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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谋生手册-第7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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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在这么一番君臣相得之中,没有去参加张居正会葬父亲仪式,而是告病溜号的湖广巡按御史赵应元被左都御史陈炌亲自参奏诈病,于是革职为民,而激愤上书替赵应元辩白,同时将陈炌讽刺得体无完肤的户部员外郎王用汲也被牵连革职。陈炌为此假惺惺地痛心疾上书辞职,却被万历皇帝好言抚慰挽留,这一系列事件就犹如和谐大合奏中不和谐的小音符,仿佛没有激起任何了不起的波澜。

    身在都察院中,汪孚林当然知道这件事是张居正写信暗示王篆,王篆出面去对陈炌挑明,于是陈炌这个左都御史亲自捋袖子上阵,杀鸡用牛刀似的对付赵应元这么一个小小的巡按御史。他因为王篆没来找自己,本着别坑人的心理,倒是提醒过陈炌不用亲自上,讽喻湖广道掌道御史秦一鸣上阵就行了,反正赵应元是秦一鸣下辖,奈何陈炌似乎觉得如此不足以表示回报张居正的重用和信赖,他也就懒得啰嗦了。

    从前,他对上那些心思诡谲的奸邪之徒,扛上那些自诩刚直的伪君子时,倒是毫无心理负担。此次赵应元非要举世皆浊我独清,人家去帮着张居正葬父,我却称病辞官就是不去那种孤傲,他谈不上好感或是恶感,所以他很不乐意揪着这一点对人大肆攻击。在他看来,这就犹如廷杖似的,不是人家要啥你送啥似的帮人刷名声吗?这还不算,回头还要和义愤填膺的正人君子代表人物,可以和海瑞相提并论的王用汲对上,那就更冤枉了。

    “悔不该没听世卿你的劝告,那王用汲简直是一条疯狗!”

    都察院正堂中,陈炌一脸的懊悔,说着说着甚至忍不住拍了桌子。王用汲在奏本上指着鼻子骂了他一番,还在外头捅破他当年也因为严嵩当道,朝政**而告病辞官在家好几年,要说赵应元是诈病,他又是什么?他如今想想这件事,就是一肚子气。见汪孚林安坐下没吭声,他就忍不住说道:“湖广道掌道御史秦一鸣看来是个不中用的,我意调了他外任,推荐曾士楚为掌道御史,世卿你觉得如何?”

    汪孚林见陈炌显然是迁怒泄愤,他不得不咳嗽一声,诚恳地说道:“总宪大人要用曾士楚,不若提之为他道掌道御史,湖广道却不必再动,须知秦掌道之前才刚有功,皇上还赐过甜食点心。反正赵应元已经革职为民,与其再深究,还不如都察院弹劾几个朝中又或者地方上不称职的官员,又或者是办几桩铁案,这才是真正的震慑。”

    陈炌本来就对秦一鸣谈不上好感,想借着此事把人拿下,也不过是想给汪孚林一个面子,可听得汪孚林这般分析,他就知道自己有些孟浪。等到汪孚林从袖子里拿出一沓夹片,向他一一罗列了几桩天下各地或冤屈不公,或贪腐横暴的案子,他不由得对这位素来器重的得力下属更加刮目相看,立刻将之前那挫败感丢到了九霄云外,认认真真筛选出了可供自己重新立威的典型,连提拔曾士楚的事都差点忘了。

    还是汪孚林提醒了一声,他才若有所思地说道:“今年就算了,明年派曾士楚一任巡按大差,回来之后就升他为掌道!没有当过巡按的掌道,很难让人服气。”

    虽说陈炌完全没提自己这个先例,汪孚林还是忍不住暗暗腹诽。他这个让人“服气”的掌道御史之所以能够空降广东道,也是因为张居正用了霸道横蛮的手段,直接把广东道的人给他腾空,然后从新进士中挑了五个人过来,否则他别说做事,光是镇压底下那些不服的御史,就得把所有精力全都给用光。而即便如此,单单是调教新人,他之前不是也费了天大的功夫?

    当然,陈炌却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一件事:“不论如何,等元辅回京,我就亲自去说,你这才干在别的地方挥不出来。只要你在都察院安安稳稳呆上五六年,多转几个道担任掌道御史,然后迁个四品又或者五品的少卿稍稍安顿一下,立时就能拔擢佥都御史,那才是真正的大用!”

