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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谋生手册-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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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不会太激烈了?就砸了一家粮行而已,那些粮商未必会同仇敌忾。”

    “就告诉他们。如果不这样,官府说不定还会尽着那些闹事的乡民,要他们做出让步!而现在他们这样一施压,县衙就不敢宽纵了那些犯人。”说到这里。汪尚宁顿了一顿,这才继续说道,“那汪孚林既是凭着汪道昆的面子,站出来振臂一呼当召集人,如果他解决不了此事,出了丑。汪道昆这个给他作保的就会颜面大失,到时候便是趁势提出均平夏税丝绢的机会!”

    根据南京那边的消息,他虽说还不能确定这飞派白粮乃是噱头,仍然决定狠狠搏一把。反正就算到了最糟糕的地步,这白粮重役总不至于摊派到自己头上,那是以休宁人为主的其他五县的米行拒收歙人卖粮,也不会查到自己头上来!

    “大哥的意思是,汪道昆家里固然豪富,可银子都压在两淮盐业上,不可能任凭那个小秀才动用?”

    “汪道昆兄弟当初替汪道蕴赔补了七千两银子,他们的父亲汪良彬早就有些嘀咕了。如今儿子都不在,家里是他这个老太爷做主,别的事情他也许还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钱的事怎可能尽着人胡闹?”

    既然汪尚宁都这么说了,汪尚宣想想这确实是趁着汪道昆等人不在,一举夺回歙县领军地位的最好机会,当即找了妥当人去撺掇挑唆。就在当天下午,府城县城之中,除却歙县两家米行之外的其他米行就全都高挂免战牌,再不收歙县人卖粮。

    此时此刻恰是夏税完税的最后冲刺环节,最后一拨拨卖粮的乡民面对这样风云突变的景象,顿时慌了神。一时间,府城县城也不知道集聚起多少因为卖粮而不得不滞留城里的人,从官府到民间,恰是一片黑云压城的局面。在这个时候,汪孚林拉了程乃轩作为召集人,歙县头面人物的大聚会,也终于拉开了帷幕。

    召开大会的那一天,汪尚宁起了个大早,却磨磨蹭蹭一直等到晌午方才出发。

    大人物是有迟到特权的,更何况论资历,论年岁,歙县还有谁能够比得过他?让人等一等他,这才能显示出他在歙县的地位和权威。虽说汪道昆已经起复回朝,可说不准和如今风头正劲的殷正茂还有一番龙争虎斗,他反而可以在歙县坐山观虎斗,然后让外甥渔翁得利!

    姗姗来迟的汪老太爷在当初承办了英雄宴的状元楼前停下,见门前亲自迎客的,正是东家洪仁武,却不见今日下帖的主人汪孚林和程乃轩,他登时面色不太好看。他作为曾经出仕过的尊长,当然不能在这种地方立刻发难,可随行的汪尚宣之孙,也就是他的侄孙汪幼旻却眉头紧皱问道:“怎么,老太爷大老远地过来,汪程二位小相公却一个都不见,这难道就是待客的道理?”

    徽州一府六县,其中绩溪占地只有歙县的六分之一,最小且最穷。但也有几个顶尖富商。可洪仁武虽说生意做得红火,如果在徽州府按家资多少排个顺序,他还轮不上号,更不要说在汪尚宁这样当过布政使和巡抚的昔日高官面前硬气了。所以。此时此刻他赔了十万分小心,讨好地低声说道:“汪老太爷恕罪,汪小官人和程公子之前一直都是在这儿迎候贵宾的,只是因为段府尊就在汪老太爷您前头一会儿刚到,所以他们还没来得及下来。”

    段朝宗怎么会来的?

    汪尚宁登时心里咯噔一下。段朝宗毕竟是徽州知府。往日只要是和这位知府一块出席的场合,他都会很知情识趣地早到一步,表示一下乡宦对朝廷官员的恭敬,可今天他完全没料到段朝宗竟然会来。这下子,他的姗姗来迟就变成了倚老卖老摆架子了!可错都已经错了,他又不能和愣头小子似的立刻赶上去弥补,只是漫不经心地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心底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有把握。

    尽管和之前英雄宴来了总共将近三百名六县生员不同,今天的状元楼不过二十多名客人,但洪仁武在汪孚林亲自过来接洽之后。就慨然腾出了整座状元楼供歙县名流聚会。因为他知道,汪孚林大可在松明山,抑或是去西溪南借一处富商园林,把地方定在府城,不过是表示一种公允的态度而已。一再承办这种大场面的宴会,对状元楼的名气很有好处。此时此刻,他斜着身子在前头引路,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汪尚宁的表情。

