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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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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雾缭缭,缠绕着远方老柳梢,刘浓打马而至近前,突闻啾鸣声,抬头一瞧,只见树丫处筑有一巢,几只不知名的雏鸟正伸长了脖子叽叽乱叫,稍徐,天边飞来两点小黑团,渐而,愈来愈大。

    “莺,莺”两只黄莺比翼齐飞,待见了树下的人与马,啼声急切,却不敢轻易靠近,来回翻斩。

    “叽,叽叽”雏鸟不住呼唤。

    “莺!”

    蓦然,一只黄莺疾旋而下,双爪一探,朝着刘浓当头便抓。刘浓大手一扬,将黄莺挥出丈外,复见另一莺夹面袭来,神情微惊,勒马后退。“锵!”红筱撤剑在手,挥手欲斩。

    “且慢!”

    刘浓摇了摇头,将红筱制住,遂后,勒转马首,朝谷外营盘奔去。红筱歪着脑袋一瞅,见两只黄莺已钻入树丛,内中叽鸣如潮,微微一笑,策马追上。

    稍远些的地方,荀灌娘勒马于小山坡,将此景尽落眼中,嘴角一翘,淡然一笑,继而,一声娇咤,水泄而下,将刘浓截于营门口,秀足踏蹬,人随马起,娇笑道:“心若未静,不妨登高远望,兴许,可解其惑!”

    大战将起,成都侯内心确若煮海,难以言平。闻听此言,嘴角微裂,斜勒马首,慢慢纵向小山坡。荀灌娘驱马于一侧,嘴角微弯,似笑非笑,眸中神色,凛然若渊。若言年岁,两人俱乃二十上下,而此一战,将决敌我双方,十万大军之存亡。

    回风谷,势必血河汪洋!

    红日慢腾腾的爬上了小山坡,斜挂于老树之颠。山坡的背面,乃是一望无际的人海,内中仅见波涛叠浪,却鲜闻人声。老弱妇孺位于人海中央,相互挽携,蹒跚而行;精壮汉子手持柴刀、铁镰、长锄、木枪等物,徘徊于两侧;前锋则乃千余精骑。

    “蹄它,蹄它”

    锋骑之首,乃是一名黑衣人,斜打长二剑槊,冷面冷眼冷唇。在其怀前,尚有一名小女孩,身着粗布衣裳,脚穿麻草编织的小鞋,浅浅露着玉嫩的脚指头。

    由青州一路往西,数万人的流民大军每况愈下,待至东平郡,已然不足万人。其间,一部往南,投徐州而去;一部逃回青州,奔向广固;尚有数部,见前路茫茫而心灰意冷,纷纷落脚于千里荒村,静待天命,苟延亦或灭亡。

    谢艾身穿铁甲,内中凹凸不平,左肩尚余一截箭簇,恰好卡在旧孔中,懒得拔了,正好挡住破洞。待至山坡上,回望一眼人海,复挑眉看向西方,只见雾气盎盎的荒原上,突显一片树林,其中仿若得见炊烟。

    “义兄,烟,烟”李依侬指着林中徐徐青烟,轻声叫着。她已有两日未食了,肚子饿得咕咕叫。

    “烟,烽烟,人烟”谢艾裂了裂干涸的嘴唇,深吸一口气,斜扬剑槊。紧随其后,身后精骑纷纷扬枪,万众人海霎时一静,顿步不前,齐齐抬目望向斜坡上的骑士们。此乃遇敌信号,回过神来的人群,猛然一缩,向内腹挤作一团,两侧精壮汉子瞪圆了眼睛,捏紧了各式兵器,身子微弯,呈防御态势,又若欲择人而噬。

    “依侬,且静侍,未得令,不可出声!”

    谢艾跳下马来,将小依侬抱下来,藏在草丛里,继而,翻身上马,回过头来,朝着草丛中的小脑袋笑了一笑。璇即,猛然一挥槊,风驰电掣般插下山坡。

    “蹄它,蹄它”

    风声呜咽,马蹄雷动。愈行愈速,渐作风裂。

    小半个时辰后,林中突地窜出百余骑,发疯一般乱奔,嘴里则吼着野兽般的叫声。小依侬紧紧的捂着耳朵,浑身不住痉挛,此乃胡语,风中藏着的胡语,自她们往西逃窜,一路皆遇胡骑。因此,义兄一路厮杀,一路夺粮。

    “呼罗噜,呼罗噜”凄厉的叫声,如梦魇一般钻入心灵,深缠神魂。小依侬的手太小,遮不住风里的声音,只得蜷缩起来,紧紧的抱成团(。)

第四百零七章 请君入瓮() 
永昌元年,七月初三。

    清晨,浓雾。乾阳之日爬出了深渊,耀临青白苍穹,肆意的散发着血束光芒。继而,秋风乍起,若纱似炼漫过青褐相间的草海,朔风至此回旋,将飞云流雾裂散。

    回风谷外,血迹斑斓,间或得见,残肢断体零落于四方,火红紫莲错落盛放。昨日申时,石兴提步、骑六万逼临此地,刘浓携白袍两万余砥锋迎战,历经数番试探之战,两军俱难速胜,故而鸣金罢战,以待今日一决雏雄。

