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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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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心悠悠,竟不知何解,趁着阿弟离得尚远,悄声喃道:“去年今日此山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刘郎君,人面若隐,桃花未红,又作何意?”

    人面若隐,桃花未红!徒留春风

    何意?

    刘浓蓦然顿住,紧皱着眉、俯逐着片片乱红飞绕,久久不可言语。再回首时,那丛大紫已慢慢的往山下飘去,紫蔻抓着裙角,浅露着青丝履。

    心中怦怦乱跳!

    暗暗告戒自己,不可多想,不可深思,这小女郎只是一时伤春悲秋尔。

    “嘿,你走不走?”顾淳在身后叫道。

    得此一打岔,刘浓心中反而镇定下来,随即哂然一笑,挥着宽袖,几个疾步追上顾荟蔚,低声唤道:“顾小娘子!”

    “嗯?”

    顾荟蔚身子微微一震,徐徐回过头来,眉色淡定,眸子里藏着恰到好处的疑问,可那犹自抓着裙摆的十指却陷得深深。

    刘浓正色道:“何需迷伤,残红褪尽乃正景,待得来年定芳绯。”

    默而无声!风亦静!

    “哼!”

    不知过得多久,顾荟蔚眸子缓缓凝住,随后冷冷一哼,提着裙摆碎步急奔,显得甚是气恼!

    又哼?!

    刘浓彻底蒙了,木然的看着紫裙飘入桃红,他尚以为顾荟蔚是想借此辩论,其言隐含道家玄说以无为本、以有为末;是以才会如此作答,暗指庄论: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焉知,得来一哼!

    “哼!”

    身后再度传来一哼,顾淳眉毛挑得老高,大步至其身旁踏过,木屐声又重又沉。

    身后尚有异!

    刘浓转身看向两个女婢,那两个女婢指着他正准备哼,却不知怎地齐齐唰红了脸,至其身侧窜过,追着自家小娘子去了。

    徒留一个刘浓,仿若孤零春风

    车队杳然远去,刘浓负手于离亭中,手指摸索着锦囊的纹路。

    微凉!

第四十六章 在湖之洲() 
昨夜轻雨,终宵潇潇;晨风徐拂,清新。

    巧思转过回廊,脚步落得轻而不闻;手中的木盆冒着热气,熏得脸上微红。转眼掠向内庄,只见乌燕穿过寥寥淡烟,绕着田垅作圈飞;早起的佃、荫户们,三三两两相携田间,隐隐闻得哩曲漫遍青青。抹了额间的细润,嘴角甜甜的笑着,心道:小郎君,真不容易啊

    “叮!”

    落簪声至屋中传出。

    主母起了?

    巧思低问:“主母,起了吗?”

    “起了,进来!”

    “就来”

    端着水盆脱鞋不便,噌了噌脚,绣花粉鞋便在门外软了。徐步踏进屋内,身子一旋巧巧转过兰屏,一眼便见主母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青丝铺了半床,眉间则带着喜色,笑颜盈盈的看着她。

    暗香回旋,经夜不散。

    “主母,今日咱们梳灵蛇髻”

    巧思跪在主母身后替她挽髻,昏黄的铜镜透着主母美丽的容颜。其一边缓缓梳着,一边心道:主母真美,难怪小郎君那般好看

    刘氏亦在想心事,昨日儿子再度提起来福的事,言下之意让她好生探探巧思的口风,希望能将这段美事促成,可是巧思这妮子好像心不在来福身上啊!

    会在谁身上呢?

    想了想,终是唤了声:“巧思”

    “嗯!”

    巧思轻应一声,瞥见胭脂快用尽了,便笑道:“主母,前几日杨小娘子以初谢桃夭做了些胭脂,嫣醉她们用着亦挺好看的;我合计着是不是去讨些来,给主母添置些!主母,你说可好?”

    “好”

    刘氏慢声回着,心中却暗叹,转身握着巧思的手,笑道:“巧思,你随我已有六年了,做事伶俐深得我心,这终身嫁娶之事亦不可马虎,若是真看上庄中哪个,一定要和我说!”

    “主母!”

    巧思身子猛地一顿,手中木梳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慌乱的捡着,脸上却腾地红了;知道主母在说甚,心中既乱且羞,甚至藏着些许恼;趁着弯腰之际,眼睛明亮闪烁,再度抬首时,脸上洋满着笑,撒娇道:“主母,巧思没看中谁,巧思就看中主母了,要服侍主母一辈子呢”

    说着,将身子软软的倚过去。

    “格格,小妮子”

    刘氏亦着实爱她的伶俐乖巧,一把搂在怀中,柔声劝道:“傻丫头,我才舍不得把你外嫁呢,想也别想!可来福是个心诚良善的,你亦知道,我华亭刘氏待他是不同的,虎头更是视其为兄。若是你们能成亲,不一样可以服侍我么?我一样疼你”

    躲不过去啦?

