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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谋生手册-第3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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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茶食五碟,果子五碟,全都是白瓷高脚小盘子,分量有限。他客客气气让年长者先吃,只见众人无不矜持,等轮到自己时竟然还有大半。可一尝味道,汪孚林自以为就懂得了众人谦让的理由。真是没什么好吃的,就是吃个气氛吃个名头。

    这些之后,方才是三瓶酒,而后是两大碗汤,汤是火腿鸡蛋豆腐汤。猪肉粉丝汤,虽说是温的而不是滚热的。但还算鲜美,对于一天考下来饥肠辘辘的人来说,颇有补益。四色荤菜是一道熏鹅,一道红焖羊肉,一道鹿肉丝炒青瓜,鹿肉丝完全数得出来。一道白切肉,四色素菜则都是时令鲜蔬,当然,每人米饭管饱。至于最后点心,则是厚道的猪肉白菜馅馒头。每桌按人头一人一个。

    这顿饭谈不上珍馐,汪孚林却吃得还算满足,毕竟出宫回家还有一段路,有东西管饱却是不差。谁料他旁边一个看上去便出身富贵的白净年轻人竟是低声嘀咕道:“原来宫里酒宴也不过如此,真是比民间大富人家还要简朴,不容易啊!”

    汪孚林正在心里嘀咕外头的东西卖到宫里转眼就能涨十倍,皇帝的钱都给层层揩油去了,当然吃不到好东西,却有贡士在那即兴赋诗,潸然泪下。面对这科场众生相,他四处张望,很快就找到了坐在末尾一桌的程乃轩,见其满脸郁闷,便笑着丢了个眼色过去。

    按照道理,他们在会试结束后就去拜过座师,吕调阳为人不哼不哈,不党不群,所以有心巴结这位次辅的算是碰了个软钉子,同年之间倒来不及串联过,趁着此刻的晚宴,便有人在各桌之间走动攀交情,汪孚林瞅见程乃轩那桌须臾人就空了,便悄然凑了过去。他一坐下,程乃轩便抱怨道:“一个个都在那感慨会试的时候这个没做好那个没写好,就仿佛落在最后几名是多丢脸的事似的,害得我一顿饭都没吃高兴。三甲就三甲,三百进士一多半都是三甲!”

    “你既然知道,生什么气。”汪孚林见好些人都在尽力往前头凑,心想岳父叶钧耀也经历过这一幕,不禁微微笑了起来。他倒没心思到前头去认识天之骄子,却没想须臾就有三人联袂往他们这儿来了。他认得其中一个是出自歙县的黄云龙,连忙拉着程乃轩起身,等到三人上前自我介绍,他见果然是歙县此次会试题名的三人一块来了,少不得拱手见过。乱哄哄互相行过礼后,就只见黄云龙看了看四周那些空荡荡的桌子,笑了一声。

    “别人都是往前头挤,二位贤弟倒是岿然不动。不过,这次咱们歙县虽说是大年,一下子考中五个,可名次却都靠后得很。”

    汪孚林知道,他和程乃轩且不用提,面前这三位也都在百名开外,最好的陈与郊是一百五十多名,其他两位在两百名左右。不过这也没什么可计较的,想当初汪道昆和殷正茂同科及第的时候也都在三甲,殷正茂的名次也同样是倒数的。他洒脱地笑了笑,耸了耸肩说:“能考中就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名次强求不得,毕竟每科三百人,能在一二甲的多则七十人,少则不到六十人,咱们都算是很幸运的了。”

    就在这时候,汪孚林只听前头传来一个嚷嚷:“孙兄家学渊源,又是今科会元,不知道能不能会元状元两元及第,也给这万历年头一次春闱增加点喜气!”

    对于这样的鼓噪,陈与郊却皱了皱眉道:“这不是给那孙鑛添乱吗?听说外头已经有很多人非议余姚孙氏出了太多进士,说什么的都有。话说回来,这次会试取中了三百贡士,最终来考殿试的却是二百九十九人,据说那位陈公子突遭父丧,只能等下一科了,实在是时运不济。”

