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明朝谋生手册-第66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将他留在徽州读书,还是令他再上京?”

    “还请许学士能够书信多多指点他,京中这几年多事,我打算留他在徽州,也好让他们夫妇替我尽孝。”

    “照这么说,三年后的会试,你打算不会让他参加?”

    汪孚林见许国问得这么直接,而沈懋学也已经悄然走了过来,他就当着这位好友兼姻亲的面,点点头道:“我当年应试,其实目的纯属功利,只因松明山汪氏自伯父之后再无进士,也就碰运气试一试,谁知道正好走了运。可金宝不同,他经史功底比我更加扎实,制艺做得更比我当年老到。而且他年轻,哪怕等六年也才二十出头,到时候不论二甲还是三甲,只要能通过馆选庶吉士,便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未来。”

    对于这番话,不但是大器晚成的许国,就连沈懋学也为之动容。他们全都是翰林院体系的人,深知庶吉士和寻常的进士有怎样的不同。同样是嘉靖四十四年的进士,多少人还沉沦下僚,许国却是常常出入御前侍讲,这哪里是区区政绩能够比的?只要金宝能耐得住这六年苦读,那么将来也就能熬得住翰林院多年名为清贵实则清苦的生涯。而在那个体系中,少年神童一抓一大把,更多的是岁月的沉淀。

    难得汪孚林一点都不指望靠着与张居正的特殊关系,为金宝求个方便,早点金榜题名,他们自然心中赞许。

    这才是真心为金宝着想!

    自从那次汪孚林送走汪道贯时见过一面,沈懋学连日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见汪孚林。此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你放心,金宝回乡之后,我和开之会常常去查问他的功课。”

    许国顿时笑了。他和申时行往来甚密,之前申时行过府时,也常常会饶有兴致指点金宝一二,那可是王篆同榜,嘉靖四十一年的状元。如今更有沈懋学和冯梦祯这一个状元和一个会元肯指点金宝,小家伙何其有幸?

    这一场欢宴尚未散去,许之诰就被外间仆役给叫出去了,足足一炷香功夫,满脸阴霾的他方才快步进来,也顾不得父亲仍在和汪孚林说话,径直来到其身侧,紧贴着父亲的耳朵低声说道:“爹,又出事了。”

    许国现如今是一听到出事两个字就心惊肉跳,看了一眼面前的汪孚林和沈懋学,想想就算有大事,这两个也迟早会知道,他就沉声说道:“都不是外人,直接说。”

    汪孚林暗赞姜是老的辣,到底是四十出头才进士及第,而且名字还在三甲,却依旧稳稳选进了翰林院一路留馆的人物,知道如何在这种细节上让外人产生好感。而沈懋学则是对许国这种不避自己的言行肃然起敬,以至于见许之诰有些尴尬,他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许大公子那别扭劲也就是瞬息之间,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刑部观政主事邹元标上书弹劾元辅夺情之事,其中有些话说得非常过分,甚至贬损其为猪狗禽兽。”说到这里,记性很好的许大公子就将自己刚刚收到的那张纸片上,邹元标的奏疏原文一字不动地复述了一一遍。

    什么叫做观政主事?那就是和试职御史一个层面上,全都是属于实习期的官员。而邹元标,就是今年刚刚登科的进士,张四维的门生,却在前头刚刚落了四个上书之人后,选择了逆潮流而上。听到这样一个在今科三百多号进士中排名非常靠后的家伙竟敢弹劾张居正,沈懋学忍不住瞅了汪孚林一眼,一时想到了自己那封被汪孚林送还的奏疏,顿时沉默了下来。而许国却不由得眉头倒竖,随即哂然笑了一声。

    “语不惊人死不休,眼下那些科道言官姑且收敛了这习惯,却没想到刑部竟然出了这样的人才!”

