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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武唐-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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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如何是好?”

    高宗轻轻一叹,言道:“这样,明日朕将贤儿召来好好与他聊聊,不知媚娘意下如何?”

    武后轻轻颔首,却又有些担心地言道:“但是怕就怕越描越黑,反倒让事情无法收拾。”

    正在高宗武后有些烦闷之际,一旁的明崇俨突然插言道:“圣人,天后,臣有一言憋在心中不吐不快,今日说出,还请你们不要责怪。”

    高宗勉力笑道:“爱卿有话但说无妨。”

    明崇俨点点头,正色言道:“昨日臣在梦中与天界真仙安期生下棋,谈到当今天下大事,真仙忍不住为之叹息,臣好奇之下询问缘由,真仙言及当今太子殿下实乃一个庸才,昏庸无道难成大器,其乱堪比****,倘若以后他登基为帝,天下从此就多灾多难了。”

    一席话落点,高宗和武后同时为之一愣,面上都有不悦之色。

    旁边的陆瑾更是听得暗自心惊,这明崇俨以怪力乱神之说中伤太子,其心当真是狠毒无比,也不知心内包藏的是何等祸心。

    明崇俨不慌不忙地言道:“倒是英王李哲的容貌很像故去的太宗皇帝,有帝王九五之相,圣人倘若能以英王殿下为太子,天下必定能够大治,而大唐也能够万世昌隆。”

    高宗沉默良久,闷闷不乐地挥手道:“朕知道了,这些话爱卿休要再提。”

    明崇俨见好就收,退到了一边。

    其后,高宗与武后开始商议国事,陆瑾找了个机会择机而退,走的时候忍不住又看了面带微笑的明崇俨一眼,将此人牢牢记在了心上。

    出得紫宸殿,陆瑾缓步悠悠,脑海中思忖不止。

    在他看来,明崇俨此人不过是一假借鬼神之道取得了高宗信任的宠臣而已,那什么与天界真仙安期生下棋的云云,根本就是毫不靠谱的虚妄之言,不足为信。

    然而令陆瑾大感奇怪的是,面对明崇俨对李贤的中伤,高宗和天后都没有进行追究,只是单单让他不要再提,这本身就是有问题的,不,应该说是有重大的问题藏身其中。

    是谁给明崇俨这么大的胆子,在这个谣言肆掠的节骨眼上进行中伤,他的真实目的又是何也?

    宠臣之所以成为宠臣,揣摩上意是为第一要务,莫非明崇俨发现了什么?或者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指示他这么说的?

    想着想着,一张威严肃穆的俏脸浮现在陆瑾的心海,想及坊间宫内传言天后心狠手辣的诸多故事,陆瑾不寒而栗,驻步思忖,只觉一股寒凉的感觉沿着脊椎骨而上,瞬间流遍了全身。

    “莫非,是天后在背后捣鬼?难道她想使得圣人废了太子?”

    猜到这个可能,陆瑾面色很有些难看,李贤与他,毕竟也有着一段不错的交情,说是知遇之恩也不为其过,在他那段莫名而又模糊的记忆中,天后终有一天会篡唐立周登基为帝,当今太子李贤将要如何处之?看来多半不会有好的下场。

    想着想着,陆瑾不禁沉沉一声叹息,心里面也掠过了一丝悲凉感觉。

    不知不觉中,陆瑾已是走回了翰林院,刚绕过正堂,便看见金效白迎面而来。

    见到陆瑾,金效白登时面露喜色,上前拱手大笑道:“听闻陆兄刚才受圣人召见,当真是了不起也,如何?圣人可有褒奖一二?”

    陆瑾摇头笑道:“圣人只是找我前去对弈棋局,褒奖倒是没有。”

    金效白满是感叹地言道:“没想到陆兄刚来文学馆不久,就有这样声名遐迩的名望,某真是不能企及也!”

    感叹之后,金效白笑着提醒道:“对了,明日旬假,陆兄可不要忘了你我之约。”

    陆瑾心知他是感谢自己前次相助之恩,特意设宴款待,欣然点头道:“在下记得,明日一定准时前来。”

    金效白满意地点点头,又与他寒暄了几句,这才走了。

    翌日旬假,不用前去文学馆,陆瑾费了整整一个早上的功夫烧上热水,美美实实地洗了一个热水澡。

    大唐官员假期颇多,这每旬一天的旬假便是其中之一,这旬假又称为休沐假,放假主要目的是为了让官员们能有闲空工夫清洁己身,毕竟对于许多人来讲,洗澡可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非常耗时耗神,放假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换上一件干爽贴身的衣衫,陆瑾用布巾将湿漉漉的头发拭擦一番,在头顶随意挽了一个蓬乱的发髻,蹲在院中用杨柳枝蘸着青烟仔细漱口,一通神清气爽,顿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

