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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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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马渡江,一马化龙!

    听得童谣,恰似红日突垂,倾落满地惶惶。刘浓皱眉,王导还真心急,还有五年,这天才会变

    闭帘,倚壁,揉了揉眉,漫心而远,将纷乱的思绪逐一而理。远焉,非远矣,需得纳步为城!

    不可过急,亦不可忘,居安而思危。

    来福大声道:“小郎君,有人阻路而访!”

    又会是谁呢?

    刘浓先猜了猜,随后摇了摇头,荒谬,挑边帘一看,愣了。荒非荒也,谬未谬矣,来人正是他心中所猜之人,郭璞,郭景纯!

    林间弯曲的小路上,有人素袍而高冠,袍角随风横摆,斜倚翠林,背含落日。这个三十有许的素袍人,将麈微打,竟拱手道:“郭景纯,在此,等候小郎君,已久矣!”

    刘浓忍住了眨眉之意,由刘訚相扶,踏着小木凳下了牛车,正了正衣冠,端端正正的一个长揖,道:“怎敢当郭参军相候,岂不愧煞小子也!”

    当此时,有风徐来,掀起二人的袍角,冽冽。

    刘訚说李催之妻余氏煮得一手好汤,要带着来福去溪中摸鱼。来福抱着白将军,虽有不愿,可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离开,临走之时,隔着帘子低声道:“小郎君,有事,你喊一声!”

    “嗯,知道了!”

    刘浓嘴角轻咧,又朝着车中郭璞浅浅而礼,笑道:“来福心赤,失礼之处,还望参军莫怪!”

    “我观小郎君二仆,一个机灵多智,一个心诚忠主,这等佳仆,实不可多得!”郭璞跪坐在他的对面,车厢虽不小,但容得两人已是满满。怪不得,来福要将白将军抱走。

    刘浓微微往后而退,靠着车壁,空出些距离,笑道:“参军过誉了,不知参军前来,有何赐教?小子洗耳恭听。”

    郭璞道:“莫非小郎君不知?”

    刘浓道:“不知!”

    郭璞按膝,身子由轻软而微竖,脸颊两边一点一点的皱起,嘴角随之而弯,声音很飘:“有人欲谋小郎君,小郎君不知乎?”

    刘浓以右手轻抚了一下左手,暗中吐了一口气,缓声道:“多谢参军提醒,小子年幼势弱,若有人存心要谋我,也唯有避而远之。是非终日有,不听自然无。”

    “哦!”

    郭璞指尖轻扣了一下麈,笑道:“是是皆非,不听亦在。若能避之,便不为谋也。小郎君若是执意如此,郭景纯,这便去矣!”

    说着,他便欲起身。

    “参军,所为何来?”

    刘浓身挺如笔,眼眯含锋,直直的注向郭璞。他不知道这个精通道玄的神棍,倒底算出自己多少底细;可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这郭璞必有所图!他图我什么呢?我什么也没有啊

    郭璞微起的身子放软,复再跪坐,迎着他的目光,说道:“白鱼为龙,搅水而出,一遇风起”

    不可闪,不可躲。两目直视,有锋相缠。刘浓心跳如鼓擂,暗道:不可能,都是胡言乱语,这不过是所谓的江湖术,以惊门震坤,不可相信。

    久久,刘浓抬手,揖手道:“参军之言,刘浓不明,也不想明。不过,小子有一问”

    郭璞亦收了目光,正色道:“小郎君,且言。”

    刘浓笑道:“敢问参军,对于命理,佛道有何不同?”

    郭璞微怔,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论道佛,答道:“佛命因果,在顺在循。道命参玄,在明在改!”

    刘浓再道:“道命明改,如何改之?”

    郭璞道:“道命不明,如何改之!”

    刘浓捏着腰间的兰玉,看着这个会死在王敦刀下的神棍,心中怦怦直跳。这种人,在这个时代,没有足够能力之前,只能敬而远之,还不能得罪,斟酌再三,轻问:“参军精通占卜,难道,没有为自己卜过吗?”

    郭璞眼底急缩,所有的光芒都敛了,聚在眼底晃若一针,只余一点。刘浓被这针刺得生疼,借着车壁直着身子,微微前倾,有着隐隐的惊和莫名的兴奋。

    半晌,郭璞吐出一句话:“我,正在改命,也或许,正在从命。”

    一炷香后,郭璞下了车,挥着宽袍大袖,踏着林间小路,隐入雾色茫茫。刘訚和来福一人提着几条鱼,从溪中钻出来。

    来福提着一条尺长的大鱼,大声笑道:“小郎君,晚上,咱们让余婶熬汤!”