    听到许国这声音,刚刚还在和冯梦祯一起饶有兴致考较金宝的王篆便也走了过来,等到问明事情原委后,他登时面色铁青。因为在场的其他人至少还能置身事外,可他才调了刑部左侍郎,邹元标这个观政主事虽然不是他直属,却毕竟是他管的人!他一时间再也没心情留下了,当即便匆匆告辞,打算回刑部去找刘应节这个尚书商量一下如何应对。

    而他一走,沈懋学和冯梦祯对视一眼,沈懋学便有些意兴阑珊地叹道:“师相这是何苦……”

    “就算是送上门的话柄,也不该说得如此过分。”冯梦祯也低声嘀咕了一句,只觉得好没意思,“反正我们就要回乡了,这种事也再管不着。”

    汪孚林从前只觉得许国不是那种容易动怒火的性子,刚刚听许国当着人的面如此露骨讥嘲,他这个后世拜读过不少邹元标奏疏的便呵呵笑道:“如果不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接把权贵骂成狗,怎么能显示出自己的昂扬风骨来?再说了,委婉劝谏已经证明了无用,那么就治大病用猛药,说不定还能让自己一举成名,如此划算的买卖,怎么不做?就不知道这一次,皇上忍不忍得住不用廷杖。”

    要知道,邹元标这次的奏疏直接引用了皇帝之前夺情的诏命,连皇帝一块讽刺进去了!他管过前头四个,说实在的轮到邹元标,他已经懒得拦了。毕竟,前头四个他不大认识,后头这位却不要太熟。

    邹元标炮轰张居正之后,好容易复出回朝,却还是大炮继续,甚至矛头直指皇帝,敦促皇帝节制**,自我约束……在万历朝官最高只当到吏部员外郎,然后三十年没当官,名声还蹭蹭蹭直往上涨,可到过了万历再复出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沉沦几十年的缘故,那时候就再也不见当时的大炮本色了!

    要汪孚林来说,御史要参劾,那就言之有物,摆事实讲道理,把话说清楚,哪有动不动就人身攻击的?这种大喇喇的言行能忍?放在后世的领导干部,对这样的下属能忍才怪!所以,张居正忍不了邹元标,万历皇帝也忍不了邹元标,曾经一度打算开言路的申时行都忍不下了,要不是把人赋闲磋磨了三十年,邹元标这架战斗机还不知道要在朝堂喷多少年。这种自诩为风骨硬挺的真君子,偏偏大明朝的科道言官体系中一抓一大把!

    汪孚林此话一出,哪怕连自知辈分闭口不言的金宝也勃然色变,作为陪客的陈炳昌更是大吃一惊。许国默然凝神,许久才淡淡地说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也就正好遂了他心愿……大家都散了吧,出了此事,好容易静下来的朝中只怕又要动荡一番。”

    是啊,他还以为邹元标看到不动廷杖就会偃旗息鼓,未必继续上奏,他到底想当然了。汪孚林想到这里,再想想自己曾经大费唇舌劝刘应节,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做了无用功。不论找哪个理由,这位刘部堂只怕也要挂冠而去走人了!真特么的冤枉!(。)

第八二零章 孤家寡人() 
因为吏部尚书张瀚的去职,吏部上下又出了几个不大不小的纰漏,叶钧耀这个江西提学副使从透出消息到最终从礼部拿到任命文书,足足磨了好些天。眼看朝中因为邹元标那道炮轰张居正,甚至隐隐点出天子言过其实的奏疏而暗流汹涌,叶大炮自然是赶紧收拾东西就准备离京上任事宜。而苏夫人打点好了一应行李,却又在请了汪孚林过来之后,将房子暂时交托给了女婿,又将自己放在京师的好些暗线全都嘱咐了一番。

    叶家的房子原本就是汪道昆当初给汪孚林准备的宅子,后来汪孚林一走便腾给了岳父岳母,连房钱都不肯要,现如今却也算是物归原主。至于那些暗线,汪孚林却打算暂时不去启用。谁让他回京之后太过显眼,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也正因为如此,汪孚林竟是在同一天,一次性送走了历经上任的岳父一家子,以及告病还乡的沈懋学冯梦祯和金宝。想到后者当初进翰林院的踌躇满志,他不由得暗自嗟叹,早知道还不如像屠隆这样考个三甲,放外官呢!当站在官道旁边的送客亭,眼见那一行人的背影全都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他瞅了一眼旁边那些同样是送行的男男女女,不禁笑了笑。

    亲朋好友都走了,这京师已经基本上没剩下多少他能够真心倚赖托付的人了,人生还真是寂寞如雪……可谁让这就是他选择的路呢?

    汪孚林在心里决定了,回头一定让朱宗吉好好监督张居正惜福养生,至少多活两年,如此一来,万一他实在是干不掉张四维这个牛皮糖,还能让张居正把张四维熬去丁忧!只要不是张四维当辅,把清算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不是做不到的……咳咳,这话有些混淆轻重了,重要的是让张居正别那么往死里开罪那个记仇的小皇帝!看在张居正对他还算不错的份上,他当然不愿意看着张家落到那么惨的地步,好歹他自己如今也踏上了张家的船不是?

