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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上位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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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在说什么,也说给我听听。”贾宝玉喝醉回来,手拿折扇,一脸有趣之色。

    “我的小祖宗,这么大冷的天,也不知道披个外罩,冻坏了可怎么办呢。”袭人登时温柔和顺地上来,拉了宝玉进去,麝月、秋纹、碧痕等丫头或是浇花,或是烹茶,或是打水,皆不敢进来打扰。

    袭人无比细心地脱了宝玉的鞋子,扶他到床上,放下帘账,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不仅温和自然,而且叫人舒心、放心,难以想象袭人是怎么练出来的。

    见四下里无人,袭人唇角得意一笑,脱了绣花鞋,躺在宝玉身边,轻轻地说了几句。

    “兴儿?好姐姐,你怎么管起他来了?他是外边的管事,这原不是姐姐分内之事,我和他交好,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再说了,兴儿都和人回南边去了。”宝玉眨了眨大眼睛。

    “我的宝二爷,你就不想想,他是什么人,又不是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哥儿,犯得着你交好他?那琏奶奶又是你什么人?平日里百般对你好,又是你的琏二嫂子,又是你的姑舅凤姐姐,你怎么反倒为了外人,生分了家人了?”

    袭人白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来,眼神幽幽:“小祖宗,往常你说,你在我们身上的心是白费了,可你就不想想我们的心,我就是操碎了这心,你也不听。想必是要我们出去了,自有好的来服侍你,你才安心。”

    宝玉一听,登时急了:“好姐姐!我听!我听!凭他什么人,我不见就罢了。我只情愿你们天天守着我,看着我,慢慢地变成飞灰散了,我就不白活这一生了。”

    “别说胡话。”袭人拿一根玉指放在他唇角,宝玉愣了愣,傻笑着。

    宝玉对被压迫的人,一直给予广泛而深切的同情,这在封建社会真是一朵瑰丽的奇葩。对于袭人,宝玉的态度经历了喜欢、敬爱、惧怕、疑心几个阶段,目前自然是听她的。

    可即便是疑心袭人,红楼里晴雯走后,宝玉还想着以后和袭人几个厮混。只能说,宝玉对袭人的特殊感情,一点也不比袭人对他的感情低。

    花袭人和薛宝钗,是红楼梦最复杂的两个人,一言难尽。

    袭人的上位手段是非常高明的,排除异己,拉拢党派,讨好上层,尽心服侍,深得贾府上下一致的五星好评。

    她任劳任怨,费尽心思,哪怕李嬷嬷骂她甚至打她,她也能跪下来为别人求情,她不愿意得罪人,李嬷嬷吃了乳酪,她就说她不喜欢吃那个。难怪脂砚斋感叹说“晴卿不及袭卿远矣”,意思是说晴雯比不上袭人太多了,还说她是“孝女”。

    袭人的目标是宝玉姨娘的地位,以及这个地位带来的一切利益和名声。毕竟她的家境并不好,也是和兴儿一样,老子娘要饿死,卖进来做奴才。这样的家庭条件,以及贾府的大家庭环境,怎么能不促使她往上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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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鸳鸯的震惊() 
平儿和鸳鸯、袭人的关系还不错,与鸳鸯聊了几句,晚间便与王熙凤一起睡下了。谁知王熙凤自从贾琏送黛玉回去后,夜里是夜不能寐、辗转难眠,更兼家事劳烦,不免思前想后。遥想琏二爷在时,在床上什么花样都能玩得出来,多么有趣!

    “平儿,你说咱们二爷该到了哪里了?”王熙凤翻过身来,丹凤眼很是无神。

    她和贾琏早期婚姻生活的恩爱,简直能够虐死单身狗的。

    王熙凤在三从四德上标准与否姑且不说,但她对贾琏确实很忠贞,贾琏离开时,细心打点行李,贾琏回家时,又是端茶倒水的。

    诚如平儿所说,王熙凤行得正,而贾琏行动便有个坏心。也诚如王熙凤自己坦言:我千日不好,也有一日好吧?

    一日夫妻百日恩哪!