    刘浓眯着眼,说道:“今晚不吃鱼!”

第十九章 夜观蝶舞() 
夜,夜月微挑。

    今夜的东楼喜气洋洋,刘氏听闻儿子成功注得士籍,一除脸上病色,盎然焕春,拉着刘浓朝着夜空便拜,拜三官大帝。来福在一边悄悄的抹眼泪,想起了自己当初,带着他们母子俩,仓惶南渡时,那是怎生一个悲凄啊,如今这泪是甘非咸。刘訚静候在一侧,胸中亦有起伏难平的味儿,恰当逢时矣,心有荣焉。

    李催一家更是喜不自胜,他们总算在江东亦落地生根了。俩个双胞胎美婢,一个眼晴晶亮的瞅着小郎君,一刻不放;一个浅浅的抿着嘴,眼睫轻眨轻眨。得刘氏吩咐,李催的老婆余氏,今夜大展了一回厨艺,满满的摆了一桌子。细细一瞅:金丝雪啄、乌头缠凤、雪藕燕汤,鸡鸭鱼肉,除了鱼,别的啥都有。

    刘氏让来福他们亦都入席,他们却守着礼,死活不肯。刘訚更是言道,主家已是士族,上下尊卑不可乱。无奈之下,刘氏只好让他们另起一席。大大小小,一共十口人,围着两个桌子,默食不言,俱都乐在怀中。只有那只大白鹅,昂首掂胸的绕着桌子,呱呱个不停,刘浓扔了块肉给它,一口衔住,吞了。

    果然是个吃荤的!

    宴罢,刘浓叫上来福、刘訚和李催,留了不知巧思还是碎湖照顾娘亲,径往自己的偏室而去。

    小美婢掌灯,跪坐在他的身侧,低头敛眉。他坐在案后,双手抚膝。灯光映着他的侧脸,摇曳生辉,真是个如玉小郎君,美婢羞了脸,埋得更低。

    屋内无声,对面的三人,刘訚和李催低伏着眼,来福则有些兴奋的盯着小郎君,随着他的眼光转来转去。一会投向这个,一会投向那个,一会竟忍不住的指着鼻尖,暗问:小郎君干嘛要看我呀。

    刘浓被他逗笑了,笑得好看之极。笑声由低至高,盘旋在三帆逆风的香炉上,随着缕缕轻烟而绕。

    刘訚和李催听见笑声,抬起头来,脸上亦包着笑意。

    半晌,刘浓深深一个顿首,不语。刘訚赶紧拉着来福,与李催一并伏首而长礼。礼毕,刘浓轻轻的咳了咳,说道:“入得士籍,大家皆喜。途阻且远,还有诸多要事、琐事,需要各位鼎力相助。建园子,便是其一。刘浓底子薄,要专心修研诗书,娘亲身体不佳,亦不能管事。今后族中记账出账一事,还望李叔多行帮持。”

    李催赶紧跪首,颤道:“怎敢当小郎君称叔,小郎君日后唤名则可。李催一家,幸蒙主母与小郎君收留,李催敢不效力而死命。只是怕才疏量浅,误了小郎君大事。”

    刘浓道:“无妨,万事初启,总会有磕磕碰碰。”

    又勉励了李催一翻,李催便先行离去。刘浓看着刘訚,他亦正在看他,朗朗而不烁。

    刘浓笑道:“我注籍在华亭,本可择日便起行而往,奈何尚有诸多事体,需得在建邺稍待些时日。娘亲久泊方安,咱们前往华亭时,不可再如今日这般居无定所,你可持千缗钱,先行。看看有否合适的庄子,不论大小,购置一栋。顺便,亦可相些面善有能的流民,以待他日之需!”

    刘訚微惊,眼角在轻轻跳动,随后镇了镇神,扣首道:“小郎君放心,待主母来时,必有相宜庄子居住。”

    “嗯!”

    刘浓缓缓点头,徐烟开始缠脸,刘訚退却。

    来福见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摸着脑袋看着自家小郎君嘿嘿傻笑。刘浓憋了很久,忍不住的跟着他一起乐。来福心里拿不准如今的小郎君,欲前又退。刘浓张开了怀抱,脸上笑得既可爱、又温馨。来福再也不管了,绕过矮案,一把将小郎君抱在胸前。低喃:“小郎君,小郎君,你是最棒的小郎君”

    这回,刘浓没用拳头抵他,而他也没有死死的箍紧,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把瓷玉娃娃一样的小郎君抱坏了。

