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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谋生手册-第5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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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你给我住口!”秀珠登时勃然大怒。之前那段时间,她心里一直都很不好过,一个声音告诉她,那是阿妈的仇人,是祸害百姓的海盗,可另外一个声音却告诉她,那毕竟是她的父亲,给了她血缘。可现在听到这**裸的一番话,她那点犹疑彷徨就全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愤恨。

    “你没药可救了,等着上法场吧!”

    听到秀珠丢下这句话,又眼看其旋风似的冲了出去,连带那灯光一起消失在了视线中,林阿凤终于忍不住了,再次骂道:“你是猪脑子吗?她明明是来听你忏悔的,你说两句软话,说不定就能有个机会。怪不得你一仗输给我之后就一败再败,敢情你这脑袋就不带拐弯的!”

    “就因为她想听,我就要说给她听?林阿凤,你不外乎是想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可现如今被关在南澳总兵府,你以为挟持这么个小丫头,就能够有机会逃出生天?与其做这种梦,还不如现实点儿,想想你还能给官府什么好处。比如说,你要是把你藏的宝藏都给献出来,兴许还能有点活命的可能。”林道乾嘿然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兴阑珊,“至于我,我活够了,不耐烦再拖拖拉拉下去了。”

    “你……简直气死我了!”林阿凤差点没给林道乾噎死,气咻咻地说道,“要瞎掰什么宝藏。让我编十个八个都行。可官府是绝对不可能带着我再次下海的。我当初是埋藏了点东山再起的东西。可之前在佛郎机人手上吃那么多亏,潜回来之后早就起出来了,哪里还有!就像当年吴平寨就在南澳岛,当初还不是传说什么吴平遗宝,可结果官兵在南澳岛上犁地似的犁了一遍,找到什么没有?”

    提到当初曾被曾一本等人以及自己和林道乾奉为海盗王的吴平,再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他一下子心情大坏。

    汪直、徐海、吴平、曾一本……一个个都曾经比自己更加叱咤风云的名字。早已经被扫进了垃圾堆,难道下两个就轮到他和林道乾了?

    就在林阿凤心头满是懊悔和不甘,背靠墙壁发呆的时候,他突然又听到外头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以为是秀珠去而复返,他就没好气地往对面瞅了一眼,嘿然笑道:“我还以为你那女儿真那么倔强,敢情到底还是记得你这个父亲。林道乾,你被女儿坑了进来,可好歹还有女儿给你送终,总算还有点运气。我劝你积点口德,再把人给气走了。你就自己后悔吧。”

    还不等林道乾回答,外头就传来了呵呵一声,紧跟着就是一个他们俩全都非常陌生的声音:“看来,刚刚是秀珠来过了。晏大帅对她倒是不错,就不怕这丫头突然反悔,把人救出去。”

    “跑出这黑屋还有总兵府,跑出总兵府还有一座南澳岛,再说外头那些兵马也不是吃闲饭的。”

    这后一个声音,林道乾不大熟悉,林阿凤却是刻骨铭心,登时一骨碌爬起来,也顾不得手脚全都戴着沉重的锁链,张口就骂道:“靳飞龙……不,杜茂德,你竟然还敢来!”

    “我怎么不敢?”

    随着这个反问,远处原本昏黄的光线一下子亮堂了许多,紧跟着就照亮了前后两张脸。前头那人二十出头,一身青色直裰,年轻俊秀,乍一看仿佛是个平常的读书人,可再细细看去,林阿凤却发现对方看上去云淡风轻,眼神却犀利得直入人心神。可是,他只打量了对方一眼,目光就落在了落后一步的另外一人身上,因为那才是他最痛恨的人。

    他很想讥讽痛骂对方一番,可这时候就听到隔壁的林道乾懒洋洋地说道:“别忘了刚刚是谁劝我,大丈夫能屈能伸!”

    林阿凤险些没被林阿凤这口气给噎死,可想想如今的处境,他到了嘴边的痛骂又吞了回去,却是冷哼一声再也不吭气了。

    可他不说话,杜茂德却不会当哑巴:“我当初年轻气盛,仗着在广东游历多年,雇船出海去东山岛,结果就那么一条小船你也不放过,就在我面前杀了船家父子,若不是见我用的一手好铁尺,又读书认字会算账,就凭你那时候沉船杀人的凶残,哪里还会有我活命?跟着你那三年,你一面用我的计策打击对手,宣传你是明主,一面却又防着我,到最后固执己见大败亏输了之后,还想裹挟我一块去吕宋,你真以为你是什么明主?”

