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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谋生手册-第6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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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稿的信送进去,哪怕看似不是告张四维的状,实质性也是告张四维的状,最容易被人看出破绽来。此时此刻,他干脆就那样瞠目结舌地瞪着张宏。

    你总得给我个交待吧?这么一条看似安全的路子都会出差错,那以后我还敢联络你?

    张宏自然知道汪孚林什么意思,老脸微红,却也不好说冯保一手掌握厂卫,他就算位高权重,也不得不谨小慎微,只能干咳一声说道:“日后如若有事,你就找都察院的都吏刘万锋。他是我的远房侄儿,别人都不知道这一层关系。他是我亲自安插在此的,妻儿家小全都在我手上,我到时候派最亲信的心腹去取,不至于再出那样的差错。你若不放心,可以继续用上次那样的手段遮掩。”

    免了,没事我就不联络你了,免得自己把自己给卖了!汪孚林在心里这么想,但脸上却还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今天我是正好出宫回私宅,这才收到了你的密信。我知道你断然有要紧事,不过这条信道已经为人查知,我就吩咐了老宅中一向当我替身的那人,去见刘守有下头的一个指挥佥事,如此那一头就算被人侦知,也不虞露出破绽。我不能停留太久,你有什么事便直说吧。”

    “公公是否知道,我之前密信随附的高新郑公文稿,来自于何处?”

    张宏又不是蠢人,哪里会相信汪孚林之前在密信上说的所谓因缘巧合,这会儿汪孚林既然愿意说,他就眯着眼睛问道:“莫非是你……”

    “不是我,我的手可还伸不到新郑那么长。是松江徐华亭公,张公公知道的,他和高新郑是死敌。”

    是徐阶盯着高拱?也对,要说张居正和高拱是生死仇人,但徐阶和高拱也是生死仇人,高拱唆使海瑞收了徐阶家中那么多良田,又充军了徐家两个儿子!要不是张居正取代高拱成为辅之后出手帮忙,徐阶的两个儿子只怕这时候还在军前挣命呢,根本捞不回来!

    见张宏微微颔,显然相信了这个答案,汪孚林就继续说道:“我和徐家没交情,但和徐家派去新郑的那位却认识。那人因缘巧合劫了张四维的人从高家拿走的文稿,然后呢,他本来是已经把东西带去了松江徐家,也不知道是谁神通广大,察觉了徐家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威逼利诱了徐家二公子,把去新郑的那位给供了出来,又胁迫人到了京城。两边见面的时候,胁迫的人露面,对给徐家跑腿却被人卖了的那位说,自己是内官监掌印太监张诚。”

    此话一出,张宏只觉得仿佛是一个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他原本之所以能够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就是因为笃定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汪孚林这个人他虽只是第二次单独见,但却知道汪孚林在京师根基薄弱,又是后起之秀,理应只是洞悉了某些动向,这才急急忙忙向自己报信,不至于真的搅动了这场风云,可现如今,汪孚林却告诉他,他曾经亲自走了一趟更鼓房,第一个捞出来的张诚,竟然与此有涉!

    就在他眼神倏然转厉时,汪孚林却很诚恳地对他说道:“不过,张公公应该知道,别说徐家请的那位,就是我,身为外臣,也不大认识张诚公公。”

    张宏只觉得悬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他沉吟了好一会儿,最终开口说道:“徐家请的那位是谁?”

    ps:就一更(。)

第八三九章 飞速发展的事态() 
如果有其他办法,汪孚林自然不想供出何心隐的存在,但如今京师赫然要经历因此,他很爽快地将人名给说了出来。

    至于如何结识等等,有当年他在龙溪村祭祀胡宗宪的一面之缘,却也大体说得过去。而高拱的文稿,他按照自己之前和小北商量的缘由,只说是因为徐阶和张居正的师生情分,何心隐进京之后听说自己深得张居正信赖,就根据旧日因缘悄悄找到自己,捎了这么一张东西,希望他能够想想办法。