    见黄云龙和程有守也是惋惜之色溢于言表,汪孚林便也附和了两句。

    只是某人因服丧不得不晚了一届,到底是不幸还是幸运,眼下这些人自然全不知情。

    ps:殿试是管早中晚饭的,至于吃什么,我根据食材瞎掰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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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七章 乾纲独断() 
第二天一大早的东阁中,十余名读卷官已经开始阅卷工作了。而在他们读卷之前,所有的卷子已经由收卷子的受卷官送去给弥封官弥封,然后预审。而这便是殿试潜规则发挥作用的时候了,每次殿试,会试前几名的卷子总会被分门别类挑出来,而阁臣也往往会有看好的人嘱托受卷官,这些都会被放在最前列,预先送给读卷官,至于第二部分,叫做上一等,读卷出来则判为二甲,至于次二等的就是三甲了。

    相比宋时殿试需誊录的严谨,明朝的殿试动手脚确实要容易多了。

    这其中,张居正和吕调阳作为内阁仅有的二位阁老,首辅和次辅,虽受命读卷,却也不会荒废正经的政务,尤其是张居正执掌票拟大权,因此两天的读卷不可能都是全天,必须要周顾内阁事务。再者,张居正竟是迥异于从前那些阁老的光景,事先没有任何嘱托。每一个读卷官都知道张家长公子此次会试落榜,所以对此失去兴致,故而也不以为奇。然而,吕调阳这位次辅可以安之若素做自己的事情,当初担任会试副主考的王希烈就没那么逍遥了。

    他能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张居正不时投过来的目光中,颇有几分冰冷。

    为此王希烈无可奈何,可扪心自问,他在会试中没有半点徇情因此也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张居正若是因为长子落第就记恨自己,那便是没有宰相度量。如此自我调节之下,整整两天的读卷。他总算是熬了下来。

    这天日暮时分。当所有这些读卷官紧赶慢赶交叉阅卷。最后终于把二十几份圈数最高的卷子送到了张居正和吕调阳面前时,张居正飞快地扫过一份份卷子,目光最终落在了其中一份上。

    前几天他特意让人找来了孙鑛的原笔文章,对那笔迹自不陌生,分明就是那位会元的。此刻一扫那篇策问文章,但只觉文字中正和平,确实很见才学。但既然心中有些偏见,在他看来就算比长子张敬修出色半分。也只不过如此。再看其余的文章,他就更加觉得老生常谈,味同嚼蜡。他也没有否定这些读卷官的两日辛苦,当即轻描淡写地问道:“其他卷子就没什么出色的了?”

    众人你眼望我眼,都不太明白首辅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论理说张敬修既然本次殿试无缘,张居正应该就没有什么亲朋子侄参加这次殿试了吧?此时此刻,还是吕调阳开口转圜道:“这样,时辰还没到,元辅和我不如随便翻翻其他人的卷子?也许有珠玉遗落其中也不一定?”

    之前会试自己因为避嫌长子下场不能插手,三千多份卷子更不可能一一看过来。但如今不到三百份卷子,张居正此刻却借着吕调阳这话。起身搜卷。此前,他除了看过孙鑛的笔迹,也特意要来汪孚林几次到家里来时,和张敬修兄弟几个游戏之作的文字,记住了那笔迹,因为卷子不多,没过多久就找到了。那卷子前头没什么出奇,也难怪十几个读卷官看下来,上头只有寥寥四个圈,但看到最后,张居正品出了几分儒法贯通的意味。

    一时兴起,他甚至忍不住用手指甲在其中几句话上掐出了几个印子。

    然而,他最终还是将这份卷子放到了一堆其他卷子中,没有再流连,径直又去取了几卷一一翻看。只不过,跟在他后头的吕调阳虽不哼不哈,却又捡起了汪孚林的那份文卷仔仔细细地读了起来。因为前头太过平淡无奇,他心里不禁纳罕,直到中后部分方才轻咦了一声。以他对张居正的了解,哪里还会不明白这位首辅刚刚为何多站了片刻。只不过,张居正既然没别的意思,他也没多事,只是暗暗记下这笔迹,同时也用指甲在卷子上末尾几处掐出了印子。

    这一番装模作样的搜卷,张居正只又取了一份卷子,算是添到之前那二十几份卷子当中,大多数读卷官对此都毫无异议。身为首辅,张居正自然有这个权力,更何况接下来要定御前评定的十二份荐卷,这份卷子就算进去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让他们疑惑的是,张居正仿佛撒手掌柜,接下来真的一切只听大多数人的意见,十二份御前展读的荐卷须臾就定了下来,哪怕他刚刚拿过来的一份被摒除在外,却也没有置喙。

    这让每一个人心里都有几分不确定,首辅大人从前有这么好说话?