    尽管看不见林阿凤到底是什么表情,可发现对面牢房里的人犹如哑巴一般作声不得,林道乾顿时哈哈大笑:“林阿凤,我想你之前那一阵子怎么和吃了火药似的,打仗大有章法,原来是收了一员军师!只可惜,人家不是和你一条心,你也成天提防着他,否则真的被你收服了其他海盗,那就没我什么事了。倒是这位杜相公,你刚刚说林阿凤不是明主,莫非你觉得,你前头这位公子就是明主?”

    话题突然转到了自己身上,还是以这种诡异的角度,汪孚林不禁有些好笑。他侧头用眼神阻止了杜茂德,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天下只有一个明主,那就是当今圣上。若是不想在这里再吃什么苦头,说话且小心一些!”

    哪怕心底对皇权谈不上多少敬畏,但汪孚林绝对不会在嘴上落人口实。而在打下基调之后,他才单刀直入地说:“我是广东巡按御史汪孚林,杜相公如今是我聘取的幕僚。”

    林道乾和林阿凤被押到这座所谓的黑屋之后,除却一日三餐有人送,别的消息全都没有,也就是到现在,他们方才醒悟到这次是被谁坑了。尽管汪孚林如今在广东官场的名声如日中天,在拿下这一群海盗之后,在民间也是威名赫赫,可对于林道乾和林阿凤来说,他们一年中大半的时间都漂泊在海上,偶尔上陆地,那也都是窝在某些小岛,又或者化整为零在一些沿海村庄藏身补给,所以之前他们几乎没听说过汪孚林这个名字。

    但名字陌生,广东巡按御史这六个字他们却不陌生。尤其是曾经当过小吏的林道乾,更是非常清楚这个官衔意味着什么。历来巡按御史到县里的时候,县衙中从县令到属官再到三班六房,全都是屁滚尿流,生怕预备不足出纰漏,被人当成杀鸡儆猴的靶子。就算是林阿凤,那也是看过戏文,知道八府巡按手提尚方宝剑那赫赫威势的。而且,干海盗这一行,谁不知道昔日胡宗宪就是从浙江巡按御史起步?

    “原来是栽在汪爷手中,那也算是不冤了。只不过,我想请教汪爷一件事,你是怎么找到秀珠的?”

    前一句话,林道乾的声线还显得颇为平稳,但后一句话,他却再也掩饰不住其中的激愤,就连之前嘲笑过他的林阿凤也忍不住心头一凛。

    “不是我找到她的,是她一直在找你报仇,还四处自称是林道乾的女儿,结果差点被人出卖送去官府。我也只是因缘巧合,这才收留了她。”

    尽管汪孚林说得言简意赅,但林道乾半点都不相信。他自己就曾经受过招抚,而后却又复叛,深知这种反复无常的德行并不是海盗的专利,官府也同样是如此。他支撑着站起身,蹒跚走到了栅栏旁边,见对面林阿凤双手捏着坚实的木栅栏,眼神幽深地看着他,他却当成没瞧见似的,声音沙哑地问道:“那敢问汪爷,打算怎么处置秀珠?”

    “她不过冒称你的女儿,这才能够建下奇功,我已经将她的义举上书朝廷,值此围剿罗旁山瑶民之际,有她这样一个大义忠勇的瑶族奇女子,朝廷只会论功行赏,谈什么处置?”汪孚林哂然一笑反问道,“怎么,你是觉得官府中人全都是过河拆桥不认人的?”

    官府本来就是这德行!

    不但林道乾,就连林阿凤心里都这么想,因而对汪孚林的话只能说是将信将疑。然而,汪孚林一口咬定秀珠只是冒称他的女儿,林道乾心中总算放下了一块最大的石头,可想到当初回程途中,杜茂德竟是说动了其他人一同归降,他便忍不住问道:“那之前杜相公招抚的事,可是当真?”

    “自然当真。”汪孚林想都不想就迸出了四个字,见林阿凤的脸上在灯光照耀下竟有几分劫后余生的狂喜,林道乾则是流露出几分讥嘲,他突然话锋一转道,“但是,这不是我说了算,还得看朝中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不止是那些海盗,就是你们俩究竟是死是活,也要看朝中到底是怎么议的。但在我个人来说,你们两个全都留下,只怕粤闽官民没法心安,但要是全都杀了,我这信誉也就扫地了。不管如何,我都会上书,设法在你们当中留一个,所以先和你们打个招呼。”

    当跟着汪孚林走出黑屋的时候,杜茂德终于忍不住问道:“汪爷,真的只能二者留一?”