    转眼间就到了六月十六日,张居正抵京的日子。

    湖广到京师足足小三千里的路程,张居正回程只用了二十五天。相比六百里或者四百里加急的驿递,又或者遇到紧急事件每天二百四十里驰驿赶路的度,这自然是走得很慢了,可相对于每日八十里的标准行军度,这却已经算是相当快。毕竟,张居正回程还要不时经过各大府县,有时候还有各种应酬。最最重要的是,张居正在回程时又去了一趟新郑见高拱,两人再次深谈了一番。

    这一次张居正的新郑之行,自然是因为京师连番变故的消息,经由各种渠道传到了他的手中,无论是为了安抚张四维这样的高拱昔日密友,还是那些被高拱提拔起来,自己依旧沿用的督抚,又或者是宽慰冯保的神经,他都需要先把怨气满腹的高拱给安抚住。

    作为一个胜利者,他自认为能够许诺的东西很多,而且也很实惠。而就再一次会面的结果来看,他觉得垂垂老矣的高拱已经没有昔日的气性,因此态度就放得更加低,更加诚恳,给足了高拱面子。

    和之前他启程赴江陵送行时的大排场相比,当抵达京师城郊的时候,张居正便现,这一天来迎接的人同样很不少。

    某些特别有心的官员早早就打听了他的行程,把休沐日定在了这一天,这其中便有和他来往甚密的吏部尚书王国光,户部尚书殷正茂,礼部尚书潘晟,工部尚书李幼滋,左都御史陈炌。除此之外,还有之前刚刚从兵部侍郎转戎政尚书,协理京营戎政的张学颜,吏部侍郎王篆,兵部侍郎曾省吾,此外再加上吏科都给事中陈三谟等几个给事中,湖广道秦一鸣曾士楚等十几个御史,以及众多其他官员,自是热闹非常。

    而阁臣因为常驻宫中内阁,此时反而一个都没有出场。

    作为内廷皇帝和两位太后的代表,来的是司礼监太监何进,慈庆宫太监李琦,慈宁宫太监李用三人。虽说何进并不是司礼监秉笔当中排名最靠前的,但兼着秉笔两个字,便意味着手掌批红大权,这便已经显示出了非同一般的规格。而除去迎接之外,张居正最满意的是,这三人带来的皇帝谕旨。

    谕旨的内容很简单,今日赐宴真空寺,明日面圣,朝见皇帝以及两宫太后,再给假十日,然后回内阁理事。

    一路鞍马劳顿,哪怕张居正还不到六十,可来回奔波,也确实难以再立刻办事,因此,在拜谢了圣谕之后,他对于来迎接的那些官员,也没有时间说太多的话,不过是依照亲疏远近,各自打个招呼寒暄一二而已。等轮到陈炌的时候,这位左都御史满脸笑容厮见过后,便立时低声说道:“汪世卿原本也是要来的,可临要和我一块出来的时候,广东道那边突然出了点事情,一个监察御史就在他面前突然昏了过去,磕得头破血流……”

    “你不用说了,有心不在一件两件小事上,他的为人我知之甚深。”张居正立时止住了陈炌,点点头道,“让他明日晚间来见我。”

    张居正因为要十日之后再回阁办事,刚刚和不少官员都定下了会见的时间,陈炌亦然。可是,听到张居正不但不在乎汪孚林没来,而且还腾出了明日晚上的空闲见人,隔开几步的吏部都给事中陈三谟忍不住又嫉妒,又有几分说不出的不安。果然,等到终于轮到他这个六科廊的领军人物时,张居正却只是淡淡地说了几句,态度仿佛不是面对心腹,而是其他寻常官员一般,直叫他目送张居正跟着那三个太监离开之后,颇有些失魂落魄。

    汪孚林此时此刻并不在都察院,而是在王继光的家里。马朝阳和汪言臣分别出外巡按,而之前那位广东巡按御史赵明贤还没回来,广东道所属一下子就只剩下了王学曾、王继光和顾云程三人。这下子又倒了一个,算起来他手底下就只剩下两人了,简直是捉襟见肘到了极点。此时此刻,见王继光脑袋上缠着严严实实的纱布,脸色苍白形容虚弱,他在心里叹气的同时宽慰了几句,正要离开的时候,却现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住了。

    用尽力气最后一点力气揪着那袖子不放,王继光声音微弱地恳求道:“掌道大人,您千万替我求求情,我不想病休,我这病能好的!我真不是故意耽误您去迎接辅大人……”

    汪孚林平日只觉得王继光心术不正却又野心勃勃,五个试御史之中最不待见的就是这家伙了,可刚刚听到大夫说这是疲劳过度,这才硬生生让寻常风热感冒变成了大病,再迟些就出大事了,又从王继光那个随侍小童那儿听说,这个看似家境还殷实的下属家里出了点问题,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收到家里的资助,那点俸禄还不够吃的,所以不得不紧紧巴巴过日子,连看病都是吃了几帖药就算数,还没日没夜在都察院拼命,他就又心软了点。

    “好了好了,别说了。”汪孚林见自己的衣袖还被人拽着不放,他就淡淡地说道,“以后记着不要逞强,你自己想想,今天要是倒在大街上怎么办?”