    平儿觉得好笑:“怕是到了平安州地界了,天都交三鼓了,奶奶快睡吧,不然明儿又没精神。我成日家帮奶奶想着,家里的一个姐儿还带不过来,又要忙多少事情,上有公婆长辈,下有姑嫂妯娌,便是操心一辈子,也操不过来的。”

    “到了平安州便好了,好个小蹄子,你就不想你二爷了不成,我原本烦躁着,你又来怄我,诚心不让我安心,要提多少你才放心睡吧。”王熙凤唠叨了几句,转过了身子,一瞬间完美地展现出了“身量苗条、体格风骚”。

    她还未睡着,心想:到了平安州,兴儿就逃不脱了,一次又一次反击于我,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你一个奴才算什么。

    王熙凤不把兴儿提在口中,是因为那样会觉得自己办事不利索,未免在人前伤了面子,好在这次知道有兴儿影子存在的人不多。她也提高了警惕,必定要一举得手,除之而后快。

    (平安州:乃是曹雪芹虚拟的地名,凡红楼梦地名,本书一律延用。)

    鸳鸯等到有了空闲时间,来到了她嫂子的浆洗房间,她嫂子是贾母房里的浆洗头儿,正在一座小院子里指挥人,那儿就着东府会芳园流过来的活水,浆洗甚是方便。

    不想金文翔过来了:“妹子今儿得闲了?”

    “没,只是寻了个空子。”鸳鸯随意打量着围栏下面的游鱼:“哥哥,我叫你托人带回去给父母的东西,你可带了?本来是要托琏二爷的,但他只到扬州或是苏州,又不到石头城。因为这事折返,倒是不好意思。”

    “托了。”金文翔是个碎嘴的:“我进来的时候,听人说琏奶奶又做了一件大事,可巧,赵姨奶奶说出来的,恰恰是兴儿给我的信,你那东西,我也托了他瞧,我又说漏嘴了”

    “兴儿?”鸳鸯瞪大了眼睛,心想:怎么又是他?难道他真的不甘心不成?

    “噢,那我走了,你们忙着。”鸳鸯一边拿着粉红帕子返回,一边惊骇:这么隐秘的事情,他都能够捅出来,兴儿这个人,果然手段非凡。但那琏奶奶又是何等人物,你哪里讨得了好去。论理,你们的事情不与我相干,但老太太的事情都是我打理着,自然要处好下面的关系,琏奶奶与我相处也不错。你们这样闹得家宅不宁,岂不是让老太太不安心么。罢了,罢了,兴儿也不算是坏人,若要公道处理,我便不管了罢。

    鸳鸯愣了愣,不由自主想起东大院的那一幕:

    “金姑娘,拿着这个,小心路滑”

    “若是这一地的碎片渣子,说它原谅我,我也就原谅琏奶奶,也就原谅你们,破镜难圆,覆水难收你们欠我一条命”

    一个是嬉皮笑脸,一个是铿锵有力,昔日音容笑貌的种种,历历在目,鸳鸯回过神来,暗骂:呸!金鸳鸯啊金鸳鸯!你怎么就想起了这样一个小子!

    王住儿奉命去平安州送信,牵马从角门出来,住儿媳妇双手叉腰:“这趟差事是远门,我把二姑娘房里偷来的东西,一股脑儿卖了钱,拿给你,你可不要成日家吃酒赌博,更不能去找粉头,不然下次一个钱都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你回去吧。”王住儿怕老婆,缩头缩脑骑了马往东边来。

    刚过宁国府大门前,一个小厮整理一下着装,慢悠悠上来:“住儿,我们东府珍大爷说了,务必要在平安州之前,通知俞禄,把周兴儿赶尽杀绝。”

    小厮比了比脖子,笑着给了住儿几个元宝,住儿咬咬牙,毕竟是主子的吩咐,点头答应。

    “驾!”一匹马就此扬长而去。

    那小厮回头走东府角门,恰好一辆马车停在门前,便知道有人出行,看了看马车上的人:“哟!原来是赖二爷,怎么,你老要往哪去?”

    赖升整理一下帽子:“你没听说么,府上小蓉大奶奶的娘家出事了,先是小秦相公生病了,后来秦老爷也气出了病。珍大奶奶打发我去看一趟呢唉,偏生俞禄走了倒也罢了,连兴儿也去了,我不但没个好人手用,说着话也无味啊!”

