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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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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叫人无话可说。”

    李大用咬了咬牙,心中也是郁郁。

    挑动韩张两家死斗,然后他们好混水摸鱼,趁机壮大自己……吸收韩家的矿工,抢占几处优质矿脉,韩家如果受困的厉害,只要给足条件,自然很容易办到,至于和裕升铁场那边,李大用和孙安乐都没想着占什么便宜,那边的炉子新立,矿脉一般,矿工也一般,但和裕升在他们眼里是条强龙,张瀚有背、景有实力,有强悍的武力,谁料张瀚滑不留手,居然并不上套。

    李大用想了想,又说道:“做事的人靠的住?”

    “这个心你就不要操了。”孙安乐道:“斗了几十年,在他那里安插些人手也办不牢靠,这东山会我凭什么掌着。”

    李大用稍稍放心,看着张瀚在马背上的背影,只觉牙齿一阵痒痒,偏自己还得装好人参加这什么劳什子“调解”,心里这股子别扭劲就甭提了。

    ……

    众人了到县衙,从侧门进去,绕过大堂和六书房,再进二门里头,直到二堂坐下。

    韩通和知县都没有到,各人坐着喝茶闲聊,张瀚倒是打听了不少各家铁场和高炉的事,对其余各家的情形多少有了些了解。

    这晋铁的利润确实不算高,东山会的铁炉最多,有七座,韩家第二,有六座,一个叫马化先的第三,有三座,李大用家里有一座,以李大用家的这一个高炉来说,日出铁两千斤的小炉,一年有一百五十天出铁,一年三十万斤生铁,每斤值得银六分,一年卖铁入手不过一万八千两,这里头得去掉一些物流和出售的成本,不到千两,用工三百人,加上吃的粮食和盐菜,加上成本近七千两,还有大头就是买煤炭的银钱,三十万斤铁得用二千两左右的煤炭,加上其它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每年的纯利润也不过就是五千两,这个银子看似也不少了,以一亩地一年七八钱银子的纯利来说,这收入抵得六七千亩地的纯利……可这银子李大用没有办法都拿去,能在矿山开设铁场架成高炉,没有一定的关系是想也不要想的,这关系便是拿银子堆出来的,就算韩家那样的世家,这笔银子也省不了……布政使司衙门,还有巡抚,巡按,分巡道,分守道,然后还有总兵……若别的地方,不理山西总兵也不妨,铁场林立的地方,有谕令是叫总兵严加防范,提防矿工生事做乱,所以打不通总兵的关节,借口你这矿工良莠不齐,叫你关闭,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最后还有身为父母官的知县,还有县丞这个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各房的令吏,然后就是地方的九品巡检司,县大老爷身边的师爷也要打点,还要打点门政,伺候知县的贴身小厮也不能忘了,不做买卖不知道,一个生意,需要打点的关节有多少。

    每处地方,多则一二百两,少的也得几十两,几十处地方送下来,最后李大用到手的银子也不过就两千多……大半的纯利,反而是到了别人的手中。

    自己辛苦立炉雇工,不知道担多少的心,受多少苦楚,还得操心出售和回收货款,别人安坐家中,银子自然落袋,而且这种收入又是几近光明正大,国朝已经多少年没有被查实惩处的贪官了?

    太祖年间,贪污六十两就剥皮实草,现在呢?就算一年捞个几万的不要脸的官员也有,只是过于贪婪的话,会被文官集团自己反制,地方的士绅也会联手赶跑捞的过份的官员,但贪污的再厉害,无非也就是拿着银子辞官回家,这就是最严厉的处罚了。

    “近些年来的情形,越来越坏,各处官员压迫地方,大户吞并中产和小户,小户破产乃至于流亡……”

    张学曾果然有些迂腐,各人说话都是点到为止,张瀚听的惊心动魄脸上还带着笑容,张学曾一个局外人,倒是颇多激愤之语。

    这时外间传来走路的声响,还有人说话,张瀚赶紧打住张学曾的话头,笑道:“三叔公,圣明天子在上,我等还是不要多说的好。”

    “哼。”

    张学曾冷哼一声,对张瀚所说的“圣明天子”一语,自是完全的不赞同。

    说是清承明制,其实明清完全不同,最少在张瀚眼里看到的就是士大夫对皇帝没有什么太多的敬意,不象清季,指摘皇帝不仅有掉脑袋的危险,而且舆论上也不会得到支持,在大明,非议朝政,指摘皇帝,这却是毫无危险而且时髦的事情。