    两军相距八里,万马呼啸,旌旗泛滥。

    “蹄它,蹄它”

    石兴携诸将纵马至高处,踏蹬一望,但见敌方战阵绵延十余里,中军大纛飞扬于内腹,若非那血红色的炎凤火骑着实惹人眼,定然一目难视。而阵前巨盾铸城,长戟森然,呈“一”字排布,两翼斜展,若“八”字反张,乃是“雁形阵”。弓弩手游离于重甲步阵中,东西二向,尚有巨枪铁骑遥护!状若庞大无比的铁螃蟹,伸长了两枚巨钳,意欲将来犯之敌,尽数绞烂、撕碎。

    胡人虽然不擅战阵,崇尚以力破阵,但石兴亦知雁形阵乃弓、弩防御之阵,不由得神情错愕,心中微奇,暗忖:‘纵观江东之虎从战,极擅以骑制骑,以步克步,却鲜少见弓、弩拒敌,布此雁形阵,莫非尚有深意?’

    这时,骑将张貉沉声道:“世子殿下,敌军中军后置,重甲排城,弓弩随流,骑军护两翼,此乃防御之阵!我军若击,当以骑军击两翼,覆卷中军,必可一举破敌!”雁形阵,弓弩视野广阔,两翼极其灵活,可聚可散!

    石兴皱眉不言,经得昨日数战,他对豫州军的轻视之心已若烟散,大匈奴引以为傲之轻甲弓骑,在巨枪白骑与具装骑的重贯之下,恰若浪花浮朵,朵朵染血。

    徐光瞥了一眼八里外的战阵,心中细细一阵盘恒,难揣刘浓之意,遂道:“世子殿下,若以骑击两翼,我军仅余万七轻骑,敌军两翼有巨枪白骑守护,恐难一击成溃!”说着,复指向雁形阵的尾部,只见火骑两侧围着黑压压一片重甲,沉声道:“殿下且细观,此乃具装骑,敌军具装骑处后,其意叵测!”言罢,眯着眼睛,捋须踌躇,他仅知刘浓意在一战,却不知如何从战,到得此时,即便有心亦无力襄助。

    “呜,呜呜”风中乍起号角声,高大雄壮的健汉敞胸赤膊,捧着黑色弯曲长角,斜指向天,猛然一吹,顶风裂日。束阳斜照号角手胸膛块垒肌肉,浅泛光泽,力与铁,互汇交融!

    “白袍,有我无敌!”杜武率磐石卫抵盾成城,拔刀狂呼。

    紧随其后,万军雷从,由东至西,层次拔刀,恰若怒龙翻身,光茫节节暴射,无形的压力扑身四面八方,令人胆色俱寒。璇即,纷纷以刀击手盾,怒吼如潮爆,震得天地乾坤亦为之失色!

    “虎!虎、虎!!”三声咆哮,状若出笼猛虎,撕爆长空。

    “大戟士!!”紧接着,苍劲的吼声盘斩,浑身重甲的大戟士贯锋,将丈八长戟层层斜架于巨盾之上,后排则架于同袍之肩,身子微倾,戟锋叠煜。

    至此,风静,日肃!方圆三十里,冷凛若冰!

    “唷嗬,唷嗬”大军对阵,石兴岂甘势弱,当即一挥长鞭,顿时,胡人阵营中狂吼若倾洪,一浪又一浪的鬼叫声,填苍塞穹。而对面阵中,再不闻声,唯余凛风呼啸来去。

    强军矣,纵横十余载,未见此强军,幸而,我军数倍于敌,如若不然,胜负难料!石兴眉头微皱,提着马缰的手指轻颤,秋风掠过,撩起两侧羽绒,扫着凹凸不平的脸,微麻微凉。

    张貉提醒道:“世子殿下,将士待鼓!”

    “鸣鼓,三军齐进,直贯中军!骑军护两翼!”

    石兴自幼即随石勒东征西讨,亦非胸中无物之辈,大战临头,岂可犹豫不决?倾刻间,即已做出决择,骑军难奇胜,当以四万步军强裂敌阵!

    “诺!!”数十传令兵策马飞走。

    却于此时,对面巨盾重甲阵营中,一水二分,内中奔出一骑,待至五百步外,拖枪转马,高声叫道:“石兴何在?速速出阵授首!!”言罢,高高勒起马首,提得坐下健马纵声咆哮。

    张貉勃然大怒,拍刀迎前,叫道:“汝乃何人,安敢哮阵!”

    “即取汝头之人也!”来骑自盔缝中嘿嘿一笑,纵马奔向张貉,意与张貉阵前较技。

    张貉冷冷一笑,当即拍马上前,身子不住窜上跳下,时而摸摸马尾,倏而扯扯青草,继而,陡然斜翻,竟捞得弓箭在手,引弓搭箭,未予瞄准,“嗖”的一声,正中来骑之首。只见来骑身子猛地后仰,因两脚套于铁蹬中,故而欲坠未坠。

    “哈,哈哈”张貉高举长弓,放声大笑。

    “唷嗬,唷嗬!!”