    想归想,但大多数人都希望不要节外生枝,因此张居正既然没意见,接下来便是定三甲。无巧不巧的是,张居正赫然看到,在眼下的默认排序中,孙鑛的卷子就列在第一!

    他深知孙鑛的三个哥哥如今两个在朝,一个在地方,上一辈的伯叔虽都不在世,可堂兄弟们未必没有将其笔迹泄露出去的意思。因此,他不动声色地将这第一份卷子挪到了第四,又将第四份卷子放到第一。

    只是这一挪动,他就敏锐地察觉到,有不少人瞳孔猛地一收缩,仿佛没想到他这样的措置。对于这样的反应,张居正处之泰然,接下来又是两次调换,前头一甲三名的卷子已经是和从前截然不同。对此,哪怕吕调阳是内阁次辅,却也没有只言片语,资历深厚的工部尚书朱衡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兵部尚书谭纶拉了一把,最终还是悻悻闭嘴。

    尽管御前呈送十二份荐卷跪读是历来规矩,但阁臣定前三,也是嘉靖隆庆以来的惯例。就是天子,殿试阅卷当中对于一甲前三名有所更动,十次里头也难得有一两次。如今首辅张居正乾纲独断,次辅吕调阳不敢插手,他们还能怎样?

    等到这一番调整完毕,张居正抬头看了一眼众人。见人人沉默不语。他方才一锤定音地说:“我们一起去文华殿呈送皇上吧。”

    万历皇帝今年不过十二岁。每天早上在乾清宫被李太后让人强行拖起床,每月逢三六九上朝听政,其余时间读书习字,没有休息日,没有娱乐,日程表被填得满满当当,因此也让他犹如一架时钟一般,显得有些呆板。文华殿中。对于面前张居正呈送上来的十二份殿试卷子,他没有任何怠慢,因为任何怠慢都会被侍立在身后的冯保禀报给母亲李太后,因此他认认真真地听读卷官诵读了每一篇策问,没听出任何好坏,却还是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曰可。

    等十二篇全部读完,他在一直惜字如金地仅仅说一个可字之外,又多说了一句话:“就依照张先生的意思。”

    皇帝对内阁阁老尊称先生,并不是从万历皇帝开始,如从前尊崇阁老的弘治皇帝。隆庆皇帝,都曾有过这样的先例。因此张居正也并没有任何诚惶诚恐。他行礼之后,瞥见其他读卷官中,有些人脸上失望之色一扫而过,他心中哂然,随即沉声说道:“皇上,如今翰林院中储才甚多,而考成法刚刚推行于天下,臣以为必定有不少不称职的地方官员被黜落。因此,臣意下今年进士不再馆选庶吉士,榜下即用,以填补地方官员空缺。”

    对于万历皇帝来说,什么庶吉士,什么考成法,那都无所谓,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冯保,见其微微点了点头,他就不假思索地说道:“就依照张先生的意思。”

    先后两个就依照张先生的意思,读卷官们听到前面那一次,只觉得有些感慨,定一甲前三果然是阁老的专属权力,旁人染指不得。可听到后面那一次,他们就货真价实惊骇欲绝了。翰林庶吉士并不是每次殿试后都选,总有几届进士不那么运气,可如今万历朝第一次开科取士就不馆选,对于那些志在入阁的读书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更有人想到了身为会元的孙鑛被硬生生压到了二甲传胪,不出意外便失去了进翰林的资格,这可是天大的损失!

    然而,皇帝金口玉言,此事便这样定了,他们还能如何?即使是不少人心有不忿不平,也只能在心里替孙鑛惋惜。等到一甲三名确定,剩下的二甲三甲则是回到东阁再拆开填榜,至于一甲前三,则要等到次日一大早再拆,这是历来的老规矩了。等到众人一一叩头行礼告退,前去领受读卷官的赐宴,张居正刚要一同走,冯保就笑着说道:“张先生请慢走一步,太后有话要咱家捎带给张先生,咱家送您两步。”

    冯保既如此说,万历皇帝自不会说什么,张居正便和冯保一道并肩出了文华殿。站在大殿门口,见那些读卷官都去偏殿领赐宴了,身边没有闲杂人等,冯保方才轻声说道:“太岳兄,江陵那边有人传言说,令尊和令弟收了不少往来官员的重礼,我已经吩咐冯邦宁去追查嚼舌头的人。”

    父亲和弟弟们的那些勾当,张居正心知肚明,可写信告诫没用,他又离不开,让游七过去送礼,也不是没有通过母亲婉转劝告的意思。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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