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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第3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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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浓微笑道:“但且言来。”

    刘胤虎目吐光,语声沉稳:“洛阳屯军万五,桃豹性贪,故而缜微,然,缜微者必受关已利诱。洛阳之战,桃豹惨败于郎君,引以为耻。故,刘胤欲遣步军入洛阳西,渐呈粮草难继而退,引桃豹前来截粮、追击,届时回戈铤击。”顿了一顿,复道:“桃豹帐下,存晋室遗士。”

    “妙哉!”

    刘浓早知桃豹参军乃忠晋室,细细一阵盘桓,击案而赞,祖逖将亡,胡人必行窥探,理应强势以待,当即作决:“据颍川,汝南即安。若欲捕战机于瞬息,雷隼不可缺,唐利潇何在?”

    “在!”

    刘浓瞥了一眼月洞口,按膝而起,摆手道:“尽遣雷隼侦骑,扑捕洛阳。桃豹极其擅逃,诸将需戮力而为,唯愿此战,侵袭如火,削其首而标旗,震慑二胡!”

    “诺。”

    诸将垂首应诺,颍川贫瘠而秋收将至,此战宜速不宜缓,当下,北宫命人抬出沙案,众人借着华月之光,据案推行战事,各疏已见,谋略并出。

    月洞外,陈眕恰好来访刘浓,耳闻目赌之下,悄悄探冠,但见月下诸将,铁甲光寒、雄健骄骄,据着沙案争得面红耳赤,而华亭侯端着茶盏喜观其变,不时出言却正中关键,老族长抬首望月,低头俯影,面上笑容渐浓。

    半个时辰后。

    诸将鱼贯而出,犹自低声争论,待铁甲隐入夜中,陈眕自树影浓密处走出,顺手将趴于树杆的一只秋蝉捉于手中,慢悠悠度入院内,捋须微笑:“浓夜正盛,蝉褪犹清风,华亭侯煮茶于月下,好雅兴!”

    刘浓早知其暗窥于外,当即微微一笑,按膝而起,疾行几步,揖道:“刘浓,见过陈尚书。尚书若不弃,不妨一道品评。”

    陈眕乃海内名士,自南渡伊始,王敦即上表请为吏部尚书,然,迄今为止,却从未趾临建康,是为遥领。非是其人不往,而乃大将军不令其往。

    “甚好,甚好。”

    陈眕慢腾腾落座于刘浓对面,将掌中秋蝉置放于案角,蝉离掌而不飞,若非羽翼犹颤,几若汉八刀!老族长瞥了一眼尚未抬离的沙案,笑道:“昔日马伏波堆粟即山川,而今华亭侯煮茶观天下,华少而英发,犹胜马伏波矣!然,马伏波其人,并非君子矣,因际逢会,成亦而此,衰亦而此。华亭侯,以为然否?”

    言外有音,马援乃隗嚣叛将,临阵反戈从光武,虽功勋着著,一生却极其坎坷,不时为士人所诟病,曾有十余年,忠奸难辩。

    刘浓剑眉微微一扬,提起大鹅壶,浅浅斟得一盏,半奉于陈眕,笑道:“陈尚书此言差矣,暂且不论斯人已作古,但言其所为,天下九州,兵戈乍起,百姓离离,择优而辅令天下安,乃士之所为矣!”

    陈眕抿了一口茶,淡然道:“何者为优?若言当今之世,石胡强胜,刘胡亦控雄兵二十万,复观江左,大将军屯甲十余万,勒令而不前,晋室已然势危,足不出建康。诸此,孰优孰劣?”

    “非也!”

    刘浓捧起的茶盏滞于半途,星目炯然,直视陈眕,沉声道:“道居上善,非同类而难论优劣。二胡逆道而行,妄起干戈,造乱天下,华夏之土为其分崩离析,赤地千里不闻人语,大河内外尽飘血颅,其罪难书,其罪难言!纵观千年,唯此二僚不足为人!兵势有云,杀之若可安,即行杀之!刘浓不才,毕生之愿,誓捉其首,插于旗颠!!”

    声音愈来愈昂扬,胸膛起伏不休,凤目若剑,逼人胆寒,华亭侯怒了。

    陈眕却半分也不惊惧,反微微倾身,把玩着案角寒蝉,淡声道:“华亭侯所言甚是,日间,吾观亭侯战卒,足堪百战悍锐,胡酋亦难敌。适才,吾不慎得闻,亭侯欲取桃豹之首,震慑诸方。其势壮哉,其心壮哉!然,吾有一问,华亭侯万军齐动,可堪足月否?”