    万历在民间的风评应该是南方好过北方,毕竟开海这几十年,中国大半地方的经济还是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困苦的就是沿长城一线的西部和北方,在张学曾眼里,因为和文官集团斗法而呕气不理朝政的皇帝简直一无是处,诸般政务不理,拖延了事,他们这些士绅是能看到邸抄的,方从哲这个首辅可谓呕心沥血,可惜皇帝对首辅的奏折多半都是留中不理,更不必提其余的官员的奏章了。

    总之,万历距离张学曾心里的圣明天子差距有十万八千里,好在他也懂得这是张瀚叫他不要在人前多说,总是一番好意,当下就冷着脸不再出声。

第八十六章 骄狂() 
“叫诸位久候了。”

    知县朱庆余终于走了进来,他神态闲适,步履从容,三十来岁的年纪,下唇上的胡子修剪的很整齐,仪表看起来很过的去,也很精神,今日他没有穿官袍常服,一身天青色的直缀,头上一顶唐巾,腰间一根玉带,看起来很是潇洒。

    进来后,朱庆余和各人打了个招呼,自己就在中间的座位上坐下,这人也算是有能力的官员,吏部诠选官员时,一般象境内有大量铁场矿山,几万矿工的冲要地方也不大可能派一些老迈昏庸的官员前来,虽说都是进士,年纪大老迈的进士多半都在一些冷衙门,要么就是派到边穷无事的地方,叫他们熬几任就可以退休,要么就是闲曹官职,比如王府的长吏官一类,象灵丘这样的地方,还是要派年富力强的官员过来任职方可胜任。

    韩通就跟在朱庆余身后,一路冷笑着过来,在张瀚对面坐下时,也是不停冷笑,上下打量着张瀚。

    “今日这事,本官也是受诸人之托。”朱庆余拿手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子,开腔说话道:“然而本官也有自己的宗旨,那就是矿山里头不能乱。不管是张东主还是韩东主,或是东山会,你们这几家都不能给本官生事。要知道,矿山里几万矿工,激出大乱来谁也脱不得干系。本官固然要倒霉,你各家又跑的掉?大家和气致祥,一起发财,不比乌眼鸡一般的斗来斗去有意思的多?纵是有什么争执,大不了到本官这里来说和一下,本官在灵丘最要紧的就是看着矿山,你们的事自然会上心。本官有言在先,不论是哪家挑起事非,也不论有多大背、景,本官这里一概不认,谁生事,本官就针对谁。”

    这个知县果然是年轻些,说话也很是直爽,一番话说完了后,朱庆余举着盖碗喝茶,对韩通和张瀚分别道:“两位有话可以当面说清楚,莫要再生事非。”

    韩通的三角眼中还满是怒火,张瀚倒是一脸笑容,向朱庆余拱手道:“知县大人所说的是,在下到灵丘来就是开铁场发财,不是和人斗闲气的,如果韩东主愿意不再为难我的人,不生事非,在下愿意与韩东主和他的手下和睦相处……今日这场调处,还是在下发起,由此也可见在下的诚意如何。”

    朱庆余微微点头,张瀚和韩通两边都有实力,他也很担心两边真的打起来,若是打的不可收手,对他来说就是局面大坏,上峰考绩时,一个“下下”恶评是走不了的,日后转迁,可能就到下县任职,而且很难升到州府一层,这一生只能沉沦下僚。

    这时韩通开口道:“我的人遭打了,县主和诸位居中说和,不好拂大家的脸面。但我韩家的脸面也是十分要紧的事,张东主若是交出凶徒,任我韩家处置,再去我族中受伤的伤者处,跪下认个罪,这一件事,就彻底抛开了。”

    张瀚心头怒火腾腾而起,却忍着不动,只拂了拂衣袍下摆,冷然道:“韩东主,话说的过份了吧?”

    韩通傲然道:“张东主,若不是看你身后还有些力量,今日就该拿下你,狠狠打一顿之后再叫你跪下认罪,再拿银子出来赔我韩家的伤者,再在城中连摆几日流水席……你道我韩家的脸面,是这么轻易削得的?”

