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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戮-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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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202章 吕泽智劫张子房() 
冒顿闻之,亦觉有理,又思王黄、赵利虽与匈奴相盟,却人马久不来,莫非与汉有谋,或待两军相争,从中渔利。

    乃与阏氏道:“汝言甚是有理。然我得困汉主,实非易事,自然不可轻易放纵。我今不动声色,将围敌之军于东南开其一角。如汉主觉之,安然撤去,我自是不赶;若汉军不觉,或惧我用计,我当复围歼之。此为天意除刘也,我当替天行之!”

    阏氏道:“此事自由单于处置。”

    冒顿遂令东南之兵稍却,与众军道:“若汉军动静如常,纵其退去。若人马惊慌,君臣不顾,则急出兵斩之。”众将士皆受其令。阏氏归帐,暗将冒顿之计言与使者,使其先回。

    高祖得使者之报,便暗暗收拾已毕,静待匈奴罢兵。已近午时,却不见匈奴军动静如何,心甚焦急。

    忽探马来报,说东南一角,匈奴兵已撤去。

    高祖大喜道:“可急驰而出!”

    陈平道:“且慢,须防敌兵有诈。”

    灌婴道:“臣请先往探之,若得出,陛下可出也。”高祖然之。

    灌婴挺枪跃马,引十数骑飞驰而去,巡视一番,须臾即归,禀报高祖道:“臣已往返一趟,无敌阻拦,可以出也。”

    高祖闻之,跃马欲走。夏候婴扯住辔环道:“陛下少住,量匈奴若实欲纵我不围,必不在一时之急缓,请陛下徐行之,臣等于两边护卫,遇乱不惊,方可出也。”高祖从之,催马徐徐上坡,夏候婴与众将开弓张弩而外向,夹行而上,寻着山道而行,队伍井井有序,丝毫不乱。

    冒顿在山上望见,暗自赞道:“需是如此君臣将士,方能得天下也!”遂引军撤去。

    高祖得出白登山,引着人马向南而退。将近平城,忽听一声喊起,迎面闪出一支人马,众皆大惊,及视之,却是汉军旗号,为首之将,正是郦商。

    下马拜道:“臣闻探马报一军过来,以为匈奴之兵,故来迎战,却喜见陛下平安归来。”高祖心始安,遂与郦商同归营中,备说白登山之事,郦商等人无不呼险。

    时后军已到,高祖见军心已挫,匈奴兵亦已退去,遂无战心,休整一日,便令樊哙断后,自引军班师回朝,此乃汉七年冬十二月之事。

    大军退南过曲逆,城中官吏接入,于是人得避寒,马得入糟。高祖居于城中,望见室屋甚大,扬声赞道:“此县壮哉!朕行天下,独见洛阳可与相媲。”

    乃问御使道:“曲逆城户口多少?”御使道:“昔秦时约三万户,后来数起兵乱,多有亡匿外乡者,今只留五千余户。”

    高祖点头,遂招陈平道:“公自随朕以来,六出奇计,尽解朕厄。今得解白登山之围,卿功居首,户牖鄙微,不显卿贤。”乃封陈平为曲逆候,以示其功。

    约居数日,樊哙亦引后军归来,高祖遂起程南归。路过赵国地境,赵王张敖闻之,乃率群臣迎入邯郸,入居宫中,设宴为高祖接风。

    张敖引群臣敬酒,语自卑微,有子婿之礼。高祖初时尚慢而答礼,酒过数巡,高祖渐渐醉酒,忆起被围之事,心生怨意,乃箕踞座上,指张敖骂道:“朕被困平城,日日望诸候解救,汝赵地颇近,何不发兵来援?”

    张敖汗流遍体,伏地请罪道:“陛下有难,臣婿实不知情,并非不救,请陛下恕罪。”

    高祖道:“你休要推托,幸天助于朕,使朕安归,若日后再有二心,早晚必废汝之王位!”张敖伏地不敢起,赵国诸将皆愤愤不平。

    俄而,张敖如厕,左右私谓张敖道:“素闻皇帝喜好美人,今北伐匈奴,数月不近女色,所以常怒。大王何不于宫中选美人侍之,皇帝必喜,大王自安也。”

    张敖连声称妙,以其妾真定女赵姬美艳逾群,乃令人取来献之。高祖好色,见到赵姬,旧态复萌,乃匆匆散席,自拥美人去了。

    张敖回府,贯高、赵午等老臣往谒道:“皇上无礼,肄意毁骂,大王为何卑躬屈膝,甘为所侮?”