    待到日头渐渐升上中天,陆瑾已将自己收拾得干净整洁,步履轻捷地走出府门,朝着东市而去。

    煌煌东市,热闹依旧,处于闹市中心的宾满楼更是客似云来,美酒飘香,流淌着富庶华贵的风味。

    宾满楼乃是长安城有名的酒肆,不仅因为其身处于繁华热闹的东市当中,更为重要的是宾满楼创建于隋朝之时,为百年老店,见证了长安城的崛起和辉煌,属于长安人们独特年代的记忆。

    从规格上来看,宾满楼地处于两条长街相汇之处,起楼三层飞檐斗拱,正面开门五间,台阶下蹲着两只造型别致的石牛,红色外墙衬托着黄色的琉璃瓦,看上去说不出的大气豪派,直如宫廷中的凤阁龙楼一般。

    陆瑾早就听说过宾满楼华贵之名,今日一见,顿觉不同凡响,目光在门口石牛上一通巡睃,这才施施然地登上了台阶。

    进入大厅,入目便是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食案,有大有小错落别致,看似紧凑又不显拥挤,食客们或一人或多人聚在一起,饮酒作乐有之,高谈阔论有之,大笑言语有之,更有美丽动人的绝色胡姬侍酒其中,浅笑莞尔,彩袖飘飘,不时还为食客们跳一段充满异域风情的胡旋舞,惹得喝彩阵阵。

    (本章完)

第178章 宾满楼() 
陆瑾又觉新奇又觉热闹,看得一阵感概连连,正在饶有兴趣地观望之际,立即有侍者前来恭敬问话。

    陆瑾报出了金效白之名,才知他订的是二楼雅间,也没有让侍者引领,问明了雅间名称便上得楼去。

    二楼雅致宁静,靠东方为一排敞亮轩窗,窗外是一片宽阔的院落,竹林水池颇为清幽,通往雅间的甬道每隔数步便置放着绿幽幽的盆栽,红木地板光可鉴人,与一楼似乎是两个不同的天地。

    而雅间之名,则更为别出心裁了,陆瑾一路望去,“乱云妆”“弄花影”“胭脂泪”“舞流年”等等名字豁然入眼,有几分古韵古风,更有几分清新脱俗,不由让他暗地里猜想,这宾满楼的东家必定是一个雅致之人。

    金效白所订下的雅间名为“夜未央”,当陆瑾轻轻推门而入时,早有三人在里面落座了。

    今日,金效白穿着一件黄蓝相间的圆领袍衫,腰间围着黑色革带,白面无须俊朗非常。

    坐在他旁边的何四娘头梳云鬓,一件鹅黄色的对襟短襦连着白色荷叶裙,明艳照人光亮四射。

    最后一人则是一名女子,背对陆瑾而坐只见婀娜身姿,盈手可握的小蛮腰不仅让人遐想连连。

    听到推门声响,金效白和何四娘同时转来了视线,金效白当先站起笑言道:“噢呀,陆兄来了,快快入座也!”

    陆瑾微笑颔首,轻步行来,瞧见三人并未分案,而是共案落座在一张宽大的案几前,其中金效白和何四娘占据了一方,那不辨相貌的女子独自占据了一方,唯有女子旁边尚留着一个空位。

    霎那间,陆瑾有些犹豫,正在思忖之际,何四娘笑吟吟地开口道:“陆兄和裴娘子坐在一起便是,你们都是四娘恩人,不必见外。”

    陆瑾闻言神情一滞,没好气地望去,果然那女子正是裴淮秀,螓首蛾眉,明目皓齿,美艳得不可方物。

    裴淮秀扬起眼帘瞪了陆瑾一眼,见他那颇为不情愿的神色后,登时秀眉倒竖,恶狠狠地言道:“怎么?与本娘子坐难道很委屈么?瞧你那是什么表情!”说罢一声重重冷哼。

    金效白笑着打圆场道:“雅间之内唯有一张案几,专供友人相聚为乐,倒是我不小心疏忽了,只得委屈二位坐在一起,还请见谅。”

    主人如此说了,陆瑾也只有不情愿地坐在裴淮秀旁边,笑容却有几分勉强:“无妨无妨,金兄不必在意。”

    裴淮秀冷言揶揄道:“人家可是谦谦君子,岂能与女子同座?金兄,要不你我换个位置,你看如何?”

