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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马文才-第3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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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朱异,想出向高门供应马肉、青骡这样的稀罕物来贿赂倒不稀奇。

    “我没想动朱异,我只想先把朱吾良拉下马。”

    马文才细细和梁山伯说了自己的计划,“此事的难点就在于我们证据不足。马枯瘦如柴可以说是马生了病;杀马取肉也可以说是为了不浪费将死之马身上的资源,我们固然可以凭借此事让朱吾良丢官,但短期内不会有将军敢接白袍骑这样的烂摊子……”

    他看着面前的梁山伯,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野心。

    “这白袍骑,我想要。”

    马文才想在乱世立足,必须要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一直以来,他借着各种手段与裴家合作敛财、蓄养家奴和游侠儿,都是为了能有一支属于自己的部队。

    如今白袍骑虽然名义上是骑兵,但身处梁国注定收不到重视,朱吾良能将白袍骑糟蹋到如此地步,他要能得了白袍骑,也可以低调的练兵、驯马,将它发展成只听自己的精锐骑兵。

    只是现在的白袍骑已经从根子里烂了,他不想要那些躺倒在马尸上吸血的废物,少不得要将他们连根拔了,才能换上自己想要的人。

    “要换人,靠御史台的手段不行,就如你所说,那些马并不是陛下千辛万苦培育出来的,而是由降将献上的,既然陛下这么多年都没有关注,要是因此告朱吾良有罪,那就是打陛下的脸。”

    听完马文才的计划,梁山伯在心中推算了一会儿,犹豫着说:“不过,你的计策有七分可行,只是那篇文章必须要写的好,能引起士林的震动,否则,怕是又不了了之……”

    “文章的事你且放心,祝英台已经承下了。”

    马文才信心十足地说,“英台这人性子被动,很少主动应承什么事,但只要她应承下来的,必不会出错。她本就擅文,文才还在我等之上,连谢使君都夸她的文章有灵性,等她今晚把《马说》拿来,我们就来策划此事。”

    梁山伯听到祝英台也参与其中,眸光闪了闪,最终重重点头。

    “好,此事我帮你!”

    马文才得了梁山伯的承诺,才总算是放下了心,此后几天都在为此事奔波,他先是拜访了之前南逃梁国又献马的降将范遵,又去找了之前白袍骑中被驱逐的兵卒,忙碌了好几日后,才回宫覆命。

    牛首山马场的事情,萧衍已经从陈庆之那里知道了,正如马文才所预料的,因为朱异的进言,萧衍对马场里的马被虐待并没有太大的愤怒。

    白袍骑这么多年来,从最盛时“马数七千”到现在无人问津,并不是一天之内衰落的,他不管不顾也有很大的责任。

    何况养战马劳民伤财,与民并无益处,梁国以水兵和步卒为主力,他也不想大兴马政。

    如果不出意料之外,这件事就以朱吾良被罚俸一年、责令整顿牛首山马场为魏国人提供便利结束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这件事还是传了出去,并引出了一件举朝震惊之事。

    这些马,是原本北魏并州的游击都尉范遵献上的。

    他家是刘宋时被俘虏到北朝的,之后几代在北朝为官,但总有归国之意,他在天监六年时找到了机会,趁着军职调动往南方布防之时,谋划着夺了在并州放牧的军马,又带着家小和家财南逃至梁国,投奔了汉主。

    萧衍对待南逃的北朝官员一直是“去留随意”的态度,范遵在北魏时的官位并不高,他是武将,可带来的是骏马又不是战船,并没有得到什么重视,赐了个太仆寺的官员之位后就没管了。

    已经过去了快十年,这位范遵如今依旧还只是个太仆寺的小官,之前在北魏半生戎马,到了梁国却再也没上过阵。

    太仆寺是负责掌管皇帝的與马和马政的,也负责考察各地牧场的蕃息损耗之实,定其赏罚,死则敛其尾、筋革入于官府。

    这个官署在北朝是很有权势的部门,在南朝却像是个笑话,说是管马,其实大部分时候管的都是牛。

    至于兽医、兽医博士统统没都没有满员,太仆寺本身也是人人不愿进的一个没油水衙门。

    范遵自是知道自己的马多半建立了白袍骑,但他是降将,不宜再刺探军情,而且为了避嫌,之前负责考察牛首山牧场的事情也都是交由其他同僚去做,他本身也正在低落期,所以这么多年来,竟都不知道白袍骑里的马被糟蹋到这种地步。