    “我……”

    “要想保住位子,就得先把身体养好,回头我会推荐个大夫给你。那是常常给元辅一家子看病的太医,手段高明,药到病除,你就放心吧。”

    王继光心中一松,手也不知不觉松开了。眼看汪孚林往门口走去,他挣扎了一下,等谢谢两个字出口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外,只有那门帘还在晃动。

    换成任何其他人,会为了他这个不怎么贴心的下属,耽误了去迎接最大上司的事?

    ps:就一更(。)

第八六三章 冒险的战术() 
要是汪孚林知道这会儿王继光的想法,一定会撇撇嘴说,老子不是滥好人,哪就真的这么高尚。≯

    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要他学赵应元和王用汲那般,非得和张居正硬顶,那他当然是不会干的,所以陈炌叫上了他,说是要去郊迎张居正,他当然不会推托不去。可那并不代表着他就没想过,如此声势浩大的排场落在如今年纪越来越大的朱翊钧眼中,会是个什么样的观感。

    小皇帝难道不会认为,六部尚书中的四个再加上左都御史,最重要的七卿之中,张居正的人占据了四席,紧跟着科道大批附庸其下,再加上其他趋之若鹜的官员,张居正已经在朝中一手遮天了!

    朱翊钧又不是那位帝王心术运用到炉火纯青,宠信的时候能够纵着严嵩独霸朝堂,可一旦失去信赖,却翻手就能让严党覆灭的嘉靖皇帝朱厚熜!

    所以,说得功利一点儿,王继光在面前突然一倒,汪孚林在手忙脚乱救助,而后又派人去向陈炌报信,甚至干脆由得衣裳外衫染上不少血迹的时候,心中却反而大大松了一口气,不用去和那些高官似的去凑作堆。

    他一直很不理解,如张居正这样理应颇为睿智的人,怎么也会脱不了高调显摆的毛病!

    就比如那两室一厅的十六人抬大轿,就比如戚继光派的那一队鸟铳手护卫,就比如堂堂亲王出城迎接,张居正与其平礼相待,难道太祖旧制见亲王的各种规矩全都给忘了?亏张居正口口声声说是要复洪武旧制!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犯忌的,张居正真的就不知道?还有今天,天子和两宫皇太后派太监郊迎,这是可以预见的,就不能早点打招呼让心腹别全都去迎?至少别全都去,少点排场会死啊!

    “但凡大权在握时间久了,就一定会无限制地自我膨胀,古往今来几乎无人摆脱得了这么一个怪圈么?”

    这是汪孚林在次日晚间来到大纱帽胡同张府时,心里转过的一个念头。大约是天色已经太晚,而且张居正刚刚抵达京城,尚未回内阁办事,往日这条车轿满满当当的胡同,此时显得非常寂静。他到门前投了帖子,门房立时满脸堆笑地说道:“老爷早吩咐了,如果汪爷来了就立刻请进去,您请。”

    话归这么说,一个门房笑吟吟地把汪孚林往里请,另外一个就一溜烟跑了进去通报。所以,汪孚林须臾就看到张嗣修迎了出来。两人乃是老相识了,彼此拱手见过之后,汪孚林就问道:“昨日我被事情绊住,也没来得及去相迎,就只张二兄一人陪着元辅回来?”

    “母亲还有大哥和弟弟们都在家陪着祖母,等暑热退去后再上京。”张嗣修将汪孚林往父亲的书房带,随即压低了声音说道,“祖母和祖父夫妻多年,此次骤经大变,身体自然不大好,父亲请祖母进京来住,但祖母毕竟年纪大了,路途免不了要准备周全,所以之前就已经上奏了,之前陪大哥回乡的魏朝魏公公现在还在江陵没回来,就是为了陪祖母上京。”

    汪孚林当初就曾经去江陵府拜会过张居正之母,那位赵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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