    既然和汪孚林前后不止打了一次交道,对于这样的前因后果,张宏自然还是比较相信的。最最重要的是,汪孚林还手书引荐字条一张,引他去那家客栈直接见人。

    尽管张宏是中官,但出自内书堂的他不但识文断字,而且历来内书堂都是以翰林为教习,九岁进内书堂的他从起点来说,甚至就要高于很多民间学子,因此对于天下名士,他自然无不熟悉。何心隐当年曾经在胡宗宪幕府,又曾经在徐阶左右,分明堂堂解元却不肯参加会试,这些年或乡居故里,或游历天下,他也有所耳闻。因此,当调动自己下头得力人手,最终在天还没亮时敲开了何心隐的客房,进入其间时,他看到那干瘦老者时,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都说此老壮年时曾经仗剑游历天下,他还以为是如何魁梧挺拔,可如今乍一眼看去,竟是和寻常村夫没什么两样。

    何心隐早就一直准备好了有人来见自己,因此,当张宏也不报来意,而是直接递上了一张字条时,他低头一扫便稍稍改换了表情,随即拱了拱手道:“原来是司礼监秉笔张容斋公,失敬了。既然有汪世卿的引荐,那我就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了。”

    张宏如今时间紧急,也不耐烦客套,因此,何心隐开门见山地说了在灵济宫时和自称张诚的人相约见面的经过,他听得极其仔细,当听到那人竟直接向何心隐索要高拱的文稿,他忍不住立时问道:“那东西呢?你给他了?”

    “容斋公,那人若只以我性命要挟,我自可不顾,可他却以我那些子侄学生的性命要挟,我和高新郑又没有多大交情,这东西我拿在手里也没用,自然只能交了出去。”何心隐顿了一顿,见张宏脸色不大好看,他就又继续说道,“那人面白无须,额头很高,下颌偏尖,一边颧骨微微有些凸起,脸上没有什么黑痣之类的明显特征,但坐着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抬高右肩,常常双脚交叉。声音是纯粹的官话,但并不尖利,仿佛是特意想要声音低沉一些。”

    这些特征,别人听在耳中,绝对不会有什么感觉,但张宏却不一样,只从何心隐的描述之中,他就能在心里刻画出一个非常清晰的轮廓!

    那根本就不是张诚,而是张鲸!

    虽说他名下的徒子徒孙遍布宫中,少说也有上百,但他是什么人?别说那些早就官至太监这样高位的,就是底下的答应长随,他也一个个全都能够记得清清楚楚。张鲸自从入宫便归入他名下,最初从各种打杂开始学起,又在他身边伺候多年方才调去了小皇帝身边,其人形貌以及习惯他又怎会不知道?

    而且,张鲸最好争强斗狠,虽和张诚同侍朱翊钧,彼此之间却常有龃龉。张诚之前终于成功挽回了冯保的信任,拿下了内官监掌印太监的名分,而张鲸却仍只挂了个御用监太监的虚名。因为被压过了一头,张鲸也不知道在他面前吹了几次风,想要跻身司礼监,在他表明只要冯保点头,余下之事皆无问题之后,转而搭上了徐爵,甚至把侄女都送给了徐爵为妾。所以,如果是张鲸在背后设计此事,他倒觉得比张诚所为更可信!

    “何先生应该不想留在京师这波诡云谲之地吧?”

    “那是自然。”何心隐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随即便开口说道,“说实话,我之前两天大张旗鼓拜访了那么多人,就是怕有人想要灭口。可即便如此,饮食中被人下药,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一边说一边朝桌子上一碟动都没动过的绿豆糕努了努嘴,这才哂然笑道:“张公公如若有兴趣,不妨将这东西带回去,药老鼠想来是再管用不过的。”

    张宏这才意识到,何心隐能够闻名天下多年,不单单是文章学问,以及那离经叛道的脑袋,还有其判断力也不同凡响。他刚刚在现是张鲸卷入其中时,一瞬间动过杀心,可眼下便完全打消了这年头。这些名士哪怕再有什么不好,皇帝可杀得,阁老督抚可杀得,唯独他这样的司礼监秉笔不能动这个杀手——而且,他又不是做事全无忌惮的冯保,没必要为了名下一个胆大包天的干儿子就做这种事!

