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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脉谜踪-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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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心神离散外逐欲情而能有所得,这就叫做接近于死亡。迷灭本性而徒有外形,也就跟鬼一个样。把有形的东西看作是无形,那么内心就会得到安宁。

    产生没有根本,消逝没有踪迹。具有实在的形体却看不见确切的处所,有成长却见不到成长的始末,有所产生却没有产生的孔窍的情况又实际存在着。具有实在的形体而看不见确切的处所的,是因为处在四方上下没有边际的空间中。有成长却见不到成长的始末,是因为处在古往今来没有极限的时间里。存在着生,存在着死,存在着出,存在着入,入与出都没有具体的形迹,这就叫做自然之门。所谓自然之门,就是不存在一个人为的门,万事万物都出自这一自然之门。“有”不可能用“有”来产生“有”,必定要出自“无有”,而“无有”就是一切全都没有。圣人就藏身于这样的境域。

    古时候的人,他们的才智达到很高的境界。什么样的境界呢?有认为宇宙初始是不曾有物的,这种观点是最高明的,最完美的了,不可以再添加什么了。次一等认为宇宙初始已经存在事物,他们把产生看作是另一种事物的失落,他们把消逝看作是返归自然,而这样的观点已经对事物有了区分。再次一等认为宇宙初始确实不曾有过什么,不久就产出了生物,有生命的东西又很快地死去;他们把虚空看作是头,把生命看作躯体,把死亡看作是尾脊。谁能懂得有、无、死、生归结为一体,我就跟他交上朋友。以上三种认识虽然各有不同,但从万物一体的观点看却并没有什么差异,犹如楚国王族中昭、景二姓,以世代为官而著显,屈姓,又以世代封赏而著显,只不过是姓氏不同罢了。

    世上存在生命,乃是从昏暗中产生出来,生命一旦产生彼与此、是与非就在不停地转移而不易分辨。让我来谈谈转移和分辨,其实这本不足以谈论。虽然如此,即使谈论了也是不可以明瞭的。譬如说,年终时大祭备有牛牲的内脏和四肢,可以分别陈列却又不可以离散整体牛牲;又譬如说,游观王室的人周旋于整个宗庙,但同时又必须上厕所。像这些例子全都说明彼与此、是与非在不停地转移。请让我再进一步谈谈是非的转移和不定。这全是因为把生存看作根本,把才智看作老师。于是以这样的观点来驾驭是与非,便果真分辨出次要、主要的区别;于是把自我看作是主体,并且让人把这一点当作神圣的节操,于是又用死来殉偿这一节操。像这样的人,以举用为才智,以晦迹为愚昧,以通达为荣耀,以困厄为羞耻。是非、彼此的不定,是现今人们的认识,这就跟蜩与学鸠共同讥笑大鹏那样,乃是同样的无知。

    踩了路上行人的脚,就要道歉说不小心,兄长踩了弟弟的脚就要怜惜抚慰,父母踩了子女的脚也就算了。因此说,最好的礼仪就是不分彼此视人如己,最好的道义就是不分物我各得其宜,最高的智慧就是无须谋虑,最大的仁爱就是对任何人也不表示亲近,最大的诚信就是无须用贵重的东西作为凭证。

    毁除意志的干扰,解脱心灵的束缚,遗弃道德的牵累,打通大道的阻碍。高贵、富有、尊显、威严、声名、利禄六种情况,全是扰乱意志的因素。容貌、举止、美色、辞理、气调、情意六种情况,全是束缚心灵的因素。憎恶、欲念、欣喜、愤怒、悲哀、欢乐六种情况,全部牵累道德的因素。离去、靠拢、贪取、施与、智虑、技能六种情况,全是堵塞大道的因素。这四个方面各六种情况不至于震荡胸中,内心就会平正,内心平正就会宁静,宁静就会明澈,明澈就会虚空,虚空就能恬适顺应无所作为而又无所不为。大道,是自然的敬仰;生命,是盛德的光华;禀性,是生命的本根。合乎本性的行动,称之为率真的作为;受伪情驱使而行动,称之为失却本性。知识,出自与外物的应接;智慧,出自内心的谋划;具有智慧的人也会有不了解的知识,就像斜着眼睛看,所见必定有限。有所举动却出于不得已叫做德,有所举动却不是为了自我叫做治,追求名声必定适得其反,而讲求实际就会事事顺应。

    羿精于射中微细之物而拙于人们不称誉自己。圣人精于顺应自然而拙于人为。精于顺应自然而又善于周旋人世,只有“全人”能够这样。唯独只有虫豸能够像虫豸一样地生活,唯独只有虫豸能够禀赋于自然。“全人”厌恶自然,是厌恶人为的自然,更何况用自我的尺度来看待自然和人为呢!