    闻言,刘浓抿了一口茶,慢慢放下茶盏,淡然道:“陈尚书慧眼若观火,刘浓钦佩。然,汝南粟海已黄,秋收在暨,且待来日,外可言伐,内可言安。”

    “哈,哈哈”

    陈眕放声纵笑,将秋蝉捉于掌中,身子慢慢站起来,冷声道:“华亭侯当陈眕乃三岁螟童乎?汝南一郡,纵然丰庆,供养万军已乃其极!内安尚可,外伐实难!而今之时局,士稚行一桃杀二士,搅乱二胡。然,时也命矣,而今士稚亦将亡,恐二胡尚未内伐,已然挥军南下。如是,姑且不言祖氏内忧,且言豫章,届时,敌临两面,忧从中起,亭侯将以何如?”

    不愧为颍川士族之首,长长一言,剥蚕抽丝,已然道尽天下走势,刘浓心生佩服,面却不改,抹了下左手,徐徐起身,直面陈眕,缓缓挽袖至眉,慢慢一揖:“天下若棋盘,众生若棋子,各行其道,各垒其营。陈尚书只知诸势,却不知刘浓,而今,刘浓无言以对,但有一约,愿与君谋。”

    陈眕冷冷一笑,转动着指间蝉,漠然道:“亭侯既有约,陈眕愿闻其详。”

    刘浓抬起头来,凝视天上月,深吸一口清风,负手道:“苍天在上,冷月挂怀,黄土居下,悲怀难耐。如今,刘浓唯余一言,暨待天可怜见,估我华夏,使得内忧不起,中乱暴止,外侵难扰。彼时,愿请陈尚书莅临颍川,把臂言欢、共逐胡虏!”

    良久,良久,陈眕凝视着刘浓的侧脸,目光越来越柔和,揽袖于眉,淡淡一揖:“即作此约,且观他日,若为亭侯言中,内忧嘎止,陈眕必携族而来,若亭侯不弃,愿将此余生,付于残戏,效力于冠军将军,军帐之下!”

    “啾”

    言罢,陈眕摊开右掌,轻轻一抛,秋蝉受惊,蓦然乍飞,陈眕叹道:“恰若此蝉!”

    “恰若此蝉”

    刘浓目光追逐寒蝉惊飞。

    但见蝉翼薄透其鸣亦微,然,随风杳然终究不坠,险之又险的掠过院墙,穿过桂树笼,振翅盘旋于青巷中,一路“啾啾”作鸣,匍匐翻飞至隔院,直入其中。

    一巷之隔,森然若重楼。

    桂花落,香满小楼,寒蝉掠翼,抖落翅尖桂瓣,临潭一跃,映潭徐飞,待至小轩窗畔,窥见内中烛影摇曳,且窗斜一缝,当即“啾”的一声,扎入帘内。

    “蝉”

    荀灌娘身着抹胸襦裙,倚于梳妆台,伸手一捕,将蝉捉于掌心,雪掌若玉,此蝉亦若玉,安静的伏于掌中,轻轻颤翼,莫名的,小女郎眸子一酸,小心翼翼的将手掌伸出窗,微微一扬,蝉随风走,神伴蝉遥,稍徐,从袖囊中掏出一枚李果,默然转身,徐徐跪于青毯中,捧李于眉,颤声道:“阿娘,女儿不孝,唯请阿娘疼怜”

    “唉”一声幽叹。(。)

第三百五十三章 烟雨蒙兮() 
烟雨蒙兮,落叶浮水。

    处夏已毕,白露将临,建康城里里外外罩得一层薄雾轻纱,青牛识途,哞哞慢行,车轱辘辗过微湿的潭畔,滚出浅痕两行,林中已不闻蝉吟,唯余草丛蛙鸣。

    绣着暗海棠的锦帘半掩半卷,杨少柳端坐于其中,身袭白底粉边滚纱裙,螓首微歪,凝视着帘外微雨飞絮。嫣醉侍于一侧,眸子盯着草丛深处,好似在搜寻内中青蛙。杨少柳四婢,革绯居寿春,夜拂随罗环入吴兴,红筱侍于上蔡,而今唯嫣醉一人,嫣醉颇觉孤单。

    辕上车夫身着青袍,乃是李越,他们将将至丹阳与碎湖会面归来,即将入建康城。

    待至弯道口,李越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城门,回过头来,轻声问道:“小娘子,咱们入建康酒肆,亦或城郊别院?”

    杨少柳想了一想,脑袋向左肩碗大的海棠靠了靠,舒展了下身子,淡声道:“行了数日,身子略乏,且入别院。”

    “诺。”李越勒牛,转向城郊。

    嫣醉眸子一眨,问道:“先生,咱们城郊有两栋别院呢,即往西亦或往东?”

    “往东。”杨少柳与李越异口同声。

    李越眉梢扬了扬,嫣醉噗嗤一笑,偷偷心道:‘小娘子与他一样呢,重情恋旧’转念又想:‘若是如此,为何每逢他归来暂住,小娘子事后得知,即会命人将他的物事搬至另一院呢?唉呀,不懂不知,嫣醉不知’

    杨少柳瞥了一眼嫣醉,见其摇头晃脑而眼睛乱眨,心思一转,即知她在想甚,烟眉微蹙,暗恼欲嗔,转念又止,探出皓腕素手,将帘外一片沾着露水的柳叶接入掌心,微凉。

    “呀,白袍!”