    我躲

    巧思悄悄眨了两下眼睛,笑得更甜,软声道:“主母,事有大小,人亦有大小;姐姐还没嫁人呢,我怎么能出嫁?主母心慈,可别赶我,巧思会难过的。”

    说话之间,双手不停,麻利的给刘氏把发髻挽好了,再服侍其洁脸,然后笑道:“主母歇会,我去找嫣醉讨点桃花胭脂。”

    刘氏苦恼的唤:“巧思”

    “主母,我稍后就回来”

    巧思转得飞快,将将出门,便拍着胸口顺得一阵气,暗道:好险!

    漫不经心的转眼,却瞅见来福大步踏入院中,肩披白袍腰跨刀,身后跟着一群白袍,颇有几分自得洋洋。气,更不打一处来!

    匆匆行至回廊口,一声娇呼:“来福!”

    “啊!!”

    来福闻得呼声,情不自禁的张大着嘴,一只脚踏在半空不敢落下,按着腰刀的手亦在轻轻颤抖,半响,抬起头来看着她,喃道:“巧,巧思”

    一众白袍皆低着头,拼命的忍着笑。

    巧思俏脸一红,嗔道:“上来!”

    来福愣愣地道:“不,不啊。我,我要去见小郎君”

    “你,来不来?”

    “哦,来,来”

    来福搭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慢行,亦不能怪他,其着实怕巧思。心道:小郎君说得对,这叫那个啥来着,痛并快乐着

    “来福!”

    东面再传来一声唤,来福听得一惊,回过头:哟,小郎君来了。刘浓并未看见巧思,走得疾疾的,边走边道:“东西可都准备妥当?”

    来福只好顿足,转身迎向小郎君,答道:“都备好了,小郎君要走了吗?”

    “嗯,刚遇见阿姐了,待我再去见过娘亲,咱们便出发!”

    刘浓拾梯而上,今日去陆氏庄园赴陆纳之约,怕是需滞留几日;得告知娘亲,省得其担心。将将爬上中楼,一个窈窕身影冉冉万福,浅声道:“小郎君,慢点,当心脚下!”

    “嗯!”

    尚以为是哪个小婢,漫声而应,稍一定眼,奇道:“碎湖,你”

    碎湖神色一愣,随即喜道:“小郎君,主母起了,快去吧!”

    “你不是碎湖?”刘浓眯着眼仔细分辩,见其蓄着刘海遮着蛾纹,心中亦委实不敢确认,她们姐妹太像了,无一不同,便是声音亦是一致。

    “我是。”

    “你是巧思!”

    刘浓呵呵一笑,心中颇有成就感,挥着宽袖行向正室;巧思眨着眼睛,暗中奇怪之极,往日若不见额间的纹印,小郎君断然是分不出的,今日为何?

    再一转眼,瞥见那傻乎乎直乐的来福,心中顿恼,正欲喝其随自己而去,好好教训一翻。恰逢其时,碎湖在楼下娇声问道:“小妹,来福,小郎君可在?”

    “碎湖?”巧思嘟着嘴,重重一跺脚,绕着回廊转走;她有些怕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姐,至于原因模模糊糊的亦说不清。

    来福尚不知自己躲过一劫,探首出抚栏,大声道:“在!”

    “碎湖!”

    刘浓至娘亲房间出来,一眼便见碎湖捧着布囊急急的奔上楼来,看见他喜道:“幸而还没走,天渐热了,把这两套单衫带着。”

    再对来福道:“若是小郎君晚上练剑出了汗,记得一定要换上”

    刘浓笑道:“也就三五日便回,昨日绿萝让来福带了两套,哪用得”正说着,突地一顿,瞥见碎湖眼眶微红,赶紧把那布囊接了,笑道:“带,我带!”

    “噗嗤!”

    碎湖掩嘴娇笑,姿色媚极,全身上下都在颤,看得刘浓心中咯噔一跳,抱着布囊便走,暗道:碎湖,现在越来越像绿萝了。

    来福在身后急唤:“小郎君,等等我”

    “唳!”

