进去个刺客才好。

    他懂他的小心思,毕竟纪侍夫是最后一天才开始主持宴会,而在此之前都由他来筹备,若是表演出了什么问题,他是一点责任都无须担,但若是人员出了问题,威胁到皇上的安全,他们两人便都逃不了责任。

    景侍侯拿过那张单子,便一一对他道清明细。

    荷昌歌姬是硕王府最新养的一群歌姬,杂耍,魔术,歌舞样样俱全。其中每个人都是清白人家,虽有人是孤身一人,有的上有老,下有小,但身世皆是有书可查,故可放心聘用。

第二十八章 晚宴表演(二)() 
28第二十八章晚宴表演(二)

    纪侍夫见他一双通透的眼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心里顿时一惊,想莫非他能看清我的心思不成。

    他确实对明晚的表演无那兴趣,自先皇驾崩后,后宫事务便是他的一言堂,皇上又是个不管事儿的。每年大大小小的宴会,他不知筹备了多少,所以对于宴会活动的套路早已烂记于心。

    而那些套路也莫过于歌舞弹唱,吟诗作赋什么的,楼兰使者兴许对吟诗作赋无感,那晚宴就更是无聊了。

    所以他是一丝期待也无,不盼有功,但求无过吧。

    问清歌姬的来历和食材的来源,他便起身告辞,两人又是一阵的寒暄,纪侍夫才转身离开。

    聂元昆面带笑意的送纪侍夫出了青珩苑的大门,回过头便问:“纪侍夫真看懂单子了?”

    景侍侯执起折扇,使劲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小小年纪,问题怎么那么多。干你的事儿去。”

    聂元昆哎呦一声立刻捂住被敲的地方,灰溜溜的躲到一边,心想若是他父亲还在世,定是能看明白那单子的。

    聂元昆是继他父亲逝世后,便跟在了景侍侯的身边,尽管那时他才刚学会走路不跌跤。

    他祖上蒙受大恩,为求报恩,这才令子孙为奴。聂元昆知即便是他身死后,后代也需承担起照顾景观的任务来。但在这深宫中去何处寻那可婚配的女子呢?他想着想着,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终身大事貌似不易。

    但俗话说得好,先立业后成家,好男儿志在四方,即使是在这大秦后宫中,他也是能一展壮志的。

    多亏了纪侍夫的禁足,晚宴事宜几乎全部由主子承揽,而他又是主子最得力的下手,自是少不了干预。

    这几日,青珩苑门庭若市,那平日见了多半摆脸子的侍人,突变的格外亲切温和。故他油水捞的足足的,好几位侍官见着他老远便挥手招呼,生怕无人看见他。

    宴会历往是出美人的时刻,那些侍人磨尖了脑袋,盼着他家主子安排一两个露脸的机会。他不说有求必应,但必是奇货可居,价高者得。

    可若提到收孝敬包,那就不得不提一提那最是狡诈的大侍子——郝俊了,简直就是一填不满的无底洞。他前脚笑眯眯的收下孝敬包,后脚就能忘的一干二净,若是与他人说了,别人也只会道他定是礼太轻。

    看他能得意几时。

    李棽也知赵老所言不假,大秦将士在前方还尚且食不果腹,她在后方又岂能寒了人心。

    但陈建容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大秦岂能失了大国气度,让他国看笑话,故整个晚宴架子还是得有的,但开支必定是要缩水了。

    这日李棽虽不用上早朝,却比平常更早被郝俊从床上挖了起来。光是穿戴打扮便花去了足足两个时辰,到最后李棽不可置信的盯着镜子里的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

    而这时楼兰使者也进了京都,内阁四大阁老中的赵老和纪傅已在城墙之上,与京都百姓共同欢迎楼兰使者的到来。

    首先是护卫在前的着一身银光熠熠盔甲的五百人士兵,只是为表对大秦的敬意,在入京都前,所有武器均缴械了下来。然后是紧随的五十多架宝马雕车,其上是身着异服的异域美女和男子。

    女子身上衣服极为贴身,色彩浓艳,有的腰间缺了一块布,露出纤细白润的腰肢,但却偏偏在其面上覆一层薄纱,纱上坠着色彩纷异的宝石,半遮半掩,将露未露。两旁路人见了双眼不由瞪大,嘴巴微张。

    男子大多眉毛浓密,五官深邃立体,身量高大威猛,行走在马车旁竟高出大秦子民大多数人。

    最往后的是装着给大秦女皇的四十架马车的礼物,每辆马车均由四匹千里马所拉,而马车上一个个堆的几人高的金碧辉煌的箱子,令人猜测不已。

    护卫在礼物马车之后的两千人士兵,被留在了京都城外,那里也早就建好临时住处。

    一辆辆马车驶进城门,道路两旁的百姓摇臂欢呼,城墙之上的官员远远见到时,就已下了城墙,个个笑脸相迎。

    而李棽亦等候他们多时,在这夏日,着一身厚重的一层又一层的衣袍,真真是一眼万年的痛苦。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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