    张敖道:“彼为君,我为臣,不敢有悖。”

    贯高、赵午年六十,乃张耳故将,闻张敖如此说,皆怒道:“吾王乃孱王也!”张敖不语。

    赵午道:“昔先王与皇帝并为诸候,征秦伐楚,功劳相若,赵地之封,非是刘氏之恩也。夫天下豪杰并起,能者先立,今大王事皇帝甚恭,而皇帝遇大王无礼,请为大王杀之!”

    张敖大惊,啮其指出血而道:“君何言如此之误!为臣不忠,天诛地灭,此乃天之理也。况先王亡国,独身投汉,赖皇帝之力,得以复国,当流传子孙,永记皇帝之德。请君等休要复言,闻之有罪也!”贯高、赵午无言而退。

    高祖留赵日余,引兵回至洛阳,于狱中取出刘敬,解械赦罪,谓刘敬道:“朕不用公言,因困平城,大折锐气,朕已斩先时十余言匈奴可击者,请公休怨于朕。”

    刘敬拜道:“臣不敢自居有功,唯有赤心以事陛下也。”高祖见其衣裳被旧,形容憔悴,甚怜之,乃封刘敬为关内候,号建兴候,赐二千户。

    复问定匈奴之计,刘敬奏道:“天下初定,士卒罢于兵革,未可以武力服胡夷。冒顿杀父代立,妻群母,以力为威,亦不可以仁义说也。独可以计议使其子孙为臣耳,然陛下恐不能为此计。”

    高祖道:“诚可,何不能为!公何有此虑?”

    刘敬道:“陛下诚能以嫡长公主为单于之妻,奉之厚礼。彼知陛下之女,必慕之以为阏氏,生子必为太子,代单于。匈奴所以连年犯境,不过因其贪汉之财物也。陛下可每年以汉之所余,彼之所鲜之物问馈,使辩士以礼节说之,权且相安。冒顿在,固为子婿;若死,外孙为单于,岂有外孙与大父为悖之理?故此计可不战使匈奴渐为臣国。”

    高祖闻其计,心虽不愿,却苦于别无良策,只得道:“公言甚是,待朕回关中,言于皇后,再取女妻之。”

    正言间,代王刘喜与相国陈豨弃国而归,禀汉王道:“匈奴以韩王信为将,助兵五万攻代,赵利、王黄起兵呼应。代国国小兵微,臣力不能拒,只得弃国而回,代地尽属韩王信也。”

    高祖怒斥刘喜道:“竖子终不可成事!”欲降其罪,又念在手足之情,不忍处之,遂降为合阳候,令散居洛阳,更立少子刘如意为代王。

    刘如意为戚夫人所出,年仅五岁,加之国土已失,未即就位。

    刘敬见匈奴贼势日盛,遂谓高祖道:“臣言之事,当即行之。若缓,亡失更多。”

    高祖道:“自古受聘成婚之期,天子为一年也,公先往匈奴结和亲之约,时至方可送女入胡。古之定例,不可废也。”

    刘敬得诏,遂就道往匈奴结亲。冒顿得汉王之信,大喜,遂罢兵而回,至此边境稍安,汉王自回长安。

    自刘敬出使匈奴后,北方稍安。高祖回至长安,闻未央宫将峻工,遂往察看。

    萧何接着,一并入内巡视。高祖前后走了一遭,望见立有东阙、北阙、前殿、武库、大仓者数百楼院,颇为壮观,甚是奢华。

    高祖看罢,勃然大怒,骂萧何道:“天下匈匈,劳苦数岁,成败尚未可知。汝既为一国之相,岂能不知?为何营治宫室如此无度也!”

    萧何拜道:“正因天下未定之故,所以制宫室以示汉室之强。今天子以四海为家,非令壮丽无以威重于世。且后世居此宫中,不必再有增补改建,可以一劳久逸矣。”高祖方喜,重赐萧何。

    住了数月,终是城中土木之工未毕,居不安稳,高祖遂于汉七年夏四月复往洛阳住下。半年无事,高祖乃置宗正官以序九族。时吕后年老色衰,高祖日宠戚夫人,因刘如意为戚夫人所生,便有废太子刘盈而立刘如意之心,所以常言太子仁弱,不与自己同类;而如意聪明相类,心实爱之。

    戚夫人因得幸于高祖,常跟随之出于关东。今见皇帝迟疑不定,唯恐夜长梦多,终不能使其子得立。遂日夜啼泣,欲使高祖早立其子。

    这日,吕后出关来探望高祖,与高祖相言甚欢,戚夫人见之,心生醋意。当夜便寻着高祖,死缠滥搅,定要高祖明日便废了刘盈,立他刘如意。

    久之,高祖拗其不过,次日便设朝与众臣商议,欲立刘如意为太子。众臣闻之,多言不妥。然高祖既有此心,虽众臣固谏,亦不能动摇其心。

    众臣无计,大都不复出言,独御史大夫周昌据理力争,并不相让。

    高祖怒道:“朕为天子,愿立则立,愿不立则不立,卿等敢不奉命!”

