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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谋生手册-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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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送帖子去。告辞了!”

    老子眼下就立刻去水门街的许家别院,倒要打听打听那位传奇的老爷子是否真的来了,别上了你小子虚张声势的当!

    陈老爷这一走。汪孚林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暗想自己真是劳碌命。出了屋子回到自己这一行人租住的小院,他才刚一到门口,一个人影突然无声无息闪了出来,吓了一跳的他险些把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等认出是叶家的一个仆妇,他这才长舒一口气:“夜半三更,严妈妈你也太吓人了。”

    “两位小姐一直都在等着小官人。”严妈妈却也不废话,直接笑眯眯解释了一句。

    这都子夜过后了,叶明月和小北什么事等他到现在还不睡?

    汪孚林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知道叶家这些仆妇全都是嘴紧的人,干脆跟着她往另一边院子里走。一进堂屋。他就看到小北正坐在左手边的椅子上头一点一点打瞌睡,听到动静一下子跳了起来,一看是他,立刻一溜烟冲到了里屋。不消一会儿,叶明月就出来了,而那刘妈妈已经悄无声息退了出去,脚步和猫儿似的。

    “娘那边有信送来。”因为实在太晚,叶明月的脸上有些困倦,停顿了一下方才继续说道,“怪不得之前祖母派了人来接我们,原来,娘这次回去之后不久,我祖母就主持了分家,现如今我爹和我三位伯父算是正式分家了,祖母跟着我大伯父过。叶家虽说家业不少,可不是田地就是铺子,现钱不多,要不是娘把你那几个镖师拉过去镇场子,差点那时候三位伯父就要吵得打破头。”

    汪孚林在脑子里设想了一下,就知道叶家那分家场面一定相当之火爆。可想想上次叶家那票人跑来接人却闹出了那么一个笑话,还有个毛遂自荐要去给叶大炮当师爷的,他想也知道叶家是个什么光景。可想想单单这些,应该还不至于让叶明月和小北夤夜等着自己回来,因此他立刻问道:“怎么,是分家结果不好?还是有什么别的变故?”

    “有什么变故?爹在家里是最小的儿子,这次分到手的家产却最少,大家却都不信,怀疑是祖母私底下把东西给娘了,再加上娘这次回去带了那些镖师,他们更是怀疑娘带着他们回来,是打算把金银细软给偷偷夹带在身上,带回歙县去给爹,于是全都不肯放她走,天天闹腾个没完!”小北说到这里,已经是气得脸都青了,“汪孚林,你帮个忙,再借几个人给我和姐姐,我们回去狠狠整治那些家伙一顿!”

    汪孚林知道小北也就是嘴上说说,眼睛却在看叶明月什么反应,顿时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叶明月。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叶明月在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最终有些迟疑地说道:“娘上次从宁波府到歙县来,就说过家里闹腾不休,都想分家,这次有意带人回去,就是想顺着祖母的意思,把家好好分了,省得日后一大堆麻烦。今天傍晚送消息回来的人说,娘吩咐我们稍安勿躁。可她就算再能耐,毕竟弟弟还不到一岁,很容易被人绊住。孚林,小北说的也是我的意思,你挑几个人借给我们,我们悄悄回宁波府去,看看能不能帮她一把。”

    听到叶明月也想回去,汪孚林不禁摩挲着下巴。足足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光是你们回去,你确定真的能有用?你有谋,小北有勇,看上去正好彼此互补,但你们终究是晚辈,叶家却又是宁波大户,大户人家规矩多,至于那些往日对你客客气气的亲朋好友立场,恐怕也难说得很,再说,你们这一走,让小胖子怎么想?这样吧,明天中午有赵老爷的赔罪宴,我争取把邬部院拜托我的事推出去,接下来我陪你们一块回宁波一趟。”

    见小北目瞪口呆,叶明月显然也有些意外,汪孚林便笑着说道:“金宝他们帮忙林老爹的事,明天差不多也该忙完了。既然出都出来了,我就索性带着二娘小妹,金宝和秋枫走得更远些,顺带去宁波玩玩。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今天还遇到了许老太爷和九小姐,说不准她明天就会过来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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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零章 空手套白狼() 
第二天一大清早,汪孚林便带人动身前往水门街。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询问路人,许老太爷口中的歙县许家宅院究竟在哪里,就看到了一番他昨天想看却没看到的场面。

    水门街边上乃是一条纵横交错的水路,上头从北到南,从西到东,总共横跨了约摸七八座桥。此时此刻,就只见黑压压一大片人聚集在桥附近,但却没有太多喧哗。和之前汪孚林在杭州城内外看到的那些绸缎衣服不同,大多数人都是衣衫褴褛,上头补丁叠补丁,有男有女,女子反而是少数。好几个处街角还有粥桶,有人用大勺在桶里搅动着和水差不离的稀粥,来去的人大多都会喝上一碗,却不见给钱。

    “城南吴家机坊,要十个人,全都要缎工!”