    他从汪尚宁脸上什么都没看出来,却发现搀扶着汪尚宁的汪幼旻脸色难看,嘴唇紧抿。分明还在因为汪孚林和程乃轩没来迎接的事情生气。

    三楼之上,对于不请自来的段朝宗,程乃轩是货真价实的吃惊,其他宾客也同样是意外诧异。而汪孚林自打把这位府尊迎上来之后。就是一直在表示惶恐不安,这也让人觉得,作为主人的汪小秀才也没料到段府尊亲临。所以,当汪尚宁在洪仁武的陪同下上楼之后,上头包括今日与会的乡宦们,以及和儿子程乃轩打了个照面却没说话的程老爷。全都有一种微妙的感受。

    倚老卖老的汪老太爷今天晚到,实在有些不明智啊!

    汪尚宁歉意地和段朝宗打过招呼,面对汪孚林赔礼表示没来得及去迎接,他的表现也很大度,可心里却大为后悔。这种后悔别人也许就只能看出一星半点,汪孚林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自从帅嘉谟事件之后,赵五爷终于彻彻底底上了松明山汪氏这条船,于是汪尚宁暂住地汪尚宣那边的动静,他全都通过赵五爷麾下那些民壮,打探得一清二楚,甚至早在一大早就知道汪尚宁大约准备几时出发。趁这个机会,他就通过刑房吴司吏以及户房刘会,在府衙那边使了一点劲。

    那天汪孚林当众宣布下帖邀请歙县名流的事,须臾就传到了段朝宗耳中。对于夏税这个主题,段朝宗如今简直是条件反射一般的敏感。眼看六县夏税都要七七八八了,突然横出来这么一档子事,他如何能够稳坐泰山?丢去歙县县衙处置的案子他可以不管,可五县尤其是休宁米行不收歙人的粮食,如今赫然又集聚起了巨大的风暴,他却没法置之不理。

    所以,从今天一大早开始,随着汪小官人主导的,各式各样的消息纷至沓来传到他耳朵里,说是今次大会已经有谁谁谁到场了,总人数到得比之前府衙六县合议那次还多,早一步抵达的某些人都在议论些什么,他最终还是移步过来,决定亲自一探究竟。

    接了这位段府尊,汪孚林便名正言顺地拉着程乃轩迎接,寒暄,又陪同其一块接见各位乡绅代表,这才有汪尚宁姗姗来迟却吃了个哑巴亏的场面。

    此时此刻,人都到齐,汪孚林知道程乃轩这几天跑断了腿,再加上程老爷也来了,他当然不会再让这损友冲杀在前。

    尽管代表的是松明山汪氏,但今天和上次府衙六县乡宦群英会不同,他并没有以汪道昆代表自居,所以这会儿既然还没摆上席面,没有上菜,他就不设主位,而是直接站在了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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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乏味的战斗() 
汪孚林只是站着,而不是大喇喇占据主位。这样一来,哪怕是上次在府衙,对他位次很不满的乡宦们,眼下也都感觉舒服多了。

    “能够请得段府尊和诸位老先生以及叔伯长辈前来,学生实在是又惶恐又高兴。想来诸位也不想听那些寒暄累赘,我就直入正题吧。歙县南溪南几个乡民因为卖粮遭遇压价,结果砸了府城一家休宁吴氏米行,想来这消息早已传遍歙县四乡八里了。”以这样一种单刀直入的方式切入正题,汪孚林见那边南溪南吴氏的代表人物,吴中明一个做过县令的族伯眉头紧皱,他便冲着对方歉意地点了点头。

    “之所以要这么紧急邀请各位过来,便是因为学生唯恐之前歙县和五县的那点纷争重演。眼看夏税的最后起运期限没剩几天了,倘若再有万一,后果不堪设想。歙县两溪南,抵不上休宁一商山,这话是非暂且不论,但府城县城所有米行加在一块,约摸有十余家,这其中歙县的不过两家,其余都是其他五县的底子,如今夏税又是直接收折色银子,农人辛辛苦苦一年,最终收上来的粮食却要贱卖换银子完税,试问谁心头没有火气?”