    事情发生后,就有原本在白袍骑、后来被驱逐的士卒上门来“告状”,毕竟名义上马政归太仆寺管。

    于是范遵就去了趟牛首山,回来后,趁着上朝时所有大臣在门前等待的时候,一头撞向了宫门。

    幸亏谢举当日带着书吏徐之敬入宫议事恰巧在场,事发时徐之敬立刻止血、救人,否则那范遵说不定就这么撞死在宫门前了。

    就因为当时文武百官皆在列,这件事就被这么轰轰烈烈的揭发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与此同时,曾被白袍骑驱逐的前骑兵们又去了御史台,状告白袍骑的主将朱吾良收受贿赂、克扣军饷、私下倒卖军马等等罪行。

    就这样,原本眼看着已经被压下去的丑闻,就这么爆发了开来。

    光严殿内。

    原本是在皇帝处理政事时听候“顾问”的大殿里,今日三三两两聚集着不少朝中的要员。

    被定为清品的流内十八班几乎来了一半,甚至还有几位将军。

    这些人的手中正拿着一篇文章,并互相传阅。这篇文是使馆里的梁国官员送入宫的,听说被人用箭射入了使馆中,就钉在魏国人住的门前廊柱上,使馆里的人一开始以为遇到了刺客,小心翼翼地将箭拿下来后,发现是一篇文章。

    就在他们发现这篇文章后没多久,城里的儿童争相传唱起这篇文来,使馆里的官员觉得事有蹊跷,就将文章送达了上司。

    自古以来,童谣总和上天的预警联系在一起,文章一传唱开后立刻引起了不少官员的警惕,待再看到这篇名为《马说》的杂文后,更是坐不住了。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执策而临之,曰:‘天下无马!’呜呼!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 ”

    读着这篇《马说》的不是旁人,正是如今梁国的太子萧统。

    他素来以善待人才而被称道,看完这篇《马说》后,几乎是一唱三叹。

    这篇文通篇说马 ,又不是说马,内容浅显易懂连妇孺都能听明白,几乎就指着梁国上下的鼻子骂他们是不懂得惜才的蠢货了。

    它出现的时机太巧、出现的地方也让人觉得棘手,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诸位怎么看?这篇《马说》会不会是激愤之下的范遵所作?”

334、夺权生事() 
    “那范遵不过是一武夫; 若是能写出这样的文章; 早就不会是个太仆寺的小官儿了,依我看,并非范遵的手笔。”

    一位侍郎道。

    “是不是范遵的手笔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外面都在传着一首童谣 ,正和这篇《马说》息息相关……”

    周舍人愁眉不展,喃喃道:“灶下马; 几做驴;烂马胃; 骑都尉;烂马头,关内侯。”

    这便是抨击时/政; 说官员靠马谋利,不顾军备了。

    “依我看,这是有人刻意散播谣言。”

    说起此事; 朱异心内懊恼; “言上号令,不顺民心; 则怨谤之气; 发于歌谣; 故有诗妖。说是上天的讖言; 也未免太言过其实了。”

    “朱使君都已经承认了是‘怨谤之气,发于歌谣’,可见民间还是有怨气的。”

    太子萧统是个敏感的人,又有极高的艺术修养,往往会被这样的文章打动内心; 他握着那篇《马说》,向诸位大臣说:

    “这篇《马说》,看似说马,其实是说在我梁国的人才并不能得到重用。白袍骑当年的战马全是北方的河西宝马,为什么到了我国不出几年,就变成驴了呢?那范遵撞向宫门虽然莽撞,可他若不这一撞,我们都不知道国内的马政已经烂到了如此地步……”

    他有感而发,谢举则更为实际。

    “现在北方有动荡,但凡北方政局动荡,总有北人来投,这篇《马说》如果传到北方,以后就不会有人南奔了,还会沦为北方的笑柄。听说范遵醒了以后就去了魏国人住的使馆,痛哭流涕当年不该献马,说是愿意辞去官职,护送魏国人回洛阳以赎罪……”

    谢举语气严肃,“今日有人会悔恨不敢献马,明日就有人会悔恨不敢献船,南奔的北人本都是举家来投,若寒了天下人的心,我们还谈什么正朔?”