    听到这一声吆喝,汪孚林本以为必定会应者云集,可让他诧异的是,那些喝粥的人并不见开口答应,而是有个衣衫较为整齐的中年汉子迎上前,和来人仿佛是讨价还价了一阵子,继而就回过头来把手一招。须臾,便有十个人二话不说上前来,直接跟着之前那叫嚷的来人去了。至于其他的人,尽管有的面露羡慕,却没有人敢争执,只是默默地继续苦等。

    汪孚林只驻足旁观了不到一刻钟,前前后后来要工人的大约三拨,要的从七八个人到三四个人不等,可这一窝蜂到这等着上工的却丝毫不见少。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浙江巡抚邬琏昨日为什么这样感慨万千。大明从立国之初就被太祖朱元璋设定为一个农业国家,发展至今工商业已经开始渐渐超过了农业,尤其在东南地域。这种站街似的招工方式,怎能不让那些读圣贤书的文官感到惊恐?又不是人人都像汪道昆出身商家,于是认为应该农商并重。

    他很快便悄然离去,找了个路人询问过后,顺利找到了地头。许老太爷一见面便对他笑言昨夜陈老爷亲自过来打探,汪孚林对此早有猜测,倒也不觉得奇怪。而是提到了之前来时那座座桥头人满为患的景象。尽管许老太爷并不从事丝织业,但他走过的桥比汪孚林走过的路还多。当前去烟雨楼赴约的路上,他就少不得对汪孚林解释一二。

    “到这里来等人雇佣的织工缎工以及其他匠人,约摸有几百人,免费供粥的。就是周遭几户兼做牙行的歇家。他们和城中内外那些机主多为商定好的,每人每日工钱抽成十分之一,他们则是负责在十日之内帮雇工找到雇主,当天帮雇主找到手艺娴熟脾气温顺的工人。所以,这三方约定俗成,人人得利。”

    听到这里,汪孚林就知道,这里已经形成了一套相应的制度,和后世的人才中介类似。总之就一句话,只要不是突然产能过剩,尽管日子苦些。劳动力市场还算是井然有序,不用官府操心。不过,邬琏本来也只是体恤这些雇工,痛恨的是那些收保护费的打行中人,他今天倒没看见这样的景象,因而。蹭坐许老太爷那宽敞马车的他理所当然又问及了此事。

    “那些游手好闲的家伙?”许老太爷顿时眉头大皱,继而便冷笑道。“农人种地,工人做工,商人经商担风险,稍有不慎便连本带利亏个精光,还要欠一屁股债,就连看似风光无限的朝廷官员,却也是寒窗苦读十数载,这才能够崛起。只有这些混迹市井,不肯吃苦也没有一技之长的家伙,最叫人可恨。听说你开了一家镖局,收容了一帮这种家伙?你却要小心,这种人多半都是滚刀肉,无情无义,关键时刻捅了同伴一刀也有可能。”

    许老太爷不会看不起农民,不会看不起雇工,更不会看不起商人,至于官员他更是一定会供着,可对于打行,他的态度却至为厌恶。

    觉察到了他的这种态度,汪孚林想想同样深恶痛绝的邬琏,想想之前打算一石二鸟的浙江三司衙门主官,想想不得不捏着鼻子宽大为怀的杭州知府凃渊,汪孚林并没有任何奇怪。就犹如旧上海那些青帮洪门之类的家伙,有多少人会喜欢他们?当面客客气气,背后骂娘的不知道多少!