    “那是,兴儿是什么人,我们可比不了,能从琏奶奶手下活过来,我可没那个胆子。”小厮笑着敷衍。

    “这就是他的与众不同了,小子,兴儿要是和你一样,小蓉大奶奶会点名叫他跟随?福气,那都是自己挣来的!你瞧瞧我们赖家,哪一个不是熬的胡子花白,就是两鬓斑白。”赖升很是不满意。

    “是!是!总管教训的是!”小厮慌了。

    “行了!不跟你扯这些劳什子了,说给你听,也是对牛弹琴。”赖升吹了吹胡子,赶着马车去了。

    秦家距离贾府有三十里远,赖升用了好大一段时间才到。

    原来那次贾府送殡,秦钟得以和宝玉在郊外玩耍,因为秦钟与宝玉一起上学,贾母也备了礼,所以秦钟也算熟悉贾府了。而水月庵的智能时常在此出入,两人一来二去,暗中生情。

    借着送殡,秦钟又和智能私会,也不顾忌水月庵是佛门清净之地,当场便和智能巫山**,山盟海誓。不想也不知怎么的,回来时就病了,后来智能痴情,还找上了秦家,欲与秦钟再会,更不想被秦业发现,秦业登时气了个半死。

    秦可卿养父秦业已经是六七十岁的人,虽然是工部营缮司郎中,好歹是一个正司长,比贾政工部员外郎还要高一点,但这个年纪不可能再升了。而且营缮司类似于慈善组织,那都是入不敷出的,秦业为此贴钱不少,变得两袖清风。他暮年之人,在秦钟病逝后,秦业也一命呜呼了。

    倒是秦钟死时想着二三千两家产怎么办,却被远房的婶娘,借着办丧事的名义收刮了。

    赖升却是白白跑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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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红楼女神林黛玉() 
坐在船上,两岸的青山似乎在向后移动,岸上偶有荒草,有牧童在放牛,再向南行,又有农家妇女在江边捣衣。兴儿从下等舱出来,扇形的几道船帆挂在桅杆上面,顺风鼓胀,出门时下等舱还传来一片嘈杂声。

    “这船是金陵船厂造的,咱们府上的根底毕竟是在江南,一年之中,常有往来,故而这是早就预备下了的。”俞禄跟了出来笑道。

    “我说奇怪呢,怎么能容得下上百人。据说当年三宝太监下西洋的时候,宝船长有几十丈,还有四层船舱那些能工巧匠果然不一般,不知怎么想出来的。”兴儿站在甲板上。

    “不错府上虽不及当年了,但有上百年的传承在天冷了,我进去会几局,你进来么?”俞禄笑得如弥勒佛一般,肥头大耳。

    兴儿眼睛一眯:“不了,俞管事请便。”

    等俞禄进去,兴儿冷笑:贾珍必是疑心我了,只要起了疑心,一条理由就够了。那时喜儿、寿儿接连死亡,如果我再死,会让人觉得更不对劲,贾珍恐怕是要妥当处置一点,才派俞禄盯上了我的。

    “但是,出了贾府,你们也太小看我周兴儿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兴儿背对江水,靠在护栏上,青衣小帽,船头乘风破浪,把江水划开,他的思绪,便像那青色的水一样,绵绵不绝。

    腰间那条做工精美的红汗巾子,是晴雯亲手比着花样子,亲手拿剪刀、拈线界出来的。离别了好几天,他眼前缓缓浮现出一位美丽、爱拌嘴磨牙、性格暴烈、人懒而且还很少会为别人考虑的姑娘。

    兴儿笑了笑,当初从未想过会和晴雯有一段缘分的,更不想有今天这一步,倒是想着瑞珠姐姐要多些,这委实是造化弄人。

    下等舱里的喝酒、会局,唾沫横飞的场面,虽然那是活生生的一场人,但他好像是游离在他们身边的。嘈杂的声音使他烦躁,瑞珠的离去使他酸涩,兴儿揉了揉太阳穴,甩开思绪,抬起头来,谁想便愣住了。

    只见上头更宽阔的舱位上,一名女孩扶着护栏望着江水,她披着白底绿萼梅刺绣斗篷,上穿浅紫绣折枝梅花无袖上襦、白色交领中衣,下面白底绣绿萼梅百褶裙。

    那件白色斗篷用轻纱制作,凭空有一份灵性和飘逸,斗篷领子上有绿萼梅刺绣,脖子下面形成两条白色带子系住了。

    无袖上襦衬托着胸前还没有发育成熟的两朵蓓蕾,而且是淡雅古典的浅紫色,与白色中衣相得益彰。那随风摇荡的百褶裙,仿佛随时会让这个女孩乘风归去。

    腰间宫绦围绕,愈发显示出那小蛮腰来。

    看似年纪不大,却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她的眉毛,就像一缕青烟挂在树梢上,那样的灵动飘逸。她的眼睛,是一种要哭而不哭的状态,随时都能滴出眼泪来。

    更确切的说,她的眼睛,不是含情目,而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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