    良久,良久。他放开了他,两个人,一高一矮,对着,傻笑。笑里有乐,有感概,敏感的小婢儿察觉到了这微妙,掏了小帕儿,悄悄抹眼角。

    香慢慢的撩啊,月轻轻的敲着鹤纸窗。

    刘浓睡着了,一切都静了。再醒的时候,灯火微暗,轻摇轻摇。在屋的外间,有一张小床,桃红的被子掀露一角,青丝如洒。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绕过案,转过小床,推门而望。

    屋外的月,将满未满,高高的悬在天边,被那零落的星光一摇,瞬间铺天而洒,落得屋顶一片,廊上一片。

    刘浓提着木屐,白袜踩着光滑如水的楠板,悠然的走在静默的月华之中。根本不用掌灯,这满眼的浮华,既不会迷了眼,亦不会失了足。

    悄悄的下了楼,着木屐而行,推门而望。

    哗!

    院外,是月色的世界,含着林梢,透着远处的青山薄如纸。近处,竹林在微风中轻卷,落下叶片点点沾身。溪中泉水缓而无声,人行于其上,似游走在时光之外。而这一切,静澜的像一幅画卷。

    呼吸着这纯净的芬芳,忍不住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轻摆着宽袖,穿林而至溪边,静静的坐着,看着那溪水,默声而淌。

    月旬以来,他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怎么样在这个世界打开局面,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和身边的人,生活得更好。这些问题,一直警悬于心。到得此时,亦真应了那句话,苦心人,天不负。

    郭璞所言之事,应不为假。那庾亮就是一个没本事,却骄傲如鸡的小人,与史所载一点不差。嗯,试试看吧,既试郭璞,亦试命运,能阻则阻;不能阻,便只能多行准备,防着。只要谨慎,苍蝇想叮也无从下嘴。

    可这,终不是长久之计啊。

    有朝一日

    徐訚是要重用的,以前经过商,自己委他千缗钱,则在考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待他归,便可委以商事。不单是竹叶青,能凭记忆捣鼓出来的,亦都可以让他去尝试。钱财,多多益善,有得是用钱的地方。

    来福心地善良,他不傻,是一颗赤子之心。学东西也挺快的,只是要合他胃口。让他和自己一起学习,喜文便习文,擅武亦可慢慢择得名师。从北而至南,他始终不弃,自己总是该为他多着想一些。

    华亭啊华亭,华亭有鹤唳。陆机入洛阳,再不闻鹤唳,而自己以后日日皆可闻得。

    华亭靠海,有千里沃土,尚待开垦。籍,不可离建邺太远,太远则失朝庭中枢。亦不可过近,近则会与那些世家大族而争,犹为不智矣。不远不近的华亭便是上选,在此时,那里只有陆氏有得庄园。正合兴建小国度,习诗书而养名望。

    想到这里,他晒然一笑。昂望着头顶勾月,斜斜的就想躺在地上,明心、静神,以观华月。

    “小郎君,躺不得!”

    一个声音悠悠的从林间飘来,他微一回首,有人穿林而过,踩着满地的落叶。她捧着白梅丝毯,软软的行到近前。她来得有一会了,远远的看着自家小郎君,独自坐在溪边,时尔摇头,一会又低喃,不敢打挠,见他要往地上躺,心中一惊,赶紧出言而制。

    刘浓挑眼而视,嘴角微扬,却始终辩不出,她是巧思还是碎湖。她微微的咬着唇,低声道:“小郎君,我是碎湖。”

    刘浓笑道:“哦,那天,偷偷看我的是谁?”

    她不答,只是把唇咬着,将那白毯细细的铺在地上,用素白的手掌抹得平整,这才浅声道:“那是我妹妹巧思,调皮惯了,以后我会多加管教的!”

    刘浓跪坐在白毯中,弯着嘴角,看着她,想辩个清楚。她猜出了他的心思,脸上越来越红,水正凝着,要滴;唇左被咬得泛白,映着牙齿,颗颗亦是雪白。突然,她抬起了头,看着他,轻轻的揭开了眉上秀发,低声道:“我,我这有个印”

    呵,可不是嘛。她的眉心上方浅浅有着细纹,呈粉色;月光低低,有些看不清。刘浓倾着身子,细看。啊,好神奇,像蛾纹。这不是描上去的,是天生的哎。

    碎湖想找个地缝啊,她想钻,胸中有小兔子乱跳,嘴里慌乱无比:“是,是不是,很,很难看”

    “不,很好看。”刘浓笑得开怀,身子顺着躺下,以手支着脖子,真想翘个二郎腿。

    夜月高悬,林风悠悠。

    碎湖壮着胆子,跪坐到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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