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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谋生手册-第5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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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言之,还不到在濠镜讨生活的那些豪商的半数!

    对于这个结果,顾敬着实有些担心汪孚林因为颜面大失而大发雷霆,然而,他看到的却是汪孚林气定神闲地写回帖,又让他差人去送,竟是定下了次日在香山县一座颇有名气的茶馆请一众商人说话。虽说他完全不明白为何不把人召集到衙门来说话,如此也可以借官威成事,但他哪敢质疑汪孚林的决定,少不得照了吩咐去做。

    然而。就在次日清晨早堂过后,眼看汪孚林就要出门的时候。今天取消了午堂和晚堂,跟从随行的他还没出县衙大门,却得到了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什么?真的没有?”见蔡师爷苦笑摇头,顾敬心里咯噔一下,等看到汪孚林回头看自己,他方才快步上前,紧挨着对方低声说道,“汪巡按,蔡师爷这几日和人访遍全城,最后发现城里寥寥几个通晓葡语的人全都在濠镜给佛郎机人……不,葡萄牙人做通译,城里再没有人通晓葡语。”

    见汪孚林眯了眯眼睛,随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却不怎么意外和恼火,顾敬稍稍舒了一口气,冲着蔡师爷打了个手势,让其在衙门坐镇,随即就紧随汪孚林上了后一乘凉轿。一行人晃晃悠悠到了那座茶楼时,他就发现门前稀稀落落停着一些车马,看样子竟是人都没到齐,这下子别说替汪孚林委屈了,他自己都觉得一阵堵心。

    这些粤闽豪商还真是架子天大,不把自己这香山县的父母官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竟然连这相当于半个钦差的巡按御史都不放在眼里!

    因为这是提早一天便包下的场地,茶楼四周围,顾敬已经把壮班差役全都撒了出去警戒,而茶楼的东家兼掌柜此时却带着两个伙计候在了门外,见汪孚林和顾敬先后下轿,这位四十出头的东家慌忙迎上前去,刚要跪下磕头,他却只觉得手被人托了一把,一抬头见是汪孚林,他顿时嘴唇都哆嗦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可不过须臾,他就听到了一句难以置信的话。

    “今日我是茶客,你是东家,殷勤招待就行,这磕头就免了。”

    “是是是,小民一定照办,一定照办。”东家好容易才想出这么一个回答,等到汪孚林笑着点点头后进了门,他这才用手拍了拍双颊,暗自念了好多遍阿弥陀佛。可紧跟着,他就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这位巡按御史不是外乡人吗?刚刚那说的话却好像是本地的广府话吧?好像乡里乡亲似的,好生亲切!

    门前这点小小的动静,二楼那些早到一步的商人中,却只有两个靠窗的老者察觉了,忍不住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至于其他人,那还是自顾自的谈天说地,当然,用的绝非是官话。直到听见上楼的声音,那些肆无忌惮用粤语交流的声音方才低沉了下来。等到头前那年轻人登上了二楼,楼上众人先后起身相迎,参差不齐地报名见礼。只不过,那礼数虽说还算恭敬,在跟在汪孚林身后的顾敬看来,之前那些举止却着实已经怠慢至极。

    他就不信这里每一个人都有什么冠带和官职,竟然一个个都大喇喇坐在这里等他们上楼,简直太不把朝廷命官当一回事了!

    “看来人还没到齐啊,是我来早了。”汪孚林颔首还礼后,便微微一笑,然而,走向当中的主位之后,他却没有径直落座,而是对旁边的顾敬说道,“顾县令,你是地主,这主位你来坐。”见顾敬瞪大了眼睛,可在自己那明明白白的目光直视下,这位香山县令还是犹犹豫豫过去落座了,这时候,汪孚林才选了原本主位右侧那张本来是为顾敬准备的椅子,坐下之后就弹了弹袍角,又笑着抬手请众人入座。

    “虽说人还没来齐,但各位既然先来了,那不妨唠嗑唠嗑。说起来,香山县衙那桩还在审理的案子,大家大概听说过,没错,数日之前,我才刚去过濠镜。”

    话音刚落,汪孚林就看到那些刚刚心不在焉的商人立时收起了怠慢之心,脸色显然有些不同。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自己所经历那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包括自己考虑到那几个小商人的安全,前去望德圣母堂请主教贾耐劳出面,找到了真正的佛朗哥男爵,接下来方才有码头上里斯本号那场内乱这点事,他也完全没有隐瞒——当然,他也直截了当说了,此ci事由,他已经详细禀明了两广总督凌云翼,同时具折上奏了朝廷。