    因此,他当机立断地说道:“何先生既然在京师呆得不痛快,那我立时派人送你出城。只不过,也请何先生能够体谅一下我的难处,京师这一亩三分地,今后请不要再来了。前事我自然会妥善处置,将来绝不会有人再危及你的子侄学生。这一点,汪世卿也能做个见证。”

    要是换成别人,被人如此胁迫到了京城,而后又这样形同驱逐地“礼送出境”,必定会雷霆大怒,可何心隐却早已过了那等注重表面的年纪了。吕光午竟突然来到京师,分明是为了他而来,这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而汪孚林竟然找了张宏这么个既有实权,说话做事也比较实在的大珰来,那更是让他心中感动。要知道,这年头的士大夫,暗地里可以给那些权阉写墓志铭,当面却全都冠冕堂皇得和人划分界限,汪孚林把这层关系暴露给他,可谓真心实意。

    既然从根本上给他解决了燃眉之急,他哪里还会惦记细枝末节,当即沉声说道:“京师是非之地,我本来也不想踏足,此去之后,自然后会无期。”

    “那就好。”张宏不是没有去设想何心隐和汪孚林合谋诓骗自己的可能性,但事情展到这地步,冯保已经完全把矛头对准了张四维,而假张诚真张鲸的可能性理应还只是自己知道,再加上何心隐所述种种关于见面的细节非常真实,故而他已经信了八成。此时他悄然出了客栈,等上了马车,注视着自己的那些人将何心隐主仆三人送上一辆灰扑扑的马车,往阜成门送去,天亮应该就能出城,他就知道这边的事情理应是不用自己担心了。

    毕竟,阜成门那边值守的人便是他门下出去的尚膳监太监徐厚的弟弟,即便在这满城风雨之际,怎也不至于拦阻他的人。

    他是可以留下何心隐和张鲸对质,他是可以把何心隐带出去,将整件事情始末公诸于众,而后把尚未爆的这件事给压下来,但就如同辅和次辅之间是天壤之别,他这个司礼监秉笔和冯保这个司礼监掌印之间同样隔着一条难以逾越的天堑。冯保既然已经在他面前誓言追查到底,他也就只能竭力把事情控制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之内,所以何心隐不愿意掺和,这其实再好不过。

    “把之前客栈里收拾的那一盘绿豆糕给张鲸送过去,顺便告诉他,有福客栈他不用再费神了。”

    等到那个跟着自己三十年的老长随应命而去,悄然回私宅的路上,张宏思量再三,觉得何心隐既然会找到汪孚林求助,想必这一趟离开,汪孚林自然也会得到风声,因此,他思前想后,暂时没吩咐人去给都察院的都吏刘万峰捎信——在前一条信道已经不大安全的情况下,这样的联系还是越少越好。当他在派出多人混淆耳目之后,便扮成一介老仆独自从后门回到了私宅。

    都察院中,一晚上被人吵醒多次的汪孚林仍然没能补眠成功,一大清早,他又是在一阵敲门声中被惊醒的。当睡眼惺忪的他趿拉着鞋子开门,现外头的赫然是一手提着一个食盒,一手拎着一个有盖小木桶,眼圈青黑的郑有贵。虽说也挺同情这个因为自己而倒霉地受到牵连的白衣书办,可整晚上没怎么睡好,他这会儿的心情当然很差,语气更谈不上好。

    “到底又怎么了?”

    郑有贵当然知道汪孚林那恼火劲从何而来,事实上,昨天晚上自己整整吵了这位掌道老爷两次,而后自己回房后却没有辗转反侧,而是昏昏沉沉一夜睡到了天明,可起床时却头痛欲裂,他就知道自己恐怕是中了某种招。可是,他一丁点都不敢想那背后潜藏着怎样的文章。

    此刻,他看到汪孚林那掩盖不住的黑眼圈和困意,连忙低头战战兢兢地说道:“掌道老爷,是外头有您家里的人来送东西。说是您在都察院值夜,特意给您送了做好的早点来,人送到门口,小的亲自去取来的。”

    虽说汪孚林的吃货名声如今在都察院也颇为有名,自家的厨子更是成天绞尽脑汁翻花样,可汪孚林怎么都不觉得,在这种大早上,小北会专门派人送早点慰问。就算是如今这天气,没有特别保温措施下,要真从家里送什么东西过来,半路上早就都凉了,再说他顶多在这里再窝两夜而已。他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脸,打走了满腔睡意,这才吩咐道:“拿进来放在桌子上。”

    郑有贵慌忙进屋放下食盒和木桶,却没敢去开盖子,这也是他从别的吏员那早就学到的规矩——事实上他接了东西带进来时,就没敢瞅瞅里头都是什么,毕竟万一是汪家除了早点还送了其他东西来呢?等他殷勤地伺候了汪孚林洗漱之后,见其自顾自地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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