    一只小雀迎着羿飞来,羿一定会射中它,这是羿的威力;把整个天下当作雀笼,那么鸟雀没有一只能够逃脱。因此商汤用庖厨来笼络伊尹,秦穆公用五张羊皮来笼络百里奚。所以说,不用其所好来笼络人心而可以成功的,从不曾有过。

    砍断了脚的人不图修饰,因为已把毁誉置之度外;服役的囚徒登上高处不存恐惧,因为已经忘掉了死生。对于谦卑的言语不愿作出回报而忘掉了他人,能够忘掉他人的人,就可称作合于自然之理又忘却人道之情的“天人”。所以,敬重他却不感到欣喜,侮辱他却不会愤怒的人,只有混同于自然顺和之气的人才能够这样。发出了怒气但不是有心发怒,那么怒气也就出于不怒;有所作为但不是有心作为,那么作为也就出于无心作为。想要宁静就得平和气息,想要寂神就得顺应心志,即使有所作为也须处置适宜,事事顺应于不得已。事事不得已的作法,也就是圣人之道。

    。。妙书屋。

    

第二百九十三章 何诺一生,不弱于人(大结局)() 
战争近在咫尺,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何诺迎接了太多名将的挑战。

    何诺与孟啸尘,这两位曾经在市井嬉戏的少年,没有人会想到,他们会在沙场上相识,对天下局势,能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何诺明白,他已经把自己放进一个巨大的赌局。而他的筹码,要么是赢得立足之地,要么是输得一无所有。

    面对复杂的局势,何诺却有自己的判断。在晋阳城下,他必须一往无前,虽然如今兵马疲惫,但是他没有任何退路可走。

    换句话说,任何人都有退路,唯有他何诺没有退路。

    不远的江水在轻风中泛起阵阵涟漪,岸芷汀兰,醉意渐浓。

    但何诺军,蓄势待发。何诺军训练有素,即使战斗旷日持久,也极有章法。

    这一战,何诺异常重视,他率领亲兵卫队,作为攻城的主力。虽然这是他们已经经历过的无数次战斗普通的一次,但同时也是他们最为重视的一次。

    何诺深吸了一口气,位高权重之后,他很少直接指挥军队出战,他扭头看了看身后,如今有一大批兄弟紧密团结在他的身后,他感觉无比踏实。

    “是该有个了结了。”何诺心中默念,他全然不顾乱飞的箭镞,挺身高喊:“兄弟们!跟我一起冲啊,我们回家!”

    何诺的呐喊声,引起了一阵狂欢,见主帅如此用命,众人也是舍命跟随。

    虽然晋阳王朝,左相、右相都用了各种计谋,但是在何诺军的淋漓攻势下,撑了这么久,终于撑不住了,土崩瓦解。

    何诺军像潮水般地涌进了晋阳城。

    战鼓擂响,在漫天箭雨中,何诺一马当先,其余人也是积极跟随,这支军队就像闻到了血腥味的狼群一般,发出了巨大的战争攻势。

    刀枪如林,万马奔腾。当这种喊杀声持续了很久,终于沉寂于无声的时候。

    何诺擦拭了汗水,望着旁边的孟啸尘,知道他们终于攻占了晋阳城。

    攻下晋阳城的消息,如同一场风暴一般,刮向了四面,何诺的表现光芒四射,无人能比。

    何诺抓住了这个时机,继续攻城掠地,四周或战或降,何诺赢得了巨大的声誉。

    关于怎么处理那些割据势力,何诺采取了宽大的态度,将他们迁到南海,集中统一管理,其他的琐事,好在有储修能这个为政能手,给何诺分担了不少担子。

    但命运中,有些人,终于还是不期而遇。

    何诺遇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银铃般的笑声从晋阳城中传来,穿过风声,穿过花香,也穿透了何诺焦躁的心。他蓦然停下脚步,循声看去,远处是在他心底深处盘恒了许久的人。