    烟雨楼位于杭州中心城区,比徽州城内最有名的馆子状元楼更大一倍不止,同样是三楼。可这样偌大的地方,今天却被人包场,让不少食客有些败兴。但汪孚林和许老太爷抵达的时候,掌柜和伙计们早已把那些客人给哄走了,进去的时候却没有引来多少瞩目。一进店,他就看到陈老爷头戴马尾罗巾,身穿一身玉色四合如意的细锦袍子,脚上一双如意履上还缝着两颗明珠。相较之下,许老太爷一身丝毫不显奢华的纯色细葛袍子,反而如同村塾老儒。

    但据汪孚林所知,老太爷那身行头那才叫低调的奢华,根本不便宜!至于他自己,今天一身招牌的秀才装扮,就犹如许老太爷的孙辈一般,毫不显眼。

    对比之下,对于自己这一身珠光宝气盖过了对面两人,陈老爷起初倒有些扬眉吐气,可看到许老太爷闲适自如打过招呼,反客为主向伙计点茶,却是从茶叶,泡茶的泉水火候等等全都如数家珍,要求细致,他不知不觉就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自嘲地笑了笑。

    “我一个暴发户可不像你们徽商这般懂生活,再好的茶叶到我嘴里也喝不出滋味来。”

    “我除了喝不惯加了葱姜以及蜜饯的调味茶,其他茶叶对我来说也都是差不多的味道,喝不出好坏。”汪孚林笑着附和了一句陈老爷,见其脸色立刻和缓了下来,而伙计已经知趣地下去忙活了,他便不紧不慢地用手敲了敲扶手。笑吟吟地说道,“今天请了许老太爷当中人,我便开门见山说话了。陈老爷。不知道你对从武林门到北新关之间湖墅那段区域中,各占地盘争斗不休的那些打行,可有什么了解?”

    陈老爷正在琢磨今天该怎么不丢面子,却又把汪孚林的嘴堵上,最好再能把自己引荐给浙江巡抚邬琏,也好替那些秀才疏通一下关系,免得自己从前的投资白费。可汪孚林竟然离题万里,他顿时有些始料未及。

    思量了好一会儿。他干脆直截了当地答道:“虽说往日他们也给我做过事,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家伙,我也就是用的时候派人过去知会一声而已。听说当初汪公子你还跟着凃府尊进过北新关,还收服了其中一拨人。打算开个什么镖局?湖墅那些挂着标行牌号的家伙对此咬牙切齿,你可要小心些。”

    他终究有些忍不住气,不知不觉就开了嘲讽模式。然而,他这风凉话说出口,却发现许老太爷笑吟吟看热闹,汪孚林也根本没有任何生气恼火的表情,反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哪怕他自诩为半辈子老江湖,这时候想到之前轻敌吃的亏,顿时忍不住大为警惕。

    果然。下一刻,汪孚林便开口说道:“陈老爷既然和这些人打过交道,那抚院邬爷一直耿耿于怀的难题。陈老爷一定有主意。自从北新关之乱后,虽说当初参与聚众作乱的那些打行全都被官府取缔,但劳役未满,便有人在下头蠢蠢欲动,迟早还会为祸乡里,危害一方。抚院邬爷一直都想能够有人起个头给这些人牵条路子。让他们能够自食其力,料想没有谁像陈老爷这样黑白通吃而又手眼通天的地头蛇更有办法了。”

    不等目瞪口呆的陈老爷醒悟过来。汪孚林便抢着说道:“如果陈老爷能够压服那些家伙,那么,抚院邬爷那边,非但不会记你旧过,反而会记你的功劳。如若你愿意,我可以引荐你见一见邬爷身边的亲信。”

    陈老爷做了这么多年风月生意,深知这年头有一种人叫做空手套白狼,假装和某某官员熟稔,然后骗你出钱出物,最终却坑你没商量。可他已经确定之前那帮秀才冒犯的是浙江巡抚邬琏,而且提学大宗师已经开始行动了,汪孚林又能够请到许老太爷这样他见过的人来镇场子,如果真的是骗子,他只能说这骗子实在是高端了点儿。尽管汪孚林摆上台面的难题实在很棘手,可交换条件也确实让他怦然心动。

    那些乌七八糟的前事一笔勾销不算,而且他这就该算是巡抚面前挂上号的人了吧?

    “你此话当真?”

    “当然!”

    陈老爷左斟酌右思量,最终在伙计把酒菜茶水全都送齐全了之后,他终于下了决心。他亲自给汪孚林斟满了酒,继而又给许老太爷满上了一杯,最后自己才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偌大的酒碗满上了,随即双手捧碗道:“总而言之,此前千错万错都是我陈明芳的错,多谢今日许老太爷给面子来当中人,汪公子,这一大碗算是我给你赔罪!”

    眼见陈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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