    胡人万军哄然大笑,扬刀挥枪者有之,以拳擂胸者有之,更有甚者站在马背上,捉着嘴巴,拖长着嗓子乱叫。

    “簌!”

    箭鸣乍响,弦绷如潮之际,乌羽脱弦疾飞,如龙似蛇,穿风插云,“噗”的一声闷响,正中张貉喉咙。

    便见得,张貉身子蓦然一滞,扬弓的手张了张,继而,长弓坠地将一株狗尾巴草压弯,渐而,张貉难以置信的摸向脖子,意欲将箭拔出来,奈何,浑身力气已然尽泄,手指软而无力,几番未能成行,须臾间,眼睛猝然一突,瞳孔猛然绽裂,面胀若紫,双手紧紧的拽住箭尾,浑身不住颤抖,稍徐,嘴角冒出一个血泡,渐而血泡汩汩挤出,随后,“朴嗵”一声,坠入草丛中,四肢抽动。

    快,一切来得太快,动如脱兔难言其势,电光火石难言其行。而此时,来骑已然坐直了身,引指搭箭,绷了绷弦,朝着鸦雀无声的敌阵冷冷一瞥,慢吞吞,不屑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暂取一将。胡犬且闻,吾乃镇西将军帐下薄盛是也!且待稍后,两军对垒,复取石兴之首!”言罢,勒转马首,扬长而去。背后白袍裹风,盔上犹插一箭,伴随着马蹄起伏,颤颤危危。

    “呜霍,呼罗噜,呼罗噜”场面唰地一静,继而胡人大阵回过神来,震惊,哗嚣,不可思议,狂叫连连。

    “虎,虎虎!!”白袍齐吼!

    “士可鼓,不可歇,殿下,吾等请战!”一干胡将霎时色变,拔出弯刀,哗然鼓臊。石兴当机立断,猛地一挥镶金嵌玉之宝刀,纵马策下小山坡,沿着前阵疯跑,边跑边呼:“大匈奴之勇士,何在?!”

    “唷嗬,唷嗬!”

    “草原之神,伴于勇士,铁弓骏马,赐于勇士”

    “唷嗬,唷嗬”胡人十余里大阵,疯狂叫嚣。吼声若浪,后浪叠前浪,浪涌如天倾,人人眼底充血,裂着稀黄的牙齿,捶着健硕的胸膛,若非令号尚未起,定然已扑向敌阵。

    “希律律”

    石兴鼓战已至最烈,当即高高勒起马首,人随马起,宝刀指向八里外敌阵中军大纛,吼道:“对面之阵,不过乃万千白羊尔,大漠雄鹰当噬其血肉、食其骨髓!且待辗破此阵,击碎雄关,卷入颍川,犒劳三军连月!”

    “世子威武,世子威武!!”闻听犒劳连月,胡阵大军疯狂咆哮,面部肌肉扭曲,眼红若赤,状若噬血恶魔。

    石兴叫道:“三军听令,前军压阵,左右骑军徐前待命,后军随我辗阵!”

    “诺!!”

    数十胡将当即窜向四面八方,各入已阵,遂后,即见胡阵中爆起团团巨吼,既而,四万步军化作八道方阵,撩步而前。刀盾重甲据前,弓箭处后,轻步环围。稍徐,一声呼哨,万骑云动,层层推荡。中军存于骑阵中。

    一者动,一者静。

    至上往下俯视,此阵恰若巨型锋夭阵,而雁形阵即乃锋夭之鞘。两军对阵,未存任何花哨,石兴意在以骑军护步军,以步军作锋刃力溃刘浓中军。

    盾墙如林,弯刀若丛,胡人大阵,宽有数里,纵深十余里,踩着昨日浓血,徐徐靠近。而对阵之中,刘浓中军距前军足有十里,成都侯顶盔贯甲,难辩神色,见胡阵已动,遂跳下马来,弯身捞起一把黄沙,细细抹过楚殇剑柄,用手紧了紧,翻身上马,“锵”的一声,拔出楚殇,斜斜一扬,冷声道:“迎战!”

    “迎战!!”

    “呜,呜呜!”霎那间,号角狂裂,传令兵飞驰若雪。

    是日,两军交战于野,刘浓步军寡不敌众,徐撤五里。石兴挥骑辗击,刘浓命白骑出击,截击石兴轻骑,强势将其拦截于五里外。继而,石兴见骑军果难制胜,遂后,纵起步军徐徐压上。骑军则坠尾,谨防白骑调头一击!

    诸此三战,渐呈焦灼态势,近十万步骑厮杀于数十里方园,渐而难分敌我。石兴处于中军团围之中,已然难见刘浓中军大纛位于何处,唯有传令兵飞驰往来,报知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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