    笑靥如花,一脸温柔。

    何诺看着,不由得痴了。

    那女子正是慕雁兮。

    何诺本来有很多话想说,慕雁兮回眸一笑,她看出了其中的渴望与痴情,轻声道,“你不必说,我都明白。”

    誓言之美,并不在于它能抵御世事无常,只在于,今生今世,有那么一瞬间,人们愿意相信它能,人很多选择往往取决于那一瞬间的感觉,

    何诺笑了,灿烂和煦,他相信自己做了一个自己永远都不会后悔的决定。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

    何诺也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见面的那一刻,只觉得心中热浪翻滚,豪情云天,双脚一软,不禁也拜倒在地。

    何诺用尽全力站稳,极力压抑着衣襟下剧烈抖动的那只手。

    何诺原以为,自己能够叱咤方遒,但是在父亲面前,他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何瑾扬老了,但是见到儿子如此有出息,心中感慨万千,父子两有千言万语要谈,说了整整一个晚上。

    。。。。。。

    第二天,何诺将孟啸尘叫入宫中,询问那些利民之事,安排得如何。

    “都安排妥了吗?”何诺闭上了眼睛,想起世事浮沉,只有两颗泪珠,从眼角冒了出来。

    “放心吧。”孟啸尘回答得极为干脆,嗓音清凉简洁。

    想起前尘往事,两人心照不宣,又相顾无言。

    何亮在一旁,似乎欲言又止。

    何诺顺眼望去,举手投足之间,有种笼盖四野的气势。

    何亮心中一凛,试探着道:“我。。。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诺心中略微思索,断然道:“你不当讲”,看然目光转动,“要好好学着。”

    何亮低下了头。

    何诺声音中正平和:“平时叫你多读《高皇帝语录》,你不以为然,教你多读《晋阳坤舆录》,你也不以为然,还说什么半部论语,可治天下,那我问你,如果让你治理天下,你会怎么做?”

    何亮头低得更低了,思忖片刻,跪在地上,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响头:“亮儿知错。”

    何诺转头望向孟啸尘,“你也是很想吗?”

    孟啸尘点头道:“是这个意思,但你说得更透彻些。”

    何诺挥挥手,道:“亮儿你先出去,我和啸尘有话要说。”

    何亮恭敬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何诺突然问道:“你觉得何亮如何?”

    孟啸尘中肯评价:“还太年轻,但大局上,还是很能稳得住的。”

    何诺声音中透着一股如释重负:“事未经历不可知。有些事,你以后会慢慢明白的。”

    孟啸尘满脸凝重,双目闪光,点头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又问:“那么多委屈,那么多艰难,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何诺呢喃道:“一个‘心’字,一个‘诚’字,但凭这两个字去做。”

    孟啸尘感叹道:“像你这样的人,在乎这个人的感受,考虑那个人的想法,上上下下的人都照顾到了,最后弄得自己很累。”

    何诺轻笑了一声,道:“要是雁兮在,这句话就不会问。”

    孟啸尘叹了一口气,“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她很久不见了,果然,还是她最懂你。”

    何诺笑了,是那种本能亲切,却又不能过于亲热的语调:“你们都很懂我。”

    孟啸尘耳濡目染,知道“静气”二字的重要性,没有多言。

    何诺却问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下一步,鹿应该在何方?”

    孟啸尘望着东方,道:“事情早已洞若观火,你心中也知道,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何诺点头道:“东边还有无垠的大海呀。”

    孟啸尘眼中一亮:“我也这么想,但这个决心,要你下。”

    何诺道:“才具用在本分上,啸尘,有你在旁,我很安心。是该定国策了,给天下一个交代,也给众目睽睽一个交代。”

    孟啸尘道:“如此,苍生之幸。”

    孟啸尘忽然间有种感慨,这些年沧海横流,他还是那个他,但何诺,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何诺”了。

    何诺敬了孟啸尘一杯酒,又仰头灌了一口,脸有些发红,突然问道:“那现在,我能流芳百世吗?”

    这句话几乎孟啸尘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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