    周昌素来口吃,又气得厉害,心里虽然有道理,口中却不能言出,遂大喊道:“臣口不能言,然臣期期知其不可。陛下欲废太子,臣期期不能奉诏!”言音未毕,殿中早已笑倒一朝文官武将。

    高祖听了,亦是忍俊不住,于是其怒稍平。

    郦商遂出班谏道:“昔日陛下常与张良谈论天下之事,今既难解,何不请子房问之?”

    一言点醒高祖,遂道:“今日且罢,待朕回关中时,与留候商议再定。”于是众臣皆退。

    时吕后侧耳于东厢房听到,乃出见周昌,跪为谢道:“非君之力,太子几废。”

    周昌道:“臣虽尽力,恐与事无补。能定此事者,非留候不可。”两下道别,吕后遂回关中,与二兄长商议此事。

    吕后为人刚毅,佐高祖定天下,颇有男儿之风。其长兄吕泽为周吕候,次兄吕释之为建成候,皆从征天下,立有军功,在关中颇有势力。

    吕后从洛阳回来,与二兄议道:“吾留候善画计,皇上信而用之。若使之辅太子,大事可定。只是其自从入关中,习轻身羽化之道,闭门不出,人不得见之。”

    吕释之道:“此有何难,臣即入府访之,其若不从,臣强行缚之来献。”

    吕后阻道:“不可!张良威望颇重,皇上尚敬他三分,若强劫之,非但不能成事,还恐皇上闻后降罪。”

    吕泽道:“吾有一计,可使皇后见张良,自与其相言。”

    吕后问道:“如何?”

    吕泽道:“今皇上方北忧匈奴相扰,可使人假口皇上旨意,以此事往张良府下招之,将车仗载入臣府。皇后先藏于府中,至时出见,泣言已动其心,必与相谋,太子可安,此为瞒天过海之计。”吕后大喜,遂一能言之人,引着车马,往张良府上来访,假称高祖所差,请留候入朝议事。

    张良闻天子使臣至,只得见之。来人道:“高祖欲亲征匈奴,恐复遭白登之危,特令臣来招君候入宫议事。”

    张良道:“皇上已许臣不问国中之事。以皇上之贤,焉能失言如此?”

    来人道:“只是请军师商议筹划,未必随军出征,去又何妨?请君候移步。”张良只得随出,一路而来。

    来到处所,下车一看,却是建成候府。张良问道:“此是何意?”来人不语,疾步退避。

    张良方在诧意间,却见建成候吕泽出阁来迎,张良不好失礼,只得一同入府坐定。

    吕泽道:“君候常为天子出谋,今天子每日欲易太子,君候安得高枕而卧?”

    张良笑道:“当初皇上数在急困之中,臣与划策,幸而能成。今天下安定,皇上以爱欲易太子,骨肉之间,乃家事也,虽有如臣等百余之士,于事何益?”

    吕泽道:“今君候已至府上,必为我画计,方许君候回去!”

    张良闻之色变,朗声道:“恕张良无可奉教!”遂起身拂袖欲去。

    只见屏风后转出吕后,伏地泣道:“公不为计,则太子休矣!”

    张良大惊,不敢便去,只得亦拜于地道:“皇后万乘之躯,臣不敢当此大礼!”

    吕后道:“君不与谋,便拜三日!”

    张良道:“皇后请起,已有计矣。”

    吕后大喜,急问道:“计安出?”

    张良道:“且起说话,臣安能当皇后之礼。”吕后遂起,与张良各自落坐相语。

    (本章完)

第203章 贯高图谋弑高祖() 
张良道:“此事难以口争,故不可以寻常之计相解。臣顾皇上平生有欲得而不能得者四人,四人年老矣,皆以皇上为人傲慢少礼之故,匿逃山中,义不为汉臣。然皇上因不得此四人,心常怏怏。今皇后能勿爱金玉璧帛,令太子为书,备车马使辩士卑言固请,当可来之。若来,可使太子以四人为上宾,时从入朝,令皇上见之。皇上见此四人尚能出山辅佐太子,必以太子为贤,则一助成功也!”

    吕后问道:“此四人何者?”

    张良道:“乃绮里季、东园公、甪里先生、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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