    这一番话,狂妄十足,不仅把张瀚不看在眼中,连李大用等人也是一并扫了进去。

    孙安乐冷笑一声,说道:“韩家的人我们东山会也动了好几回,还好我没有叫人拿去打一顿,也没有跪下认罪,我这膝盖虽不值钱,到底还不会轻易给人跪下。”

    韩通两眼一凝,看着孙安乐道:“我这里预备和张东主打一架,人手都叫齐了,东山会是不是把这场子接下来?”

    孙安乐一征,有些犹豫和迟疑。

    和韩家他们打是打过,但每次都吃亏,韩通手里矿工加佃农几千人,平时养着的家丁恶奴也有近百人,这些人都是恶惯了的,打架是常有的事,器械也精,东山会其实就是一个矿工组织,松散的很,哪有本钱养那么多能打架的闲人?每一次打完了,算算帐均是吃了亏,只是他们人多势众,韩家也没有办法吃下他们,这些年也就这样过来了。

    这一次替张瀚说和也好,打报不平也罢,到底还是指望别人来扛韩家的力量,自己出头把这事顶下来,岂不是傻的冒烟?

    孙安乐胸口起伏,往常那副老实木讷和淡定过头的模样终于不复存在,和韩通恶狠狠对视几回合之后,这个东山会首终于将头一扭,虽没有说服软的话,可气势上到底是弱了下去。

    这时朱庆余也是默然不语,韩通其实是自作主张的多事,但韩家势大,朱庆余也不好过于拂韩通的面子,而且他也要看看张瀚的成色如何。

    “怎么样?”韩通逼退孙安乐,眼光扫了李大用几人一眼,各人都铁青着脸不出声,他又恶狠狠的看向张瀚,气焰无比嚣张的道:“要不然张东主就在这里跪下,向老夫端茶认罪,老夫的年纪当你的父执辈绰绰有余,你个后生能出门做什么生意,少不得认罪之后,老夫会提点你一下,免得你再生什么事端,惹动不该惹的人物,给自己招来泼天大祸!”

    韩通的硬气也是有底气的,虽然刚刚朱庆余这个知县也苦口婆心的劝说过,但韩通得到的消息是蔡九带人先动的手,韩家也有几个人受伤,对韩通来说,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从来没有人敢占他的便宜,虽然韩通的消息是张瀚也有深厚的背、景,但韩通认为和裕升的势力都在大同,灵丘却是属于山西,张家的势力鞭长莫及,至于蒲州张家已经败落,不必太放在心上。

    韩家的底牌是现任的山西布政使司左布政使柳增仁,布政使也就是后世的藩司,在山西是除了大同巡抚巡按外的第三号人物,有柳增仁在,纵使朱庆余这个父母官也要忌惮几分,也是韩通的底气由来。

    张学曾这时猛然起身,他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韩通道:“你道你是何人,敢叫凤磐公的后人给你下跪?”

    “蒲州那边来的?”韩通面露讥笑,说道:“人都说蒲州是耕读传家,是我山西士林表率,怎么也来趟铁场这浑水,不怕失了你们的身份了?你说凤磐公,我亦承认他是山西士林之首,不过我来问你,凤磐公在哪里?你将他带来,我倒可以向他嗑头认罪。”

    朱庆余这时咳了一声,语带不悦的道:“韩兄,请慎言。”

    韩通的话,等于是侮及先人,而且侮辱的是张四维这样的国朝有数的记著于史的大臣,传扬出去,不仅韩通本人会被士林敌视,朱庆余如果没有表示的话,将来自己名声也是要臭了。

    韩通自知有些失言,当下转口道:“我只是替凤磐公不值。”

    张瀚这时拉着张学曾坐下,自己也是很沉稳的坐着,对着韩通沉声道:“韩东主多余的话不必再说,今日是说和不是要打,要打的话我和裕升也不惧任何人,辱人的话也不必多说,凭白将自己弄的如小丑一般,我这里有话在先,铁场我一定会开下去,我的炉子可以出一倍以上的铁,而且铁质超过一般炉子,这样的生意本人绝不会放弃,韩东主这里,我可以放一笔银子补偿今日冲突的事,别的事还是不要多提了。”

    韩通今日打定主意要将张瀚压下一头,然后将事情传扬出去,这样灵丘还是他韩家独大,他怎会这么轻易放过,当下格格一笑,又待说话,这时一个青衣长随进来,俯身在朱庆余的身边低声说了两句。

    “咦,他怎来了?”朱庆余猛然起身,说道:“快请进来。”

    众人都是愕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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