    “当然……不是。”汪孚林耸了耸肩,狡猾地说道:“之前由得这两人关在牢房之中,没人理会,是为了消耗他们的意志,攻破他们的心防。而为了防止他们关久了连成一线,有必要让他们认识清楚自己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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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六章 论功行赏() 
林道乾和林阿凤是否连成一线,邱四海不知道,可他觉得自己距离崩溃只剩下一线了。

    自从那次吕光午在他面前提到所谓的吴平遗宝之后,他的生活就突然大变了一个样子。每日白天,他做什么事都觉得有人在窥视他。一日三餐他都怀疑有人下药,恨不得让人尝过再自己吃,即便如此,他还有一次拉肚子拉得几乎觉得会随时没命。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从睡梦中惊醒,甚至有几次都感觉鬼压身似的,连呼吸都困难。

    怀疑有人暗中算计甚至是谋害自己,不过十几日的功夫,他就已经憔悴了许多,两只眼睛深深凹陷了下去,人也瘦了一大圈。尽管吕光午也好,杜茂德也好,再也没有找他问过一句话,可他本能地将此当成欲擒故纵。眼看再这么下去,自己只怕会被活活拖垮,说不定连命都没了,他终于不得不在性命和财富中间做出选择。

    可偏偏在他打算用坦白来交换条件的时候,杜茂德却不在。他只得硬着头皮去找吕光午,百般试探,可吕光午却毫不在乎地拿背对着他,仿佛根本没听见他的话,到最后他费尽口舌说了一大堆,换来的却是一声哂然冷笑:“什么财宝不财宝的,我那时候不过随口那么一问,你还当真了。想当初官府拿下南澳岛,掘地三尺都是轻的,要真的有什么藏宝,早就都起了出来,还会留到今天?新昌吕家不穷。几万十几万的银子我还不放在眼里。”

    按理说到这儿邱四海就可以放心了。可疑神疑鬼的情绪一旦生出。那就再也放不下,吕光午不接话茬,他反而更加惶惶不可终日。在这南澳岛上犹如困兽一般被看着这么些天,他打听不到任何消息,甚至连杜茂德和吕光午背后是谁也不知道,但至少已经确定,那不是他从前想象中另一拨刚刚崛起的海盗,而绝对是官府中人。也正因为如此。深知官府中人德行的他就怕揣着这么一个大秘密,随时随地有性命之忧。

    于是,从吕光午那儿碰了壁回来,他思前想后,最终就想到了当初秀珠的那条船上。尽管秀珠自从到了南澳岛就没露过面,据说是被接到南澳总兵府去了,但她那条船上还有别人在,好在这些人的底细不是秘密,他攀谈过几个,发现那都是柘林的军余。其中几个嘴巴不算紧的声称,是被卢十三和石陆郎舅给重金招募来的。对于前途莫测甚至性命堪忧的他来说。哪怕是多一丁点逃出生天的可能性也好,如今便当机立断去找人。

    在划出来给他们这些接受招抚的海盗暂居的地方转悠了老半天,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别人曾经指给自己看的圆脸年轻人,据说便是当初作为召集人之一的石陆。尽管他只知道对方也是个军余,背后是谁根本无从得知,可看到此人嘴里叼着一根草,就这么懒洋洋地坐在树枝丫上,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满脸堆笑地上前套近乎。可和之前与吕光午打交道时差不多,他都快磨破了嘴皮子,对方却只是嗯嗯啊啊,让他简直都要怀疑那是个哑巴。

    可就在他暗中咒骂的时候,他只当是哑巴的这年轻人突然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眺望了远方片刻,竟是直接纵身跳了下来,撇下他就往前走去。顺着那方向瞧去,他只见不远处来了个眉目清秀的青年,年纪约摸在三十岁左右,正是卢十三,登时大喜,连忙打算跟上去撞撞运气。可是,他根本来不及接触对方,不知道从哪钻出了两个人,直接把他拦了下来。哪怕他好说歹说,两人却犹如泥雕木塑一般动也不动,他就算跳脚也没法凑上前去。

    “姐夫,怎么样?那位汪爷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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