    而张居正这位在家守七七的辅,早在邹元标那奏疏到达通政司的第一时间,便得到了一份完整的副本,看过之后便狂怒得将其撕成了碎片。张嗣修送来时,那封副本是封口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等事后从下人口中听得事情始末,这才恨得牙痒痒的。他这个次子为祖父服的是期丧,起初还去翰林院,后来觉得同僚们对自己不那么友好,渐渐便索性不去了,只在家陪着父亲守七七,可眼下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然而,咽不下气又如何?他倒不是全无理智之人,一想到廷杖一打,固然看似痛快解气了,可传到天下,那父亲简直更是乌漆墨黑。因此,他在书房中硬着头皮强打精神宽慰张居正时,他便忍不住开口说道:“要不,请张阁老处断此人?这邹元标是张阁老的门生,张阁老身为座师,还落不了他?”

    “谁不知道张四维的落,肯定是出自我的决断?”张居正反问了一句,见张嗣修顿时做声不得。他想到举世皆敌这四个字,想到之前硬是差点闯到自己面前的王锡爵,想到冯保撤掉的锦衣卫,他知道,就算是上次临时改变主意的万历皇帝朱翊钧,这次也绝对忍不了。

    别说冯保这次肯定会继续撺掇,就算他不撺掇,一旦万历皇帝看到这份奏疏,也必定会雷霆大怒。毕竟,有什么比抓住天子的语病,连这位皇帝都捎带进去的讥讽更气人?

    而且,这一次,他已经不在乎汪孚林劝谏的所谓名声了。邹元标连禽彘这种刻薄的话都骂了出来,他干嘛还要忍?尽管这两日朝中似乎很安静,可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很多人都只不过是敢怒不敢言,他这一夺情,便算是把那些时时刻刻将礼法纲常都挂在嘴边的人给得罪了。再加上他肃贪,考成,整治驿法等等新政得罪的人,他还用得着考虑什么身前身后名吗?反正一切都没了!

    张嗣修终究忍不住,最后还是低声问道:“爹,那要不要派人去见徐爵?”

    一提到这个,想到死的不明不白的游七,张居正顿时嘴唇紧抿,没有出声。许久,他才缓缓地问道:“家中这么多人,你知道我为何没挑人顶替游七?”

    对于这个问题,张嗣修实在有些不解,想了好半晌才老老实实地说:“就是之前游七在时,我也从没想到他在外竟敢如此大胆,想来要挑一个人顶上他的位子,很多人都会削尖脑袋表现,说不定比他做得更好也未必可知。父亲没挑人,大约便是生怕再惯出一个游七那样的刁奴来。”

    “你说得不错。”张居正紧绷的脸上稍微松弛了一些,“而且,上次你让人送信给徐爵,分明是让他劝冯双林不要让皇上动廷杖,可他估计不但没转达,反而变着法子对冯双林说了什么,因此皇极门前才会摆出廷杖的阵仗,而后却又偃旗息鼓。正因为如此,锦衣卫才会被撤,王锡爵才会那么容易闯进家来。”

    “便犹如游七在外仗着我的势结交官员无所不为,徐爵也一样是仗着身为冯双林的心腹横行。只不过,冯双林只要不闹出刮地皮的事就无所谓了,别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本来也无所谓,横竖那是冯双林的人。可看此次徐爵替我联络冯双林之事,我却担心,徐爵会生怕我惦记着他当初告状整死了游七,对我心存忌惮,因此在冯双林那边故意给我使绊子!”

    张嗣修登时心里咯噔一下。游七的教训让他知道,这种他眼里的小人物在外头不但败坏张家的名声,还可能做出让人匪夷所思的糟心事来。可游七那还是张家的人,徐爵却是冯保的人,怎么管得着?

    于是,他只能字斟句酌地说道:“上次游七的事情险些闹得满城风雨,他还是家奴,徐爵却是冯公公的门客,冯公公又对其信赖备至,哪怕我们真能找得出理由,只怕也不好处置他。”

    “冯双林和我不一样,太监怕什么弹劾?他养着好名声,只是为了方便行事,须知他借着王大臣之事穷究高拱时,名声早就坏了。而且名声好有什么用?纵使如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