    对于汪孚林在濠镜那小半日的经过,各家商号的代表全都打探了一个分明,可听说他不但通报了总督,还上奏了朝廷,在座的人就表现不一了。有的很沉得住气,有的却已经分明流露出了几分凝重之色。这时候,汪孚林突然词锋一转道:“今天第一次见各位,我有一句话不吐不快。濠镜虽好,但只从这一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来,虽在我大明的土地上,佛郎机人却有反客为主之势,不知道各位认为然否?”

    “汪爷所言差矣。”

    第一个忍不住开口的是广东潮州府方家的三老爷。然而,话一出口,他看到旁边的其他人都有些微微冷笑的架势,登时意识到自己莽撞了。这年头对于挂着都察院宪职的这些御史,下头百姓多会称呼一个爷字,方家家主虽说有冠带,他却没有,称呼汪孚林一声汪爷倒是没有什么不对,然则此言差矣这四个字,着实不该说出来,这分明是以下犯上了。可覆水难收,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汪爷,濠镜租给佛郎机人也非一日两日,每年他们交奉租税也算按时,之前虽有骚乱,可这是偶发事件,并非时时如此,对我等商贾,那也大多都是公平交易,童叟无欺的。”觉察到四周那些目光中,不少都带着毫不掩饰的讥嘲之意,方三老爷知道人家是讽刺自己往佛郎机人脸上贴金,可潮州府方家的命脉就是濠镜的商路,他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汪爷若是不满濠镜治安,责成佛郎机人整顿内部也就行了。否则商市一断,损失何止我和在座诸位。”

    想当年朱纨断掉浙闽商人一条最大的财路,遭到的反噬可是直接赔掉性命!

    在小北打探到的那张商人排名表中,潮州府方家排不进前三,却能够排进前五,所以汪孚林对于方三老爷第一个跳出来并不意外。只不过,听到方三老爷暗示商市一断,让人损失惨重的后果他承担不起,他便哂然笑道:“本宪刚刚可有半个字提到要断绝商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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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二章 新体制() 
汪孚林刚刚只是突然指摘佛郎机人反客为主,确实没有说要断绝商市!

    方三老爷登时自责关心则乱,最后的话里竟是带出了几分威胁的意思,此时被汪孚林倒逼回来,他不免有几分自乱阵脚,当下索性闭嘴装起了哑巴。

    知道这种老油条不是抓住一个语病就能穷追猛打完全打死的,汪孚林就索性轻轻放过了这一茬。趁着四下里鸦雀无声,他就用手指轻轻敲打了几下扶手,等到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这才继续往下说。

    “市舶司在广州城内,驻守在濠镜之内的不过副提举,以及麾下小吏,然则这是祖制,不可更动。至于香山县顾县令,名义上是管辖市舶司,但因为隔着一道莲花茎关闸,不可能随时随地为了一件事就来回奔波二百余里,所以濠镜之事,一直都是三司统管。提调司全权管理文武各种事务,备倭则防倭寇以及海盗,至于巡检司,则是稽查走私,维持治安。至于最重要的海贸,市舶司副提举主领丈抽,而顾县令反而只是拱手而已,顶多是忙里偷闲抽出一点时间前去抽查。”

    “所以,这一次的案子,看似只是个例,是突发事件,但里通佛郎机奸徒的黄天仁已经供述,这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三次!”

    汪孚林一下子提高了声音,重重一捶扶手,起初说闲聊时的和颜悦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愤怒和痛心疾首。

    “一艘船上有不肖之徒,其他船上就会没有?更匪夷所思的是。那黄天仁竟然能够蛊惑巡检司副巡检吴有望。让他来宰我这头肥羊!呵。我在提调司不过只呆了一个晚上,可吴有望的罪状却已经洋洋洒洒几十条,够他死好几回了,其中,收受佛郎机人贿赂,为市舶司副提举杨德丈抽的时候牵线搭桥,偷逃税金十余起,累计巨万。一桩桩一件件都有人证物证!市舶司副提举杨德,收受贿赂十余万两,罪证确凿!”