    “如今内外交困之时,什么时候再起战端谁也不能确定。战马既然能被虐待至此、白袍骑吃空饷情况这么严重,各地军政又如何?各地武备和士卒可做好了战争的准备?”

    谢举一字一句,直击问题的症结。

    “窥一斑而知全豹,今日战马骈死于槽枥之间,明日就可以是为我们打仗的勇士,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这句话一出,众人皆是一凛。

    别看他们如今都是清贵官职,但拱卫防御,靠的还是寒门出身的武将。

    梁国是募兵制,兵员全靠征召和服兵役的百姓,去当兵的多是直奔某一位武将而去,部曲和武将之间的感情更甚朝廷与军队的,这些人往往晋升困难又不得到尊重,长久以来积累下来的怨气早已经不得不让人重视。

    北方能因此而六镇齐乱,南方又为什么不能?

    “作此《马说》之人,其心可诛!”

    朱异眼神凶厉,“建康城能做这样文章的人不多,不如让御史台将此人找出来,看看是不是魏国派来的奸细。”

    “然后呢?闹得满城风雨,让怨气更甚?”

    谢举大袖一拂,“胡闹!现在要做的是安抚民心和军心,我国现在还有不少南奔的将领,他们都在外领军作战,你是要逼他们反吗?”

    范遵官是小,可是人家是举家来投的,这么多战马装备上骑兵在哪儿不能做一方诸侯?

    结果人家得到了什么结果?

    “谢中书此话在理。现在重中之重是平息谣言、并妥善处理此事。魏国使者现在都在建康,此事有关国体。等会儿父皇要是问政,还请诸位臣公痛陈利害,不能再和之前那般轻忽过去。”

    萧统朝诸位大臣拱了拱手。

    “我们不能不但不能追究著作者的责任,对于范遵更要好好安抚。要是他真辞官归魏,我们在外的南投将领都不能用了。”

    太子发了话,谢举又一力支持整顿白袍骑,其他臣子也就心领神会,到了皇帝面前时,那篇《马说》就送到了皇帝的案上。

    至于童谣,则是半个字都不敢提。

    “佛念、子云,你们都去过牛首山,以你们之见,白袍骑的情况真的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萧衍没想到只是一件小事竟引出这么多事,心底其实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有些不悦。

    马文才正准备陈述所见,却见陈庆之对自己打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他与皇帝相处的时间自然没有陈庆之久,虽不知他为什么摇头,但还是信了他的意思,没有贸然开口。

    萧衍等了半天,见陈庆之和马文才都只是默然不语,悚然道:“你们竟然连话都不敢说,难道白袍骑的情况更严重?”

    陈庆之是朝中御史,马文才更是连赏花都敢直谏写策论的人,两人却同时不发一言,若不是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又怎会如此?

    萧衍自女儿行刺之后精力就大不如前,若是一日之内的奏言都是天下太平或歌功颂德的还好,如果都是烦心的事情就不免头疼脑涨。

    他其实并不拿白袍骑当回事,一支骑兵,最盛时也没有几千人,只是他试验失败的产物,可眼见着朝中上下都围着这白袍骑做文章,又动不动拿魏国人说事,心中越发不痛快。

    “既然这朱吾良能将马当成猪养,就别让他养马了,去喂猪吧!”萧衍一句话便摘了朱吾良的主将之位。

    朱异嘴唇翕动了一下,大概是想说些什么,但见萧衍难看的脸色,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子云。”

    他看了看身侧站着的陈庆之。

    “臣在。”

    陈庆之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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