    五月春末,嫩绿转青;一行白鹤振丛而出,不绕不旋直直插向苍天。“哞”,青牛一声憨啼,自山坡顶挑出一对弯角,随后华丽的车厢慢慢浮现。

    白袍震空鞭,噼啪脆响。

    一个声音高扬:“小郎君,快到咯”

    边帘大开,坐于其中的美郎君正在捧着一卷书闲读,闻言轻然一笑,转眼看向帘外。一目不可揽尽,偌大的庄园起于平野中,背倚青青翠山,面朝十里平湖;中有一条沿湖曲道,两旁尽植笔直华榕,仿若连绵青云铺至城门口;净白城墙高达五丈,将方园数千顷之地团团合围;隐约可见有红楼,尖顶!

    江东陆氏,高门巨阀矣!

    牛行曲道,清幽,唯余各色黄莺在枝头。

    与此同时,在那高耸的红楼中,一个青衫郎君手提着酒壶时不时浅抿,挑着眉眼俯逐四野,待瞧见牛车转进曲道,哈哈笑道:“瞻箦来了,我得去迎接!”

    下棋的白衫郎君落得一子,不以为然的道:“七弟,稍后尚有不少人来,难道汝皆要去接么?”

    青衫郎君眉尖飞拔,扬声道:“阿兄谬矣!浊浊之子,岂可入得我之眼,我自接瞻箦,别人与我何干?”言罢,一撩袍角,向卷梯行去。

    白衫郎君微顿,正欲说两句重话。

    “啪!”

    迎面对弈的美丽小女郎两眼一弯,落子入局,浅声笑道:“大哥,投了吧!”

    “咦!”

    白衫郎君惊奇,这才刚下没多久,为何小妹便叫我投?仔细一辩棋局,果真得投

    “瞻箦,可有带着好酒?”

    两车相对而行,陆纳站在车辕上纵声高呼。

    闻得呼声,刘浓挑帘而出,稍事相对,笑意由嘴角而始层层尽染,遥遥一个揖手,朗声道:“好酒自然有?然三碗不过岗,祖言,汝敢饮否!”

    “哈哈!”

    陆纳放声笑道:“只要是瞻箦之酒,莫说三碗,三十碗我亦敢饮”

    二人大笑,跳下车互迎,随后并肩而行。

    陆纳笑道:“瞻箦,日前,你寄来四体书势拓本,阿父阅后直赞:‘卫巨山之书论,妙聚盛文皆一章矣!’令我邀你一并前来游园,要好生谢你让他得阅正章。殊不知,我早已请矣!如此看来,我陆祖言果真具备妙赏之心也!”

    “哦?陆侍中见了!”

    刘浓神情一顿,陆玩是书法大家,而书法却是自己目前的短板,竟抄卫恒四体书势供其赏阅,既似班门弄斧,更若独守宝山而不入,面上委实禁不住,涩然道:“早闻陆侍中行书,气出笔端有则,典足以昭示;刘浓字丑,抄巨山公书章于前,心颜皆愧矣”

    陆纳见刘浓面红如坨玉,言不避已缺、动静皆亦随心,极是欣赏,正色道:“瞻箦,真美玉也!汝之字,阿父言:风骨有迹,唯缺神意!阿父极少评人笔锋,何况瞻箦是北啊,哈哈我得的是鸡爪鸭舞四字,瞻箦你还要怎地?”

    北伧?

    刘浓洒然一笑,昔年陆玩对北地世家殊无好感,更几番与王导相恶;而今东晋已立,北地世家掌权已成大势;其行事亦多有收敛,不然怎得王导荐为侍中。北伧!陈年往事尔,自然不会对陆纳错失之言在意,爽然笑道:“若祖言兄乃鸡爪鸭舞,那刘浓又该作何?胡涂乱抹乎?”

    “哈哈,华亭美鹤,自是鹤舞矣!”

    陆纳本有稍许尴尬,见刘浓浑不在意,心中更畅,放声便笑;随后想起一事,再道:“此次相聚,原本只想与瞻箦共游,奈何阿兄亦想邀其好友;再逢阿父过两日亦轮休沐,便作决于此时共聚华亭。瞻箦莫要嫌人多闹腾,咱们各游各的,待阿父至时,见上一面则可!”

    闻言,刘浓淡然笑道:“客随主便,我来见祖言是为想念挚友,何人在此,与我何干?”

    “妙哉!”

    陆纳抚掌而赞,揽着刘浓的肩就往庄门行去,边走边道:“皆是吴郡子弟,孙、张、薛、贺等,若有入眼者便结识一二;若一个皆无,你我大可醉他几日矣”

    “七哥,真欲醉否?那我可得让人看顾着,以免你醉后再掉泥潭尔呵呵”

    一个脆嫩的声音响起。

    寻声而视,只见不远处,有个年约十来岁的小郎君正坐在湖边歪柳下垂钓,披着样式古怪的蓑衣,戴着斗笠,着一身葛袍,头亦不回的偷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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