    “可现在,南溪南村的乡民一时冲动铸成大错,砸了休宁吴氏米行,于是府城县城之中,除却两家歙县米行之外,其余五县的米行联手抵制,再不收我歙人卖粮。如今是夏税完税的最后关头,各位应该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段朝宗之前对汪小秀才可谓印象深刻,此时听到他果然没有只言片语涉及夏税丝绢。顿时心头稍安,可他瞥了一眼四座歙县乡绅,见老态龙钟的汪尚宁老神在在,其余人则是交头接耳,他不禁又担心了起来。他是徽州知府。一直在尽力平衡下头六个县,而这种艰难的平衡,在年初帅嘉谟把夏税丝绢那层窗户纸捅破之后,就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他眼下的唯一希望就是,能够平安熬到离任!

    “这代表什么,大家自然很清楚!夏税丝绢独派我歙县。其他五县这多年来坐享太平,现在见我歙人察觉到这一点,便干脆釜底抽薪,实在狠毒!”

    此时,突然有人冷笑打断了汪孚林的话。段朝宗登时心中一紧。可还没等他打算站出来弹压局面,须臾又是三四个声音重提旧事。想到之前叶钧耀对自己提到南京户部飞派白粮的消息时,他还有些将信将疑,最终果然公文传来,平息了那一场乱子,如今却陡然再次翻旧账,他终于意识到,有人不惮在最后完税的节骨眼上闹开这事。怕是已经笃定南京户部那边只是虚张声势!

    想到现如今汪道昆已经不在,他又看到汪孚林面色微妙,仿佛对此预计不足。分明弹压不住局面,他顿时暗叹了一口气。

    就在他已经对汪孚林不抱希望的时候,却只听这小秀才突然提高声音说道:“各位,眼下说的是乡民卖粮遇阻,无法把粮食换成银子,于是就无法完税。这时候说什么夏税丝绢,是不是舍本逐末。离题万里?各位如果真的一心为我歙人着想,那么刚刚义愤填膺的这几位老先生。不妨就将这夏税丝绢之事亲自联名上书给巡按御史,又甚至南京都察院,南京户部,请他们出面详查定夺,岂不是最好?”

    此话一出,下头顿时稍稍安静了几分。乡宦们做事,多数是以势压人,又或者让别人冲杀在前,自己营造舆论攻势在后,嚷嚷归嚷嚷,一开始就用联名施压,在前头冲锋陷阵的方式发难,那绝对不是他们的作风。趁着暂时压下这一拨攻势之际,汪孚林就再次开了口。

    “我今天请各位尊长前辈到这里来,只为了提出一个建议。我徽州府地少人多,每逢春季,买粮的价格贵,可每逢秋收,卖粮的价格贱,所以一到完税,农人卖粮换钱,常常焦头烂额。既然如此,能不能大家体恤一下乡里疾苦,各凑一份子,我们另开一家粮店?”

    一听这话,汪尚宁终于开了腔:“后生可畏啊!只不过,你这想法听着似乎可行,实则也太无稽了一些,乡民卖不出粮食,我等就要另开粮店;若是回头其他东西紧缺,莫非也要我等一一凑份子来解决?”

    汪孚林没有理会汪尚宁的冷嘲热讽,继续说道:“这并不是我首创,原本各地常有社仓,义仓,甚至连当年太祖爷爷定下为制度的预备仓,全都是这样的宗旨,丰年收粮,以防谷贱伤农,以备灾年平粜,但如今徒留其名,已经做不到平抑粮价,又或者防止谷贱伤农了。我所说的粮店,指的是,在每年夏税秋粮完税的时候,开出比寻常米行粮店稍稍浮涨一些的价格,收购农人相当于完税银两的粮食,甚至可以参阅各乡里的赋役册子,如此就可一举两得。至于收回本钱,等到开春又或者粮价上涨时,比市价低一些卖出即可。以粮店之名,行义仓之实,所以,我打算将其取名为义店。”

    听清楚他这番话含义的一瞬间,整个三楼一片安静。段朝宗心里哂然一笑,迂腐两个字却没有出口。这些富绅只不过打着为乡里谋福的幌子,指望他们真的出面做这种事,那简直是与虎谋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才终于有人发出了一声干笑:“纸上谈兵!孚林,南明若是在,也一定会如此说你!”

    汪孚林看向说话的方向,他就知道,汪尚宁一定会跳出来反对。果然,因为他提出的这一重意思大大出乎人意料,这会儿汪尚宁只能亲自出马了。

    “你刚刚说别人那是舍本逐末,可你这难道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歙县负担之重,最大的就在于这每年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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