    小小一个巡检司副巡检,今天来的这些商号代表自然无一在意,然而他们不得不重视的是,汪孚林在提调司只呆了一个晚上,就得到了这么多人证物证,这背后的象征意义代表什么?代表马提调已经完全被收服,倒向了这位巡按御史,否则汪孚林只带了那么几个人。哪有如此效率?拿掉一个吴有望,谁都不在乎。反正换上的也只是小人物,要买通起来可谓易如反掌。但是,汪孚林直接把矛头对准的是市舶司在濠镜的那位副提举,这就意义不同了。

    每一个人都在考虑,汪孚林是不是来真的。而如果是来真的,他是到市舶司这位副提举为止,还是准备往上追溯?他们又是否能够摁得住这位来者不善的广东巡按御史?如果摁得住,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如果摁不住,他们以及背后的家族要做出怎样的妥协,还有他们这些生意有什么影响?一时间,偌大的二楼一片静悄悄,气氛压抑得竟是有些凝重。

    想当初海盗曾一本肆虐广东南海岸之际,广州城外海珠岛上那些船舶曾经损失惨重,相形之下,澳门却在葡萄牙人紧急修筑的城墙,以及坚船利炮的护佑之下,几乎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害。同时得以幸免的,还有在澳门的那些商户,以及聚居此地的本地百姓。

    可即便了解这一事实,在座的六位商人也无不明白,濠镜毕竟是大明国土,租给夷人根本就是当时海道副使汪柏的个人行为,如今既成事实那么多年,但终究是朝廷没有明文承认,而管辖两广最高权力的两广总督也从未接见过佛郎机人,这便是一个态度。而他们因为要从佛郎机人身上赚钱,便不得不仰人鼻息,有的时候甚至不得不采取忍耐的态度,这确实是事实。所以,他们才在等着接下来的戏肉部分。

    “这是京城刚发的邸报抄本,各位可以传看一下。前任广东巡按御史回到都察院后,和都察院浙江道、福建道等五名御史联名上书,将莲花茎关闸从每月六次开启改成每月两次开启,并于雍陌设雍陌营,重设海防同知,严查海路往濠镜运送酒米之外的财货。另外,还包括每年限制入境濠镜的船只数量,人口等等,总共十一条。哦,对了,与此同时,市舶司解运上京的租金和税金都不能少半分。”

    这是在广州城察院蹲守的王思明刚刚派人转送来的,货真价实新鲜出炉刚刚来自京师的邸报抄本,因此汪孚林递给了身边侍立的刘勃,任由其送了去给那些豪商。眼见这些人传看了一大圈,脸上的心不在焉之色全都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全都是无与伦比的凝重。

    虽则这些商人们自信朝廷既然能够在海禁上稍稍放开一条口子,再加上看在市舶司每年运送上京的税金份上,应该不会完全禁绝,可要真是限制得这么厉害,等于几重枷锁直接套在身上!而汪孚林微服私访去过濠镜的事情,在香山县丞和主簿一块去濠镜下书召集商人的时候,那就已经传开了,所以各家代表应邀而来的同时,当然也揣摩过汪孚林此行的用意。

    其中最坏的一种可能便是汪孚林和从前那些激进派的官员那样,打算以那场暴乱为借口,驱逐那些佛郎机人,甚至于开战;不好不坏的可能是强迫佛郎机人停市数日甚至数月,等到交出凶手后,杀鸡儆猴,借此立威;而最好的一种可能,不外乎是召集他们这些商人稍做敲打,让他们破财消灾。可汪孚林现在首先表达的不是自己的态度,而是朝中正在掀起的那么一场风波,他们就算在广东风光无限,可对于朝中就鞭长莫及了。

    当然,朝中少不了粤闽籍的官员。未必不会说话。可据说之前首辅张居正才清洗过都察院。那么现在留下的应该是自己人,在这种情况下,安知这背后就没有独断专行的张居正授意?毕竟,在这里坐着的每一个人,距离那位首辅的距离,都远远大于广州到京城地理上的距离,谁都难以揣摩首辅之心。

    因此,比方三老爷地位更高。潮州商帮的代表人物潮州黄氏黄七老爷见其他人都还在沉吟,他就主动第一个开了口,满脸的郑重其事:“还请汪爷赐教。”

    “我得到邸报之后也颇为吃惊,而且没想到首倡之人,便是我的前任,巡按广东任满回去之后的石御史。我可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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