    嫣醉指着柳道娇呼,李越与杨少柳闻声而望,只见柳雾蒙蒙中,巨枪若林,白袍浮浪,中有两骑不同,一骑明眸皓齿、着锦衣华纱,一骑英姿飞扬、披大红长氅,惹得过往行人指指点点、私语纷纷。

    而此时,柳道中,披氅女骑士也看见了斜对面牛车旁的白袍,眸子一眨,侧身吩咐几句,璇即,倒拖着丈二长枪策马奔来,待至近前,秀足猛踏,高高勒起马首。

    “希律律”

    朱色马刨蹄长啸,女骑士人随马起,待马蹄落下,看清了帘中人,神情一怔,半晌,捧枪道:“车中乃何人?吾乃江东之虎、华亭侯、冠军将军帐下骑都尉,孔蓁是也!”

    长长的一窜称号,极其绕口,使得嫣醉愣了,眸子乱颤,嘴里却喃:“都尉,女都尉哎”

    方才微风卷帘,将杨少柳面上的丝巾也揭开了,匆匆一瞥,国色天香难妆容,当下,杨少柳默默含了含首,待丝巾垂下,淡然道:“孔都尉一路幸苦,阿弟居上蔡,可好?”

    “阿弟”

    孔蓁眼睛眯了眯,凝视着帘中人,稍徐,回过神来,嫣然道:“原是华亭侯之姐,华亭侯甚好,孔蓁见过。”横打长枪,微微倾身,心里却道:‘真美,好美,姿冠万芳当如是也!怪道乎,华亭侯也美’

    杨少柳款款欠身,还了一礼,漫声道:“孔都尉何来?”

    孔蓁道:“孔蓁奉华亭侯之命,送此女入建康!”说着,扭头一看,却见柳道中浮橙如云,无数围观的人群已将道路堵塞,尽皆朝着自己指点不休,秀眉一拔,顿时怒了,沉声道:“刘小娘子,孔蓁尚有军令在身,不便久留,且待他日,临别再叙。”言罢,勒转马首,拍枪疾去。

    “刘小娘子?”

    嫣醉探首出帘,挥扬着手,娇声唤道:“孔都尉,我家小娘子并非姓刘”言至此处一顿,眯着眸子笑道:“然,然也,迟早,迟早姓刘”

    “嫣醉,休得胡言!”杨少柳玉额微红,面上丝巾颤动,伏于腰间的手指轻翘,显然怒了。

    “小娘子,莫怒。”嫣醉吐了吐舌头,脑袋一缩,蜷于角落,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家小娘子。

    “驾,驾!”

    孔蓁策马疾奔,待至近前,见人群围而不散,愈聚愈众,当即怒不可遏,挥枪一挑,将一面桐油镫挑飞,提枪环指,斥道:“汝等,何故拦路?军令如山,若行耽搁,定斩不饶!”

    “军令,何来军令也?纵论古今,女子披甲,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矣!”有人捋着须,眉色正危。

    人群起哄:“然也,然也,有失体统矣!”

    “身披白袍,当是华亭侯帐下,为何”

    “拙!”

    孔蓁羞恼难当,正欲喝斥,却见无载提马踏前三步,逼得人群倒退如潮,璇即,便听无载冷声道:“纵论古今,未见如斯之士矣!不思报国令北,不思逐胡复土,终日捉酒于怀,坐观山河轰倾而不闻,如斯男儿,不死又何为?!”说着,看了一眼孔蓁,娇声道:“孔都尉与胡酋血战之时,尔等何在?孔都尉逐胡骑于野,匡扶万民之时,尔等何在?孔都尉弃红妆而束甲,尔等扪心扣冠,宁不惭矣?!”

    其声昂昂,自具一种气度,不容亵渎,震得人群哑口无言。

    孔蓁眸子微酸,自入历阳,一路南来,她便受尽士人窥视指点,而今胸中浊气尽出,朝着无载微微一笑,策马撞出一条道路,引军入城。

    无载却回首凝视斜对面渐去渐远的牛车,神情悠悠,轻声道:“孔都尉方才所见之人,乃是何人?”

    孔蓁道:“华亭侯家姐。”

    无载莫名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莞尔笑道:“原是如此,如斯美人,倾国倾城”

    “小娘子,白袍!”柳道另一面,有婢女挑开边帘,指着城门口娇呼。

    “白白白袍!”

    袁女正眷眷的趴于另一边窗口,百无聊奈的数着蒙蒙细雨中的落絮,闻听此言,神情蓦然一怔,继而,眸子晶亮,揉身扑至反面,探首一看,见巨枪白骑正欲入城,当即伸足踹帘,“嗖”的一下,窜至车辕,挥手招过牵马随从,粉丝履踩着马蹬,璇身而上,朝着城门追去。

    “小,小娘子,且慢些”婢女方才被她撞翻了,慢慢爬起来,抹着眼角,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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