    金效白还未开口,陆瑾已是巧妙反诘道:“倘若调换了位子,娘子你岂不坐在我的对案?与你对面而食,在下又如何吃得下去?”

    此话落点,裴淮秀登时恼怒之极,重重拍案怒声道:“陆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信不信本娘子出手教训你一顿!”

    陆瑾端起案上橘汁轻呷一口,气定神闲地笑道:“娘子为人为事光靠武力解决问题,在下乃是手无寸铁的书生,你若动武也不过恃强凌弱而已,夫复何言!”

    裴淮秀气得俏脸青一阵红一阵,然而拿他这个油盐不进的无耻书生无可奈何,盯着陆瑾的双目几乎快要喷出火来。

    金效白瞧见这两人一见面便争吵不断,不由大感啼笑皆非,笑言道:“常言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位真是可人。”

    何四娘望了望气鼓鼓的裴淮秀和面带微笑的陆瑾一眼,掩住小嘴轻笑道:“夫君说的不错,其实奴觉得,陆兄和裴娘子就好似那斗气冤家,看起来还挺般配的。”

    话音落点,不仅仅是裴淮秀,就连陆瑾也不淡定了,两人面红耳赤的同时,裴淮秀又羞又急地言道:“四娘此话大缪!奴之夫君必定是一个人中英杰,策马扬鞭英雄了得,这臭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够般配?”

    陆瑾眉峰一挑,点头道:“在下意中之人,温柔贤淑知书达理,岂是那种蛮不讲理刁蛮任性的恶女子?四娘此话的确说错了。”

    裴淮秀被陆瑾这番话气得够呛,拍案而起怒声道:“你说谁蛮不讲理刁蛮任性?”

    陆瑾毫不畏惧地望着怒气盈然的裴淮秀,淡淡笑道:“若非被我说中,娘子何须这般生气?”

    裴淮秀贝齿紧咬,一双粉拳已是暗暗攥进,若非此地另有他人,说不定当真就要大打出手了。

    正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几名侍女鱼贯入内捧来了各色佳肴,满当当地放满了案几。

    金效白斟满了几人杯中之酒,目光向着何四娘微微示意,让她端起酒杯后,这才对着陆瑾和裴淮秀笑道:“两位乃是我和四娘子的恩人,某无以为敬,唯备区区薄宴致以谢意,陆兄、裴娘子,我们夫妇敬二位一杯。”

    陆瑾闻言也是端起了酒杯,颇觉感叹地言道:“能见金兄和四娘终成眷属,在下也甚为欣慰,此酒只当饮尽。”

    裴淮秀瞪了陆瑾一眼,情绪这才缓和了不少,勉力笑道:“别的话不多说,还请金郎君以后能够好好对待四娘,不要再让她受到委屈。”

    “那是自然。”金效白镇重地点点头,当先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融洽,陆瑾和裴淮秀也极有默契地没有继续争执,一时之间推杯换盏,话题倒也不断。

    金效白亲自替陆瑾斟满一杯美酒,颇觉不可思议地言道:“陆兄啊,你我一见如故,也算知己好友,前不久你面对张右丞的责问,当即辞官而去,为兄真替你担忧了一番,最后看到你能够官复原职,这才放下心来。”

    闻言,裴淮秀颇为不屑地言道:“这臭书生不知好歹地得罪了当朝权贵,丢官也怪不得他人,若非本娘子亲自登门训斥了背后主事者一番,主事者岂会消气让他官复原职?”

    金效白惊讶地瞪大了双目,言道:“陆兄可是由天后亲自口谕特~赦,莫非娘子连天后也敢前去训斥?”

    “什么,是天后特~赦了他?”裴淮秀登时一头雾水。

    (本章完)

第179章 狂士买琴() 
金效白点点头,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着重讲述了陆瑾在宫廷中颇得人望,竟使得数百宫娥跪地替他求情,直听得裴淮秀更是惊奇不已。

    金效白末了笑言道:“不仅如此,前天陆兄临危授命,奉圣人诏令对弈倭国僧人,竟力挽狂澜取得了胜利,替大唐保住了那本旷世棋谱,还被圣人当场授予‘大唐国手’之称,这在内文学馆历史上从未有过,现在不仅苏馆主对他青睐有加,而且整个学馆都是与荣俱荣。”

    裴淮秀听完之后,良久未言,俏脸一阵火辣辣的感受。

    那****飞马前去质问刘昂,要刘昂立即让陆瑾官复原职,事后又暗地里找姐夫苏味道了解后续进展,在得知陆瑾恢复了职务后,她这才为之松了一口气。

    因此而已,裴淮秀也将自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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